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身上遍布的青青紫紫的痕迹,颜凌心里暗暗想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让别人帮她洗澡?
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颜凌刚刚被祁津帆睡过了吗?
祁津帆啊祁津帆,果然是个大腹黑,随便一句话的字里行间透露着的,都是他的本性。
……
……
A市国际商务酒店,三楼的烛光餐厅内,宛转悠扬的钢琴取弥漫着整个餐厅。
彼时,靠着窗户,包厢号为999的那一个奢华包厢内,徐浩无比绅士的拿起面前的拉菲,先给林薇薇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倒完红酒后,徐浩端起酒杯,笑容清浅的看着对面面容精致的林薇薇:“薇薇,Cheers……”
林薇薇闻得徐浩的话伸出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对着对面的徐浩举了举:“Cheers……”
放下酒杯后,林薇薇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唇瓣,轻声的开口,询问对面的徐浩:“阿浩,你不是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我吗?”
好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
颜凌就要被祁津帆打入冷宫,从此不能喝林薇薇一较高下,争夺名利,这个,还不算好消息吗?
可是……徐浩并不打算这么着急告诉林薇薇。
他打算等到尘埃落定,一切都成为既定事实,无回转的余地后,在告诉林薇薇。
如此一来,就不只是好消息,而是一个surprise。
再次端起已经放下的高脚杯凑到唇边抿了抿,徐浩看着林薇薇,道:“嗯,有好消息。薇薇,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嗯?”林薇薇蹙眉,看着徐浩的眼眸泛起了一抹诧异。她想了一阵,仍然没想到后,对着徐浩摇了摇头:“什么日子?我不记得了。”
徐浩之所以拿出来说,就是因为他笃定了林薇薇一定忘记了。所以,林薇薇这样回答,正好是他的意料之中。
“咳咳……”
轻咳了两声,徐浩看着面前的林薇薇,笑开来:“薇薇,五年前,我们在A大校门口相遇,你不记得了?”
林薇薇闻声,试探性的开口重复道徐浩的话:
“五年前?”
“A大?”
“校门口相遇?”
“嗯……”徐浩对着林薇薇点头如捣蒜,叙述道:“嗯,那一年你十七岁,我的自行车撞到你,你还为此住了院。”
林薇薇被徐浩一叙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唇角弯起:“我记得,我记得。”
“那天你穿了一件浅蓝的T恤衫,子弹头,当时你是背着我去的医院,然后后来,我们就认识了。”
说到和徐浩相识的事情,林薇薇显得有些兴奋,她一个话题说完,又继续了另外一个话题。
“阿浩你还记得吗,我们认识的那一个夏天,有一场非常美丽的流星雨,当时你还拉着我去A大附近的草坪,躺在那里许了愿望。”
“嗯。”徐浩依旧点头,表示记得林薇薇说的话。
林薇薇得到徐浩的回应,更是乐呵了起来:“阿浩,我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许的愿望和你的话。你说会让我成为世界上幸福的女人,把我的梦想变作你的梦想,你还说,会爱我一生一世……”
徐浩认真的看着林薇薇,唇瓣张张合合,声音清完的不像话:“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我都会实现我对你的承诺,我们对着流星的承诺……”
“呵呵……”
林薇薇被徐浩的话逗得笑的更欢乐了,一时之间,她心里那些所以的郁闷都一扫而光。她开始不断的回忆他们最初相识的趣事,然后说给徐浩听。
那源源不断,滔滔不绝的话让林薇薇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生气灵动。
徐浩看着对面的林薇薇神采飞扬,津津有味的说着他们的过去,他的眉眼都跟着温柔了下去。
这一刻的徐浩,不再是为了工作雷厉风行的徐总,他只是他,一个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男人。
一个甘心情愿,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付出所有的真心的男人。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有些时候是很玄妙的,好比说爱情来了,每个人都会小心翼翼的维系。甚至于,会为了那段感情,撒一些善意的谎言。
一如此刻的徐浩,徐浩为了讨林薇薇开心,刻意的将那份喜悦转化为他们相遇的喜悦,然后庆祝。
于是,林薇薇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她和徐浩相遇的那天,不是这一天,而是这一天的后面一天。
……
……
次日,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给整个A市堵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外表。颜凌从床上醒来,恰好可以透过真丝的窗帘看到温暖的,美好的日光。
打了个哈欠,颜凌伸了伸懒腰,从床上下来朝着浴室走去。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习惯一个人生活,颜凌压根儿就忘记了自己此刻是身处在祁津帆的地盘的。
结果,悲剧发生了……
在颜凌习惯性的推开浴室的门的时候,映入她眼帘的,是祁津帆正赤果着身体,在擦拭头发的模样。
“啊……”见到祁津帆赤果果的身体,颜凌想也没想的抬起手捂住双目,随即尖叫出声:“你怎么洗澡不关门……”
祁津帆正在擦拭头发,结果被颜凌的开门打断,现在又迎来了颜凌的尖叫声,他不悦的蹙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颜凌,声音宛若地狱而来的撒旦般冷漠尖锐刺骨:“Shut-up……”
祁津帆一句闭嘴说出口,颜凌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忽然从一个人的思维里面清醒了过来,暗暗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你现在是寄人篱下……
然后,颜凌不再尖叫,不再捂眼睛。她尴尬无比的对着祁津帆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后退走出了浴室,还小心翼翼的为祁津帆关上门。
看着被关上的门,祁津帆抽了抽嘴角,满脸阴沉的继续擦头发。可是越是擦,祁津帆的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
随手撤了浴巾将下半身裹住,祁津帆大步走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