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安静的房间内,莫宝儿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孔雀,如雪般白嫩的面庞闪烁着透明的光芒,显得整个人苍白柔弱,眼角凝滞的泪,无声地倾诉着所受的屈辱。
她不过是在宴会上打了那个乱吠的女人一记耳光,欧阳铭便满脸阴郁地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开众人的视线。她还傻兮兮地以为欧阳铭是在帮她,却不想回到别墅欧阳铭就将她锁在房间内,扬长离去。
莫宝儿清亮眸子微微低垂,有些黯淡下来,她的腰间,因为那个男人的愤怒,粗鲁,想必是已然青紫了。
那隐忍的疼痛,不断地提醒着莫宝儿,欧阳铭,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彻底地捣毁了她原有的生活轨迹!他从不曾对她悲悯,更何来怜惜?
一个恶魔,亲手将她打进十八层地狱的恶魔,又怎么可能好心地对她出手相助呢?莫宝儿,你对一个恶魔,未免期冀太多!
“少爷!”
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深沉而不失优雅,来人笃定地走向她的房间,随后在她的门前顿住,莫宝儿清晰地听到下人恭敬地唤着欧阳铭,心里陡然一阵颤抖不已,他出现了,是觉得她受得折磨还不够是吗?
莫宝儿听到他的手搭上门把就要旋转拧开的时候,她迅速地抹去脸颊上冰凉的泪,背对着门,将视线投往漆黑一片的窗外,纵使夜凉如水,也比那冷冽的恶魔要温情上千!
欧阳铭一打开门,看到的便是莫宝儿迅速地扭转脑袋背对着他,她的这一动作立马让欧阳铭的心头燃起愤怒的火苗,他用力摔上房门,矫健如一只雄狮一般扑上前去,扣住莫宝儿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欲擒故纵?我成全你!”
他如夜幕一般的黑眸紧紧地盯住莫宝儿的眼睛,鹰鸷一般,锐利而凶狠,哼!就凭她一个情妇的身份,也敢藐视自己的存在?
说着,欧阳铭的吻便如同倾盖的洪水一般汹涌落下,辗转在莫宝儿的唇角,锁骨,娇嫩的柔软之上。莫宝儿那么抗拒他,那他就给她烙上他欧阳铭的印记,想起一次,便刻骨三分!
“欧阳铭,你个衣冠禽兽!”
莫宝儿被他热烈的吻吓到,脑子里飞快地闪过那一夜被欧阳铭生吞活剥的耻辱,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抬手便朝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挥去!
“你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欺负我……我的身子?”
欧阳铭并不在意,他嘴角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轻松地便把莫宝儿恼羞成怒的粉拳接在手心,他的大掌稍稍用力一带,莫宝儿整个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地被扔到了地上!
宝儿吃痛地皱起眉,她努力着要站起来,一双锃亮的高级手工定制皮鞋却冷冷地踩到她的手上,欧阳铭宛如大提琴般低沉华丽的声音突然声音响起,冰冷中透着一股让人不敢抗拒的霸气。
“你记住,你不过是我花高价买来的奴隶罢了,能取悦我那是你天大的荣幸!你如果再敢出丑丢我的人,小心你的性命!”
“明明宴会上,就是那位小姐挑衅在先,是她侮辱在先,凭什么我保护自己就成了丢你的人现你的眼了!欧阳铭,你太不公平了!”
莫宝儿不顾抽出手被鞋底摩擦到的疼痛,奋力从那个恶魔男人的脚下抽回手,她愤怒地站起身来,朝着欧阳铭据理力争。
“看来你爪牙长得厉了,要不要我送你去拍卖行再经历一次?”
欧阳铭眯着眼,眸子里闪着促狭的光芒,奴隶就该有奴隶的姿态!看来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好端端的生活全部毁掉?欧阳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提起拍卖行,那无比肮脏淫秽的地方,简直就是炼狱!
莫宝儿的脸色蓦然一白,身子止不住地轻轻颤抖,想到不久之前她在那里所承受的种种屈辱,她的泪水便不可抑制地落了下来,愤怒的拳头相继地落在了欧阳铭的胸口,莫宝儿悲愤交加地控诉着。
欧阳铭定定的站着,毫不费劲地便控制住她不安砸过来的粉拳,嗤之以鼻:“恨我,你还不够资格!”
双手被他紧紧地捉住,宝儿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摔向欧阳铭的怀里,她看着恶魔不屑一顾的侧脸,心中不觉委屈不已,宝儿就势在欧阳铭的肩头狠狠咬下一口,以解心头的愤懑。
“莫宝儿!”
欧阳铭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怒不可遏地叫着宝儿的名字,一双眼睛恨不能喷出火来,这个女人,竟然敢咬他?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欧阳铭冷冷地盯着宝儿,吐字缓慢而清晰,那幽幽的语气,显示着他的不耐和厌恶,宝儿在他迫人的目光中变得心虚起来,不敢再放肆。
欧阳铭往前进一步,宝儿便害怕地往后退一步,她后悔得要命,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十恶不赦的恶魔,她为什么偏偏还要去惹怒他!
“欧……欧阳少爷,你别……别过来……我……”
背已然抵上冰凉不已的墙面了,欧阳铭再走一步,宝儿便无路可退了,她的目光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打算找准时机溜走。可是,欧阳铭似乎并不打算给宝儿逃脱的机会。
他迅猛地欺身上来,步伐优雅,像一只发现猎物刚睡醒的雄狮,将她死死地抵在墙角,不待宝儿反应过来,欧阳铭大掌一挥,宝儿所有的衣物就那么成为了碎片,落了一地的残渣!
“我不光要毁了你的生活,我还要你每天都生活在地狱!”
欧阳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宝儿细嫩的勃颈处,他故意凑近,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语,一字一句的,划在宝儿的心上,让她顿觉恶寒,胆战心惊。
“啊!”
胸前陡然袭来的薄凉感让莫宝儿受到了惊吓,再一次被迫光着身子在恶魔的面前,宝儿死死地咬住下唇,双手环遮在胸前,那片薄凉的触感仍旧存着,委屈,耻辱的感觉统统袭上来,莹莹的泪水打湿了眼眶。
然而欧阳铭深邃的眼中,却看不见半点的动容。
他踱步至门边,哗啦打开门,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脸的云淡风轻,欧阳铭冷漠地对下人吩咐:“把她所有的衣物全部剪掉!从今天开始,不许穿衣,不许出门!”
那神情倨傲万分,就好像是在惩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没有了衣服,宠物便只能在屋子里瑟瑟发抖。欧阳铭很满意他下令的那一刹那,莫宝儿眸子里的惊恐万分。
“是的,少爷!”对于欧阳铭的命令,整栋别墅里没有人敢怠慢。女佣们得到命令,便迅速地进了屋子,将莫宝儿所有的衣物全部搜罗走,在备受屈辱的莫宝儿面前拿着大剪子一一将它们剪碎。
“……”
看着女佣们眼中投来的鄙夷,她们地毯式地搜罗走她的所有贴身衣物,就在欧阳铭的面前,将所有的衣服绞碎,莫宝儿不禁觉得冷彻心扉。
她双手死死地护住胸前,无力地从墙上滑下来,坐在冰凉冰凉的地面上,惊恐地望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忽然间觉得,那些剪碎的,不光是她可以蔽体的衣服,还是她能够蔽体的仅有的尊严。
“爸爸,你在哪儿?”
宝儿把头埋在两膝之间,她的泪水刷刷地从脸上滑落,落到腿上,炙热的,却依然暖不了心。宝儿的心里轻声地唤着爸爸,她知道她软弱了,害怕了,无所适从了,如果爸爸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也替她觉得羞耻难当呢?
“你若不想一辈子赤身裸、体,从现在开始,就得学会唯命是从!”
欧阳铭亲眼见着下人们把所有的衣服按照他的吩咐绞碎,也目睹了宝儿面如死灰的神情,内心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可也仅是那么一瞬间,欧阳铭的声音便变得冷静清幽起来,深沉得犹如大提琴之音,听不出半点情绪。
欧阳铭撂下这么一句,便用力地甩上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宝儿一个人在那一片荒芜的寂静之中,承受屈辱。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了一夜,眼睛都哭到红肿,当第二日的太阳透过薄薄的玻璃照射进来的时候,宝儿的眼睛都被晃到了。
楼下熟悉的发动车子的声音,佣人们恭敬相送的声音,莫宝儿忍着坐了一夜腿已麻木的电击感,光着脚丫踱到窗前,她想确定那个恶魔是否是离开了。
只有欧阳铭不在这栋别墅,宝儿才会觉得,起码她还能享受一时半刻的自由空气。
“恭送少爷,少爷慢走!”
楼下毕恭毕敬地立着两大长排的佣人,双手交合在身前,而一辆加长的布加迪威龙正赫然停在人群的尽头。那阵势大到吓人,让人忍不住要鄙夷欧阳铭的奢华的生活习惯。
莫宝儿躲在薄薄的一层窗帘后面,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深受万众瞩目的男人走出来,等待着他跨上跑车疾驰而去。
欧阳铭今天换了一身纯黑色的手工西装,剪裁得当,款型正合他的身材,那幽深之色将他的霸气威严衬托得越发彰显。他正穿过厚厚的人群,在前拥后簇之中,迈开他修长的双腿,优雅地走向他的座驾。
“看牢那女人。”
就在欧阳铭帅气地迈开修长的腿,坐进那奢靡无比的豪华跑车的时候,他幽深而犀利的眸子扫过二楼的窗口,目光里存着一丝冰冷的讥讽。
“呀!”
感受到欧阳铭眸子里的迫人压力,莫宝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害怕地往后退去,却不小心被桌脚绊倒,整个人摔了下去。
他,是发现她了吗?所以,才故意提醒她。
想到这里,莫宝儿根本顾不上身体被摔伤的痛楚,她懦懦地趴在床上,缩进被子里,再不敢看向窗外一眼,直到欧阳铭驾着爱车离去很久,宝儿都没敢把脑袋探出被子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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