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这世上究竟是先有天使还是先有恶魔.就像沒有人知道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一样.
天使恶魔皆为万物.
不管先后.无论因果.存在即为合理.
春季.万物复苏.
绿茵虫鸣.鸟语花香
T市郊外的一条宽敞的高速路上.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以蜗牛一样的速度慢吞吞的行驶在道路上.不疾不徐.不骄不躁.那闲情雅致就像漫步在云端的闲云野鹤.
但是令人奇怪的却是高速路上虽然鸣笛催促的人一大帮.但最终竟然都井然有序不约而同的跟在这辆扎眼的红色敞篷跑车身后.按部就班的向前缓缓移动着……
此时再看车子内的主人.只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拿着墨镜的手随意的搭放在车窗上.一头夸张的红色长发随风肆意飞扬.
“Hello,hello,baby,Youcalled,Ican-thearathing.
h**egotnoserviceintheclub,yousee,see.
Wha-Wha-Whatdidyousay……”
极富情调的英文歌让整个车子的周围都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异样情调.
再看跑车里的女人.整个身体都被音乐调动着.浑然不觉身后的车早已堵的像一条长龙.
整个神情.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投入.一看就是怡然自得到了早已忘我的境界.
一举手一投足.那肆意中不失恬淡.却偏偏又带着一种独特慵懒的调调.几种刺激人感官的气质最终又重合在一起.女人独特魅惑的姿态轻描淡写间就被她演绎的瑰丽异常.真犹如那盘丝洞披着绝美画皮的一只媚到骨子里的妖精.
嘴里高哼着极富情调的英文歌.白皙的下颚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轻点着.露出的雪白双肩也不时随着车内那偶尔劲爆的音乐不时的來回耸动着.
一身亮红色抹胸长裙.身后一缕薄纱随着清风肆意的飘在空中.要多自在就走多自在.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那毫无瑕疵的脸庞上.山里偶尔刮过的清风也吹过几缕碎发打在脸上.终其一切.也都遮挡不了其美艳不可方物的外表.
离她车子最近的是一个出租车的司机.他早也顾不得这个地方限速.只一个劲儿的扒着车窗往外瞅.心里还不时嘟囔.
这是谁家的妞.长得竟然这么美.
美.美.美…….
出租车司机结巴着.一句话也数不完整.就这么眼巴巴的干瞅着.直到身后传來凄厉的叫骂声.
“尼玛.前边的车走不走啊.堵着路生孩子呢.”
……
高速路上早已乱的毫无章法.而法拉利里的女人显然沒有意识到周围的躁动.依旧沉浸在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悦里.
连女人自己也不敢相信.现在的怡然自得会和一个小时前在飞机上.一手紧握着化妆盒.看着镜子里自己原本的烈烈红唇变得越來越惨白.而另一只手里却紧握着一瓶速效救心丸的自己是同一个人.当时被握的微润的瓶身.暴露了当时她也是恐惧死亡的.
不过.还好.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她那么低调的死在太平洋的高空的.
深深呼出一口气.欣喜之余.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女人接过电话.
“喂.”
“喂.小欢.你已经下了飞机了是吗.怎么不告诉妈.妈好派人去接你啊.”
“不用.我已经快到地方了.”
白狂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不那么生硬.
“好吧.那你一个人路上要小心.晚上在咱们家的别墅会有你的接风宴会.到时你别迟到了哦.”
“嗯.知道了.”
电话刚一挂断.白狂欢不耐烦的一扯耳上的耳机.直接把车内的音乐声开到最大.双肩随着节奏晃动的更是迈力.到了高潮的地方.更是一手猛地一拍方向盘.另一手高举起墨镜在空中一甩.直接仰天高呼了一声.
“我白狂欢终于活着回來啦.”
激昂的声音盘旋在缥缈的天空上方.清风一吹.化作一缕青烟.青烟悄悄的出现.扭了扭曼妙的腰身.不带走只字片言.
哈哈.说得好.诗情画意.
白狂欢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自娱自乐的欢呼着.
是的.她叫白狂欢.一个人狂欢的狂欢.自七岁那年在国外度过的第一个狂欢节.只懂吃穿玩乐的她.果断的认为这个名字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姑且原谅一个小学沒毕业的华人在国外的文化吧.
无论好坏.好歹有个叫的就成.
这里的空气.这里的山.这里的人……久违的一切.白狂欢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
深呼出一口气的同时.白狂欢才后知后觉的斜睨了一眼周围这奇怪的路况.
沒想到这无意中的惊鸿一瞥使得本就混乱的高速路变得更加人声鼎沸.迎着那些炽热的目光.白狂欢毫不避讳.迎风一甩自己那一头狂放不羁的长发.一记勾魂摄魄的媚眼.高速路上立马又是一阵整齐而划一的惊呼声.
走到哪里.都是这样熟悉的疯狂.
不过.今天她心情好.
白狂欢满意一笑.隔空就是一个飞吻.
做为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在心情好时.给这些男人一些福利.这也是一种造福人类嘛.
直到周围的欢呼声口哨声变得更加激烈.
白狂欢才满意的勾了勾唇.不紧不慢的戴上手里宽大的墨镜.慢条斯理的升起敞篷.一踩油门.车子便如离弦的箭飞速而去.
而电话的另一边.一个约三十多岁穿着雍容华贵的明艳妇人.挂了电话.脸孔便略过一丝狠意.把手机扔给身后的一个西装男人.冷冷的声音说.
“定到这个手机的位置.该消失的人就应该永远消失.明白怎么做了吗.”
“是.夫人.”
西服男子下去了.而明艳妇人手拿着红酒杯.站在高高的露台上.嘴角露出犀利的笑容.
“放着国外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不过.偏要不知廉耻的回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做人母的心狠.”
白阡陌对电话那边的凶狠浑然不觉.只是吹着口哨哼着歌.现在的她啊.是个地地道道的外表美如天使心里却住着一个恶魔的坏女人.
‘坏女人’几个字很沉重啊.别看是个贬义词.那也不是是个女人就能担起这几个字的.她白狂欢小时候是根正苗红的富家子弟.本就具有纨绔子弟的不安分因子.长大些.在继母的教唆下.父亲将她流放到国外.渡了一个海归的金壳之后.直接将纨绔子弟坐的更实.
吃喝玩乐.夜夜笙歌.
喝酒赌博.无恶不作.
真好啊.除了夜深人静.她偶尔会想起那个男人厌恶她的嘴脸之外.她真觉得上天待她不薄.
甩甩脑袋.白狂欢驾车继续前行.
与此同一时刻.距此处不远处的大山之巅.在一阵鬼哭狼嚎的狂风扫过之后.紧挨着一片白松林外的一个小土堆微不可见的迎风摆动了一下.
春风和睦.碧绿依旧.
一双白爪破土而出.在阳光照耀下的小坟堆.原本看起來沒那么渗人.
只是那从坟堆里爬出的人……
满头肆意的灰发和那分不清是眉毛还是胡子的毛发万分纠结的疯长在一起.整个赤条条的身躯能挂着灰的地方绝对不露出半寸皮肤.
尹四拍了拍身上的土面儿.看着自己那光不出溜的身子.再眯眼瞅了瞅挂在正空那炽热夺目的太阳.
愣怔片刻.看看天再看看地.再摸摸自己那真实存在有血液涌动的身体.瞳孔不断睁大.
老天.他真的复活了.
“万物复苏的时候是晚上.老子为什么是在白天.”
确定自己是真的复活了.重生了.刚反应过來的尹四一个鲤鱼打挺就躲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白松树后.衣不蔽体.是对本上仙最最最的不尊重啊.
而给他回应的却是松林间的几声粗噶的鸟叫.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好吧.看着周围那一道道墓碑却沒了凸起的坟头.尹四咬了咬牙.妈的.就算是复活都不能挑个好点的地界儿吗.
路过那一道一道的墓碑.尹四有点在大街上裸体狂奔的意思.捂着裤裆.哈着腰.一边往前跑一边不住的冲那一道道的墓碑点头致意.
虽然人都活了.但是毕竟墓碑还插在这里.在这荒郊野岭陪了老子这么多年.墓碑可比远在天上的你们够意思多了.
“真沒想到哈哈.真沒想到.我尹四竟然真的复活了.”
怪不得人人都想长生不老.这外边的空气就是好啊.尹四欢呼着一路往下狂奔.
出了乱坟岗这都走了几里地了.怎么连个影子都沒有啊.当初他在坟堆里时可是苦哈哈的看着人來人往上坟的人呢.
怎么会沒有呢.
忽然一阵冷风扫过.尹四就如同整个人被人突然叫了停.整个人卡在了半空停滞不前.此时只见西边的天空一道金灿灿的红光瞬间笼罩了大半边天.
一道道虚拟的影像凭空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