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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白费心机

    第十七章

    奕华园.屋里那端阴冷之气.沉沉袭來.人尽管往远处站着.断不敢妄然直视.

    “宫里头可有什么动静.”说话时.霍策天眼睛还看着手中冷雨飞鸽传來的纸张.像是不经心问一样.那么随意又那么严肃.只是看见纸张一处消息时浓眉才稍稍皱起.

    冷风退到一旁.再回答道.“并无动静.面上十分安分.”

    倏然.霍策天冷冷一笑.“只怕是面上安分罢了.”再抬起眼看去冷风.面上有着让人不敢直视冷漠.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案上的泛黄的纸.眸底寒光乍现.“他们是废了不少心思.如今已经伸手到南疆了.”

    冷风显然一怔.随后面色才恢复过來.此刻面上亦是染上几分冷肃.“那王爷有何打算.”

    “由着他.不管.”

    嘴里一句话说得清淡而笃定.此刻霍策天面容依旧是阴冷.刚拂晓隐暗的光线从窗外折进.看不真切他面上的情绪. 只知道那黑亮得如星光一般的眸子.此时是蕴着千万光芒.

    “是.王爷.”

    冷风对霍策天的决策从未心生质疑.即便是像如今他说出这样听來毫无道理的话來.冷风也不置一词.最衷心的冷卫.彻底地信服于霍策天.

    沉默后一会儿.冷风似乎是想起什么.面上瞬时凛着几分肃色.进而再道.“禀王爷.属下还有一事上报.自中秋后.沈将军似乎一直留京.并未回边疆.”

    “宫里头可有什么消息放出來.”

    “并无.只不过朝中有几位大臣时常相聚往來.但其中并未见到沈相.”

    凭着敏锐的头脑.似乎是从中察觉到了什么.而通常他的直觉都不会猜错.似乎是件麻烦事.霍策天挑起眉头.直直看去冷风.“此外还有何发现.”

    “沈将军似乎进出宫也比较繁了.而且伴其左右的.是太子.”冷风据实回答.将他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受命在身而去调查中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來.

    桌上的檀香静静燃着.附近安静得出奇.懒懒坐在藤椅之上.霍策天只是听着.时而眉头蹙紧.嘴唇眯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不开口说话.旁人也猜不出他此刻心中丝毫的想法來.

    “王爷.可要先准备着.”说完.冷风试探性一问.

    思绪似乎还沉寂在冷风方才所道的话里.霍策天紧拧的眉头还沒有舒展开.屋里檀木的香气静静飘荡在空气中.无人说话.静而冷.

    “先不动.”许久.霍策天才轻说一句话.唇齿语气清淡.但出口之言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冷风面上有些愕然.看着藤椅上的霍策天半刻.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沒说什么.对于王爷的命令从來都是绝无异议的.最后欠了身.安静地退下了.

    天渐渐光亮了.稍稍明亮的光线斜斜从格子窗里照进來.留下那梨木台上一小片光影.周遭都是昏沉沉的.这一点儿光感觉有些突兀.只是此时这偌大的书房里依旧是冷清.而霍策天懒懒地背靠在藤椅上.眼直直看着屋顶上的朱红木梁.久久看着.不说话.

    沈若沫啊……

    *

    “什么.”面上是震惊而产生的怔然.玲妃手上盛着汤药的瓷碗一个拿不稳.直直摔下來.声音干脆而冷硬.那黑褐的药水撒了一地.似乎仍是不死心.复而再抬眼看去边儿上站着的小芦.“你……方才说什么.”

    小芦吞吞吐吐.支吾半天才又大着胆子将方才的话再说了一遍.“王妃…今早搬进了碧华园.”

    玲妃脸色本來就因为体内余毒未散而脸色苍白.只是如今听见小芦的话后.更是硬生再抽去一层血色.更是难看.心中昨夜王爷才将她押进地牢么.怎么回事.

    “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玲妃努力保持着冷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不然凭昨天的阵势.沈若沫怎么可能毫发无损便避过了.

    不可能.不可能.

    “夜里太医进清竹苑诊治.后來今早再听说……”小芦小心端倪着玲妃的脸色.好半天才小着声音.呐呐说出口. “说.说是王妃有孕了.”

    一言说出.彻底击溃那尚有一丝残念的精神.眼中满是震惊.不动于衷最后眼神变成空洞昏暗.脸色苍白得可怕.此刻那面上与其说是震惊的茫然倒不如说是近乎绝望的苍白.张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來.

    冷风卡在喉咙.尖锐地让人感到疼痛.

    “消息可真.”半天.玲妃才干涩地问出一句.

    小芦自然是不敢欺瞒的.只顾着点点头.走进床边.复而小声再道.“王爷已经吩咐命令下來.今后王妃就住在碧华园.旁人不得议论.”说完.小芦还不忘端着眼神去观察着玲妃的脸色.依然是怔然的苍白.忧心地收起眼神.小芦最后还是决心将所有事说出.但是语气依然是小心.

    “昨晚.胡姨太受了刑.而王爷过后也不准再让旁人再问起此事.所以……”

    小芦沒把话直接说明了.只是话道到这里玲妃已经是听懂了.不说话面色一如的难看.不是丝毫无感.只此刻心里不尽悲哀罢了.到底是她将自己想得太高了.还是她原本就算错了.王爷.居然为了沈若沫.可以对她犯了错既往不咎.哪怕 受了害她玲妃.

    王爷此举无疑是将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了.只是此刻挨掌子的人.能感受得到的.不是痛.是沉沉的失落.

    沒错.是失落.因为刚喝过药.身体本來就虚弱得很.如今更是一股闷气硬生涌上.只要将玲妃她吞沒了不可.

    沒有想过.沈若沫她.竟然怀上王爷的孩子……

    “下去吧.我想静一下.”

    小芦张张嘴.再想说些什么.可还是什么都沒说.看了几眼靠在床沿边儿上面色苍白的玲妃.有些担忧.却还是抬着步子离开了.只是心里面还是不忘给自家主子叫屈.她是不清楚玲妃与郑馨华背后干的勾当.只知道是她家主子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明明是王妃戴罪难逃.王爷却又如此偏心.饶过了王妃.最后还让胡姨太还顶罪.哼.什么绝世才女.左右也是搔首弄姿的贱人.可恨就是不知道是怎么迷惑了王爷的心.让她家主子受委屈.小芦越想越气.脚步子也不觉加快.

    面对如今的让人难以意料的局面.小芦如今是气的.只怕有的人更是气得要生生吐出血來.

    一夜之间.王府里风云变幻.事态百变.好戏一出出.简直让人反应不來.最受冷遇的王妃一朝突然有孕.那消息才稍稍传出.在王府上可是顿时炸开了锅.

    一块石子掷入湖面.看似不起眼.却是在湖面荡起了徐徐不断的涟漪.说來.也不怪底下的人个个震惊失常.要知道.王府上那么多的夫人姨太.再如何得宠可都从未有过这样喜事啊.各自惊奇一番过后.总是免不了一阵感叹.到底 是王妃.府上其他的女人哪里能比得过呢.是白费心机了.

    情况急转而下.对玲妃与郑馨华两人來说.这就如辛苦搬起石头原本想给予人致命一击谁想最后却砸自己的脚.而且这一砸还伤得不轻.可以想象.郑馨华得知这一消息后.脸色是如何难看.她们处心积虑了那么长时间的计划.如今算是废了.

    想要一招置沈若沫于死地.似乎要比她们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

    花琪醒來的时候.发现四下空无一人.空聊聊的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旁边的香薰坛子依旧静静燃着.听不见声音.感觉得到的只有留在鼻尖上那淡淡的香气.

    大约是熬过了一晚上.伤痛是好了许多.不说是完全好了.但总是能动身子了.花琪轻轻扯过盖在身上的貂毛毯子.起了身.坐起來.此时她的面色依旧不好.受那么重的皮鞭子.脸色会那么快还起來才怪.此时左右张望着就是看不见人.

    就干干坐了一会儿.四周又安静得出奇.才一会儿花琪便觉得呆不住了.猛然想起昨天的事.心中焦虑万分.自己被郑馨华那贱人差的人给带走了.受了皮肉苦不说.而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不知道眼下王妃怎么样了.

    苍白的面上漫上一丝焦虑.看是有些焦急了.花琪抿抿唇.左右看着附近也沒有人.寻思着这会儿昨晚救她那人也不在了她也就先告辞了吧.本就麻烦了人家.如今她再赖在这里不走.那可真是太厚颜无耻了.要不得.

    花琪将腿上的貂毛毯子退了下去.将脚丫子伸了出來腾在地方寻着鞋子.心中依然在暗暗道.日后再亲自來道谢算了.

    咦.花琪皱着眉头.脚丫子不停地在地上晃着.好似沒有鞋子……

    “怎么.醒了就要走人.”半倚在门栏上.看着那双晃动的脚丫子再看花琪.他神情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