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奉上,第二更稍晚些,趁着有时间多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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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的面容,如同皎月一般白润的肤色,连同呼吸都是如此的恬静,未央竟为此有一瞬痴迷。
银白长发梳理整齐,只在末端系上红色发绳,纤长羽眉婉约魅人,密实翘长的眼睫惹人怜爱,笔挺的鼻翼下是一双翘楚粉薄的双唇,这该是仙人才会有的姿容吧,这姿容看一次总不觉腻味,未央不竟这样想道。
“但阿镜不是仙人,只是公主的侍宠!”紧闭的双眸忽而睁开,随即低声说道。
声音极小,站在不远处的苍云恒似没有听到,依旧是垂面低眉的顺从模样,这让未央倒是有些稀奇,难道他真的不想知道她与白镜发生什么事情么?
“侍宠有侍宠的规矩,一人服侍公主时旁的是崇高是不会突兀打扰公主的,即使公主与阿镜做一些禁忌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管着管那。”白镜解释的很详细。
禁忌的事情?未央脑中一闪而过与花临凤在惠兰轩那屋软塌上的场景,立刻羞红的脸颊。
她不应该害羞的,毕竟已经29岁了,身为女人所应该经历的事情她也完成了小半了,只不过在自己准备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时,她华丽丽的死了,然后魂穿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
未央脑中的想法一时传达给了白镜,白镜虽没有看见未央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旖旎画面,但终归心生疑窦,难道寄居在公主身上的这个灵魂还未曾经历过男女之事?想到此处,白镜的脸上竟也立刻红润一片。
气氛越发的诡异起来,连就彼此的呼吸都轻而易举的碰撞在一起,太过亲近以至于对方的心跳声都听得特别清楚,防佛被某个东西所吸引,白镜主动的凑近未央的脸颊,呼吸越发的粗重些。
就在两人唇瓣快要触碰在一起时,未央努力的抬手抵住了白镜愈发靠近的躯体,双眸微红,艰难的说道:“不——要——”
这一微小的动作,让白镜立即清醒过来,他看了一眼偏过头去的未央,眼见得她的脸颊依旧如朝霞一般红润,他只能放弃接下来的动作,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便伸手理了理未央的衣领,随后柔声道:“待公主身体好些时,阿镜再来服侍公主。”
这话寓意十分明朗,但此刻的未央却无法将其听进耳内,刚才自己一时疏忽,模糊了心智,所以才会被阿镜的容貌所魅惑,如若不是突然闪现在脑中的花临凤突兀的骂了她一句,她定会在苍云恒面前上演一副男女春戏图。
上身的衣服算是穿好了,可下身的服饰未央抵死不让白镜帮自己穿了,无法,白镜与苍云恒两人只能被未央逼退至屏风后面,干干等着未央自行穿好。
一切妥帖以后,未央试着下床走动,可才下了睡榻,自己的脚却不太听使唤,走了一两步便因重心不太稳实而倒了下去,这使得站在屏风处的白镜两人极为紧张。
不过首先冲到前面的却是苍云恒,他眼疾手快的将未央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刚准备将她放回睡榻上,却被未央给制止了:“不!”
既然已经起身了,未央便不太愿意在回到床上,故而她让苍云恒将他送到屋内的梳妆台前,未央并没有出声说话,只是简单的用手指了指东墙处摆着的建议梳妆台,苍云恒便了然于心的将他抱了过去。
不好说话,确实不是一件方便的事情,幸好的是白镜在身边应衬着,不然她今天又得在睡榻上待一天时光了。
梳妆并不是白镜所擅长的,而小锦到现在都未能来相公楼看他,故而梳妆的事儿全交托给了苍云恒。
水镜前,未央看见镜中的自己脸颊稍许苍白,脸也消瘦了些,不过总体看来与先前在惠兰轩的时候并无太大差异,只是脖颈处缠着一层厚厚的棉布。
“公主的嗓音,阿镜依旧寻不到法子治好,如果后天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也就只能寻阿离来瞧一瞧了。只是,公主这身子又无法去百草堂,而阿离来惠兰轩又有些麻烦。”说道此处,白镜顿了顿,似乎在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未央瞧见镜中的白镜低头思索的模样,微微一笑,艰难的开口道:“没——事——”
还想说一些话,但终究还是屈服了喉口处的疼痛,只得放弃,静静的看着水镜里映衬出的阿镜。
苍云恒手巧,却不是胡说的!他三两下便将未央乱糟糟的墨发给梳理妥帖,临了还偷偷给未央梳了个简易的发髻,缀上一支玲珑水簪,却是别致的很。
妆容上倒没有花几分心思,只因白镜说了句‘还得去给公主沐浴一番呐’,苍云恒最后也只能作罢。
因着腿脚无力的原因,白镜不知从哪儿寻来一辆木质的轮椅,他将未央抱起缓缓放进轮椅内,随后推着未央朝着屋外走去。
这出门也花了几分气力,未央不想过多劳烦白镜及苍云恒,但终因出口费力,故而放弃了劝阻,坐在轮椅内的未央抬眼看向白镜,希望他能够理解自己,没想到他只是朝着她勾起嘴角,落处为难的笑容,随后眼色朝着苍云恒瞧去,未央顺着视线看向在另外一次努力的苍云恒,也知道了为何白镜不放弃的原因。
原因无他,此刻的苍云恒正蹲下身将卡在门槛处的车轮使力拔出来,瞧见他这番努力的模样,白镜也不舍得中途放弃了。
终还是如愿出了相公楼,楼外黑漆漆一片,寻不到半缕阳光的踪迹,未央瞧着瞧不见远方的山洞,在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待好些时候,她一定要将捆缚在这里的人放出去。
车轮吱呀声厚重,在山洞内被无限的放大,一路静默,未央倒有些害怕这样的静默,她极力的发出声响:“镜——说——说——话——”
“公主,我们在身边呢!”白镜安慰着未央道。
“是啊,是啊!析九一直在公主身边呐!”一旁的析九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出声打破宁静:“公主,你或许不知道你不来相公楼的日子,我们都很寂寞呢!”
“不——好——是——我——不——”说道此处,未央剧烈的咳了几下,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
忽而,一声脆响从身后传来,随后便是一声参加,继而却是白镜的斥责“析九,闭上你的嘴!”
行进的车轮忽而停住,一双手抚过未央的后背,白镜屈身道:“公主别听析九乱言,相公楼里的每一个宠侍都安守本分的等待着公主,公主不必担心!”
安抚未央以后,还未等未央说话,车轮便再次吱吱呀呀朝着山洞内更深处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