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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缘于那是相公楼(2)

    阿镜与苍云恒的相处并不顺利,这个男人自来到相公楼以后,便时常郁郁寡欢,还经常绝食闹别扭,对现在的处境极为不满。

    他不知道这个叫苍云恒的男人到底遇到了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与未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光光从容貌上看去这个男人顶多算个清秀,并不是以往公主喜欢的类型,性格又不是太惹人喜爱,公主到底是看上这个男人什么了?

    很长一段时间,阿镜都带着这个疑惑与苍云恒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虽是如此却又形同陌人,互不干涉对方的私隐。

    直到未央第二次光顾相公楼,他发现苍云恒竟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用尽浑身解数讨好公主,连就之前极为抵触的描眉化妆,以及衣着服饰等相公才会用的那些讨好客人的招数,他也淋淋尽致的使用上了。

    而公主来相公楼,与之前并无差别,依旧是四角缀着灯盏的马车,一样明媚的笑颜,全身透着一抹明黄的色彩站在了他的面前。

    “阿镜!快看,我又给你们找来一个伴了!”她欢快的说道,随手撩开马车的车帘。

    些许昏暗的马车内直直躺着一个全身血渍奄奄一息的男子,散乱的发丝上粘着些许碎草,他甚是疑惑,公主为何会将负伤甚重的男子带到相公楼,在看看那男人身上穿着一身囚衣,看到这些时他更为疑惑。

    公主好像也觉察到他的困惑,在将那男人安顿好以后,便将他唤道身前,单独与他聊了一些事情。

    原来这个男人是重罪在身的臣子,即日将要受斩首之刑,因为公主十分欣赏这人的文学,故而使了些手段将这个男人从刑场救了出来,为了掩人耳目才将他送到极为隐蔽的相公楼,而苍云恒则是因为他的父亲恭王曾与贺王爷交好,三年前贺王爷聚众叛乱,最终死于小皇帝苍云戈手里,虽当时苍云戈怀疑过恭王参与过贺王爷的叛乱计划,但终因证据不足而未能治恭王的罪。

    可就在太平了三年以后,恭王居然突然暴毙而已,有人乘机向苍云戈参了有关恭王受贿的罪状,致使恭王府一夜之间成了鬼宅,而那晚苍云恒被公主救了出来,送到了相公楼。

    当时的白镜听着公主口里说出的事情,心中那份疑惑终于解开了,但随之而来又是新的疑惑,这个公主与之前的公主怎么那么不一样?

    他第一眼所认识的公主是个不折不扣的阴狠之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当时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为何周身散发着善良的气息,他不明白,甚是不明白!

    此后的一年内公主时常拉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到相公楼,使得原本冷清的地方顿时热闹了起来,各色各样的男人聚集到这个不透光明的地方,好似这个地方真的就是‘相公楼’了。

    “今日,我做了一件极为羞耻的事情,我扑倒了我的二哥,想要与他发生更为亲密的事情,可是,我那可恶的二哥,居然厌恶的将我推开了!”那该是鲲韫祭祖最隆重的节日——赏花灯,公主满脸潮红的跑到相公楼对他说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原本静默的心,在她说出那句话以后,那颗一直很安份的心莫名的燥疼,体内有一股力量直冲天灵,有一瞬他都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理智,可是他最终忍下了这份躁动,选择成为公主最重要的听客。

    静谧的屋子内,有一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哀怨,防佛只要在屋内待个小半会儿,人便会气绝身亡般压抑。

    “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小公主,在那一刻阿镜是多么的勇敢,勇敢的接受你喜欢另外一个男人的事实!”宣纸上的墨迹已经干透,然一滴晶亮的泪珠夹带着些微温光落在宣纸上,重新模糊干涸的字迹。

    他应该很开心的,毕竟公主愿意将他作为朋友,将心中的事情告诉他,即便他不能帮助公主解脱心中情感的束缚。

    “阿镜,我也许活不过今夜了。”即将迈出的脚伐忽而停住,转头便是泪眼婆娑,醉眼桃花。

    “为何?”他惊讶,或许更应该是绝望。

    她低下头,看着整齐的石道:“我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自从寄居到这具身体内,我终于相信了,那两个笨蛋鬼差说,我不能对这个世界的男子动情,一旦动情定不能活的长久。如今,我喜欢上了我的二哥,天理不容,我都感觉自己活不长久了。”

    站在黑漆漆台阶处的她,瑟瑟发抖的她全都印在他的眼眸内,当时的他很想上去拥住那单薄的躯体,哪怕只能给予她片刻的温暖,但他终究是不勇敢的:“世间鬼神都是一种精神的寄托而已,公主不必介怀!”

    “央妹,你以后只许叫我央妹!”她回头,俏皮一笑,续道:“这是我给你的特殊权利!”

    他错愕,但心中又有些窃喜!只是那夜过后,就再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静静收拾掉桌上的宣纸,白镜走到窗前,看着黑漆漆的庭院内,内心思绪混乱,就在这时,他瞧见屋外不远处有点点光火朝着相公楼靠近,一瞬眉头微皱,继而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顿感事情不妙的白镜速速走出屋子,瞧见楼下厅堂内早已聚集了许多人,他们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向处于二楼回廊处的自己。

    面对此种情况,他也只能先出去探个究竟,一直感觉今夜会有事情发生,但没想到这事情来的如此之快,白镜一边想着一边带着一众人走出了相公楼,迎着那光火站立。

    未央从没想到在自己的床铺下面会有一个暗道,也没想到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去见传说中的相公楼,更没想到的是花临凤会这般维护自己,竟会为了她而对绫仙儿发火,或许这又是花临凤讨好自己的一个策略。

    一路未央就这么不着边际的想着想那,完全没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把随时可能要了自己性命的匕首上,这一路走来却是坦荡无比,原以为这种暗道什么的会有许多的暗器,没想到四周却只有空荡荡的石墙。

    终于看到了火光,在黑洞洞的石洞内,这片温光像是奈何桥头的指路灯,给了人希望,也同时让人倍感寂寞。

    在一众人面前立定,还未曾好好看看这一群迎接自己的人长得如何模样,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央妹,你怎么了?”

    公主说过只许他唤她为‘央妹’,今日,他做到了!

    “央妹?”未央疑惑,这声音太过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