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魏涵是谁?”
突然耳边传来的这声问,将蹲在地上的主仆两人吓个正着,只见得未央吓得手一抖将狗尾巴草生生给折断了,而小锦则满脸惊恐之色,直直看着未央不得动弹。
未央抬头看着背对着着阳光如松木一般立在一旁的男人,傻傻问道:“是漠哥吧!”
阳光着实刺眼,确实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是那嗓音分明只有漠哥才有的,故未央只能如此发问。
立在一旁的男子偏头轻轻咳了一声,随后说:“嗯,是我!”
未央这才起身,看清男人的面目以后,才露出羞涩的笑颜,道:“我以为是谁呢,漠哥,你咋想起来惠兰轩了?”
听未央这句,南宫漠眸中瞬间黯然,随即又明媚一笑道:“难道惠兰轩写着南宫漠免进么?”
“哪有得事儿!”没想到南宫漠忽的飘出这酸溜的话语,未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而身侧的小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未央原本想唤小锦起身的,头一低却发现地上的人儿早没了踪影,随后讪讪笑道:“小锦这丫头就喜欢玩失踪。”
南宫漠口里喃喃自语:“玩失踪?”
这话听起来奇怪,但是意思确实清楚明朗的,只是从未央口里说出来,总有点怪异,不过这怪异感最终还是被南宫漠消除了,以为是未央从外面集市听得来的新鲜词句。
午后晚些时候,阳光依旧灼眼,热燥燥的让人极不舒服,不过这假山之上的凉亭,因着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木掩去了大部分灼热的阳光,故而却有阵阵凉风,让人倍感舒适,此刻南宫漠与未央徒步走上凉亭内,南宫漠在前,而未央小步跟在其后。
至假山顶时,南宫漠缓缓转身,伸手道:“妹妹!”
闷头走在后面的未央,茫然抬头看见南宫漠伸过来的手,便疑惑的问:“怎么了,漠哥?”
南宫漠目光移向自己伸出的手,随即干干收回,转身静待片刻才幽幽回了句:“没什么?”
未央着实猜不透南宫漠的意思,见那宽实的后背有些许落寞之意,未央以为这几日南宫漠定是在胥无渡无聊极了,才想着来惠兰轩坐坐,没想到这个妹妹做的太不称职,居然反问自己的哥哥为何来惠兰轩。
想到此处,未央一个大步跨上两个阶梯,挽着南宫漠的手臂,将他拉到石桌前坐下,偷瞄了一眼桌面,见那葡萄梗架子以及零散的葡萄皮已经清理干净,便放下了心,心中不由得佩服小锦为人处事的精炼。
被未央挽住手臂,南宫漠心中却是乱的很,刚才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伸出手,想要去拉住身后的未央,那种忽而一涌而上的热潮像是一头猛狮野兽让他压抑不住。就连被未央挽住的手臂,现在也是虚脱无力的,这种感觉十分奇怪,若是平常时候,他只会觉得被当前的事情吓住了,才会有此类反应,但今天并未有什么可以吓住他的事情。
可后来想想,似乎有一件事让他耿耿于怀,那便是小锦提及的魏涵,魏公子!
“漠哥,你找我有事情吗?”未央寻到石桌对面的石凳坐下,随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南宫漠便问道。
南宫漠这才将心思拨转了回来,定眼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脸笑意的未央,回答:“有事无事,就不许我来惠兰轩坐坐么?妹妹何时也计较起这些了!”
“那不是,呵呵!”未央干干一笑:“只是平常时候漠哥不常来惠兰轩,只有有事情的时候才来看看我,所以我以为今日漠哥你是有事儿找我呢!”
“没想到在你眼中我却是如此形象,唉!”南宫漠低头佯装一声叹。
未央却是慌神之极,急急解释:“不,不,漠哥我没有那意思!”
这解释却是变了味儿的,若不是未央刚才多嘴说了那些不着调儿话,那这解释也不会太过显得勉强。未央在心中也是无数遍咒骂自己这副笨嘴。
见未央那慌乱的模样,南宫漠一时觉得好笑不已,憋不住笑意,便极力掩住笑声,道:“不用解释了,我与你之间何必解释这么多呢!”
因着南宫漠一句话,气氛这才缓和了些,随后两人聊了些家常,南宫漠倒是提及了最近的科考,说由于父亲监管得力,抓到了一些私自将命题兜售出去的监考官,以及那些花钱购买命题的学子,严惩了科考中的**之风,但也因父亲太过严苛,导致树敌无数,好在当今君主倚重父亲,这才平息一场内乱。
联想起花临凤曾说过的那些话,未央心中也舒了一口气,果然这个父亲是个好官,虽不能保证以后,但现在他做的很好。
“可知,在学子以及监考官中呼声最高的金科状元是谁?”南宫漠忽而神秘的询问道。
“是谁?”未央可猜不出这谜题,她又不太清楚谁的学业好,谁的学业差。
“花临凤!”南宫漠随口回答,并未有太多悬念留给未央,见未央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南宫漠便有继续说道:“这个人算是了不得人才,他的父亲也算是个了不得人,若不是官场黑暗,如今他花家可以独占大半京都的商业了,只不过却都是以前的辉煌,如今他的儿子独掌花府产业,也算是个经商有道的行家,只是为何他要参加科考呢?”
“这有什么关系,他参不参加科考与经商并无联系呀?”未央觉得奇怪,在当今这个世界,难道还不许经商的考取功名么?
南宫漠抬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未央,随后解释:“也不是这么说,只是花临凤这人尤为讨厌做官之人,之前他来拜访我时,我便觉得奇怪,一个在市井流传的仿品,他花家便可有实力去压制,为何偏偏要跑到德清王府寻求帮助?细想一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未央觉得这不难理解,一个人的观念会虽时间,环境的转变而有所改变的,所以不管之前如何讨厌做官之人,但现在他花家需要官场之人的帮助,因此才会主动接近现在得势的德清王府。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定是他花临凤想着要依附现在得势的父亲呗。”未央顺口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南宫漠也想到了这层,但从未央口中说出来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仔细一想,这个妹妹以前便是心直口快的脾性,也怪不得他会一针见血的分析。
当然,南宫漠担忧的并非这些,之前他便听说花临凤的父亲之所以会离奇死去,这其中与德清王府有一定干系,更有一定干系的便是眼前这位公主妹妹身上,只是见这妹妹的脸色,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