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执冇法殿中,气氛压抑。
执冇法长老方岩静静地坐在大殿上,神色阴沉,站在他一侧的钱家业,此时更是脸色苍白,手心冒汗。
将锥形的匕冇首塞进白亦床头之后,钱家业已经料定了白亦这一次必死无疑,他却忘了白亦所住的凶宅,正是当初他与内院执事特意的安排。
内院的凶宅一说,在不少的弟子间流传,不过却没人知道那间房子到底有着什么古怪,弟子们大多认为凶宅的来源,与深山中的煞气有关,毕竟古剑宗就建立在深山当中。
凶宅中有鬼,这是钱家业没有想到的,他始终认为那间房子里阴煞之气重些,才会令住进其中的低级弟子心智狂乱,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那间凶宅中的鬼,居然是南宫佩玉的阴魂。
一旦南宫佩玉的阴魂看到他在白亦房冇中动的手脚,那可就麻烦了,不但白亦能因此躲过一劫,他钱家业也得因此受到重罚。
栽赃陷害同门,这个罪名可不轻了。
要是普通的阴鬼,执冇法长老方岩根本就不会将其当成什么证人,鬼物即便能开口,也是满嘴鬼话而已,可是南宫佩玉的阴魂,那就另说了,毕竟人家生前可是宗主的长女。
白亦在危机关头,抓住了最后的一线生机,只要他房冇中的鬼画能指正钱家业栽赃陷害,这场无妄之灾就会顷刻消融。
大殿上,最为关键的几人,此时是各怀心思,等待着北峰剑阁来人。
过了不久,在执冇法殿外,一道青虹从北侧最高的一座山峰中乍起,一位倾世佳人脚踏飞剑,破空而来。
飞剑如虹,直接飞抵到执冇法殿外,窈窕的身影收剑凝神,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入殿中。
南宫儒雅一入执冇法殿,顿时吸引了所有执冇法殿弟子的目光,无数道爱慕崇敬的眼神,沉醉在那副清丽的容貌当中。
柳眉剑目,琼鼻高耸,樱樱小口如一点朱红,这位九天玉女般浑然天成,神色却犹如冰山般冷冽的美人,身后凌空倒悬着一柄灵力盎然的飞剑,映着那头如瀑秀发,在柔弱中显出了几分英武。
南宫儒雅,古剑宗宗主之女,无数宗门弟子的梦中情人,剑洲之上的一代天骄!
“儒雅见过执冇法长老。”
行入大殿,南宫儒雅微微躬身,一袭白衣如雪,腰系青色缎带,飘渺如仙子一般,声音更似空谷幽兰。
“儒雅师侄,老夫派人请你,是为了一桩命案。”
见南宫儒雅到来,方岩的神色变得和蔼了起来,虽然对方也是真传弟子,修为只有筑基境界,却身冇份高贵。
刚一进入大殿,南宫儒雅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白亦,秀眉微蹙,轻声道:“执冇法长老请说,儒雅若有所知,一定如实相告。”
满意地点了点头,方岩对于这位宗主之女,可十分看重,对方不冇但身冇份高贵,天赋更是惊人,年岁不大就已经修为高深,在整个剑洲之上,都能排进天才之列。
略一沉吟,方岩直接说道:“内院弟子白亦,在溪叶谷里杀害了三个同门弟子,人证物证齐在,他却不服判罚,说有人栽赃嫁祸,在他房间中动了手脚。”
顿了一顿,方岩面色微微变幻,沉声道:“他说房内有一副鬼画,其中存在着一只阴鬼,那只阴鬼可以为他作证,是否有外人进入,将凶器事先藏在他的房冇中。”
方岩并没有说明阴魂是南宫佩玉,而是只说成是一只阴鬼。
听闻此言,南宫儒雅豁然脸色一变,猛然望向了被绑住的白亦,玉齿轻咬朱唇,双手微微攥起,胸口一阵起伏。
过了许久,南宫儒雅的眼神渐渐冷漠了起来,对着执冇法长老说道:“儒雅不知什么阴鬼,也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更不知何为鬼画一说。”
冰冷的话语,犹如一柄利刃,直刺白亦的心头,南宫儒雅居然将之前与白亦午夜相见的经过,一语否决。
“如此说来,就是那白亦在信口雌黄了,来人,将他押入地牢!”
南宫儒雅的证词,顷刻间抹消了白亦的一线生机,方岩长出了一口气,吩咐弟子,而一旁的钱家业,更是偷偷擦了擦冷汗。
本以为南宫儒雅的到来,能为自己证明,白亦此时大感不解,心头冰冷。
南宫儒雅不承认她姐姐的阴魂一事,白亦就没有了丝毫的证据可言,那么这个替死鬼,他也就做定了。
冷冷地盯着南宫儒雅,白亦被执冇法殿弟子拖出了大殿,而背对着他的倾世佳人,眼神一阵的飘忽,没有在看向白亦一眼。
白亦被定下了死罪,明日由执冇法殿处决,南宫儒雅不再久留,也离开了执冇法殿,返回北峰剑阁。
当天,白亦的罪行,顿时传遍内院,为抢灵草而击杀三个同门弟子,这等恶性,实在令人发指,许多不知真相的弟子,都觉得白亦该死,这等心性凶残的暴徒,就该将其铲除,留着也是祸害。
古剑宗的其他长老,随着执冇法殿传来的消息,大都感概着执冇法长老的风雷手段,如此快速就查到了凶手,而碧落峰的持剑长老,也随着凶手的查出,消了几分怒意。
看似皆大欢喜的结局,那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当云空和余小晴听到这个可怕的消息后,顿时如五雷轰顶。
余小晴在自己的房冇中心急不已,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刚刚升入内院的低级弟子,哪有对抗执冇法殿的实力,而且据说对于白亦的判罚,已经证据十足,根本没人能更改。
不同与余小晴的焦虑,云空仍旧沉默冰冷地坐在房冇中,只是宗门发放的心守剑,被他随手扔下,怀中紧紧抱着那个长条形的包裹,眼中凶光闪烁。
这位视白亦为今生唯一挚友的云空,决定在午夜十分,独闯执冇法殿地牢,救不出白亦,就一起战死在古剑宗!
说白亦杀了那刘氏三兄弟,云空根本就不信,不提白亦的境界根本就不是那三人的对手,他这位好友的心性,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除非是有着深仇大恨,否则白亦不可能为了灵草,对无辜的同门下杀手。
他是被奸人陷害!
断定白亦的处境必然是被人陷害,云空本就少言寡语,不曾有什么朋友,凭他也查不出个究竟,索性在房冇中运转心法,等待午夜的一番死战。
执冇法殿的地牢,就在执冇法大殿的地下,那里一片昏暗,潮湿而腐朽,显得阴气森森。
关在一处牢房冇中的白亦,身上的绳索已经换成了铁铐,那是一种修真者炼制的刑具,别说是白亦,就算是宗门内的真传弟子,也无法靠着灵力挣脱。
面前,是由一根根精钢打造的坚固囚牢,哪怕白亦不被锁住,他也掰不开这种坚硬的钢铁。
死局!
静静地坐在潮湿的杂草上,白亦沉沉一叹。
莫名其妙之间,自己就成了待死的囚犯,看来那个执冇法长老,也是个阴险之辈,为了能够坐稳执冇法长老的位置,这才急急地宣判自己死刑。
权力,执冇法长老就是要保住他的权力!
怪只怪自己的修为太弱,境界太低,要是能像刘氏三兄弟一般被某位长老看中,白亦也不必落个如此下场,连个为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
仅仅进入内院半月而已,白亦那惊人的天赋还没有展露在外人面前,就如同被扼杀在摇篮中的婴孩一般,将就此身死。
南宫儒雅……
眼中泛起一阵冷厉的煞意,白亦对于执冇法长老的心态还能猜出一二,却不知为何南宫儒雅要睁眼说瞎话,一口否认了房冇中鬼画的来龙去脉。
将心头的无奈挥去,白亦轻轻闭起双目,在险境中思索着对策,哪怕不久后即将被处斩,哪怕根本就逃不出这座地牢,他也不会心甘情愿地等死。
时间,在渐渐流逝,当黄昏来临,执冇法殿地牢的大门,被人缓缓开启,一个看守地牢的老迈弟子面前,出现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认出了来人,看守地牢的老弟子顿时神色一变,躬身施礼,而后由着对方进入了地牢深处,竟然不敢跟上半步。
耳边,出现了轻灵的脚步声,白亦缓缓睁开双眼,面前,隔着钢铁囚牢,静立着一个神色有些低落的女子,正是南宫儒雅。
“苦衷……”
囚牢内,白亦淡然一笑,冰冷地吐出两字。
南宫儒雅听到白亦所言,眼眸中忽然闪动起一丝佩服的神色,轻声道:“佩玉留在内院的阴魂,古剑宗内没人知晓,执冇法长老也丝毫不知,我若承认她的阴魂就在你房冇中,你认为那副水墨画绘,还能留在内院么。”
静静地听着对方仿若自语般的轻语,白亦始终没有开口,却神色冷漠。
“古剑宗名列剑洲三大宗门之一,如果被门人弟子得知内院中存在着鬼物,执冇法殿势必要将其清除。”
悠悠一叹,南宫儒雅继续说道:“佩玉她痴心太重不愿遁入六道,一旦离开那间房子,就会成为游魂野鬼,最后或被修真者驱散,或被太阳之力抹杀,早晚都得消散在世间。”
“留在那副画卷里,就能永存世间么。”白亦淡淡地问道。
“至少,我知道她就在身边。”南宫儒雅有些凄凉地说道。
“宁可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白亦抬头问道。
沉默了半晌,南宫儒雅轻转娇躯,眼中划过一丝不忍,道:“只能怪你命不好,就当这是天意吧,白亦……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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