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长离开后.穆沧澜并沒有着急返回病防治中.而是抬眸目光迷离的看向远方.
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他该如何抉择.
如果苏锐是一个女生.那该有多好.
这个想法一出现.穆沧澜立刻自嘲的笑了笑.从何时开始.他竟然会有这么可笑的幻想.
摇了摇头.穆沧澜这才转身进入了病房内.
而魏琴却好像一早就在等着他似得.在穆沧澜入门的瞬间双眼一瞪.冷冷道:“你决定了么.是要那个男人.还是要你妈我.”
穆沧澜想起车院长的吩咐.微微在皱起眉头.半晌还是一个字都沒说出來.
魏琴见状立刻乘胜追击道:“无论如何.订婚典礼如期举行.否则.我一定会被你气死.”
穆沧澜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有血压的问題.只是沒想到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
而且这个医院是E.ON旗下的产业.对待母亲的检查自然不会怠慢.这也就是说.母亲的病情已经不知不觉中恶化都这个地步了.
身为儿子.竟然连这一点都不知.他实在是不孝.
反驳的话最终还是沒有说出口.他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魏琴勾唇一笑.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最后一定会妥协.
无论如何.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等以后.他一定会理解她的苦衷的.至于那个男人.她是时候采取动作了.
拿出手机.魏琴拨通了大儿子的电话
等苏锐再次醒來已经是深夜了.莫西依旧守候在她的身边.这个发现让她微微有些不自然.
“醒了.先吃点东西.”莫西温柔一笑.放下手中的工作问道.
苏锐静静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道:“好.谢谢.”
这样一句话.无形中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莫西却毫不在意.将她扶起垫好靠枕.这才从房间中出去.
片刻之后.只见莫西捧着一小碗粥走了进來.苏锐有些惊讶.毕竟莫西不是东联邦的人.沒想到也会煮粥.
“嗯.我从网上查來的.知道你们如果身体不适.都喜欢吃这个.我加了个点着料.味道还不错.”莫西微笑着解释道.坐在床边勺出一勺喂到了苏锐嘴边.
苏锐忽然间有些恍惚.上一次她生病.穆沧澜也是这样照顾她的.明明时隔很久.在她脑海中却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见苏锐看着他手中的粥怔怔出神.莫西皱了皱眉道:“怎么.不想吃么.”
苏锐一愣.缓缓张嘴吞下了嘴边的软粥.
粥很是软糯香甜.让人很有食欲.
苏锐天生就不是一个悲春伤秋之人.否则也不可能一个人活得这么好.她知道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身体恢复.否则一切都免谈.
一碗粥吃下去.苏锐感觉身躯暖暖的.很是熨帖.
“还要么.”莫西柔声问道.
苏锐摇头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莫西放在碗.拿过一旁准备好的水和药递到了苏锐面前.
她伸手接过.二话不说就将药物就着水服下.眉头都沒有皱一下.仿佛已经非常习惯这样的事情.
莫西抿了抿唇道:“你好好休息.刚刚醒來不已太过劳累.”
苏锐却抬眸看了看莫西道:“我可以打个电话么.”
任务已经结束了.虽然此次的任务他们并沒有成功.她也有必要和自己的领导报道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目前在那个时区.按照情况來看.应该不是在西联邦.
莫西皱了皱眉.轻声道:“今天已经晚了.明天再说好么.”
“莫西先生.”苏锐叫他.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工作.”
莫西看着那倔强却清澈的眸子.无奈之下还是点了点头.他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过她的手机递给她.
随后.莫西就转身离开了房间.他知道她需要私人空间.
苏锐对莫西的细心有些愧疚和感动.无论他怎么付出.她知道自己无法回应……
低头看去.手机任然处于关机的状态.开机之后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串的來电提醒和信息.除了那些广告的信息和电话外.竟然都是谷雨繁.仿佛除了谷雨繁之外.这个世界并沒有人关心着她一般.
穆沧澜.竟然沒有给她打电话……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微微一痛.那滋味真真不好受.
难道说利用结束了.连她安全与否他都毫不关心么.
皱了皱眉.苏锐拨通了谷雨繁的电话.
很快那头就被接了起來.隔着听筒.谷雨繁激动的声音传來:“锐.你到底在哪里啊.锐.你好点沒.受伤了么.你和谁在一起.”
浓浓的关心让苏锐心中的哀伤淡了一些.她笑道:“谷雨繁.你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咋咋.我应该先回答你那个问題呢.”
听到苏锐竟然会打趣自己.谷雨繁也放心了.“你这个死丫头.你还记得老娘我啊.我一颗心都要为你操碎了.”
苏锐笑着哄道.生怕自己耳朵受到摧残:“是是是.老佛爷.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估计过几天就能回去报道.到时候就回去找你.放心.”
谁知道那一头的谷雨繁更加激动了.差点要跳起來:“什么.你还真受伤了.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嘴角抽了抽.苏锐避重就轻道:“执行任务怎么可能不受伤.沒大碍.过两天就回來了.”
“哦.那就好……”
谷雨繁松了口气.随即变得有些欲言又止起來.两人认识这么多年.苏锐知道她心里有话.
“你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憋着也不怕憋坏了.”苏锐打趣她道.那边谷雨繁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个.过几天就是沧澜哥哥的订婚宴……你会來参加么.”
苏锐愣了愣.果然.他和车嘉欣的订婚仪式还是要如期举行.
“我现在身体都美好.怎么去.”苏锐为自己的懦弱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这样感觉起來会轻松一点.
“你……真的打算放弃他.或者.我觉得你应该把实情告诉他.说不定你们都会有转机.”谷雨繁虽然平时看起來不靠谱.关键的时候还是能一阵见血.
苏锐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雨繁.我和他之间的问題不是性别.”而是他根本就不爱我.
“你怎么知道不是性别.”谷雨繁不相信.因为直觉告诉她穆沧澜对苏锐一定有着什么.
“我这一次受伤.是枪伤.”苏锐忽然道.谷雨繁又鬼叫了起來.“你中枪了”
“是.”苏锐点头.却沒有再过多的透露什么.毕竟任务里面的要点.绝对不能够对别人提及.
但是谷雨繁是谁.很快就明白过來了其中的问題关键.她皱了皱眉.焦虑道:“难道说.和沧澜哥哥有关.”
苏锐坦白:“是的.一切的关系和以前一样.”
关于穆沧澜故意利用苏锐做挡箭牌调查集团内部事件一事谷雨繁是知道的.苏锐这么说.就表示这一次穆沧澜做出了一样的事情.
谷雨繁倒抽了一口冷气.苏锐隔着电话隐约还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看來应该是很愤怒.
谷雨繁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打给你.”
言罢.她就果断的挂了电话.转头就拨打给了穆沧澜.
“你在哪里.”
接到电话的穆沧澜道:“在医院.”
“同洲医院.”
“是.”
“我现在过來.”
挂了电话.穆沧澜抬眸看着眼前的几个好友道:“雨繁说她现在过來.”
偌大的办公室内.蓝暮宇、古维熙、谷立新和穆岳轩都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一个身材挺拔的气势轩昂的男人走了进來.
他一双凌厉的双眸环视一周.最后落在了穆沧澜的脸上.薄唇轻扬.俊美的容颜顿时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光泽.
“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
男人淡淡开口.声音温润.却让人不寒而栗.
蓝暮宇打了个寒颤道:“喂萧妖孽.别这也笑.这里可沒有什么摄影机之类的东西.不需要把你平时面对人民群众的那一套拿出來.看着恶心.”
被称为萧妖孽的男子闻言也不闹.温和的笑了笑.踱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举手投足均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之势.
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一定会认识眼前的男子.这个位于东联邦权力顶端的男人.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大人.萧弘文.
萧弘文落坐在众人面前.却连一个保镖都沒带.这表示了他对眼前几人的有着超过职责的之外的信任.
事实上.萧弘文和穆沧澜算是堂兄弟的关系.
萧弘文是穆沧澜伯伯的养子.萧弘文的父母死后.穆沧澜的伯伯就领养了他.而且.穆沧澜的伯伯并沒有别的子嗣.
所以对于穆沧澜來说.萧弘文就是自己真正的堂哥.外加上蓝暮宇、古维熙、谷立新和穆岳轩.他们都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
然而比起穆沧澜的低调.萧弘文是一个走到哪里都是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的男子.他天生有种让人折服的领导者的魅力.
他们出生掌控整个西联邦命脉的家族.一群人中总有一个要担负起那重任.
最后.这个担子就落在了萧弘文的手上.这个手腕可怕杀伐的男人一上台就肃清了东联邦内部的历史遗留问題.
是一个不择不扣的铁血总统.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完美的联邦领导人.然而只有在对着这群兄弟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真正的笑容和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