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睡了一觉,梦到小时候,她被念紫推下游泳池,在水里艰难地扑腾,耳膜灌进水,掺杂着念紫和念紫的同学嗤笑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窒息牙。
很可怕,想有人救救她。
顾清恒的大手,覆上念清薄汗的额头,掌心丝丝温厚,薄茧贴着皮肤,很舒服。
念清醒了,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顾清恒就在她近近的身边,有他独特的男人气息,心,顿时稳了下来。
她手指头,轻轻攥住他洁白的衬衫袖口。
他身上的每一处,都让她觉得,很安心酢。
“做噩梦?”顾清恒俯身,大片面积地挡住念清眼前的视线,他看到她眼中微微湿润,心疼。
“嗯,忘了是什么样的梦。”念清不想回忆,小时候溺过水,倒不至于成为很作的心理阴影,就是后来上学一直学不会游泳。
念清想起身,睡得骨头都要酥了,床垫很软。
顾清恒小心扶着她,有力的大手一直护好她受伤的右手,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手缠得紧,与他深邃的目光一样,一刻也不敢离开。
他坐下床,念清主动靠向他的身躯,房间没有别人,忍不住想和他亲密,穿着笔挺西装的他,很有魅力。
顾清恒低眸,手摸着念清的额头,问她:“发低烧,为什么不让医生立刻打电、话给我?”
“我以为睡一觉能好点,没想到睡完反而发低烧了,医生在那时就打电、话给你了,可你已经在过来医院的路上……”念清轻声,解释,看顾清恒俊眉蹙得紧。
她小手缠着他大手,语气示好:“别生气,我下次一不舒服就立刻打电、话给你。”
“我就不该离开你。”顾清恒叹气,低下俊颜,额头抵着念清,直视她的眼说:“你最需要我在的时候,我不在,我会很生我自己的气,懊悔为什么当时要离开你。”
“其实,也不急那么一两天。”
念清脑袋热热的,凝视着顾清恒专注的眼眸,他薄唇气息贴她很近,仿佛,在抚吻着她肌肤。
很迷人。
她可能,有些烧迷糊了:“你这样说不对,谁都会感冒发烧,你以前也感冒过呢,我病一下还不让啊?”
“不让。”顾清恒语气认真,很疼念清的,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念清远离世界上的所有病痛,连一点苦也不要受。
他揽着念清道:“我可以,但你不可以。”
这么温柔的霸道,念清抗拒不了,她攥紧顾清恒蕴含着力量的手,身高的差距,她要稍稍伸着头,才吻得到他的喉结,他在她唇前咽动了一下……
念清觉得很性感,成熟的男人很多动作都散发出很吸引人的魅力。
他打领带时,换西装时,修长的手指整理衬衫袖口时,最好看还是他游泳的时候,将头发捋后滴着水的样子,特别特别帅气。
顾清恒深深看着念清,俊眉莞尔一挑。
念清霎间回神,心颤了颤,脸儿发烫。
顾清恒目光一暗,突然,觉得房间很热,他站起身,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温和地问念清:“官少砚是不是来过找你?”
念清抬眸,看他解下男士腕表:“你怎么知道的?”
顾清恒将腕表搁床旁的桌上,俊颜浅淡:“客厅摆着的一个水果篮,是他常用的牌子。”
念清惊讶挑眉。
官少砚买个水果篮,还这么高级,分牌子的?她没有仔细看过,以为和超市里买的是一样的……
那这钱,肯定很贵。
“扔掉,可以吗?”顾清恒问,语气强硬。
……念清仰头看顾清恒,觉得这个男人在吃醋。
他有钱并且有品,和其他豪门少爷不同,他不喜欢乱浪费,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是心里面在意得不行。
可是——
念清提议道:“不如,送给外面的护士吃?”
她肯定不吃,可扔掉怪可惜的,官少砚买的东西一定不便宜,那么矜贵的水果,送给值班的护士吃吧,她没碰过的,都是干干净
净的。
顾清恒颔首,送人也好,送出去眼不看为净。
念清本来打算自己拿去送的,可她还发着低烧,顾清恒不让她下床,让她在床上乖乖呆着,等他回来。
念清点头,心里觉得有些为难顾清恒,官少砚的东西还要他拿出去送,哎,应该扔掉算的。
她躺下床,白皙的手半遮着头上的灯光,等顾清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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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恒将一个水果篮,搁在护士的值班台,说果篮太多,念清吃不完,送给她们吃。
几个女护士热情地说谢谢,其中不乏年轻的实习护士,借此机会跟顾清恒搭上话。
她们这一科的护士,早已讨论这个男人很久,顾清恒,清城首富,相貌和身形在女人眼里,都完美极致。
这么个有钱有貌的男人,在她们医院住下,是个难得高攀的机会。
尽管,他照顾着的人是个女人,她们能看到病人的资料,念清才22岁。
有个实习女护士问过,念清也就刚大学毕业,估计,是顾清恒养的小情、人,不是正牌女友。
谁都不能保证好运不会掉在自己头上,像顾清恒这样优秀的男人,谁不想得到亲近他的机会。
“您今晚走吗?医院的床您应该睡得不惯吧?”年轻的女护士站在身旁询问,颇有暗示性。
“床太软,念清睡得不舒服。”顾清恒淡声说完,转身离开,并不习惯与陌生女人站得太近。
医院的护士有规定不准用香水,可顾清恒还是闻到很浓的胭脂米分末味,可能是对方脸上的献媚,过于明显。
32个年头,有过形形色色的各种女人对他暗示过,想献身的不少,
什么目的什么心思,一眼能看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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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锁门。
顾清恒看到念清,蜷缩着身子在床上,被褥裹着她,露出的白皙小手,在一下下轻抚他刚脱下的西装外套,病了,整个人都特别慵懒。
举动很可爱。
念清抚着的西装外套,被顾清恒拿走一旁,她躺着抬眸看着他,脱了鞋上、床,双膝跪在床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已经重重吻下,舌尖,挑开她唇瓣……
很热。
念清分不清是她发烧体温升高的热多一些,还是顾清恒的热情多一些。
一大一小的舌头,缠绵在一起,连津液也融化了一样,比平时的每一次接吻,都还要炙热。
念清觉得整个人都在顾清恒身下,颤栗升温,身子热,脸儿热,胸脯沉甸甸的。
男人的荷尔蒙气息,迷人缠绕。
可能好几天没和念清亲热,顾清恒吻得很深很狂热,卷着念清的小舌,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又热又甜,让他停不下来。
深吻完,纠缠的两条舌,黏黏分开;
念清双颊绯红地看着身上的顾清恒,俊美情深,他的衬衫,已经被她的手,抓皱了。
“发烧会传染吗?”念清回神的第一句,问顾清恒。
顾清恒愉悦笑起,翻身,躺在念清身侧,搂着她用身躯抵着她的柔软:“不传染,想跟我做、爱?”
念清脸儿更红,不是这个意思,担心接吻会传染给他!
念清吃过医生开的药,低烧还没退,顾清恒蹙着眉摸了她额头几下,让她好好睡一觉,他陪着。
念清反而睡不着了,今天睡得多,想和顾清恒说说话,她主动说起,她今天和官少砚谈了什么话,详细概括地讲给顾清恒听。
她讲得慢,顾清恒搂着她听得很有耐心,没插一句,也不催她。
她知道他是个可以无限包容她的男人,尽管他不问,她也会告诉他她和官少砚发生什么事,不想隐瞒。
他教她的,他们之间不要有误会,最
好一点误会都不要存在,如果有,就当面说清。
一个搁着不解释的误会,可能会成为爱情的终结者,很愚蠢。
这是顾清恒以前不允许自己犯的错,现在念清也不希望自己犯错破坏和他难得寻来的爱情。
念清将话说清了,顾清恒才挑眉道:“官少砚要找证据指证我?”
念清嗯了声,秀眉紧蹙:“他不相信,始终认为是你做的。”
“你呢——”顾清恒无所谓官少砚的想法,他紧紧注视念清,只在乎这个女人:“你相不相信我?其他人怎么想都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最真的一个想法。”
念清点头,真心的:“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不相信,她不会再跟顾清恒在一起。
就是因为相信他,她才继续留在他身边。
她不会走了,打算将自己完完整整交给这个男人,连着一颗心也托付给他,她知道他不舍得让她伤心的。
他那么疼她,她完全相信他很爱她。
如果连顾清恒这个的男人也不能相信,那她真的什么都认了。
“我顾清恒绝对不会辜负你。”顾清恒执起念清的左手,头一低,吻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郑重承诺。
念清霎间鼻子酸酸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宴子说,男人的承诺都不可靠,甜言蜜语都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可顾清恒不同,他真的不同。
他承诺给她的每一个字,感觉,都比他的命还要重。
顾清恒对念清说道:“你不必担心,我没有做过官少砚不会找到属于我的证据,不过这样也好,他插一手,也许有人会更急。”
“谁急?”念清好奇。
顾清恒耐心地讲给她知:“我一直有调查以前的事,但进展很难,我连不起来头绪。直到近期,我才看到有点眉目能将关系连起来。”
念清问:“什么关系?”
“董敏,瞿城,莫钧。”顾清恒一字一沉,脑里转得飞快,几个关键事件几乎瞬间连起来,在他脑里排列出利害关系。
只差证据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董敏如果真的是苳敏,那肯定是有个在相关部门有权力的人,给她捏造的一个新身份。
江怀秋和江莫雨意外死亡的那年,瞿城上位很快,后来就替下旧的市长成为清城的新市长。
这个位置,需要用很多钱砸上去的。
钱,江家不是多得是。
以及,江怀秋和江莫雨的死,这赔偿金额,在当年,可是笔巨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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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乱。”念清不敢深入想象,这三个人,都不是一般人。
“不要想。”顾清恒托起念清的脸儿,看着她的眼严肃道:“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正在进行什么事,我最不想你被卷进去。这里面的事水很深,你千万不要沾进去。”
“这些都是我自身带来的麻烦,财富累积得越高麻烦就越多,我的责任我会承担处理好,你一定不能有事。”
念清点头,明白的,她不是女强人,只是个小女人,她的能力不足以帮顾清恒解决这么大的问题。
她在心里不停叹气。
顾清恒用力抱着念清,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种!
遇见念清之后,顾清恒一度非常强烈地想做一个普通的男人,可以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常交往,正常结婚,像普通的都市男女一样。
不用承担责任,不用计算如果念清跟他在一起,要承受多大的风险,连婚姻都是一件他非常不能自主的事。
很痛苦!
“念清,我爱你。”顾清恒沙哑低语,很少对念清说爱,不是不够爱。
而是他认为一个爱字,不足以倾诉出他全部的情感,可现在,反而觉得他对念清的情感,很纯粹,纯粹到只剩下对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