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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八戒你怎么了

    我为什么跟太上老君过不去,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

    最近这几天,天空中不见了往日洁白无瑕的云朵,倒是一团团黑云飘来飘去,碰上刮东风(丫的,我住西边)我的脸就跟某个遥远部落的人(佛祖,是非洲人吗?)一个颜色。空气中也隐约弥漫着一股臭哄哄的味道,让我寝食难安。无奈我掐指一算,她小姨的竟然算不出来,用鼻子闻也闻不出来妖气,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久,直到那一天我吃了一粒观音送我的仙丹。

    “小音音,这么好吃的糖糖从哪个超市买的?”

    “好吃吗?你喜欢这一瓶都送你好了,我吃不惯这个味的,我还是喜欢薄荷清凉型的。”说着,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小瓶丢过来,“给,你的仙丹。”

    “不,是你的仙丹。”我害羞的说(不要笑我,佛祖也会脸红啊)。

    “不,是你的仙丹,要两粒一起嚼才够味。”

    观音妹妹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我扒开塞子整瓶倒进了嘴里,可上牙齿碰到下牙齿的一霎那我又全吐了出来,两眼泛着泪花看着貌美如花的观音。

    “怎么了,佛哥哥,不好吃吗?”

    “这是什么味?”

    “不知道,上面没写,生产日期都没有。”

    我咽下嘴里残留的口水,突然觉得这是一种好熟悉的味道,不知道哪里闻过……

    对了,这就是那一股恶臭的空气味,她小姨的,我说这回她这么大方一整瓶送给了我,上次我说用一下她的刮胡刀她都没借,说我胡子太硬非逼着我用王麻子菜刀。

    “这仙丹到底谁给你的?”我怒吼道。

    观音兰花指一捏,抛了一个媚眼说,“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

    “保证不打死你。”

    “太上小君送我的。”

    听她说完我气不打一处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唏嘘的胡渣子一根根倒立起来。

    “你说过不生气的,我跟小君没什么的,他说仰慕我,说这个东西吃了美容,可我觉得他骗我,我吃了两天不仅皮肤越来越暗淡,脸上还长出来几个小痘痘,气死人家了。”

    我呸,仰慕你?仰慕你会拿这种跟臭鸡蛋一个味的东西送给你?我可怜的小音音,你的脑仁都比不上这粒仙丹大。

    “小来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们真的没什么,虽然我很仰慕太上小君的才华,但是我不是那种脑残粉,无论他的笑容有多迷人,他的脸庞有多英俊,他的大腿小腿有多长,他的嗓子有多绕梁,他的一举一动多妩媚,他的一皱眉有多么的动人,我早就不记得了,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痴痴傻傻的小光头。”

    好吧,我能看出来你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了,我就这样原谅了她。

    但是,太上老君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怪不得这几天乌烟瘴气,臭味熏天,原来都是你这家伙炼丹弄的,你说你没事整天弄那么多炉子炼个什么玩意,你是拍马屁,有收入了,搞的大气污染大家跟着受罪你不知道吗?天庭空气质量检测报告是不是天天超标?

    小音音见我还不高兴,转身进了厨房,说要做几个拿手菜给我去火。我闲着无聊,点上烟袋锅子,拿起桌上的《灵山日报》准备享受一顿  看书网[!txt 盛宴。

    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吸引了我的眼睛,上面说,“各大超市猪肉大降价,欲购从速,先买先得,买十头猪送一只小猴,送完为止”。

    不对啊,天庭的猪肉几万年没降价了,怎么突然这么便宜,还买猪送猴。不,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我脑子里闪过了太上老君的名字,是不是这家伙改行做烧烤了。好奇心促使我一定要探个究竟,我报纸一扔就飞出了灵山。

    半路上总觉得有点凉,我以为秋天来了,正准备写一首诗祭奠一下我的夏天,我低头一瞧,它小姨的,出来的太急,身上只穿了一条内裤……

    我在天上飞着,突然看到地上无数只猪呼啸着奔腾而过,黑的,白的,花的,那场面甚是壮观,有的猪奔跑速度太快,来不及躲开花草树木就直接撞了上去,头破血流,瞬间就被后面的猪踩成了猪肉馅饼。

    为何群猪如此反常,难道人间要有大灾难?身为佛祖的我,岂能坐视不理,我一定要拯救万物于水火之中。

    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一只小白猪,它闭着眼睛,蹄子拼了命的摇摆,始终不曾忘了奔跑,好像后面有非常可怕的东西在追它们。

    “小猪猪,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你跑的一猪头汗,身子都湿透了,这样会着凉的。”

    “放开我,只穿内裤的变态死秃头,我要去奔跑。”

    “你跑什么,难道是马拉松大赛?“

    “赛你个秃头,老子生下来就不参加其他体育运动,这一辈子只踢足球,只跟足球有缘。“

    多么执着的小猪,一个只爱踢足球的猪是多么的可敬。

    “那你为什么跑?能不能告诉我?不能吗?能吗?“

    “你快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的肉不能吃了,我天天泡酒吧,艾滋病晚期,胆结石,酒精含量过高,吃了我的肉可能会心肌梗塞。“

    “别怕,小猪猪,我是吃素的。“

    “那你就放了我。“

    “不,我只想问你,为什么奔跑?“

    它终于睁开黄豆粒一样的猪眼看了我一眼,说,“它们说猪生本来就是一场赛跑,但我奔跑不是为了比赛,因为我的终点就在那里。也许我不断的奔跑,是为了追赶上我逝去的青春,不知道何时能停下我的蹄子,也许是最后一抹夕阳打在我这一片猪肉上的时候,那时候如果你看见我,别为我哭泣,请回头看看,我留下的足迹。“

    醉了,真的醉了,为什么我的内裤有些湿润?多么有才华的一头猪,我忍不住要赞美它,亲吻它,可我找不到词语形容我的激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我觉得就这样爱上了它,爱一只猪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借口。

    “放开我吧,我的蹄子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我终究只是个浪猪,这一生都将漂泊无依无靠。“

    看着它姣好的猪脸,性感的猪腿,微红的猪嘴,硕大的鼻孔上面挂着的鼻涕,我想要给它一个家,这只浪猪也许真的累了,我想停住那奔跑了大半辈子的猪蹄子。

    “你放我走吧,我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天意如此。“

    天啊,它在吟诗,多么优美的诗句,你可知道你越是无情,我对你的爱就越是泛滥,以前我不懂,希望我以后也不要懂(佛祖,这是犯贱不?)。

    跟自己爱的猪在一起,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未来。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的手被一只猪蹄子挽着,旁边还跟着一个猪头人身的小帅哥,这一切想想都是一种恩赐。

    “猪猪,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终究有一天会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面,知道不知道又有何用?“

    “不,我一定要知道,这么美丽的猪会有一个怎么柔情似水的名字?“

    “何必问呢?萍水相逢的人,说出姓名也只是一种伤害。“

    “不,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会死不瞑目(反正我长生不老)。“

    “你为何如此刁蛮,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不,你如果不说,我这辈子都不放开你。“我使劲掐着他的脖子,生怕我的爱情,生怕这个完美的男人就这样溜走。

    “何必如此。“

    “一定要说。“我手上力气越来越大,我看到了暴起的青筋。

    “何必呢?“

    “一定要说。“

    “朱刚烈。“它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我分明看到了它眼角的泪水。

    玉帝,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给了它一个无与伦比的脸庞,一个无可挑剔的身体,还要赐给它这么温柔可人的名字,为什么?

    “刚烈,刚烈,刚烈,我是否有资格这样呼喊你的名字?“

    “名字于我就像浮云,但是你最好连我的姓也带上,好吗?“

    “不,我允许我自己这样放肆的叫你,连名带姓会让我产生一种距离感。刚烈,刚烈,刚烈,我想就这样喊一辈子,不,十辈子都不够。“

    “不要任性好吗?“

    “不,我偏不,我就是要你宠着我,我就是要这样不知疲倦的呼喊你,刚烈,刚烈,刚烈,我要一直叫到我说不出一个字为止。“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这样叫你,刚烈,刚烈,刚烈。我要每天都在你耳边温柔的这样叫你起床,叫着你的名字睡去。“

    “你不要逼我。“

    “我就要逼你,我就要缠着你,我就要呼唤你,我要把这个名字融进我的血脉里,刚烈,刚烈,刚烈……“

    “叫我猪猪,好吗?刚刚也可以,烈烈也可以。“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爱你爱的独一无二,除了这两个字,从我的嘴里说出其他的字我都觉得恶心,刚烈,刚烈,刚烈,就这样喊一千遍,一万遍我都不腻。刚烈,你知道吗?刚烈,刚烈,你说话啊,刚烈,你怎么了,刚烈……“

    我看着它的猪眼一点点扩大,瞳仁就像一个充气的气球,慢慢鼓起来鼓起来,越来越圆,越来越亮,砰的一声,天地仿佛都动摇了,然后它的眼睛就像一只瘪了的气球,慢慢地缩成了一块疙瘩。

    “刚烈,你怎么了,刚烈?“

    我低下头,听到了它嘴里吐出的几个字,“我的肛,真的裂了。“

    我的肛,真的裂了。

    这几个字就像一把铁锤砸在了我的光头上,我觉得天旋地转,一头从云彩上栽了下来。

    我只记得落地的时候,我的脑袋撞在了一棵树上,一颗好粗好大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