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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突破

    赵煜琬自知洞察力方面他的这些手下沒有一个能比不上他.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怀念凤妃萱的聪明和机智來.因而.他也不想故作深沉.微微地吁了一口气.解释道:“虽然本王沒有看到尸体.但死的只怕不是林池墨.”

    幽芯一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问:“主子如何确定死的不是林池墨.如果不是林池墨.那凌风等人为何看到的是她的尸体.”

    赵煜琬眉心紧蹙.目光清冷且深沉.可是沒人能读懂他在想什么.

    似乎觉得有些久了.他才漠然地看向幽芯.坦荡又直白的目光.看得幽芯面红耳赤.又是好一会.他才解释.“除了凌风.沒人会冒险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或许是易容之术……”

    后面一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低沉.仿佛在沉思中的自言自语.不过.易容之术这个词.却足以让幽芯明白了过來.为什么赵煜琬说尸体是林池墨.而死的人却不是林池墨.

    “这么说來.就是有人杀了沫儿.救了林池墨.然后将沫儿的死体易容成林池墨的.混淆视听.主子.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细心如幽芯.显然感觉到他的迟疑.经过他方才的分析.整件事已经很清晰明了了.不知还有什么让他沒办法确定的.

    赵煜琬微微抬头.看似盯着幽芯.但那眸子却不知聚焦何处.但单是这样就足以让忧芯感到羞涩.不敢看他.只听到他说.“凌风不是傻子.一般的易容之术能骗得过他的眼睛么.何况.易容之人能力越高.脸上的五官才能维持的长久和逼真.更甚者能操纵假脸皮上的肤色.就如同曾经窝藏在府上的千面观音.只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才是他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要说一般的易容之术.用在一个死人身上.能混淆那些士卒的眼球不足为奇.但怎么能轻易逃得过凌风的眼.可是.唯一一个能有如此高超易容术和深厚内力的人.已经死了.

    幽芯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担忧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有人比描绘的易容术更娴熟的.我们不知道而已呢.主子.救走林池墨却不理会林国光.是不是说那个人并不是林国威派去的.这么看來.我们的敌人还有很多呢.而且.这些人也在暗处.”

    可.赵煜琬却突然笑了.这一笑.足以迷惑天下.“哪又如何.”

    幽芯一怔.俏脸早已红粉花飞.她心底如同住进了小鹿.乱撞不止.是的.那又如何.只要主子在.那别说天下.即便是人间.也唾手可及.这些暗地里使手脚的猫猫狗狗.根本不足为患.

    “你去通知凌风.当众揭了假脸皮.让父皇和太子都知道.死的并非林池墨.而是一个小丫鬟.在这之后.秘密厚葬沫儿.另外.让父皇立即下令.全国通缉林池墨.”赵煜琬一丝不苟地吩咐完毕.他才坐到旁边的榻子上.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奴婢明白.”幽芯站在几步之遥.专注又痴迷地看着他.突然看到他白色的衣袍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极其淡的污垢.可是他却难得的沒有发觉.足以见得他这一路走得有多匆忙.为了凤妃萱.他已经开始忘掉了自己吗.

    幽芯悲伤地眨了眨眼.将眼底的酸楚忍了下去.她默默地上前.盘腿坐在他脚下.轻柔地帮他揉着膝盖.在明显感到他身体一僵的时候.及时开口.“主子.今日是絮贵妃娘娘的忌日.奴婢是不是要准备一下.”

    谁想.赵煜琬陡然睁眼.盯着幽芯.目光冰寒刺人.他此刻如同一个失心疯的孩子.即便眼底充血.也掩盖不住里面的悲痛.他哑着喉咙.冷冽地警告.“别再称她为贵妃娘娘.她不需要这个称谓.幽芯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了.难道都不长记性吗.”

    幽芯鼻子一酸.双眼早已泛起了水雾.她迟疑很久.才鼓起勇气.“那主子.奴婢自称妾身.尊称她为母亲.可好.”

    赵煜琬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幽芯的双手.答非所问.“不必准备任何的祭品.林家二百多口人命.就是本王送她最好的礼物.”

    “好.”幽芯目光不动.泪水却顺着脸颊.滴落了下來.她再明白不过赵煜琬眼底的拒绝了.似乎只是过了一晚.他就变了.刚化解掉的他们之间不能触碰的障碍.又重新堆积了起來.

    赵煜琬似乎感觉到她的悲戚.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内疚地解释道.“萱儿怀孕了.在孩儿生下來之前.本王不想受到任何的刺激.”今日.他为何有些疲惫不堪的感觉.连连的叹气在告诫着他自己.力不从心了么.还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不安了.

    幽芯迷茫地点了点头.泪水却早已让她眼前模糊.这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离她那么遥远.似乎相隔着千山万水.她怎么努力的攀爬.也到达不了他的心底.哪怕是靠近一点点.就被他无情地推开.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叫凤妃萱的女人.她十几年前就应该死了.根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她却偏偏活了下來.抢走了属于她的珍宝.

    在每一个寂寞难熬的夜里.痛和恨.早已侵蚀了她的肉体.更吞噬了她的理智.使她白日里.每走一步.都是切肤之痛.

    正在此时.叩叩叩.三声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沉静.却沒有半点突兀.

    “主子.老奴有事情禀报.”杨淳的声音.他慈爱又温和.

    “在外面候着.”赵煜琬若无其事的说完.便站了起來.伸手将幽芯扶起.将桌上的丝巾递了过去.“擦擦眼泪.你的心意本王都懂.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若做了本王的女人.就只能留在后院伺候.阁主之位.本王得尽快换人.但是大事未成.正直关键时刻.沒人能代替你的位置.知道吗.”

    幽芯错愕地抬头.傻了似得看着赵煜琬.她久久沒反应过來.他说你若做了本王的女人.就只能留在后院伺候.他说的.他亲口说的.那么是否说明.他是愿意收她做为妻妾的.不是吗.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主子他一直有意愿让她做他的女人.

    “主子……你说得都是真的吗.奴婢真的可以做您的女人吗.”幽芯破涕为笑.可是她却又胆战心惊.不敢相信.只有忘情地搂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确认.唯恐自己出现了幻听.

    赵煜琬不耐地皱眉.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了出來.转身离开.远处只听到他风轻云淡的声音.如梦如幻.“或许吧.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或许.萱儿.就会和他沒完了.到时候.他敢.冒这个险吗.又或者.那个时候他已有足够的筹码将她臣服了.

    可是.这句话.幽芯却未曾读懂.她现在满心的喜悦.都是因为可以成为他的女人儿而变得异常明朗和生动了起來.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那等一等又何妨.何况现在主子确实离不开她这个阁主.这又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突破.

    打开门.一抹晨曦照了进來.杨淳躬身行礼.“老奴参见主子.”

    赵煜琬看看天色.精雕细琢的面容在晨光的映衬下.如同踏着七彩云驾雾而來的神仙.他眉心尽舒.轻笑道:“也该是进宫了.边走边说.”

    “主子.萧门主天还沒亮就來求见了.此时还在外院客厅等候呢.”杨淳依旧躬着身.亦步亦趋地跟上.

    听到萧空图.赵煜琬有些意外.转而想到林池墨的事情.和绢帛中凌风的描述.他明知故问.“哦.所为何事.”

    杨淳忙答.“老奴不知.他沒说.老奴自然不好打听.不知主子要不要见那么一见.”

    “林家上刑场的时间快到了.本王沒空和他坐下來慢慢聊.你去将他请出來.和本王一路同行.有事可长话短说.”赵煜琬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书房的院子.

    琬王府宽敞的马车上.历來不习惯坐马车的萧空图.为了迎合赵煜琬的时间.他不得不将自己魁梧的身材挤了上去.

    “卑职萧空图参见王爷.”马车虽然宽敞.但对于他來说.真的很渺小.因而他不知道该如何行礼.只是做做样子地拱手.

    赵煜琬正在闭目养神.见他开口.才睁开双眼.谦和地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目光却深沉地道:“萧门主向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卑职有个疑惑.请王爷解答.”萧空图也沒有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昨夜因为劫犯的事情.卑职的人和凌将军动了手.使出了罗天阵.当然六扇门当时人数不多.只不过是想给盛气凌人的凌将军一个教训.让他在沒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血口喷人.可是.失败了.罗天阵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