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敢.”凤妃萱再走近一步.想要看清楚他此刻低着头的神色.
可是.冷最却因为她的举动而变得极其紧张.早已沒有最初时对她的恶劣.而是越发的恭顺.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按耐不住的怦然心动.却又怯怯不敢靠近.他红着脸低声道:“因.因.因为.卑职能力有限.怕保护不了王妃.”
“那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吗.需要你们这样小心谨慎的保护着吗.沒用的东西……”凤妃萱气急败坏.边说着.一脚就踹到冷最的腿上.就像以前训练新兵一样的威猛.
可是她现在身子柔弱.使不出力气.这一脚对冷最來说.就如同挠痒痒.他心底一酥.不舍地劝道.“王妃要是想解气.用棒子來打卑职好了.不要伤了自己.”
凤妃萱更气不打一处來.抬脚又是朝着他的小腿踹了下去.嘴巴狠狠地骂.“你这个疯子.你以前不是还还手的吗.今天抽什么风的.用棒子.那还不如用刀來.砍了你的脑袋.我才解气.”
谁知冷最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苦恼地道:“那样.卑职就会死了.王妃会解气么.”
他心知凤妃萱的本性善良.她是不会轻易杀人的.只是他想.有一日他若真的死了.她会不会惦记他呢.
看來.真的是疯了.不单是他.连凤妃萱也被他气疯了.
“愁锐.你出來.”凤妃萱无计可施.这大半夜的总不能一个人出去找人吧.冷最不愿意带她.那看在昔日的情面上.愁锐应该肯帮一下忙吧.
谁知冷最依旧跟在她身后.木木地道:“愁锐他让卑职时刻保护王妃.代替他一会.他现在不在.”
反正他是乐意的.也不管愁锐因为何事而离开.只要能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儿.也好.这种感觉就像饮鸩止渴.明知会被毒死.却还是甘之若饴.
吃着今晚的火锅.他又想起那一晚在赤凰山.她烤的兔子肉.那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尽管时间很短暂.半只兔子还沒吃完.主子便來了.但是冷最也觉得很满足.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该在她问第二次的时候.带她去山间的温泉玩玩的.这样是不是就有更多的回忆了.
“他去哪里了.”凤妃萱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一听到愁锐竟然不在.难免觉得有些古怪.因为他曾经说过.绝不离开她周围一丈之外.即便是夜晚.若是赵煜琬不在.他也会在暗处守着.
“卑职也不清楚.只怕是追随刺客和描画去了.在王府里面.王妃不必担心.除了愁锐和卑职之外.还有很多实力相当的护卫在把守.相对來说不会轻易有危险.”冷最似乎读懂凤妃萱心中的疑惑.竟然难得细心解释一番.
只是凤妃萱的注意力.更多的却是在前半句.愁锐是最先知道描画的身份的人.当时竟然愿意妥协让描画带她出去.那就足以证明.愁锐对描画还是存在信任的.既然他跟着追出去.那凤妃萱倒是可以放心一些.
她很明白自己此时的实力.即便冷最肯带她出去.别说帮不上什么忙.万一真有什么危险.也是得不偿失.还不如在王府里等消息更为妥当.
只是要她这样干等着.她又坐落不安.“既然不出府.那你带我去关描画的地牢看看.总是可以的吧.或许.还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这……”冷最有些为难地瞅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地牢的机关除了主子.也只有幽芯知道具体要怎么操作.可是……
今晚.对于幽芯的所作所为.他其实也有些气恼的.毕竟他最不想的便是凤妃萱难过.而偏偏幽芯就去戳这个敏感点.日后不管主子的态度如何.幽芯终究会是她心里的芥蒂.
凤妃萱横了他一眼.不满地微哼几下.便慢慢地向前面地牢的大致方向走去.她脚步并不快.似乎等着他答复.
冷最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声音低沉还有些温柔.“地牢的机关.历來都是幽芯管着的.卑职并不是很清楚怎么操作.”
“幽芯.”凤妃萱突然停住了脚步.但并沒有转过身來.冷最本也走得不快.见她停了下來.也在她一步之遥处停了下來.看到她目光突然变得深长悠远.看着那朗朗夜空.似是沉思又似是出神.可却终究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半晌.她才继续向前走.幽幽地问:“她很得你主子的宠爱吧.”
“这……”冷最又开始为难了.尽管他看不到她的情绪.可是凭借直觉.依旧可以感到她身上淡淡的忧伤.让他心悸.更心疼.
他想上前安抚.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有微微舒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地回答.“幽芯和墨竹.一个主管外.一个主管内.都是主子的得力助手.连卑职和愁锐等.必要时也需要听她们差遣.很得主子的信任.”
“哦.走吧.不知道机关我也要去看看.研究研究说不定也能打开.”凤妃萱甩了甩头.将脑袋里不好的情绪都先放一边.眼底也渐渐变得明朗起來.她觉得既然刺客可以轻易闯进去将描画带走.那就证明.那机关不过是寻常的机关.只要略懂的人.应该都不难打开.
作为特种兵.她懂的技巧很多.除了暗杀、伪装等.自然开锁、解码也是必修之课.他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要熟练掌握.不然很难完成那种有着精密防范意识的嫌疑犯.
虽然古代的机关她研究甚少.但这都是人为建造的.即便智慧无穷.工具也有限.相信不会比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來的复杂.
见她如此坚持.冷最也不好再打击她.何况只去门外瞅瞅.也影响不了大局.若是主子在.也必定不会拒绝.因而他作为守护者.更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拂她的意.再者他能和她多独处一会.更让他不胜欢喜.
“地牢在湖泊的对面假山下面.夜晚风凉.湖面寒气太甚.撑船只怕不利你身子.若不介意.卑职背你过去好吗.”冷最说完.还沒等她答复.就像上次一样.在她面前蹲了下去.给她留下一个宽厚踏实的背.
“好.这样能够快点.”凤妃萱并沒做他想.直接跳上了他的背上.任由他背着站了起來.虽然她已经成亲.但这不会影响到她现代人的思维.何况这是冷最职责所在.而她更急着达到目的.现在讲究这些细节.反倒显得矫情了.
但冷最就不同了.他按耐不住心底的激动.背上的温软让他重温了多日的旧梦.刚站起.竟然连双腿都在打颤.他不敢相信.他还有机会这么背着她.
“你扶紧哦.”轻柔地提醒.他双臂将她纤纤玉腿钳紧.深深地吸纳几口冷冽的空气.猛地一弹.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冷最褐色的身影相容在夜色之中.背上驮着一个雪白娇小的人儿.他飞速穿过平静的湖面.几个起落.借着湖面上薄薄的冰块.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到了对岸.时间短促又急切.他只來得及微微喘气.便将她放了下來.
“冷着沒.”见她脸色发紫.一落地还脚步踉跄.冷最担忧地扶着她的手.慢慢地用内力给她输送暖意.
“沒事.就是有些急.心脏受不了.”凤妃萱喘了一口气.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抬头想前走去.但是眼前出了一座假山.几乎沒有多余的事物.连花草也甚少见到.
那么说來.入口.便是在这一座假山下.凤妃萱也不问.直接往假山下一个凹进去的小洞口走过去.但是走进才发现.这里不是洞.而是一块被砸开的小凹地.深入一点.便被岩石堵死.连一条缝隙都沒有.更别说门了.
凤妃萱只好四处查看.这座假山一看就是人工造成的.并不大.她足足饶了一圈.连基本入口在哪里都分不清楚.更别说机关了.
冷最只是抱着肩跟在她的身后.并沒有说话.说真的这个地牢他基本沒有來过.平时王府里面沒什么事.基本用不上.主子也从不派人过來守.在他的记忆里面描画这个小妮子.似乎是府里第一个被锁进來的人.
“平时这里都沒有人把守的吗.”凤妃萱从岩石中抬头.纠结地问道.
冷最摇摇头.看到她被寒风吹得发红的脸蛋.他不由自主地站到风口处.将她挡在身前.这么贴心的举动.凤妃萱似乎沒有察觉.或许她察觉到了.却不想放在心里面.因为不想欠下太多债.她还不起.而且她会内疚.
凤妃萱感觉到寒风少了点.不由得吸吸鼻子.“如果这样.刺客如何分辨出哪里是入口.除非方才这里有人.让刺客分辨出出口.更轻易找到机关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