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向蒙恬说了一遍.而蒙恬听完则是整个人震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蒙毅开口.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但是他沒有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你刚刚说什么.凌儿她怀孕了.这怎么可能.我们很久沒有在一起了她怎么会怀孕.那个孩子是谁的.”
蒙恬的脑海里这一刻只有这么一个讯息.可是他不敢相信他深爱着的人会有别的男人.在话说到最后双目已经变得嗜血一般的赤红.让人相信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男人的存在蒙恬一定会将他拨皮拆骨.
对于蒙恬这样的反应蒙毅只能是摇摇头.看來蒙恬是真的丝毫不记得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对萧凌的怜悯是在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几分：“大哥.嫂子沒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个孩子是你的.”
蒙毅见蒙恬明显的不信任.甚至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还有些激动便立即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你和小玉成亲的那一晚上吗.那时候你喝醉了去了恬凌院.让我对嫂子可是事后你便醉的不省人事了.嫂子然我们把你送回了东院.”
“我们把你送到东院之后.小玉就自告奋勇说要來照顾你我也句同意了.只是沒想到小玉会借此來做文章.而第二天一大早嫂子便要离开.其实那几天嫂子一直是病着的.可是她不让任何人告诉你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便一直送她道竹屋.”
“我当时让蒙书在东院守着让你醒了便去留住嫂子的.可是蒙书等你醒來之后却发现你已经不怎么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记得你究竟是和谁在一起的.而且在小玉的错误引导下还误认为你和小玉有什么.”
蒙恬一听拧着眉看向抱着剑站在一旁的蒙书.像是在确认些什么一样.蒙书也不畏缩立即开口说道：“二公子说的是事实.当时我想要说实情的被玉夫人打断了.后來看您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了.”
蒙恬一听心脏忍不住一阵的抽疼.看着蒙书双目赤红的质问道：“那后來呢.这么长的时间你你有足够的机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后來蒙书去见了夫人.夫人知道您不记得那些事情之后便说不解的也好.就让我别告诉您.当时您又要忙着征战胡人的事情.所以到后來我就沒有就会把这件事情给说出來.”蒙书看着蒙恬有些害怕和后悔的说着.
从蒙毅和蒙书这儿听到一些情况之后.蒙毅把萧凌留下的那一张还沒有拆开过的布帛交给了他.手里拿着布帛看到熟悉的字迹用写着自己的名字.蒙恬却沒有勇气把它打开了.这一天都是过得浑浑噩噩的.
下午的时候蒙嫣抱着孩子來过一趟.蒙恬看着在蒙嫣怀中静静地沉睡着的小小人儿心中异常的柔软.同时也燃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伤痛.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两个自己永远也无法见到的孩子.
看到蒙恬.蒙嫣的眼中已经完全沒有了曾经看着他恐惧和崇敬.有的只是冰冷和失望.她只说了一句话便毅然的抱着孩子离开了
大哥.崇敬我和崇敬你.可是在嫂子的事情上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让一个灵动开朗的女孩一步步的走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她只是凌儿.而不是我的嫂子.
蒙嫣的话让蒙恬身心皆是一怔.就连蒙嫣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之后他便向游魂一样在蒙府里游走.不知不觉间却已经來到了恬凌院.等他反应过來的时候他已经是站在了曾经充满了他和萧凌回忆的房间门外.
犹豫了一会儿蒙恬才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入目的却是一片狼藉.屋里已经布满了灰尘看似很久沒有人居住也沒人打理的样子.这里也只有萧凌一个人住但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萧凌就沒有再进过这间屋子.阿精也沒有时间安排人來打理.不知不觉间也就被人遗忘了.荒废了.
屋里的地面上有一些衣服破碎的布条.蒙恬一直往里走走到床榻时脑海中也突然浮现一些零星的记忆.那些记忆慢慢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疯狂的画面.他看到一个揉入不堪的女子在自己的身下痛苦的撕扯挣扎.然后慢慢的她变得麻木而又绝望任由自己的为所欲为.直到自己停止了一切的兽行昏睡在她的身上.
那一夜的记忆如洪水一般涌进了蒙恬的脑海之中.残酷的现实让他忍不住一个踉跄倒在了布满灰尘的床榻上.在还沒有完全缓过劲來又被床榻上一个干涸变黑了的血迹凌迟了早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慌乱的从怀中掏出蒙毅交给他的布帛.接着微弱的油灯打开看到里面熟悉的简体字蒙恬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细细地呜呜咽咽的哭出了声音.只是恬凌院一直都是被禁止胡乱闯入的.所以沒有人看到这个气势凌人的男子那样脆弱的一面.
蒙恬：在这一刻其实我希望我还是那个叫着你大哥的小女孩.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还只是把你当成哥哥.你也把我看成妹妹那该有多好啊.至少我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至少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回想这几年的时光.我才发现我们正在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我们之间除了猜忌、除了相互的折磨似乎那些甜蜜和爱情都早已经不不复存在了.我累了.这样的日子已经把我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來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选择成全你.咸阳城、蒙府已经束缚我太久了.我也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了.未來沒有我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好.
蒙恬看完萧凌写的信不再压抑放声的大哭起來.嘴里还不停的喃喃说道：“沒有你我们能够过得好.沒有你我不可能过得好.我不能沒有你丫头.丫头.我的丫头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天一大早蒙恬便骑着黑风來到了竹屋.刚刚起床的阿精看到从來都是利落清爽的蒙恬不修边幅浑身尘土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來向蒙恬行了一个礼：“奴婢见过公子.”
蒙恬翻身下马并沒有看阿精一眼.也说什么多余的话.一开口便对阿精吩咐道：“带我去夫人住过的房间.”
阿精有一瞬的震愣.但很快便恢复了过來恭恭敬敬的对蒙恬说道：“公子请跟奴婢來.”
阿精把蒙恬带到萧凌住过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这里便是夫人的房间.”
蒙恬有一秒钟的犹豫才提步进入房间.阿精很识相的沒有跟进去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里面很干净很明亮.还有一丝丝萧凌的气味存在.这让蒙恬眷恋不已.近乎痴迷的深深嗅着一直让她迷恋的味道.
蒙恬在小小的房间里细细地查探了一圈.可是什么可以用來让自己怀念的东西也沒有找到.他的心更疼了.但是却不能有任何的不悦.萧凌对自己的这般狠心.说來也是自己造成的.又有什么理由來不高兴呢.
蒙恬走出屋子.看到阿精还是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斥责的向她质问道：“阿精.我让你照顾好夫人.那么为什么当初你会让夫人生病.在她怀了孩子的时候也沒有及时的告诉我.”
阿精一听到蒙恬的质问沒有像以前那样想的战战兢兢.反而是一脸宁静.如果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到她眼中含着一丝的愤怒.但是依旧恭恭敬敬的说道：
“夫人是在您和玉夫人成亲的时候生病的.她不想破坏您的兴致便不让我去告诉您也不让请大夫.可是后來二公子是知道了的.还请了大夫给夫人看病.只是夫人的病情一直沒有见有好转罢了.”
“至于夫人怀有身孕的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从蒙府回來后夫人的病一直都沒有好可是她不让我们请大夫.她还说自己有吃骊妃娘娘给的药.我们也就沒有在注意过.只是夫人却是日渐消瘦.我们也都沒有办法.”
“后來我们在凌儿的房间里的发现了骊妃娘娘给她的药丸.她其实一颗也沒有吃.”萧凌的话说到这里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只是他看着蒙恬的目光有着明显的毫不掩饰的仇恨.
“凌儿那时候应该是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的.可是她的身子不好她应该有见过大夫.知道如果要留下孩子的话一定会伤害到自己的身子.如果我们知道了的话就据对不会让她这样做.所以为了保护孩子她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实.”
“可是后來听到蒙小姐说说你要去征讨胡人的时候她就不顾一切的要回蒙府.现在想來她当时那样的急切.一定是想要亲口告诉你她怀了你的孩子的事情.可是你又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迎接她的呢.”
卫达最后的质问让蒙恬忍不住一步步的后腿.若不是又围栏的挡住他早已经掉落入湖水之中了.他当然记得当时迎接萧凌的是什么.想到她当时一派无所谓的表情.她的心中该是多么的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