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一边指着手中的图纸一边耐心的为玉树讲解:“如果蒙毅坐在这上面.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也可以轻易的把他送去他想要去的地方.这样就不用那么多人來围着她转了.而且就算是他自己也可以滑动这两个轮子.到时候就等于是可以行动自如了.”
萧凌眉飞色舞的讲解也让玉树双眼放光.拿过图纸來认真的观看起來.“这个还真是个好东西.有了它那些身患腿疾人也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玉树身为一个大夫见惯了那些病患的痛苦.见到萧凌的图画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那些被病痛折磨着的人终于可以不用终日被束缚在不可见天的室内了.
萧凌见玉树也赞同自己也很高兴:“那你就快拿着这个图纸去给蒙恬.让他去找一些能工巧匠把它做出了.那样蒙毅就可以用了.相信有了这个应该会给蒙毅更多的信心.”
“你还真是关心蒙毅.是爱屋及乌还是你爱的乌原本就是另有其人呀.”玉树见萧凌那什么都为蒙毅着想的样子忍不住酸溜溜的说了这么一句.
萧凌原本还是兴冲冲地.被玉树这么一句话说得立马愣住了.顿时也察觉到了马车了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中升腾起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玉树.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玉树被萧凌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是浑身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以为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才会引起萧凌那样的目光的:“怎么了.我的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萧凌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轻轻摇了摇头.这个笑却是让玉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用手轻轻地拍开萧凌的脑袋忍不住又问:“既然沒有什么你怎么那样看着我.”
萧凌被拍开却沒有影响到自己的好心情.终于在看到玉树快要发飙的时候.她玩味说出了答案:“我只是突然感觉马车里的酸味太浓.想要看看是不是从我们美丽高贵的玉树公主身上发出來到.”
玉树自然是听出了萧凌的弦外之音.侧过身躲开了萧凌打量的目光.只是那略微泛着粉色的脸颊彻底将她暴露在了萧凌的面前.
阿珍和阿栗有别的事要做.此时马车里面现在只有萧凌和玉树两人.萧凌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凑到玉树身前满眼是兴奋想笑意:“玉树.你赶紧从实招來.你是不是看上蒙毅了.”
玉树一听萧凌着直白的让她无地自容的话.脸蛋上的粉色转深变成了彤云.目光也不停地闪躲就是不敢看向萧凌:“哪有.你别在这了胡说八道毁人清白了.”
萧凌可不相信玉树的话.伸手戳了戳玉树红透了的脸颊好笑的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谎言:“我胡说八道.你自己看看你的脸都羞得放上油就可以煎鸡蛋了.还说我胡说八道.赶紧从实招來你什么时候看上蒙毅的.”
玉树被萧凌毫不留情戳破感到羞愤不已.可是生生的拿这个女孩毫无办法.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连她自己都还搞不明白自己的感觉呢.又要怎么跟她说呀.
萧凌可不会让玉树逃避有逃避的机会.进一步逼问道:“赶紧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说的话我就去告诉蒙毅.说你对他图谋不轨.”
萧凌的为些很奏效玉树一听立即着急了.抓住萧凌的手不放.她还真担心萧凌会唯恐天下不乱的去和蒙毅胡说些什么:“凌儿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你可别去和他说些什么有的沒的.”
萧凌臭屁的昂起脑袋.“要我不去和他说也可以.那你说是不是对蒙毅有什么想法.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玉树一听萧凌的话立即娇羞的低下了头.声音犹如蚊蚋:“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啊.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了.”
萧凌一听可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喜不喜欢一个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玉树一听萧凌怀疑的话.沒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哪像你明明就还比我小些.怎么就这般沒羞沒臊的整天把喜欢一个男人挂在嘴边呀.”
萧凌听了玉树的湖却是无所谓.现代教育教会她的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沒有必要勉强.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的不让人看也不让人说.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这有什么.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好害羞的.”萧凌鄙夷的看了玉树一眼.“你知道你这样在我们哪儿叫做什么吗.你这样的在我们哪儿就叫做闷骚.表面上想故作深沉.其实啊内心却充满激情.那肚子里的弯弯绕啊不比我少.”
玉树被萧凌这样评价忍不住瞪大眼气愤不服的看着她:“我是闷骚.那你这样沒羞沒臊的又是什么呢.”
“我这叫做明骚.不是明摆着的嘛.”萧凌以一个这么明显的大难你都不知道.你真笨的鄙视眼神让玉树差点气的吐血.在心里打呼遇人不淑啊.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气人不偿命还拿她丝毫沒有办法的主呢.
萧凌自动忽略掉玉树的那愤懑的小表情不依不饶的继续着刚才被岔开的话題:“你说你要是不喜欢蒙毅怎么就这么对他尽心尽力呢.好歹你也是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呀.怎么就这么甘愿做一个他的小侍女似的.”
“可是我以前对待我的那些病人也是这样的呀.”玉树认真听完萧凌的话歪着脑袋给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也想要知道自己对于蒙毅那奇怪的感觉是为了什么.也希望萧凌作为旁观者和过來人的身份能够给自己一个中肯的答案.
萧凌一听定定地打量起玉树來.肤如凝脂.手似柔荑俨然一副娇贵无比的高贵公主形象.她有些想象不出她去伺候别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看她那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
她还以为玉树只负责看病.包扎抹药什么的都是阿珍、阿栗去做呢.想着玉树细嫩的小手去触摸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她就忍不住一阵恶寒.她有些排斥这样的画面.但是如果对象变成是俊逸斯文的蒙毅却是那样的契合.沒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
“那么你在为那些人治疗的时候和给蒙毅治疗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萧凌不死心的问.在看到玉树为蒙毅治伤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他们之间流窜在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只是当时沒有往这方面想.
可是刚才玉树见自己关心玉树那不满的样子.分明就和自己有时候吃醋的样子很像.现在想來似乎蒙毅有时候看着玉树的样子都是莫名的温柔.她可不相信他们两个是清白的.
玉树歪着头仔仔细细的想了一番后才开口说道:“在给别人医治时看到他们疼痛我也只会手下轻些有时候会宽慰几句.其余的便不会怎么样了.但是看到蒙毅哪怕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我也会感觉心里不舒服.有时候都不敢下手生怕再让他疼.”
玉树也不隐瞒萧凌.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详细的向萧凌叙述着:“还有.就像刚才那样.每一次听到你关系他老是把他挂在嘴边我就很不高兴.心里面酸酸的很不舒服.”
“啧啧啧”萧凌一听玉树撅着嘴说完的话便开始摇头发出声音.“玉树.你生病了.而且依我看來你已经病得沒有救了.”
玉树一听以为自己是真的生病了.着急的问:“我怎么了.我沒有生病啊.”
玉树着急的都忘记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大夫.萧凌却对于艺术是一窍不通.现下却是病急乱投医了.
“此病非彼病.这个叫**情之病.非药石可以治疗的.”玉树摇头摆脑故作老成的说出了悬念.“由此看來.你是真的看上了蒙毅了.”
玉树一听脸上的表情变换不停.惊喜、茫然、最后是伤痛.
伤痛.这个让萧凌看着以为是看错了.但是眨了眨眼再看也还是存在的.自己沒有看错.这让她有些不解.这不像是知道自己有爱人的表现啊.
“玉树.你怎么了.”萧凌拍了拍玉树的肩膀关心的问.“知道你喜欢蒙毅你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啊.你是怕蒙毅不喜欢你吗.你放心你这么漂亮有这样又这样善良蒙毅也会喜欢你的.”
玉树一听萧凌的话摇了摇头.忍不住流出了眼泪.这可吓坏了萧凌.她也沒有说什么啊.怎么玉树就哭了呢.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搂着她的肩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玉树别哭了.再哭眼睛就红肿了.到时候后蒙毅就真的会嫌弃你的.”萧凌本來是想要劝玉树收泪的.可是这话一出玉树的眼泪流得更欢了.
“凌儿.我和蒙毅是沒沒有可能的.”就在萧凌更加无措的时候玉树抽噎着说.
“怎么会.你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只要你们都喜欢彼此就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你们的.”萧凌显然是沒有弄清情况.一边为玉树擦着泪一边轻声安慰着玉树.
玉树的泪也收住了.经过泪水亲洗过愈发明亮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萧凌说:“凌儿还记得我是來大秦国做什么的吗.”
萧凌一愣现在终于明白了玉树伤心的原因了.她只知道玉树喜欢上蒙毅是好事.却忽略了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題.那便是玉树到大秦來的真正原因.
她可是來与大秦和亲的公主呀.这个身份就意味着玉树的未來已经是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联系在了一起.她的未來在那个高墙围着的王宫里.她怎么可以快意选择自己的喜欢的人呢.
“凌儿.我好难过心好痛.以前的我是无所谓.可是现在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同南国的公主.那样我就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玉树声音低沉有些无助的说.
玉树从來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中会出现一个叫做蒙毅的男人.把她十六年未有丝毫感情的心湖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的肩上沒有那些责任和使命.
此时萧凌也不知道该怎么來劝说玉树.毕竟她沒有站在玉树的位置也不可能会感同身受.所以就 不能够体会到她的伤痛.现在她可以做的只是紧紧地抱着她.静静的做她的听众给她安慰.
“玉树.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也有那些个是身份虚衔也只是过眼云烟你可以放弃一切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啊.”萧凌劝说着玉树.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也并不是玉树所想要的.
玉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现在不是我想放弃就可以的.同南数万子民的幸福已然是压在了我的肩上.如果我放弃了这些虚衔那么也就是断送了他们的幸福.甚至是生命.”
萧凌一愣.她怎么就忘记了呢.玉树可是为了她的子民而來的.可是看着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被迫要肩负起别人的未來.她有些不忍.也不觉得别人的命运应该由她來承担:“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未來和幸福负责.你也有自己的追求为什么要把别人的生活强压在你的身上呢.”
玉树很感激萧凌为自己抱不平.可是有些事是萧凌永远也不可能会明白的:“凌儿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这些也是我从小就被强制赋予的责任.我已经是习惯了的.”
看着玉树无奈认命的样子萧凌不乐意了.“那你自己的未來怎么办.你就舍得就这样放弃一个你有好感动男人.去那个秦王宫侍候一个七老八十堪比自己父亲甚至是爷爷的老男人.”
玉树一听萧凌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还冒出了一对可以说是大不韪.让她是也不为过的话立即堵住了她的嘴着急的说道:“姑奶奶.你这张嘴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把门呢.就刚才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就是灭你九族都不为过.”
被玉树着一弄萧凌也瞬间回归了现实.这里可是大秦国的地盘啊.悻悻然放到庆幸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否则自己这颗漂亮的小脑袋说不定就要搬家了.
“我不也是因为太激动了才这样说的吗.那个老”萧凌见自己有把不住们赶紧换了一个词.“那个男人无论地位再高也一定是配不上你的.你嫁给他是委屈了自己.”
玉树苦涩一笑.她何尝不知道呢.虽然听说秦王也就不惑之年真是壮年时刻.可沒有萧凌说的那样夸张已经七老八十了.但是无论他是怎么样的自从见到了蒙毅之后所有人但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即使他是至高无上的王者.
“凌儿.秦王不是七老八十也正值壮年.”玉树安慰萧凌.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更多可以接受这一切的理由.
“无论他是怎么样的.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心里面说想要的那个人.你就不会拥有幸福.”萧凌再一次无情的戳破了玉树那可怜的安慰.
玉树再也笑不出來了.也说不出任何话來.马车里的气压顿时不断地下降.沉闷的气息几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來.
看到玉树颓丧的样子.萧凌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过了.明明那一些也都不是玉树所想要的.玉树早就已经沒有了选择的权利.她自己也沒有必要在这里和她说这些有的沒的.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玉树.沒关系的你是为了你的子民.为了那么多人而放弃自己的幸福.你很伟大了.”萧凌说话打破了马车里的沉寂安慰伤心不已的玉树.“无论如何不是还有我和阿珍还有阿栗陪着你呢.”
萧凌的这句话是让玉树最感动的一句话.她的师傅华夫子曾经是游走四方的神医.天底下的地方基本上都去过.自然也是去过秦王宫的.他就曾经跟自己说过秦王宫虽然奢华无比.却是一个冰冷而沒有温情的地方.
就连她那个在任何环境都能够自如应对.仿若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傅都这样评价那里.让她在确定父王要把自己送到秦国去与秦王和亲后.一度处于些恐惧和忐忑之中.
她有些担心在那个冰冷的地方自己要怎么渡过自己的人生.可是一想到有她们的陪伴自己就觉得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难熬了.即使这样也会束缚掉他们的人生.但是此刻她自私的不愿意去想那些.
玉树搂着萧凌感动的说:“谢谢你.凌儿.谢谢你愿意去陪着我.”
萧凌也是被玉树的话感动了.轻轻拍了拍玉树的背:“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啊.”
“嗯.”玉树狠狠地点了点头.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玉树找來蒙恬将萧凌画的轮椅交给他让他去找工匠做出來.经萧凌的一再要求玉树沒有告诉她那是萧凌的杰作.只是说是无意间见到同南国的一个工匠做出來的.见对蒙毅有用就凭着记忆画了出來.
蒙恬见这个东西对蒙毅大有益处.也便不疑有他立即差人去做了一个出來.不出一日一个实物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萧凌看着眼前这个和现代的轮椅除了材料意外几乎一模一样的轮椅忍不住啧啧称奇.她沒想到蒙恬还真有本事.这还是在行动中呢就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命人做出这样一个巧夺天工的轮椅.
当然她更惊奇的是有人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单凭她这个不怎么详细的图纸就做出了这个东西來.看來这古代还真是藏龙卧虎呢.
在众人的见证下蒙毅被蒙恬抱到轮椅上.果真如萧凌预想的一样可以自己通过滑动轮子來自如的行动.见到这样的情况所有人都感到惊奇和兴奋.
“玉树公主.这个东西叫做什么呀.怎么这么好用.人一坐到上面都不用自己走路了.”刘士严看到原本断腿的蒙毅一坐到轮椅上便可以自由行动顿时忍不住向玉树询问道.
玉树偷偷看了一眼易容后扎在人堆里面的萧凌.见萧凌偷偷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照着萧凌给自己说的话说了一遍:“这个叫做轮椅.我又一次在无意中看到有患了腿疾的人在用就把它的样子记下了.”
听玉树说完.坐在轮椅上的蒙毅抱起双拳看着她郑重的说:“公主对蒙毅的救命之恩蒙毅沒齿难忘.”
在场的人只顾着轮椅这个新奇的玩意.都沒有发现蒙毅在看着玉树时.眼中淡淡的却是难以掩饰住的温柔.
“蒙公子言重了.玉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玉树也看着蒙毅.只是她因为看着别人的时候都是温暖的笑意.所以一时间沒有人能够发现她在看着蒙毅时那些被强压下來的情意.
两人间流动着的点点暧昧其他人也许察觉不到却是逃不过萧凌的眼.她向玉树说蒙毅对她有意思时.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只是用來激玉树说实话的.可是看到蒙毅那极力忍耐的温柔她终于是有了明确的认识.
玉树对蒙毅怀情蒙毅又何尝不是呢.只是两个人的身份却是摆在了那你.尴尬而又无可逾越.看着两人萧凌越发的觉得心酸起來.明明都是有情的却要装作沒有.明明心里在流血在疼痛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那拼命的压抑让人看着也是心疼的.
萧凌把目光转向看着蒙毅嘴角抿着笑意的蒙恬.此刻.与玉树比起來萧凌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即使不可能独自占有蒙恬.但是他们之间沒有她和蒙毅之间那么大的阻碍.只要自己可以过得了自己的那一关.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只是.她的心里那一关却是不比玉树他们的容易过.也许这辈子她和玉树一样都注定沒有幸福可言吧.
想着想着.萧凌突然感觉这里的气息有些压抑.压抑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來.她悄悄地推出來营帐.想要去一个可以让自己自由呼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