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晋/江/文/学/城独发
李希被何东连拖带拽一路拉出邵欣欣的公寓大楼,他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带着李希绕到花圃后面。花圃有半人高,植满红黄相间的玫瑰,何东按着李希的肩膀和她一起蹲下去,两人的身影刚好被花圃遮住。
李希的脑子被酒精熏得有些发木,她推了推何东,“咱俩在这儿干嘛呢?”
何东没转头,贼眉鼠眼地朝外探出半颗脑袋,紧盯着楼门的方向,“等柯一诚出来,我们再走。我怕聂左应付不来。”一个特助当成这样也是够拼的。
“嘿嘿,你还挺仗义的。”李希就喜欢他身上这股子重情重义的劲儿,她“吧唧”一声,在何东脸上狠亲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唇上沾的口水,口不留情道:“不过我看你是多虑了,聂左这人多阴啊,他吃不了亏的!”刚才要不是聂左耍贱,她也不至于被灌那么多酒啊!
何东不太赞同李希对聂左的评价,但也没执着于这个问题,他话锋一转,问道:“柯一诚和邵欣欣是什么关系?”
李希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如实说:“女人一辈子最刻骨铭心的一次——初恋。”
对手貌似挺强大,何东默默为聂左点了根儿蜡。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突然缩回脑袋,深瞥李希一眼,“那你的初恋呢?”他俩拍拖有段时间了,倒是从未扒过对方的情史。
咳咳,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了!李希干咳两声,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咳咳,我的初恋是你呀!”
“鬼才信!”何东眯起眼睛,顽劣地瞅了瞅李希从低开的领口里溢出来的事业线,语带调侃:“啧啧,深得都快赶上东非大裂谷了,还能没男人爱啊!女人的身材和恋爱史绝对是成正比的。”
李希被他的小眼神撩拨得面红耳赤,嗲怒道:“切,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精/虫上脑啊!我告诉你,前任有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任,懂么?”
“我媳妇说话怎么这么经典呢!我就是你的最后一任了。”何东嘴上调笑着,大手不老实地捏了捏她胸前的两团大肉包。
李希一把打掉他的手,撇着嘴笑说:“哼,你想得美。”
没过多会儿,两人就看到柯一诚铁青着脸从楼门里走出来,一对小情侣会心一笑。等他走远,何东伸手把李希拽起来,搂着她的肩膀朝小区外走去,中途,他还在李希的翘/臀上捏了一把。
比起何东跟李希的狂放路数,聂左这边就显得含蓄多了。
他坐在床沿上,深凝着邵欣欣的睡颜,脑子里正经历着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如果你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你面前熟睡,你会做什么?
扒了他的裤子?李希的答案。
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在他的额头印上一吻?邵欣欣的答案。
同样身为女人,她俩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以至于聂左一时不知该听谁的。犹豫良久,他选择了——后者。
他抿了抿薄唇,稍稍向邵欣欣俯身,然后在她光洁的前额上落下一吻。
这一刻的聂左不是运筹帷幄的商人,也不是邵欣欣眼中不像司机的司机,而是一位绅士,不会乘人之危,不会色/欲攻心的绅士。
这一吻,浅淡、温柔,明明如蜻蜓点水般含蓄,却又带着一丝宠溺,一丝怜爱。
这一吻,也令人有种欲罢不能的错觉。确切地说,是聂左显然无法满足于这浅尝辄止的一吻。
……还是不要当绅士好了。
他的唇没有离开邵欣欣的额头,而是顺着她的脸部轮廓一路下移,流连着擦过她娟秀的眉,阖上的眼,小巧的鼻尖,最后辗转至唇间……
邵欣欣在梦里也是醉了。
睡梦中,有男人的舌长驱直入,撩拨着、缠绕着、吮吸着她的舌,他是那样用力,那样执著,不留给她一点喘息的余地。邵欣欣嘴里还残留着干涩的酒意,跟男人身上那股微凉的古龙水气息纠葛在一起,混合成浓烈、炙热的荷尔蒙味道,转瞬就侵占了她的每一寸发肤。
即使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邵欣欣的感觉却是这般敏感而强烈,她甚至感觉到男人的身躯完全将她罩住,大手隔着衣服轻轻摩挲着她的腰。最要命的是,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种隐隐的……渴望。这是一种在她心里压抑已久的渴望,一种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渴望,就这样一下子就被他翻搅出来,然后在梦里天翻地覆了。
邵欣欣努力想要让自己醒过来,想要睁开眼看清这男人是谁,可惜,徒劳。她悸动的身子仿佛早已不是自己的了,除了在一遍又一遍的唇舌肆虐中沉沦,她什么也做不到。
不知吻了多久,聂左才缓缓抽开身。当然,他不是自愿的。只是如果他再不停下来,身体上的某处很可能就hold不住了。
聂左又在床头坐了一会,才起身走出房间。他虚掩上门,冲了个冷水澡。沁凉的水流沿着他英挺的身躯流淌下来,随之浇熄了他身体里那抹滚烫的欲/望。回想起刚才那一吻,聂左扯了扯唇角,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邵欣欣的醉意太深,这一觉睡得很沉,很熟,直到晚饭时间,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聂左本想问问她要不要吃东西,不料,推门进屋——
他的眸色忽而一凛。
**
将近午夜,邵欣欣终于醒了。
一场春/梦做得惊心动魄,她只觉浑身酸疼乏力,好累。她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地触亮床头灯,看清眼前的光影,她的眼睛“嚯”地睁得贼亮。
……卧槽,她居然睡在了司机的床上!
邵欣欣本能地扭头看了一眼枕侧,幸好……没人。她怔怔地躺了半分钟没动,吸了吸鼻子,突然皱起眉毛——
枕头上的气息干燥,清冽,似有几分熟悉。
分明是梦里的味道。
她颤抖着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红肿,微疼,不正常啊!
某个诡异的事实瞬间在邵欣欣不太灵光的脑子里形成雏形,然后逐渐清晰起来,一刹那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
聂左亲了她。
哦不,应该是他们亲了彼此。
不知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抑或是梦里的悸动与激情再次杀了个回马枪,以至于邵欣欣的双颊温度急升,烫得都能煎蛋了。
邵欣欣万万没想到做个梦也能出事儿,这让她以后该如何面对聂左啊,丢死人了好不好!主意都是逼出来的,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她决定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虽然这个做法貌似有点不负责任,可她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坐下来,跟聂左把梦里的情节讨论一番吧。
拿定主意,邵欣欣掀开身上的夏被,翻身下床。
然而,当被子从她身上滑落的一刹那——
邵欣欣整个身子都抖了抖。
她居然没穿衣服!!!
难不成做梦还分上下集?!
她只梦到了前面一半,没梦到后面的一半?!
邵欣欣这下再也淡定不起来了,自然也不可能再佯装一切只是黄粱一梦了,她麻溜地裹上夏被,连拖鞋都没顾上穿,便拔腿冲出了房间。
客厅里亮着灯,聂左穿着一身条纹睡衣,坐在沙发里看《财经周刊》。睡衣的材质很好,剪裁得体,衬得他的样子慵懒又闲适。
听到房门打开的动静,以及一阵“啪啪啪”的脚步声,他没抬头,直接说:“欣欣,餐桌上有粥,你趁热喝吧。”粥是他刚买回来的,特意给邵欣欣准备的。
殊不知,男人极富磁性的嗓音尚未落下,他手里的书已经被邵欣欣一把抽走了。
下一秒,“啪”一声脆响就在客厅里炸开了。
聂左就这样硬生生地挨了一记掌掴。
一阵痛意袭来,他那张俊美的脸孔瞬时印上五道红痕。这女人出手真够狠的,聂左吸了口冷气,一脸怔忪地看着面带怒意的邵欣欣。
她把宽大的夏被从腋下裹了两圈,一直拖到地上,整个人看起来臃肿得活像只水桶,而她白/皙的肩倒是裸/露在空气中,剧烈地颤/栗着。
“邵欣欣,你是不是睡傻了?”
“对!我就是睡傻了!”邵欣欣使劲揪着胸前的被子,骨节都绷得微微泛白了,她涨红着脸低吼:“我要不是睡傻了,怎么会连衣服被你脱光了都不知道!”
聂左睨了一眼她这副又可笑又可气的模样,他忽然翘起了唇角,然后不疾不徐地从沙发里站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好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好一脸不以为意的贱样,顿时气得邵欣欣快要爆炸了,她这是招了个流氓回家啊!
“还有,我为什么会睡在你的房间里?!”邵欣欣气急败坏地问。
“你的房间不是不许我进么。”聂左波澜不惊地答。
邵欣欣被噎得喉头发梗,眼下任何骂街的语言都无法发泄她的愤怒了,她只想抽上聂左一百个耳刮子。可惜,她出手终究慢了一步。
她刚刚扬起手,就被聂左一把攥住了。
就算邵欣欣不低头看,也能感觉到聂左结实的胸膛是如何若有似乎地挨着她,以至于她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她就像只蚕蛹一般被束缚在被子里,唯一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一只被聂左握着动不了,一只在胸前揪着被子,以免被子松落。
此刻,她的武力值等于零啊。
在这短短的距离里,聂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深湛的眸光晃过邵欣欣纤细的肩头,秀美的锁骨,线条美好的脖颈……他的目光明明浅尝辄止,却又仿佛带着有恃无恐的意味,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她却觉得从肩头到脸颊全都滚烫一片。
聂左的视线一路上抬,最终落在她的唇瓣上。微肿的红唇,似乎还残留着片刻欢/愉的痕迹。他只要微微一低头,就能重温一遍此前的温软。
……真是够了!
“你要是再敢非礼我,我就咬舌自尽!”邵欣欣的心脏紧张得怦怦乱跳,除了能放狠话之外,她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是么?”
聂左上扬的嗓音透着玩味,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低头,就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他这是存心要逼死她啊!
邵欣欣正咬紧牙关,抵御男人强势入侵的舌,就听聂左含着她的唇瓣,低声道:“你的衣服是李希脱的。”
……李希?!
邵欣欣登时凌乱了,脑子迟滞了足足两秒。
“你吐了,我打电话叫李希过来帮你换衣服……”哪知道李希只管脱,不管穿。
“我不信!”邵欣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聂左松开了她,指了指茶几上的手机,“不信你现在就问她。”
“问就问!”
邵欣欣一心只顾着当面戳穿聂左这只大流氓的真面目,毫不迟疑地俯身去拿手机。
大概是弯腰太急,被子又太长,她不慎一脚踩到了被角上。
邵欣欣脚下当即被绊了个趔趄。
被子,就这么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邵欣欣,你被子掉了~
邵欣欣,你被人看光了~
这章聂先森够给力咩,啥都不说了,姑娘们直接撒花吧~~~
感谢妹纸的霸王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