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姨娘明显不乐意了."你干嘛要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老太太气得够呛."什么外人.她是王府的三少奶奶.是王府的媳妇."
"哼."三姨娘撇了撇嘴道."到底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冒充的跑來混吃混喝的."
"落霞."老太太气得拿拐杖在地上砸了砸.
凤眸微眯.凤潇听得出來.虽然这老太太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可是听见三姨娘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并沒有对她怎么样.可见这老太太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老夫人.请你相信青青.青青真的沒有做这件事."柳青青很着急.
老太太沉默不语.
三姨娘转头对另一个人说."姐姐.你來说说.要是有人偷了你最心爱的东西.还剪了个稀烂.姐姐你会不会生气."
她口中的"姐姐".应该就是郭王爷的王妃.王府的正牌夫人.
王妃顿了顿.淡淡道."本王妃还从未掉过什么东西.自然不明白三姨娘的心情."
""三姨娘无语.
只是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凤潇几乎已经把房间里的那些女人的性格摸了个透.
比如这王妃.听她说的话和语气.就知道她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女人.后來证实的确如此.
原來这位郭王爷.并不是皇帝的亲兄弟.只是在皇帝幼时.一次意外救了皇帝一命.皇帝是个非常感恩的人.登基后就封他做了王爷.
而这王妃原本是郭王爷的结发夫妻.家族无权无势无背景.皇帝又给郭王爷赐婚.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都是达官贵人家里的小姐.比王妃的家族势力背景强了千倍万倍.因此王妃很有自知之明.只图自己能保住王妃的位子.在王府平平安安活下去.因此从不多说话.多做事.从不多管闲事.
"我不管."三姨娘见老太太不吭声.王妃又是个沒用的.气得跺了跺脚."反正今儿个我一定要出一口恶气.就是这个女人指使她的丫鬟偷了我的衣料.还剪坏了我的衣料."
"落霞."老太太已无可奈何的口吻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她赔我一匹一模一样的衣料."三姨娘抬起高傲的头.
"这"老太太为难了."落霞.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哼.如果她拿不出來.那就立刻滚出王府.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三姨娘"柳青青有口难辩.
"三少奶奶."老太太对柳青青道."你也听见了.要么你赔三姨娘一匹衣料.要么你只能离开王府"无奈的口气.
门外.凤潇的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众人合演一出戏.这出戏的最终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老夫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这从小娇生惯养的柳青青.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只会无助地哭哭啼啼掉眼泪.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哼.你就别再狡辩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女人拉出去.永远不准再踏入我郭王府一步."
一阵推推搡搡的动静.随后门"砰"一声被人撞开.两个身高马大的老婆子扭着挣扎的柳青青要把她扔出去.
"放开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走了几步.忽然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你是谁.还不赶紧让开."那老婆子扯着破布嗓子吼凤潇.
柳青青定睛一看刹那眼睛一亮.
"凤姑娘."
"什么凤姑娘鸟姑娘.赶快让开."那老婆子气势汹汹道.
这时.门里的几个女人也将目光投了过來.
"这女人是谁."一个女人道.
三姨娘见凤潇生得倾城绝艳.美眸一眯.一丝毒光闪过.
撇了撇猩红的嘴唇道."哼.肯定是柳青青的同党.柳青青负责在府里偷东西.这个女人就在外面接应.來人.把这个女人抓起來."
那老婆子扭着粗大的水桶腰.立刻凶神恶煞地冲凤潇扑來.
凤潇依然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可老婆子还沒碰到她的身子.翛然只觉手臂一麻.强烈的酥麻立刻从手臂蔓延到全身.顿时整个人口歪眼斜.口吐白沫不能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倒下去的老婆子.和依然嵬然不动的冰冷的凤潇.
另一个还恶劣拽着柳青青的老婆子吓了一跳.立刻松开手.退后好几步.
"凤姑娘."柳青青一得到自由.立刻快步來到凤潇面前.惊喜道."真的是你啊.真沒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你."
凤潇却瞥了一眼她的身后.或讶异.或思索.或虎视眈眈的女人们.
冷冷道."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解决你的麻烦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柳青青瘦弱的娇躯抖了抖.这才回过神來.回头怯怯望了一眼那些女人.
凤潇双手抱胸.冷笑道."不管怎么说.柳青青可是王府的三少奶奶.你们不告诉郭王爷和管荇.就要把这个女人赶走.只怕你们还沒这个权利吧."
那老太太一震.骤然眯起一双苍老却闪过一丝矍铄光芒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凤潇一眼.
三姨娘冷哼一声道."开什么玩笑.这位可是我们王府的老妇人.是王府的一家之主.只要是老夫人下令要撵出去的人.难道王爷他还会说一句-不-不成."
"真沒想到."凤潇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原來三姨娘把自己的夫君地位看得如此低贱.事事还要被别人束缚.哼.不知王爷倘若听见了这番话.会怎么看三姨娘."
"你"三姨娘气得涨红了脸.辩解道."你胡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只听老夫人咳嗽了两声.淡淡道."三姨娘.现在我们说的是柳青青的事"
"对啊."三姨娘蓦然回过神來.恶狠狠瞪了凤潇一眼."哼.差点就被你给带沟里去了.现在我们说的是要把柳青青撵出府去."
又上下打量了凤潇一番."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有武功.难道你还真是柳青青的同党不成."
凤潇却羽睫微闪.沒有回答她.却转开话題漫不经心道.
"你不就是想找到偷布的窃贼么.把衣料拿來.我现在就把真正的窃贼给你找出來."
"你."三姨娘不屑道."还有什么好查的.真相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这个女人.偷了我的衣料."一截葱白嫩指指着柳青青.
凤潇慢条斯理道.
"如果三姨娘执意要冤枉好人.那我也沒办法.不过.这个真正的窃贼藏在府里.偷你的东西第一次.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难道三姨娘还真想好人做好事把这个窃贼喂饱不成."
"你"三姨娘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暗暗衬思.觉得这个女人说的还有点道理.
反正她的目的也并非真要撵柳青青出去.而是为自己痛失一匹最心爱的衣料出一口恶气罢了.
于是.她改变了主意.
转身让一个丫鬟把那匹已经绞得稀烂的云锦拿了过來.
那丫鬟把云锦递到凤潇的手上时.凤潇忽然感觉丫鬟的手一抖.
羽睫微翘.寒光一闪.
那丫鬟吓得身体抖了三抖.立刻低下头退到了三姨娘的后面.
凤潇不动声色.展开了云锦.
只看了一眼.凤潇就把云锦合上了.
"你这就看出谁是窃贼了."三姨娘惊奇瞪着眼睛.半信半疑望着她.
凤潇沒有回答她.眸角的寒光却锐利扫了众人一眼.
"青青."凤潇对柳青青道."你把你房间里的剪刀拿出來."
柳青青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她信任凤潇.于是很快从房间里拿出一把剪刀.
众人不知凤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沒有吭声.安安静静看着她到底要做什么.
凤潇手握剪刀.就下手剪那匹云锦.
"你"三姨娘瞪大眼睛.这女人到底要干嘛.
可是很快众人都傻了眼只见不管凤潇怎么剪.那云锦就是绞不烂.
三姨娘不信.对那个人高马大的老婆子道."你去."
那老婆子五大三粗的.接过剪刀和云锦就使劲儿绞下去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那云锦就是丝毫无损.最后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來了.都沒用.
凤潇又让柳青青找來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可思议的是.连匕首都拿云锦无可奈何.那云锦.竟然比钢铁还结实.
"哼."凤潇冷笑一声道."你们都看见了吧.这匹云锦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云锦.而是以终南山火凤凰的羽毛织成.那终南山的火凤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般的剪刀和刀刃根本奈何不了它."
三姨娘听得咂舌.又觉得更心痛了.
原來这云锦果然是稀世的宝贝啊.
她气冲冲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姨娘指着破破烂烂的云锦.意思是:既然你说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这又是怎么造成的.
凤潇道."终南山的火凤凰每年都要修剪一次羽毛.每次它们都会飞到终南山的幽谷.有一种叫尤鼠的动物.它们的尾巴就像剪刀一样.它们会帮火凤凰修剪羽毛."
"所以.只要用一把用尤鼠的尾巴做的剪刀剪这匹云锦.就像用一般的剪刀剪一般的布料一样.根本毫无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