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维也纳.
Bristol酒店是维亚纳闻名全球的五星级酒店之一.是这个城市优雅和古典的象征.位于国家歌剧院对面.步行五分钟即可到达著名的克恩腾购物大街.是很多在维也纳旅游的中国游客首选的住宿之地.
此时三楼装修古典的知名米其林西餐厅内用晚餐的人并不多.这和西方人用餐习惯有很大关系.在这个时间点依然还在边吃边聊天的大部分都是亚洲人.而且声音有时会偏大.服务生不得不时不时过去礼貌地提醒.
早期的时候服务生们在心里将这些粗鲁的食客骂翻了.随着中国经济腾飞.他们这些服务生虽然早就习惯这种亚洲式的就餐习惯.但是心中依然还是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感到无语.
当然.哪怕心里再鄙视和不满.但这并不妨碍服务生服务时保持自己优雅的体态和专业的服务态度匹配自己米其林四星的评价.但是今天的情况好像有些不一样.
今天这些服务生分外殷勤地穿插在客人之间.这让大厅经理科恩有些奇怪.外场小伙子们可是只有再召唤的情况下才会过去的.不过当他发现连有些客人也不时瞟向窗户边一位女士时.他想他应该找到了答案.
“哇哦.原來有位天使降临了我们的餐厅.对吗.克洛泽.”
在感叹这位女士美丽的同时.他不忘记打趣自己身边时不时腼腆看向窗边的小伙子.随即吩咐服务生克洛泽送一瓶西餐厅独有的白葡萄酒到女士所在的餐桌.以示餐厅对于美丽的赞叹.这是他们餐厅常用的一种营销手段.以此获取客人的好感.
当看到克洛泽神色激动地拿着葡萄酒走向窗户边的餐桌时.大堂经理有些略显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沒有法国人那种可以随意展示自己的浪漫和体贴的情怀.
对此.他有些遗憾和无奈.真是位美丽的女士啊.可惜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邱亦柔坐在西餐厅临窗的餐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面雄伟古典的奥地利国家歌剧院.她今晚专门在所住酒店的西餐厅宴请力哥和小景.感谢他们的帮助.
她今天穿了一袭月白色的Gucci无袖修身套裙.肩上披了一条国内带过的黄色丝巾作为披肩.左右手戴着的是胡长青之前送给她的欧米茄情侣表.一举一动典雅优美.加上的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让她成为餐厅的焦点.
若是胡长青现在看到她绝对会为她此刻所展现得风姿感到惊讶.因为现在的邱亦柔浑身散发着一种自由奔放的气息.神态变得鲜活生动了许多.一种由内而外的生机在她身上勃发生长.宛若悬崖边迎着太阳绽放的兰花.
正当她准备载开餐前对一直神色局促的力哥和小景说几句话的时候.发现一位手里拿着白葡萄酒的服务生來到了餐桌边.她不由有些好奇.因为她沒有点佐餐酒的.
对于服务生的解释她不由感到有些受宠若惊.随着服务生的视线.她看到了远处的大堂经理.便站起來对远处的大堂经理做了一个欧式的虚拟的提裙礼的动作.动作优雅而俏皮.随即迎來大堂经理的绅士回礼.
当一脸激动的服务生克洛泽回到大堂经理的身边时.科恩笑年青的小伙子说道：“克洛泽.我沒有说错吧.她是位天使.还是个优雅的天使.”
克洛泽点头赞叹道：“是.我从來沒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天使.不过我现在很妒忌坐在她对面的那****人.”
邱亦柔小泯了一口餐厅提供的佐餐白葡萄酒.笑着对坐在她对面的依然有些紧张的力哥和小景说道：“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要不是有你们出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沒想到他居然会跟着我出來.所以.请随意.真的谢谢你们.”
说道最后.这位明媚动人的佳人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忧伤.毕竟曾经夫妻一场.本來离婚时那场激烈的争吵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沒有想到现在变得更加糟糕.
小景自从坐到邱亦柔对面后.便一脸局促.在邱亦柔说完后.便笑了笑.随即低着头吃东西.时不时会偷看邱亦柔一眼.偶尔被邱亦柔发现的时候.便满脸通红.现在哪里说得出话.这顿饭对于他而言.完全是一场灾难.
倒是一边的力哥神情淡定多.不愧是黄石场面上混过多年的人.看到对面这位娴静从容的女士.他心中不由浮现他那朝思暮想的身影.也是一样的娴静从容.心中乌克兰小白猪的印象顿时鲜明起來.想起自己给妻子取的小名.他的眼中满是温情.
想到这里.他不由更加坚挺了自己早前的决定.是该回去了.心里的结就这样莫名地打开.人顿时变得通达以來.脸上的神情不由更加的从容.
邱亦柔有些惊讶看着这个一直很沉静木讷的男人脸上瞬间的神情变化.心中不禁好奇地猜想.这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啊.不知道他刚才想起了谁.
“邱小姐客气了.我们也是听从胡公子的吩咐.幸亏这次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跟胡公子交代.不过还是连累你进了警局.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邱亦柔说得客气.但是力哥的心里清楚.这趟差事其实沒有办好.虽然将邱亦柔从王亮手中解救出來了.但是最后还是闹到警察局.结果还是通过胡长青的关系和帮助.委托律师交了保释金他们这才放了出來.
出国之前李铁可是答应他.若是事情办好了.就会安排自己去黄石负责一个夜总会.特意安排他回家.当时他因为心结未解沒有马上答复.不知道现在事情办成这样.那件事会不会有反复.顿时心中不由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听到力哥的话.一边正暗恨自己不争气的小景也不由紧张地看向邱亦柔.李铁当时许诺他回国后去汉阳那边负责一个地下赌场的.关系到自己的前途.他心中的紧张顿时去了几分.终于敢正视邱亦柔了.
邱亦柔看了一眼对面正紧张看着自己的两个男人.感到有些好笑.不由嫣然一笑.力哥和小景顿时感到眼前一亮.被邱亦柔笑容所散发的魅力所摄.神情愣是怔了几秒.心中的紧张也顿时消散了.
“你们千万不要这样说.总之这次是我连累你们了.长青那边我会去说的.你们不要担心.有些事情是你们也控制不了的.”
见两人刚才紧张的模样.邱亦柔一边有些不解一边对胡长青的赫赫权势感到惊讶和惶恐.她所知道的胡长青不应该是那种仗势欺人和喜欢迁怒别人的人.
不过随即.她便对自己实现那个想法多几分把握.既然他们那么畏惧胡长青.原先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便直接说了出來.
“还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麻烦你们.”
得到邱亦柔的承诺.力哥恢复了几分淡定.说道：“邱小姐请讲.”
邱亦柔用葱白的手指轻轻晃动了一下酒杯.微黄的白酒在酒杯中旋转.在灯光的照射下.溢出迷幻的光泽.让她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迷幻.
“能不能麻烦你们到警察局去撤销对王亮的证词啊.我打算撤销对他的指控.”
邱亦柔糯腻悦耳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來.力哥和小景神情不由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邱亦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毕竟还要看国内胡长青的反应.顿时有些为难地看向邱亦柔.
按照刚才的观察.邱亦柔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为难.所以又继续说道：“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和长青商量的.会争取到他的同意.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力哥和小景相互对视一眼.力哥说道：“既然邱小姐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听邱小姐的.”
邱亦柔连忙举杯道谢.不过在低头喝酒的时候.嘴角不由溢出一抹苦笑.国内那位爷自己这段时间晾了他这么久.而且还惹出这么一档事.还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呢.
现在自己倘若打电话给他一开口就提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样生气呢.便一边吃东西想着等下怎么开口.
随后这一餐饭便吃得略显沉闷.邱亦柔是心有所思.而力哥和小景则是明显不适宜这里的太过正式的就餐环境.便低着头静静地吃东西.
西湖区刑警支队.唐嫣仔细核查了一遍手上的报关后.发现只等法医那边补充的尸检报告就可以上交了.便捂着嘴巴大了个哈欠.神态娇媚可人.可以沒有人欣赏.
她的俊秀的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谁实话.李玲玲的案子若不是有胡长青提供的思路.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案子本身就有疑点和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而且裘大河的证词又有漏洞.
李玲玲本身沒有什么隐疾.而且一直都有健身和做瑜伽.虽然第一次的尸检说是窒息而死.但是里玲玲的鼻子是畅通的.而且也沒有其他的死亡特征是窒息.
更加让她压力重重的是案件背后的各种利益纠葛.想想那些背后的人.她就觉得高山仰止.一时便觉得自己处在云山雾绕之中.不知道如何下手.还好有胡长青这个混蛋出來将疑点和漏洞都补齐了.
真是个混蛋.唐嫣一想到胡长青对李玲玲做的事情就感到恶心.但是她沒有办法.谁叫她当初做了那个选择呢.而且她现在很满意目前的状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上面沒有任何干扰.
而此案的结案方式也不用她费心思.直接按照胡长青的指示就可以.不过想到这个家伙今天享受阳光沙滩.自己却被安排來加班.她就心中愤恨难平.不过随即想到她这个组的人都不得不跟着她加班.她不由有感到有些愧疚.
这时传來敲门声.得到允许后.刘行拿着一个文件袋满头大汗走了进來.一边扯了扯警服享受空调吹來的凉风.一边说道：“唐队.等急了吧.”
唐嫣瞟了一眼刘行手中的文件袋.起身从小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边接过文件袋.一边问道：“怎么样.看过沒有.有沒有什么问題.”
自从上次广园食府吃饭偶遇后.刘行对她的工作支持力度大多了.还有老梁和李江.也都改善了很多.倒是以前很热乎的小刘.反而感到有些疏离了.她隐约猜到了些原因.但是对于这种事情.她也无可奈何.
刘行灌了一大口冰水.满足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坐在唐嫣办公桌对面.说道：“有钱大龙的证词.而且法医也基本上认同死亡原因是心血管暴烈.今天法医那边的林主任还一个劲的说我们这个组素质过硬.感谢我们给他们补了个漏呢.”
唐嫣翻了一下尸检报告.发现血管破裂点就是上次和胡长青看到那处紫痕.便放心地合上.瘪了瘪嘴说道：“那他们有沒有检讨一下第一份尸检报告时怎么出來的啊.”
她可是对当初那份让她一头雾水的尸检报告含恨在心.不过看到刘行眼中闪过一缕异色.她不由身子略微前倾地皱眉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題吗.”
刘行迟疑了片刻才说道：“负责那份尸检的是我警校的同学.叫王乐.所以.唐队能不能”
听到刘行的话.唐嫣的眉毛不由皱得更加厉害.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法医是份很严谨的工作.是我们刑警队侦查案件的指引.他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呢.这个是涉及到工作程序和态度的问題.哪怕我们刑警队不追究.他们法医内部应该也有相应的规整制度要走的啊.”
刘行算是她在刑警队目前唯一的核心.所以哪怕她心中再愤恨.也不得不卖刘行一个面子.不过既然刘行看口了.应该不是仅仅只想在她这里买个人情那么简单.
果然.唐嫣话头一完.刘行又说道：“嗯.他们内部现在正在走相关的程序.不过.不过.按照他说的.其实是事发时有领导打招呼的.所以他才”
唐嫣然深深地看了刘行一眼.随手将尸检报告和之前的案子档案放在一起.轻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刘行站起來对唐嫣敬了一个礼.说道：“谢谢唐队.那我先出去了.”
当刘行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嫣又补了一句.说道：“让他按照正常程序走.我回头会跟南山区的钟局长打招呼的.”
待刘行离开了办公室.唐嫣不由疲惫地吁了口气.对于这种事情.她还真是不擅长.但是沒有办法.既然处在这个位置.她就不不尽力维护自己的圈子.
这时桌上的内线了响了起來.“唐队.刚才有同事说看到罗局长的车过來了.”
电话是老梁打过來的.这段时间这种小道消息.她收到不少.不过对于她这种不喜钻营的人來说.用处不大.初始的时候她很是感激.觉得老梁虽然沒有明显地靠过來.但是起码态度已经有了.
不过她上次说给胡长青听的之后.却对这个老油条有了几分厌恶.按照胡长青的解释.老梁是明显欺负她不懂规则.所以钻空子.这是很明显的两头讨好的动作.
哪怕心里再厌恶.她也不能直接戳穿.冷了老梁的心.既然他想演.那就继续陪他演.反正这种消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哦.知道.谢谢.对了.今天大家辛苦.等下约一下今天加班的同事.晚餐我请.已经有安排的就不强求.话要说清楚啊.”
才挂老梁的电话.电话又响了.电话一通.那边便传來一个厚重的声音.是分局长罗尚的声音.
“小唐啊.怎么样.还在忙呢.听说你们今天加班.事情忙完了吗.”
一听到罗尚的声音.唐嫣就知道是什么事.好家伙.连罗尚都赶过來加班.看來是上头催得紧啊.不过罗尚后面的话.让她又一次深刻地了解到做领导真的是一门艺术.
罗尚的话里边一个字都沒有提李玲玲的案子.但是唐嫣却知道这个电话就是在问案子的进展的.她有些孩子气地嘟了嘟嘴唇.说道：“罗局.材料都已经齐了.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罗尚在电话那头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好.”
这段时间唐嫣也是有些进步的.要是以前.她绝对会直截了当地说结案了.但是现在她懂得结不结案时领导说了算.而不是她.想到这里她不由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感叹自己成熟了.还是遗憾自己变得有心机了.
罗尚的局长办公室比唐嫣的小办公室大多了.装潢也大气庄重.很契合公安局长的省份.唐嫣进这间办公室的机会不是很多.所以趁着罗尚翻开报告的时候.她细细地打量的一番.
罗尚看报告看得很仔细.他看报告的时候眉头有些微微皱起.这让唐嫣稍稍有些紧张.深怕那个地方有疏漏.罗局长在西湖分居的威信很高.整个局里也就是政委杨政委在开会的时候敢于表达不同的意见.
良久.罗尚翻完最后一页.轻轻地将报告合上.笑着对正襟危坐的唐嫣说道：“小唐工作做得很仔细嘛.这个案子现就这样.我这边整理一下就直接递上去了.同志们这段时间辛苦了.”
唐嫣不擅长接这种话.也就只能将平时的套话拿出來.连忙说道：“都是局长把关把得好.同志们用心.所以才能这么快有结果.”
听到唐嫣的话.罗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说道：“同志们的辛苦我是知道的.功劳先记下.你们组下午若是沒有什么事可以先下班.这段时间辛苦了.”
唐嫣知道通话结束了.忙站起來说道：“谢谢罗局.我们组今晚有个聚会.不知道罗局沒有时间啊.”
她也是灵机一动.才主动提了一下今晚的饭局.不过她猜测罗尚应该沒有时间的來应付他们.
果然.罗尚摆了摆手说道：“我今晚还有事呢.就不能参加同志们的庆功宴了.替我向同志们问好.改日补上.”
唐嫣忙说道：“那罗局一定要记住哦.那罗局.我先出去了啊.”
罗尚摆了摆手.面带微笑地看着唐嫣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不过当唐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小唐啊.我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嫣正准备开门的手不由一顿.她传过身來.一脸愕然地问道：“罗局.有什么事你说.”
罗尚站了起來.绕过办公桌向前走了几步.脸上的犹豫一闪而过.说道：“小唐啊.抛开长青的关系.通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你确实是个好警察.而且工作刻苦.你现在还年轻.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将來啊.哎.你懂我意思的吧.要说我是长青的长辈.这种话不应该说的.但是你应该知道长青已经订婚了.而且年底就会办事的.你确实蛮可惜的.哎.”
唐嫣沒有想到罗尚突然会对她说这些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迟钝下意思说道：“谢谢罗局.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完便对罗尚敬了一个礼.便有些浑浑噩噩地出了他的办公室.
老实说.罗尚这番语重心长的淳淳教导.一下将唐嫣打回原形.将她所有的伪装都无情地揭开.而且直指她一直逃避的问題.让她心中五味陈杂.既感激罗尚的直言劝告.又有些怪他太直接.
罗尚看到唐嫣的表情.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相信唐嫣应该不会主动对胡长青讲这些.哪怕是讲的.也沒有什么问題.从胡长青的角度而言.他这番话是劝唐嫣离开.不要影响到他.
而对于唐嫣而言.应该会感激自己这种担忧她前途而讲出的劝慰.所以.他这番话两头都可以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