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倾尘,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已无计可施?还有什么卑劣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不会怕你!”
除了用无尽的唾沫来淹死这个残暴的君王,十一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她心内恐惧,她不愿意去承认,只能这样来麻痹自己。
她抬眼对上男子森幽阴蛰的黑眸,身与心顿时变得冰凉,那不可言喻的煞气将她吞噬。
她本以为他会反手送她一个巴掌,将她打的头昏眼花。
战倾尘却是眯著眼凝视著她说:“孤真想知道你还能咒骂多久……”
“不过,孤决定暂时不再给你这个机会……”他幽冷的声喉,高扬的唇角,让阿宿顿时寒毛直竖。只是无论他接下来会如何折磨她,她都不会求饶的!
未及片刻一个黑影闪入殿内,那人微微抬首看了手脚被束缚在榻上的她一眼,眼里满是震惊。只是那震惊神色没有停留多久,那人便微微低垂下头,一双原本温柔的凤眸浮上冰冷与疏离。
十一怔怔的望着那人,有一丝熟悉感。只是他周身难以消散的寒气迫使十一不敢多看,她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中高举着一个黑色的案盘上。他就这么静静的立在榻前,低垂着头,有些低眉顺首的温柔。
接着就有两名高大的下人的侍卫端着一个火炉进殿。
火炉之上是烧焦的赤铁——
对,是赤铁!烧的火红的赤铁!
这个恶魔又要如何羞辱她?十一鲜红的目燃起悲愤,她疯狂地挣扎着,榻上的铁索铮铮作响。
“恶魔,你有种就折磨死我,我若活着一日,终要将你碎尸万段!”
腕部、足踝部的铁索发出狰狞刺耳的声响。
战倾尘身子一僵,那双森幽阴蛰的目变得鲜红,他伸手扼住君簌的下巴,勾唇道:“没忘记就好,将孤铭记了八年之久,沈宿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孤一日日折磨着你的心智,成为你的梦魇,孤是否该感激你这份专情?还有对孤的念念不忘?”
“恶魔你身性扭曲!哪个告诉你我对你念念不忘了?!”十一厉声说道。
他面带笑意,手却是猛地将君簌的下巴甩开,锥心的疼痛,十一似乎感受下颌移位。
他一拂素白的衣袖,走向那燃烧得正旺的火炉。
他一边伸手拿起烙铁的把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高傲的下巴微低下,火光映衬着他绝美的侧脸,仿佛他便是那地狱里来的魂侍,他一边用手中的铁板搅动着炉里的黑炭,一边说道:“孤那时就是用这烙铁对待楚国的战俘,不是么,没有君王的庇护,你的子民只能像奴隶一样活着……你说孤要不要让你大周残存的贵族还有那些奴隶知道,他们的太子正在孤的床笫之间……”
“够了!”十一咆哮着,贝齿已将朱唇咬出血来。
“哦,不想听吗?”炉火映衬着的绝美容颜,让人觉得更加鬼魅。十一苦笑,他是梦魇,她一生之梦魇。
战倾尘放下那些烧红的烙铁,他再度走向床榻。
“十年之前,孤是真心……”
他停顿片刻,幽冷的目一扫十一惨白丧失血色的面颊,“十年之后的今天,你又让我拿出一点真心了。沈宿你知道的我可很少会对什么事认真,但现在……我真的很想看到你屈服于我的那一刻,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你无耻!”榻上女子咬牙道,想起昨夜的屈辱她就想将他碎尸万段。被铁索缠住手腕,十一的手只能挣扎着捏握住身下的锦被。
那一瞬连恭敬地站立在榻前的赵贤都颤抖了,这些年,主子真得变了太多。
战倾尘,袖中的手,骨节已握得咯吱作响。
他走向凤无涯,拿起赵贤举在手中黑色案盘上的一只金色耳坠。
他的目光有些游离的望着那耳坠,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目里竟是无尽的温柔……
殿中片刻的安静让沈宿抬眼望向战倾尘。
那金灿灿的东西刺痛了十一的眼,那是什么?隐隐间有些熟悉之感……
“你怎么会有这个?”终于她开口问道。
倾尘猛然低头望向十一,他鹰励的眸更加深沉,他说:“你认得?”
“不,我只是觉得这东西该是我的。”十一摇摇头,努力想去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眸光顿改,那双森幽阴蛰的黑色瞳孔死死地锁定在女人的脸上。
“也许是……”十一突然低下头。
良久脑海里闪过一丝清明,她肯定道:“这个耳环是我的。”
倾尘顿然闪身至榻前猛地抓起十一的衣领,气息如此紊乱,道:“你记起来了?记起你做太子时巡视周南遇到我是事?”
他的“血孤鹰”便是因这对耳珰而来,并不是传闻之中那只年少时候被他抛弃在雪地里的玩宠孤鹰。而是因为他九年前在大周邂逅私服巡视周南的周太子,那时的阿宿见他病重,将此物换了银两给他治病,后来他命人将这耳珰赎了回来,还命人以此图腾制成他麾下部将们的令箭。
“你说什么?”沈宿凝眉望着耶律倾尘,残暴的恶魔,你又在发什么疯了?
“荒唐!我做太子的时候与你从未有过交集,更不可能救过你!”沈宿挣扎着说道。
见过?真的吗?只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战倾尘松开她淡淡地问道。
突然他笑了,“不记得也罢,本来就是不该有的记忆……”
那一刻,十一盯着他的背影,竟徒生一股落寞。
她看着他将那只耳环的孤鹰取下来,一根铁环穿过孤鹰。他将那孤鹰置于火炉之中……
他要做什么?
“出去!”她听到他对赵贤招手,示意他退下后又缓缓朝她走来。
倾尘突然在榻边坐下,沈宿看不懂他此刻的神情。
突然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腰封,轻轻一拽那腰封便落地。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勾唇,手依旧往她衣衫里探去,毫不温柔,直至将她上半身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他玩味地勾唇,指尖滑过她晶莹如玉的肌肤。
“印在哪里好呢?”
“你、你这恶魔!”
突然他在那枚红樱处停下,“这里下一寸,该是很好的风景,你选左还是右呢?”
“禽兽!”
“算了就左吧!我是你的主人,一切由我决定!”战倾尘笑道,从火炉里取出那“孤鹰”。
“这‘雪孤鹰’将跟随你一生一世直至死去。提示你,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这样的位置,孤不相信,你还有脸面去跟随其他男人!”他说道目下一片赤红。
他一手按住铁环,一手拿起一旁冰水里的毛巾往那“雪孤鹰”处按下。
刺骨的疼痛,阿宿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战倾尘抚摸着他印下的杰作,嘴角上扬。却在目光落在女子倔强的小脸上时,徒生一股伤感。
他捧着她昏睡过去的小脸,勾唇道:“这血孤鹰会随你一生一世,提示你是孤的女人!”
男子炙热的气息落在女子的小脸,他伸手拂过她耳鬓一缕青丝,露出她苍白的小脸,他本来不想,不想这样对她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得这般复杂了?除了仇恨没有一丝多余的牵连。
恨也好,如果她真的有一天离开自己,她自少不会忘记他……
他甚至有些满足于她能恨着他。
男子灼灼的目光的落在女人殷红的唇上,腹内陡生一股火热,来不及多想,薄唇就覆了上去。
这一吻与前昨夜,如果昨夜是狂风骤雨,今晨就是细雨清风。
他难得温柔的在十一的唇上厮磨着,甚至微微探出舌舔弄。他喜欢她睡觉时温柔无害的样子,这样的她温顺的像只小猫咪,敛起锋芒与爪牙,娴静淡泊美丽,这样的她才像那个记忆里仁厚爱民的周太子。终究是他毁掉了她……
大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他拿出怀中的钥匙,解开束缚着她的锁链,将她红肿的手腕揉了揉,又敷了药。连十一的脚踝也得到这么温柔的对待了……
半响,他的手又抚上女子的小腹,如果这里因为昨夜的疯狂而正在孕育出一个“小怪物”,或许也不会是一件不好的事,又或许他会因为这个孩子,将她留下,如此名正言顺,不是么?
“来人。”他将床榻前的帘帐放下,又对着殿外唤一声,方才的两个彪型大汉又进殿将那火炉搬了出去,却不敢多看殿内的人一眼。
接着又有两个婢子端着女子的服饰和水盆进殿。
两位婢子走进床榻似要给十一换衣服,却被战王阻拦住。
“给孤。”
两个婢子诧异的相视一望,识相的将案盘里整齐的女装放在榻上,又将铜盆放在床头的矮榻上,急急忙忙地退出殿外。
二人都很诧异不知战王为何要亲自动手,几年来她们从未见过战王这般对待女子。
想到那姑娘脖颈部还有手腕部的伤痕,二人才意识到战王不会是宠幸了那位姑娘吧?那她们可得把人伺候好了,说不定这阿宿姑娘能成为将来战王府的主母。
战倾尘将毛巾浸入热水里,拧干水,覆于女子光洁的额头。
再伸手挑开女子半遮半掩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