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若媚!
看到前文的亲们应该都记得,是迟延森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曾经也被端木亦尘的恍若天人给惊到了,甚至哀求迟延森替她想办法,能让她成为端木亦尘的妾侍。
她的生母,虽说和迟若娇的生母一样都只是迟刚的妾侍,同样的为迟刚生了一儿一女,在迟府的地位却和邱氏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迟若娇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庶女来看,那么迟若媚从懂事以来就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虽说也是迟府的小姐,到底只是庶女。
生母的懦弱,照成她的性格也比较软弱,在迟家的三个女儿中,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上次她逼着迟延森帮她,也真是被端木亦尘的长相给惊艳到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这才会色胆包天,昏了头,逼着迟延森帮她。
她不比迟若娇,胆子到底没那么大,迟延森不肯帮她,她也不敢不请自到的去七王府。
尤其是后来,慢慢的,关于端木亦尘是怎么宠爱迟静言,甚至是纵容她做很多男人根本无法容忍,京城的女子都不敢去做的事,她庆幸迟延森拒绝帮她后,没有继续胡搅蛮缠,不然,就只有等着被羞辱的份。
说起来,迟若媚还比迟静言要大上半年,迟静言都结婚快两年时间了,她依然待字闺中,看到迟静言,尤其是她到现在心里面其实还念念不忘的端木亦尘也在,脸上飞快闪过尴尬,还有局促。
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嫁,还不是因为邱氏,她取代韩蓝羽做了快二十年的迟家当家主母。
一开始,邱氏是因为她的女儿都没嫁,怎么可能会让另外两个庶女出嫁呢。
现在,就算迟若娇已经嫁入皇宫,也已经无暇去管迟府另外两个已经超过适嫁年龄好多的庶女。
迟若媚也恨啊,但是,身处在那个坏境之下,她只有逆来顺受,毫无任何其他办法。
迟静言看迟若媚看了端木亦尘一眼,又一眼,也朝端木亦尘看了看。
下一秒钟,端木亦尘无辜地摸了摸鼻子,他不是假无辜啊,是真的躺了中枪,迟若媚又不是他叫来的,他事先又不知道,迟静言瞪他干什么。
迟静言看着端木亦尘摸鼻子的动作,才想起,他现在是男扮女装,奇怪了,迟若媚怎么还会看出来。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不能让她把这件事说出去。
迟若媚她不怎么熟,也不像迟若娇那样还斗过,不能直接让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么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觉得是她看错了。
“宋玲!”迟若媚正不知道眼睛朝哪里放,耳边传来迟静言的一声呵斥,“不要以为你身材高,脸蛋又有几分长得像王爷,我就会对你心慈手软,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去把整个王府的地板都拖的干干净净,傍晚时分,我会去检查,如果有一点灰尘,呵呵,你今天晚上不要说吃饭了,连觉都别想有的睡!”
伴随着迟静言“呵呵”的干笑声,端木亦尘被她一个反手推了把,不得不在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她好多眼后,率先朝七王府大门走去。
至于迟若媚,她完全被迟静言的干笑声吓地毛骨悚然,激起满满的一层鸡皮疙瘩。
联想到这段时间,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七王爷被七王妃大打出手,至今仍卧床休息的传闻,她肯定刚才是看错了。
且不说七王爷到底有没有被迟静言像外面传闻的那样痛殴,单是七王爷以往的名声,他也不可能男扮女装。
男人扮成女人,对一般的寻常男人来说也是耻辱,更何况是端木亦尘那样的男人,所以,迟若媚很快就推翻了刚才眼睛看到了,选择相信耳朵听到的。
心里也对刚才做出的反应,很懊悔,迟静言现在可不比以前,精明的很,也不知道她看到了没有。
“四姐,好久没见。”迟静言走到迟若媚身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和迟若娇一样虽同为庶女,气势完全不同,要是换了迟若娇听迟静言这样问她,就算不朝她翻白眼,也会对她冷哼两声,再加不甘示弱的反讽。
迟若媚看着迟静言,做了个很明显的哽咽口水的动作,她的紧张,迟静言尽收眼底,心里更有把握了,“四姐,外面太阳大,要不进去喝杯茶?”
看迟若媚还很窘迫,迟静言笑着去拉她的手。
手才被迟静言碰到,她就像是触电了,连忙把手朝一边躲去。
迟静言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笑了笑,“四姐,我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这话要是让那些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迟静言听到了,肯定会在心里补充后半句话,“七王妃,你是不是老虎,而是母老虎,我们都怕你”
迟若媚听着迟静言的这句玩笑,猛地回神,这时才想起她来找迟静言是为了什么事了。
刚才还不愿意被迟静言拉手的她,忽然一改常态,主动拉住迟静言的手,眼睛看着她,声音急促,“六妹,不好了!”
迟静言能感觉到她的掌心湿漉漉的,都是冷汗,视线从她的手移到她脸上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还活在现代时,第六感就非常准,难道说,因为她是魂穿,一向超强的第六感也跟着一起带来了。
想起忽然之间的胸闷,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迟若媚太着急,很多话说得并不连贯,还前言不搭后语,大概意思,迟静言还是听懂了。
果然不止是件大事,而且还是件很大很大的事。
迟静言抬头看天,老天爷,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我迟静言了,这才会给我设下一个又一个难题。
不管是不是老天爷太看得起她,觉得她能力强,所以要多承担一点,还是说这就是迟静言做为穿越女的宿命,反正,这一次,她依旧逃不掉。
迟静言觉得这一次的事,非同小可,到底是要去找端木亦尘商量一下,就让迟若媚先回迟府。
迟若媚不大放心,生怕迟静言只是在打发她,站在原地不肯走。
迟静言叹了口气,“四姐,你放心吧,哪怕我是七王妃,毕竟是迟家的女儿,娘家出事,于我没有半点好处,最多半柱香时间,我就会过去。”
得到迟静言的肯定,也觉得她说得很在理,迟若媚放心的先回迟府。
迟若媚转身时,迟静言已经朝七王府的大门跑去,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比较紧急。
的确,迟静言进了七王府,并没有慢下脚步,而是一路小跑,直奔她和端木亦尘所住的院子。
端木亦尘已经把脸洗干净,衣服也换好,就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没做任何处理,如瀑布一样铺衬在背上。
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图。
要是平时,迟静言肯定要像个浪荡公子调戏良家妇女那样,挑起端木亦尘的下颌,和他玩笑一番,今天她是没那个心情。
“言儿,谁惹你不高兴了。”端木亦尘看迟静言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心事。
他的好脾气,好说话,只对迟静言一个人,在其他人面前,他依旧是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七王爷。
迟静言吁出口气,把迟若媚在七王府门口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端木亦尘。
端木亦尘很惊讶,“迟若娇居然会在汤里下毒,而且还害得端木亦元昏迷了?”
迟静言仰头看着端木亦尘的脸,点头,“嗯,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意外。”
以她对迟若娇的了解,再怎么仗着胸前的一对A,很目中无人,脑子也没白痴到那个地步,她给端木亦元下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应该心知肚明,倒霉的不会只是她一个,还会牵扯到整个迟府!
迟静言倒吸一口冷气,忽然就想明白了,这次迟若娇给端木亦元下毒,还真有可能。
邱氏如果还活着,有她在迟若娇身后出谋划策,她就算再怎么得不到端木亦元的宠爱,也不会干下毒那样的蠢事。
但是,现在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邱氏已经死了,迟若娇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再加上各种不顺心,心灰意冷之下,极有可能想拉着整个迟府陪葬。
按照大轩律立,牵连之罪,可以是父母牵连子女,也可以是子女牵连父母,反正是谁做的不好,后果严重一点的,九族就都遭受牵连,这有个说法,叫株连九族。
迟静言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通常哪个大臣反了罪,手一挥,直接太监上前宣读圣旨,罪稍微重一点的,肯定是株连九族。
以前不在那个坏境,又知道都是演员们根据剧本演的戏码,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真的生活在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封建王朝。
也正是因为人真的处在这个坏境,才真的知道,电视里演的株连九族,其实并不完全如实。
真正的株连九族,是连隔壁人家的那条叫旺财的狗,也要被押上断头台的。
迟静言把自己怀疑真的是迟若娇给端木亦元下的毒,告诉了端木亦尘。
端木亦尘听后,没有立刻点头同意,也没摇头表示反对,沉吟片刻后,把迟静言拉进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才说道:“言儿,以我对端木亦元的了解,如果不是他故意的,根本不可能会喝任何下毒的食物。”
端木亦元的疑心病不是一点点,不管是每次用膳,还是喝茶,都要有三个不同的太监尝过后,确定没问题,他才会吃,所以说,迟若娇在给他送去的汤里下了毒,而他又喝了,这很反常。
迟静言蹙紧眉头,“亦尘,听你的意思,迟若娇给端木亦尘下毒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自编自演,目的只为找个借口,顺理成章地除掉迟家?”
端木亦尘点头,“应该是的。”
想到了什么,又补充,“如果我没猜多的话,他已经设计让迟若娇知道邱氏去世的消息,然后,情绪受到刺激的迟若娇给他下毒,在外人看来,就变得顺理成章,不被人起疑。”
迟静言默了默,叹息道:“看样子,迟家一天不除,端木亦元是一天都不会罢休啊!”
有一点,她也纳闷了,这个处处都是以男权为主的社会,女人从来都是为辅,怎么跑到身为皇帝的端木亦元那里,女人就变成了格外好用的手段了。
一开始,他想借机自己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对付端木亦尘;现在,他又想利用迟若娇解决迟家。
想利用她的这一次,已经让端木亦元失望,既然已经失望了一次,迟静言觉得就应该再让他失望一次,那样也有利于增强他的心理素质。
一个皇帝,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那是不行的,如果有机会看到端木亦元,她一定要告诉他,不用谢哦,这是她作为端木亦尘的妻子应该做的。
迟静言到底还是没能陪端木亦尘放风筝,不过,她是舍不得让端木亦尘失望,临走前,把冷漠喊来,让冷漠放风筝给端木亦尘看。
冷漠一只手拿着风筝,一只手捂上胸口,淡淡的忧伤。
他很想告诉迟静言,他不会放风筝,不过,以他这段时间对迟静言的了解,很多她决定好的事,说了也是白说,反正也没用,他就赶鸭子上架,对放风筝这件事,现学现卖呗。
这次去迟府,不比以前的任何一次,危险太多,风险太大,对端木亦尘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迟静言,他不敢冒任何风险,更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让谢林暗中保护她。
其实,当迟静言提出要去迟府时,端木亦尘根本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就厉声打断了她,“言儿,这个时候迟府会很危险,我绝不同意你过去!”
这是迟静言穿越以来,端木亦尘第一次用这样严厉和不容抗拒的口气和她说话。
迟静言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就算口气再严厉上个白倍千倍也不会生气,反而心里充满了幸福。
她到底还是说服了端木亦尘。
说服端木亦尘的理由再多,也没有一句,她会好好的回来有用,当然,她的好好的,完整无缺的回来,并不是靠她的撒娇,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亲爱的们还记得张翼和红烟吗?
就是被迟静言安排出去度蜜月的那两个人,很多人可能以为身为配角,他们出去度蜜月,然后就不可能再出现。
其实吧,那只是个伏笔,也是迟静言未雨绸缪,早早就埋下的有利“法宝”。
当她把张翼和红烟为什么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的原因告,诉端木亦尘,就连端木亦尘都惊呆了。
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对迟静言的赞赏已经不是一点两点。
他更是能为娶到这样聪慧的女子为妻,感到骄傲和自豪。
迟府,气氛果然很凝重,距离迟府还有半里路远的地方,就听不到一声鸟叫。
迟静言刚拐弯,还没到大门口,就看到很多穿着盔甲的御林军站在迟府门口。
迟静言好歹也穿越来有段时间了,从那些御林军,身穿盔甲,手持金刀,就知道他们是受了端木亦元的命令,打算对迟府行动了。
迟若媚果然没骗她,难怪她的头发上黏着枯草,想必她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能从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围住的迟府偷跑出来去给她通风报信。
看到有人朝迟府大门走来,站在最外面的御林军,一声怒吼,“站住!你是什么人?”
手里的刀,和话同步,高举到半空,正午时分的阳光照到金刀上折射出明晃晃的冷光,迟静言看到自己倒影在金刀上的影子,表情淡然从容,她这个七王妃当久了,还真有点像王妃的样子了。
迟静言活了两辈子,狐假虎威的人见多了,对着那个肃穆的御林军一脸正色,吼的嗓门比他还要大,“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居然连本王妃都不认识!”
不光是大轩的百姓,就连大燕国也知道,端木亦元登基不足半年,他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除了七王爷端木亦尘,都已各种各样的方式死了。
所以,现在在大轩,能当着这么多人,扯着嗓门,理直气壮地称呼自己为“本王妃”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七王妃——迟静言。
迟静言的声音很响,再加上四周的确是一片安静,不等那个被迟静言唬住的御林军开口,从迟府大门里匆匆跑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迟静言还真认识,以前是刑部尚书董大山的手下,后来,董大山不是被封赏过一次嘛,那个跟了董大山很多年的手下,水涨船高,谋到了宫中御林军统领的好差事。
董大山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过,他们能有今天这般荣耀的差事,要感谢七王妃迟静言,以后如果遇到七王妃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一定要义不容辞。
那个御林军统领跑到迟静言面前,对她抱拳行礼,低声道:“七王妃,这次迟府的事,是皇上下的旨意,还请七王妃今早回七王府,不管有事没事,千万不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