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娘子的生辰,为夫怎可缺席
第二百七十九章娘子的生辰,为夫怎可缺席?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天意看着诸葛千盈一身明艳宫装,笑意盈盈走来,虽然言语活泼,但是却也未曾因为这样, 而乱了仪态,天意暗自点头,不愧是出自严谨宫规下的女子。
“我心里想着你,你便到了,快坐下喝杯茶歇息下。”虽然皇宫离这里不远,但是从后宫绕来绕 去,再到这里,其实也需要费些时间。
诸葛千盈也不扭捏,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然后欢喜一笑,“赶早不如赶巧,方才听到侍砚说 要开宴了,咱们也不要耽搁了,早就听说侍砚手艺不错,我特意饿了一中午,就为了这顿饭,咱 们快开始开宴吧!”
诸葛千盈才十一二岁,如今正在长身体,但却也才到天意的胸前,看着她一脸不见外地说 话,天意不由怜爱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这个小馋猫,小心待会吃撑了!”
诸葛千盈朝她吐了吐舌,然后走近挽起她的手,嬉笑道,“别数落我啦,肚子快饿扁了!”
自从上次两人讲话说开后,诸葛千盈开始黏上她了,季皇后生了一子一女,诸葛千盈身份摆 在那里,所有的皇子公主对她受尽宠爱除了羡慕嫉妒恨,不是害怕她,便是故意冷落她,她在富 丽堂皇的皇宫里,幸运也孤单,然而天意身上有着她所贪恋的温?约教煲獠挥勺灾骶突?受到吸引,进而赖上她。
但是当诸葛千盈挽着她的手正欲前行的时候,却见到大表嫂的怀中突然蹦出一只白团子,然 后看了她一眼,霎时撇头,诸葛千盈指着那只白团子,不可思议地咂咂舌,她居然在这白团子的 眼里看到了一抹不屑!居然是不屑!
“大表嫂,这白团子对我翻白眼!”诸葛千盈立即朝天意告状!
瞬间林风措等人将视线投注在这一人一狐身上。
天意失笑,“这不是白团子,它是一只狐狸,名叫丝丝!估计它浑身白,你看错了。”
诸葛千盈狐疑地看了它一眼,见它此时乖巧地蹭着大表嫂的手心,一点方才不屑一顾的气势 都没有,她有些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兴许是她看走眼了。
于是她继续挽着大表嫂的手,可是走着走着为什么会感觉到一双肉呼呼的手在扒着她的手, 她立即低下头,只见那只白团子还在费力地想将她的手搬离大表嫂的手臂,她顿时更加紧地挽 住,一脸洋洋得意地朝它努了努嘴,白团子那是一个气急败坏。
天意见到怀中的小家伙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不由伸手拍了拍它的头,“不要着急,待会就有好 吃的。”
这时候小家伙才消停,诸葛千盈对它冷哼了一身,大迈步朝前走去。
丝丝瞥了她一眼,暂且让你得意,我的主子是我一个人的,以后可不会让你随便乱碰!
在暗影中守卫的州四,看到这一幕,不由抽了抽嘴角,醋意那么大,万一主子回来了,这只 白眼狐会不会也这样对他,那主子不就是给自己找了个“情敌”了吗?州四顿时在心中为自己主子默 哀。
马背上的某人不由打了个喷嚏,凤一立即关切地问道,“主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季初色摇头,“无事,估计是有人在暗地里诅咒我吧!”
迎风猎猎,山色苍茫,一支队伍快速前行。
庆生宴放在花园里的空地上,三张桌子排开,一张是天意以及其他宾客做的,其余两张是留 给侍砚侍墨以?案邢氯恕?
孙雨霏看着这一安排,不由疑惑,“他们也要一同坐下来吗?”
天意招呼着大家入座,听到孙雨霏的疑问,不由回头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也热 闹!”
林风措见众人也熟门熟路自己摆椅子落座,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由轻轻一笑,她 就是这样子不拘泥于形式,总是会有自己的方法,让自己过得舒适,也让跟在她身边的人活得快 乐。这就是之前她曾经说过的人格魅力吧!
看着与众人言笑晏晏的女子,也许是因为今日生辰要招待客人,所以她今日一身的紫衣比往 日来的繁复和贵气,衣领至袖口,都绣着繁复的花纹,头上一如既往插着一根发簪,简单大方, 耳际垂落莹白珍珠,将她的肌肤衬得更加莹润,眉目如画,浅笑嫣然,身后是一大片开得灿烂的 车前菊,紫衣墨发站在其中,淡雅脱俗,丰姿冶丽。
不知是花醉人,还是人醉人。
简直让人看痴了。
林风措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他不敢直视于她,满目的深情不能被发现,否则会给她带来不 可避免的伤害,这一份情意,便封存在心里吧!
宴席开始了。
侍砚带着三心将所有的菜色一道一道上齐。
诸葛千盈和孙雨霏看到这些菜肴,简直是两眼发光,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然后将桌上的 美食一扫而空,通通吃入腹中。
而丝丝优雅地坐在天意手边的桌上,看到狼吞虎咽的诸葛千盈,翻了一个白眼,真没见识, 然后它眯着眼,矜持地将一个虾球放入嘴中,矜持地咬了一口,倏尔瞪大眼睛,太好吃了!
于是小家伙顿时蹦到桌前,一把抢过盘中最后一颗虾球,然后紧紧护在爪子中,警惕地看了 眼众人,见众人都被它虎狼之势给震惊定格在地时,然后满意地将虾球塞进嘴里,两腮都吃得鼓 鼓的。
众人被它这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乐,蔺成雪笑道,“这只小狐狸还真的很有灵性,一举一动就好 像一个小孩子,真是可爱!”
天意见她没?幸蛭克康木鼙Ф闹胁豢欤睦镆部模牧伺某缘寐炝饔偷男〖一铮?对着众人说道,“让大家见笑了,我让侍砚给丝丝另外准备点吃食。”
诸葛千盈本来是要去夹那最后一颗虾丸,可惜却被白团子捷足先登了,她愤愤地看了它一 眼,转而拿起一个鸡翅,“卡崩”一声咬碎,小家伙耳聪目明,一听到这声音,立即哆嗦了下,好像 是在咬自己骨头似的,它立即抱住主人的手指,以求安慰。
天意看了它一眼,随即拿了一个鸡爪让它慢慢啃,转移它的注意力,否则待会要是被它搅局 了就不好了。
宴席吃得宾主尽欢。
下人们将残羹剩饭撤下去,天意等人便就着这凉风花香赏起了景。
“大表嫂,这是妹妹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希望你不嫌弃。”诸葛千盈招了招手,身后的宫婢 便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走廊上已经点起了灯笼。
当诸葛千盈当众掀开盖着的锦布,众人只觉得一道亮光闪起,在诸葛千盈的周身照耀着。众 人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可是相当珍贵的。
“这是小国进贡上来的,父皇赏给了我,但是我觉得它和大表嫂很相配,便借珠献佛,请大表 嫂笑纳。”
天意自是知道这珍珠的贵重,但是她觉得千盈小公主的心意更重,她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最好 的东西分享给她,她感动于她的真心实意。
“谢谢,以后要是天暗了,我便拿它出来照明。”天意笑着调侃。
诸葛千盈摸了摸鼻子,“我以前就是这么干的。”
众人欢笑成一团。
接下来孙雨霏送的是皇城有名的首饰阁里买的蝴蝶如意簪,做工精巧,样式新颖,很合天意 的心。
蔺成雪送的是一颗百年人参,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天意让侍墨小心收下。
轮到林风措的时候,他面带歉意道,“今日来得匆忙,未能准备贺礼,下次我再补上。”
天意连忙回道,“你们能来参加我的生辰宴,我已经很开心了,莫要再破费了。”
蔺成雪看着师兄脚边的笼子,心里不解,但是却没有问出口。
直到走出了别院,蔺成雪看着师兄手里提着的笼子,一只熟睡的猫咪乖乖地躺在里面。整个 晚上萦绕在心头的话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口。
“师兄,我见你前几日便出门寻找小动物,后来好不容易寻到这只猫,不就是为了给季大少奶 奶做生辰贺礼吗?为什么你今日没有送给她?”
林风措脚步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但是这一幕并没有逃过蔺成雪的眼睛。
林风措将手中的小笼子提到眼前看着,这通身雪白的猫是他花了很久的功夫才寻到,他知道 天意最近几日睡不安,估计是被暗杀的事情吓到了,才会导致心神不宁,他便想到找一只小猫来 吸引她的注意力,助她夜间好入眠,可惜季初色却阴差阳错先他一步,送了一只白狐给她。
他望着这一只熟睡的小猫,嘴角浮起似有似无的苦笑,从遇到天意开始,季初色总是先他一 步,不管是先遇到她,还是先娶到她,他总是差了一步,就这一步,便隔了咫尺天涯。幸好这只 小猫一晚上不吵不闹,无比乖巧,才没有让人发觉。
“我改变主意了。”林风措淡淡开口,话语随风,仿佛带着浅浅的叹息。
蔺成雪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林风措扪心自问,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他的礼物已经不重要了,也失去 了他想要达到的效果,既然是鸡肋,为何还要送过去呢?如果她的身边不是最好的,他必然义无 反顾,可惜单看那只小白狐,有灵性,乖巧,会讨人欢喜,他的小猫便不战而败,就如同她的身 边不是站着同她一般优秀的季初色,那么他还可以一搏,因为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因为它不适合。”
林风措握紧手中的铁笼,最后淡淡一笑,似乎屈从于命运又像是释然。
所有的欢喜如初,所有的怦然心动,所有的魂牵梦绕,都在此刻,封锁于心吧!
蔺成雪怔怔地看着那道颀长总是如竹般挺立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却感受到了那道背影透体 而出的寂寥和落寞。
她慢慢将手指收拢,嘴角牵起,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如果自己傻一点多好,便看不出师兄 为何如此悲伤,那该多好!
当下人收拾着花园的时候,天意抱着吃得满肚子圆滚滚的某只,站在渐渐陷入静谧的花园 里,她神色平和,慢慢抬起头朝着北方的方向看去。
“美人,我又长大一岁了!你在那里一定也会为我开心,现在咱们看着同一个月亮,那么我便 可以当成其实你也是在陪我一起过的生辰的。”天意?淖旖歉∑鹎城车男σ猓嫘氖狄獾匦α恕?
怀中的小家伙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惬意地眯着眼睛,滴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皮里转着,主子 大概在想男主子了,不过没有男主子,便没有人可以跟它抢主子的怀抱了,男主子可是说要好好 陪着女主子,它现在正践行着诺言呢,它咕噜一声,朝天意的胸口趴去,真舒服。
天意自是不知道这小家伙心里的小九九,在花园里站了一会,侍砚便带着一件披风走了过 来,伸手将披风披在主子身上,眼神带着怜惜。
“主子,您是不是在想大少爷了?”
“嗯。”天意不可置否。
想念一个人,并不是一件不能承认的事,她想美人,很想很想,可是她却将这份思念深深埋 藏在心里,因为说了也不能减轻这份思念,所以不曾向身边的人透露过,但是在这特殊的日子 里,她才敢无所顾忌大方地承认。
思念刻骨,如影随形。
侍砚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她顿时扬起一关切的微笑,“主子,大少爷送来了丝丝,想来就是担 心他不能陪在您身边,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少爷就会归来的!”
天意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她轻点着头,随即和侍砚在走廊灯笼的照明下,慢慢朝房间走去。
而在皇城一里之外,一紫衣墨发的人一马当先,身后尾随着十几个装束严谨的人,正全速朝 皇城飞奔而去,马蹄所到之处,尘土飞扬,但是却无人挡得住这势如破竹的气势。
热闹之后的别院,显得格外安静,连蟋蟀鸣叫的声音都听得如此清晰。
回到房间,天意感觉整个骨架都快散了,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自己卸着妆,手里拿着 一耳的珍珠耳环,这对耳环是美人离开皇城前替她选的首饰,她正看着它发呆的时候,突然听到 外头一阵兵荒马乱,她顿住手,察觉有些不对劲,便唤了一声侍砚侍墨,却无人应答,她皱着 眉,随即起身朝门口走去。
她双手搭在门上,打开的一霎那,一个黑影顺势倒向她,带着幽然的梅麝?阄叮约跋阄堆?盖下的淡淡血腥。
天意刚想推开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大声呼叫,却在碰到对方的手堪堪停下,她难以置信地对上 那双含着笑意的双眸,呆呆地愣在原地,维持着躺在地上被压住的姿势。
霎时,眼中所有的景色都不断退去,惟独剩下这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
“你,你回来了?”语无伦次,不知所言。
“娘子的生辰,为夫怎可缺席?”浅笑从容,温柔亲昵。
双目对视,含情脉脉。
天意顿时羞涩了。
“你还不起来,要趴在我身上多久?”天意故意瞪了他一眼。
季初色顿时苦笑一声,“娘子,我起不来了!”
天意不解,这要出口问的时候,只见美人突然软软地倒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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