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楚君让手中的剑并未如愿刺中楚君御,而是被一股强劲的内力击落,掉在地上。
楚君让微愣,立马察觉到不对,转身便欲跳窗而出。可惜他快,慕容晴柔比他更快。身影一闪,挡住他的去路,然后利落的出手。楚君让别无选择,只得出手迎敌。
随之纳兰惊天也带着一众隐卫进来了,而楚君让带来的人自然是已经被控制了。
“楚太子,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纳兰惊天示意墨寒去替楚君御解开穴道,看向缠斗在一起的楚君让和慕容晴柔两人,冷声道:“慕容姑娘,不必有顾忌,速战速决,生死不论。”
这句话纳兰惊天自然是故意说给楚君御听的。自从楚君让失踪以来,梨雪国不停的向扶桑王朝施压。虽说扶桑王朝不一定就会怕梨雪国,可梨雪国的皇子在扶桑失踪,而扶桑王朝的六皇子却最有可能是凶手。梨雪国占一个“理”字,所以这些日子以来纳兰惊天受了不少窝囊气。如今风水轮流转,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闻言,楚君御彻底急了。不管纳兰惊天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样的话,他都不敢冒险。若论楚君让的所作所为,纵使现在纳兰惊天将他就地正法,梨雪国也不敢有微词。毕竟楚君让不止陷害纳兰惊睿这么简单,他欲挑起六国的战乱。此罪行,人人得而诛之。所以穴道一解开,楚君御就“蹭”得跳下床,焦急的道:“求殿下手下留情,君御先代二弟向各位赔罪。君御代表梨雪国向你保证,梨雪国必给扶桑一个合理的交待。”
楚君御与纳兰惊天原本同为太子,可此时他用的是“求”而非“请”。可见他此时确实是无计可施,连作为太子的尊严都愿意放下。同时也说明,楚君御确实很疼爱楚君让这个弟弟。纵使楚君让对他痛下杀手,他也并没有因此放弃楚君让。
纳兰惊天温和的一笑,“楚太子不必多礼。如此,本宫也好回宫向父皇复命。”
而慕容晴柔那边也已经擒住楚君让,将他五花大绑交给了楚君御。至此,梨雪国二皇子一案告一段落,局势实现了惊天的逆转。
翌日,慕容雨悠秘密造访了楚君御。
将慕容雨悠迎进门,楚君御便单膝跪地朝慕容雨悠一拜,诚恳的道:“君御谢过纳兰公子救命之恩。”
慕容雨悠淡淡的一笑,受了楚君御这一拜。然后推着轮椅走到他身旁,扶起他道:“用救命之恩当作诚意,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楚君御微愣,随即笑开,紧握住慕容雨悠的手。“日后但凡有用到君御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君御心如明镜,这一次楚君让设的这一局,牵涉甚广,四国定然也参与其中。其实并非楚君让布的这一局不巧妙,不精密。况且楚君让足够狠,狠到能亲手砍下自己的左臂。光凭这一点,他若成为楚君让的剑下魂,就一点也不冤。而此时他能安然无恙,全因为楚君让碰上了慕容雨悠。虽说慕容雨悠救他,只不过是顺手而已。但这份救命之恩,他记在心底。而且现在慕容雨悠是诚心相交,他自然倾囊相助。
“好!楚太子果然爽快!那么容止有个不情之请,望楚太子能相助一二。”
慕容雨悠虽说喜欢阴人,但是向来喜欢爽快的人,而楚君让刚好就是。
“楚太子太过生疏。我年长你几岁,不若以后你叫我大哥,我叫你容止。如何?”
楚君御这是有义结金兰之意。
“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礼。”
慕容雨悠表示就此捡了一个便宜大哥,从此多了一座靠山,这买卖实在太划算了。况且楚君御十分对她的脾性,重情重义,确实值得深交。她自然要抓住时机,顺竿爬。
同样的楚君御也十分欣赏慕容雨悠,“容止不必客气,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于是慕容雨悠这个厚脸皮自然就不客气了。
“我欲谋七皇子之位,请大哥助我。”
楚君御微讶,听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慕容雨悠所说的是何意。
在扶桑王朝,纳兰容止的身份是秘而不宣的,所以楚君御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身世。而慕容雨悠也不会傻到实话实话。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知道真相对楚君御没有丝毫的好处。所以善于编故事的慕容姑娘,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编了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苦情戏。一对宿敌相爱相杀,累及子孙的血泪史。
楚君御对于纳兰容止悲惨的身世深表同情,自然乐意助他一臂之力。况且有纳兰惊天打头阵,他只是在旁边扇风点火。于他而言,这并非难事。
而且慕容雨悠又另外和他谈了一笔生意。楚君御为答谢她的救命之恩,以私人的名义将璃州赠送给慕容雨悠。
说起这璃州。它不仅是百年古城,也是前朝的帝都。所以璃城是贸易流通最为发达的城,集聚了六国各地的商人。而且璃州也是唯一没有国界,允许六国互通婚姻的地方。故璃州俨然是一个六国的大杂烩,文化各异,民风各异,造就了璃州纷争不断的局面。璃州肃属梨雪国的领土,而梨雪国对于璃州可谓又爱又恨。爱它的繁华,最为头痛它的不安分。走到大街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打架斗殴。对于梨雪国的官员来说,被贬到穷山僻水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被流放到富得流油的璃州,虽说腰包可以装得满满的,可你得有命花才成。这六国通婚之下的百姓,也不知是个什么品种,总之民风彪悍,又极其排外。历来梨雪国派往璃州任职的官员,分为两种,一种是莫名其妙的死在璃州,一种是从璃州回来辞官不干的。所以璃州几乎是无官而治,当地的治安由璃州几个大世家的私军担当。按理说,像璃州这样富而肥的地方,每年的税收自是不少。可璃州却从不向朝延纳税,反而会时不时要求朝延救济。所以这璃州对于梨雪国而言,宛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作为回报,慕容雨悠承诺,只要璃州在她手里一日,她可每年向梨雪国交十万两白银的税收。
这笔买卖对于梨雪国来说,虽然短期内有些吃亏,可现在璃州在梨雪国手里顶多也只能算是个烫手的山芋,虚有其表的赔钱货。若给了慕容雨悠,每年还能有十万两白银的税收。另外慕容雨悠还承诺,她只接收璃州十年。十年之后,如数归还。
这对楚君御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对于慕容雨悠的才华,他已经见识过了。他有预感,璃州在她手里定然是一番新的局面。更何况,楚君让身怀惑乱六国之罪,梨雪国少不得要向扶桑王朝割地赔款。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割地,与其送给扶桑王朝那个皇帝,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自己的结拜兄弟,而且送给慕容雨悠他还能捞到不少好处。
而慕容雨悠此举,看上璃州财富和前景,只是其一;璃州若在她手里,又是她谋皇子之位的另一个筹码,此其二;虽说她承诺十年之后,将璃州如数归还给梨雪国。可到时梨雪国能不能吞得下去,那么就不是她该关心的,此其三;若有一天,她离开,那么璃州会成为纳兰容止的护身符。若她一直是纳兰容止,璃州将会是她最后的退路,此其四。
慕容雨悠离开驿站之后,三封内容相同的信分别送到了蓝烬尘,墨流云,风挽映手中。
翌日,纳兰惊天进御书房不到半刻钟,纳兰无极就摔碎了三只茶杯。
“惊天,连你也认为朕该给那个孽种皇子之位?”
纳兰无极将梨雪,东璃,西楚,南盟四国呈上的国书猛得扫落在地,震怒的看着纳兰惊天道。
纳兰惊天半蹲着身子捡起四国的国书,浏览了一遍。东璃,西楚,南盟三国的皆对纳兰容止揪出真凶,帮他们洗脱了嫌疑表示感谢。同时表明非常佩服纳兰容止的才华,欲拜其为师。虽然三国半个字都未曾提到皇子之位,可三国的质子不是太子,就是皇子或公主。这些人身份高贵,怎么可能拜一个无名小卒为师呢?所以为师怎么着也得身份相当。这明显都是为了给纳兰容止谋皇子之位造势。而梨雪国更绝,楚君御为了报答纳兰容止的救命之恩,直接将肥得流油的璃州以私人的名义送给了纳兰容止。更扬言,太子楚君御已同纳兰容止义结金兰。什么是私人的名义?就是无关两国的利益,这璃州只属于纳兰容止的私人财产。璃州可是块肥肉,谁不想要?若纳兰容止是天家皇子,那么要从他手中夺璃州自然就师出有名,要顺里成章的多。
看完四国的国书,纳兰惊天直想拍手叫好。不愧是纳兰容止,这一手可真绝。让你看到是阴谋,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往下跳。当然这些话,纳兰惊天自然不能对纳兰无极说。其实纳兰无极亦是心如明镜,可他知道又能做什么呢?。况且,他今日也是来作说客的。纳兰容止既已做到,他自然也该信守承诺。
“父皇,儿臣以为这皇子之位他能得。扶桑朝中上下,为官者数百名,却无人识破敌人的奸计,唯纳兰容止一人力挽狂潮。为扶桑立下大功一件,令我扶桑百万黎民免于战火。儿臣恳请父皇赐他七皇子之位。”
纳兰无极眼中波光诡谲,“是朕小瞧了那孽种,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竟能让四国为他效力?”纳兰无极的眸色更暗了,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朕若赐他皇子之位,难免不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闻言,纳兰惊天猝然一惊,连忙朝纳兰无极跪下,磕头。
“父皇,请三思!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五国对我扶桑虎礼眈眈。扶桑现阶段需休养生息,不宜兴兵,故对五国当以安抚为主。死一个纳兰容止不足为惜,若因此影响五国邦交,未免有些因小失大。”
其实纳兰惊天心里十分清楚,以纳兰容止的实力,假以时日必成大患。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纳兰容止死,情不自禁的想要袒护他。
纳兰无极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道:“那个孽种是朕的耻辱。”
纳兰惊天微怔,只静静的看着纳兰无极,似在等他平复怒气。半晌,方道:“父皇,儿臣以为真要恨一个人,杀反而成了轻松便宜的解脱。将他捧到最高的位置,在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坠落谷底,苦苦挣扎,才是真正可怕的惩罚。”
此时连纳兰惊天都无法理解这样的自己。竟然为了袒护纳兰容止,连这样的鬼话都编得出来。甚至不惜将父皇对秦凝雪的感情也算计在内。那是他最尊敬的父皇啊!秦凝雪于父皇而言,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他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的父亲?
“你先退下吧!容朕想一想。”
纳兰无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朝纳兰惊天挥了挥手。
纳兰惊天离开御书房之后不久,平时请也请不来的纳兰青城竟然也跑到御书房来凑热闹。
这纳兰青城也是为纳兰容止而来,他听说四国连同纳兰惊天都要求为纳兰容止正名,希望纳兰无极能赐他皇子之位。而他除了来看戏之外,还是来给他这位皇兄添堵的。在唯恐天下不乱的纳兰青城看来,纳兰容止若成了皇子,那么便是他的侄儿。光是想着纳兰容止也要叫他皇叔,他的心情就一下子愉悦了。而且纳兰容止若是他的侄儿,看他的婢女还敢在他面前狂?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促成此事。
唉!倾城美人儿,你的人生难道就这点追求么?
纳兰青城可不像纳兰惊天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直接开门见山,力保纳兰容止坐上七皇子之位。更是威胁纳兰无极,若他不封纳兰容止为七皇子,他便请纳兰容止到德王府担任王爷之位。反正,他也不稀罕什么德王爷。
世子啊!你该不会忘了。若纳兰容止成为了德王爷,就不是他叫你皇叔,而是换你叫他爹了。
三日后,纳兰无极下旨:三皇子纳兰惊珩的书童容止破奇案,令扶桑百万黎民免于战火,此乃一等功勋。朕甚是爱惜其才华,特收其为义子。赐姓纳兰,名容止,封为七皇子,赐住静园。
静园是纳兰无极的大哥纳兰无渊,曾经的太子居住的府邸。纳兰无极登基之后,将太子一脉连根拔起,故静园便一直空置着。现在纳兰无极竟将静园赐给纳兰容止,果真是帝心难测!
三皇子府,慕容雨悠接旨之后,就去了拜别纳兰惊珩。
纳兰惊珩虽然对慕容雨悠能如此迅速的谋到皇子之位,有些始料不及。但却并非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毕竟当日他去冷宫时,就知道慕容雨悠绝非池中物。她为自己正名,是迟早的事。更何况现在慕容雨悠是他这边的人,慕容雨悠变强,实则也是在增强他的实力。所以他并不忌惮慕容雨悠现在的身份,他最担心的是慕容雨悠会转投其他的阵营。
而慕容雨悠显然料中了纳兰惊珩的心思,所以去拜别纳兰惊珩时,自然就对症下药。
“三哥,昔日对我的知遇之恩,容止没齿难忘。日后容止自当追随三哥左右,以效犬马之力。”
仅一句,便彻底安了纳兰惊珩的心,欢欢喜喜的将慕容雨悠送出府,连带还送了许多贵重的“见面礼”。
静园。
慕容雨悠的轮椅停在门口,抬头看向那两个大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府邸,明正言顺的身份,再也不是连一个小小的太监都能欺负的冷宫废物了。
“纳兰,从今日起你就是七皇子,你高兴么?”
“女人,谢谢你!”
“纳兰,我已尽力。可那人还是没有真正承认你,只给你义子的身份。”
这一瞬,纳兰容止的悲哀,慕容雨悠似乎感同身受。
纳兰容止冷冷的一笑,“谁会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我要的只不过是皇子之位的势权而已。”
“嗯,一生漫长又无聊。皇家欠你的,我们慢慢的讨回来。”
翌日,纳兰无极又连下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为纳兰惊天赐婚,云家嫡女云浅碧为太子妃。第二道圣旨为纳兰惊珩赐婚,公孙家嫡女公孙璃月为三皇子正妃。
圣旨一下,很快便在金陵城传开。
慕容雨悠正在府里嗑瓜子,突然听闻这两道圣旨。于是慕容姑娘瓜子也不嗑了,负手立在窗前装深沉。一个时辰之后,她仰天长叹:“我欲为佛,可佛却不渡我。”然后坐下来,继续嗑瓜子。
“纳兰,你的那位父皇可真是看得起我们呢?”
纳兰无极这两道圣旨的用意,慕容雨悠大抵能猜透七八分。这是怕她去抢皇位么?所以连皇家血脉的纯正都可以不在意了么?竟打算将皇位传给纳兰惊天?她有这么大能耐,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看来纳兰无极已经同公孙家做了交易,以皇位换取皇后之位。所以纳兰无极将云浅碧赐婚给纳兰惊天,纳兰惊天若为帝,云浅碧必为后。纳兰无极既许云浅碧为后,那么就代表云家将会支持纳兰惊天。而为纳兰惊珩与公孙璃月赐婚,实则是在削弱纳兰惊珩的实力。公孙家自然不可能舍太子而择纳兰惊珩,所以公孙家于纳兰惊珩而言,只是虚有其表。若纳兰惊珩选择与其他世家女子联姻,自然能获得一方势力的支持,可公孙家却什么也不能给他。这是变相的在拉大纳兰惊天与纳兰惊珩之间的差距,将纳兰惊天推上皇位,却让纳兰惊珩离皇位越来越远。同时又以公孙家为桥梁,欲将纳兰惊珩拉入纳兰惊天的阵营,让纳兰惊天与纳兰惊珩有联手的可能。而她是通过纳兰惊珩才得以出冷宫,她若要谋皇位,最有可能拉拢的人是纳兰惊珩。所以纳兰无极要阻止她与纳兰惊珩联盟。而纳兰惊天,先不说她与公孙慕青之间的仇恨,光是凭纳兰惊天贵为太子,他们之间就注定只能是敌人,不可能成为朋友。
“看来纳兰无极是打算出手了。”慕容雨悠能想到的事情,纳兰容止当然也能想到,自然将纳兰无极的心思看得透彻。
“你怕吗?”
“我怕就有用么?既然没有,不如就陪他好好的玩一玩吧!”
“纳兰,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纳兰无极不给纳兰惊羽赐婚呢?你这二哥同样也是个狠角色,难道他就不怕你和纳兰惊羽联手吗?”
“纳兰惊羽其实更适合带兵打仗。此人有勇无谋,堪为将才,却无治国之能。如今与太子形成抗衡之势,并非他真心所愿,只形势所逼也。所以太子只要承诺保障他背后的上官家的利益,委以信任,纳兰惊羽必将为他所用。”
“如此一来,将来那三兄弟有可能会抱成一团,联手对付你?”
“嗯。”
慕容雨悠冷冷的一笑,“纳兰无极真是打得好算盘!他就这么肯定他能看得透你?谁说我们稀罕他的皇位来着?你说我要是能让他相信我其实就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就直接去了天堂?毕竟这呕心沥血白忙一场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
……
令慕容雨悠奇怪的是被赐婚的纳兰惊天,第二日便来了静园。这是她住进静园以来,第一个上门拜访的人,而且地位还很显贵。以纳兰惊天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到纳兰惊天的用意,可他闹得这一出,又是为哪般?
更令慕容雨悠匪夷所思的是,纳兰惊天竟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容止,你觉得本宫要不要娶云浅碧?”
慕容雨悠被问得一头雾水,这问题问得真他妈的好啊!她委实不解,她是纳兰惊天的妈,还是他的爹?他无缘无故跑来问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到底什么意思?况且难道堂堂太子不知道这圣旨是不能违抗的吗?难道她说不娶,他就能抗旨不成?这纳兰惊天到底抽得什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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