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铭羽被挡在门外,心里着急,只好让沈莹来探望林纯,沈莹知道事情后,和流璋说了,天铭羽自然也就知道了······
一夜好眠,林纯一点亲戚来的感觉都没有,肚子也不疼,脸色虽有些苍白,但也还算可以,沈茹嫣放下心来,但还是寸步不离初心楼,连吃饭都是叫燕语和燕虹端进房间。
“嗯,我知道了,外婆,你也快上床来睡,被子里可暖和了!”林纯伸出手,叫着沈茹嫣。
“快睡吧,这几日好好休息,以前你母亲一来月事,就难受的不行,外婆看你好像还什么事,这几天乖乖的,若是没什么异样,外婆就让你出去。”沈茹嫣在这件事情上很严肃,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额···”林纯被难住了,这古代和现代不一样,一句大姨妈,什么都搞定,古代的男子都把女子的月事当做是很晦气的东西,这要自己怎么开口!
“还有,这几日你身体不方便,见了羽世子,怎么说?”
“哦!”
“大丫,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和羽世子有了婚约,有时候也要避避嫌,免得有流言蜚语!”
“啊,为什么啊?”林纯好忧伤。
“最少三天!来,把汤婆子捂在肚子上,外婆会让二妞来照顾你,最重要的是,羽世子不许来你的房间!”沈茹嫣开始教育。
“啊···”林纯掀开被子,脸上红红的,显然是被捂的,“外婆,要在床上躺几天啊?!”
沈茹嫣笑了笑,“好好好,外婆不说不说,但是这几天你不许下床,现在天气冷,你又是第一次,还是要好好注意,外婆这几天就住在初心楼看着你!”
“外婆,你别说了,我都知道,大妞和我说过了!”林纯嗡嗡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好了,别捂着了,这是女孩子长大成人必经的事情,还害羞了,来外婆和你好好说说,尤其是注意保暖。”
林纯害羞的用被子捂着脑袋,不敢看向沈茹嫣。
初心楼。
天铭羽和天铭颢一见面后,就回了贞心楼书房,直到深夜,灯火都还亮着。
吃过晚膳,林家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对于林纯来说是坏事,但对于天铭羽来说是大大的好事!
可是这一次的约定差一点儿又没能实现,原因呢?!
两人有了约定,又彼此相拥,温存了一会儿,才回了山腰。
“好!”
“羽,每次你来林家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离去,趁着这几天还有时间,我们去山上看一次日出吧!”
纯儿向往安宁的生活,可是自从和自己有了婚约后,很多事情就一件接一件的降临在她身上,天铭羽心里很清楚,林家的很多事情表面上看起来是因为纯儿平安郡主的名头,可更多的还是羽世子妃这个未来的身份。
“我知道,纯儿···”天铭羽吻着林纯的额头,心里五味杂陈。
“羽,对不起,我知道其实你也很矛盾,不想我卷进纷争,可又想我随你进京拜见父王,羽,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带着父王和母妃一起回来,永远也不要再回京城,你就当我自私也好,可我内心真的很希望如此。”
“纯儿,其实我在就知道了,京城里不安全,我也不希望你去,太子妃回京估计后宫就有一番风浪,若是把你也卷进其中,我会发疯,所以,我宁愿你待在家里,最少有这么多人,这么多暗卫保护。”
林纯心里很酸,逼着自己不要流泪。
“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京城,大头明天开春要考秀才,安和大哥,安柱大哥,余先生,他们的婚礼也近了,林家离不开我···”
“嗯,暗卫带回来的消息···”
“羽,太子就要回京了,你也会跟着一起回去是吗?”
林纯毫不犹豫,坚定的声音如大锤一般敲在天铭羽的心上,天铭羽瞬间心静了,紧紧地抱着林纯,久久不能言语。
“好!”
“纯儿,胡柯还有十多年的时间可以活,你还有一年多就及笄了,你一及笄我就来娶你可好?”天铭羽眼神定定的看着林纯,深渊里的渴望和期冀不言而喻。
“羽,你···”
“纯儿,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如果必须要缝合伤口,那我就亲自动手,缝好伤口后立刻将人送到京城,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缝的!”
“羽,我懂你的心思,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同意,我就不做!”
林纯突然间觉得天铭羽好像很害怕!
“纯儿,药已经用了,可是他的伤口你也看到了,什么皇家秘药我根本不在乎!暗卫带回来的消息很重要,和皇家秘药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最担心的还是你!”天铭羽抱着林纯,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羽,可是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我知道,你有皇家的秘药,不知道能不能···?”林纯想起之前那瓶碧绿色的药膏。
天铭羽摸着林纯的长发,叹了一口道:“正如你和外太公说的,若是你用缝合的办法治好了他,那么大夫一定会发现,林家还是会···我不像林家和你再有任何差池,我···”
“为什么?!难道要看着他死?!”林纯很讨厌这种感觉。
“纯儿,我觉得咱们不能用缝合的方法!”
冬季的果林里,安静极了,树枝上也是光秃秃的,叶子基本上都落光了。
“流璋,你和沈莹先回去吧!”天铭羽牵着林纯的手,散着步,到了后山果林。
“好,对了,羽,你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止痛,或是让人产生麻木的感觉,这样到时候,也能减少他的疼痛。”林纯不知道天阳有没有麻沸散一样的东西,心里很担心。
“明日再过来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咱们再···”
“怎么样?!”
小院外,林纯和沈莹在焦急的等待着,见天铭羽和流璋出来,忙迎上来。
天铭羽的话没有说完,流璋明白其中的含义,立刻点头,“是!世子!”躺在床上的暗卫眸中闪着感激的目光,渐渐昏睡过去。
“流璋,从林家调几个暗卫过来,以防今晚···”
“属下明白!”
“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能保住命,就一定要活下去!”
“针线缝合?”
天铭羽看着暗卫说了几句话,明显体力不支要昏迷的模样,也不再多问,“你且先休息,明日我带太子殿下过来看你!还有你的伤势,如果愈合的不好,我和平安郡主商量了,准备用针线缝合的办法,以便伤口加快愈合,你要做好准备!”
“布局属下都记在脑中,随时可以画出来,而且胡国的密室之中有很多奇怪的东西,至于通向天阳京城的密道,属下只发现了在胡国的入口,还跟着胡王进去过一次,也是听胡王和密道里的人说话才知道的,出口在京城何处,属下没有听到。”
“你可看清楚胡国密室中的布局,还有那条通向天阳京城的密道?”天铭羽的声音让暗卫和流璋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冷的刺骨。
“羽世子,胡柯和胡王密谈的时候,说是要准备五年,属下在密道里想要靠近听的仔细些,结果就被发现了,一路都遭到追杀,连口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世子,胡柯就算还有十多年的寿命,但他也不能再有子嗣,而且他身体大创,就算想要对天阳做些什么事情,也是很难的!”流璋的脸色也不好,这胡柯一日不死,天阳的门外就如趴着一头睡着了的猛虎。
瞳孔中的幽光明明灭灭,闪烁着让人心惊惧怕的光芒。
天铭羽听了这两条消息,内心犹如惊雷劈海,翻腾汹涌的厉害,面上的神色也是非常不好看!
“属下还发现了胡国皇宫里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天阳国京城,只是这密道好像只有胡王知道,属下受伤也是因为胡国的皇家暗卫,中途在青阳城,属下遇到了一个千家出来的暗卫,他顶替了属下,才让属下逃到了清溪镇!”
“谢羽世子,胡柯已经发现了平安郡主和长公主都是假的,他的身体也受到了重创,只不过胡王背着胡姬芯,给胡柯吃了胡国的保命神药,据说胡柯还能活十多年。”
“慢慢说,本世子和你承诺,一定全力救治你!”
沈莹和林纯知道他们有事要说,都不想参与,两人收拾了东西,出了房间。
“羽世子!”暗卫朝天铭羽招手,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气。
“辛苦大夫了,安武,送大夫,记得诊金!”天铭羽给安武使眼色,安武点头,这暗卫身上的伤不是一般的伤,大夫必须要封口,这封口费自然是要给的。
“暂时没事,可若是伤口愈合不好,就···”
“大夫,那病人可有性命之忧?!”
“平安郡主,羽世子,伤口老朽都已经处理好了,药也上了,这几天尽量不要让病人移动,若是伤口愈合不好,过几日老朽再来看看,一会儿这位安武小哥送我回去的时候,老朽再配几副利于伤口愈合和补血的药,拿回来煎给病人喝。”大夫将空碗放到沈莹手中的托盘上,对林纯和天铭羽交代着。
林纯几人上了楼,进了房间,沈莹正将温热刚好的汤递给大夫,喂着受伤的暗卫喝着。
两只可怜的鸡就这样被大家给遗忘了,最终还是一命呜呼,被安婆子给熬了汤。
“我知道了,外婆,那你让燕语姐姐给多准备一床被子。”
“啊···”林纯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丫,你放心吧,外婆和你外太公心里有数,你们先去谈事,对了,大丫,今晚外婆到你房间里睡!”沈茹嫣准备和林纯说说关于男女之别的事情。
“外太公,外婆,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如果我们真动手了,会告诉你们的!只是你们不要告诉别人,林家已经很惹人注意了,要是这件事情说出去,我怕···”
“小姐,世子,人醒了!”安武下楼到了院中,喊着林纯和天铭羽。
林纯心里甜蜜,看着天铭羽,胸口暖暖的。
天铭羽握着林纯的手,鼓励道:“外太公,外婆,你们不要责怪纯儿,也是我想见识一下,才准备如此。”
“外太公,我们也是为了救人,才···只不过那个暗卫伤的实在太重,我们又没给人缝过伤口,有点不敢下手,所以才抓了两只鸡过来试试···”林纯弱弱的说着。
“若真能这样,老头子倒想见识一下!”
虽然撒了个小谎,改变了地点,但自己也的确没瞎说。
“嗯!”林纯点着头,很肯定的回答,在现代,伤口缝线本就是很正常的,自己都见多了。
“果真?!”裴老爷子再一次确认。
林纯点点头,“我见过,小时候在林家村,有个大伯上山打猎伤了胳膊,就是自己用针线缝的···”
裴老爷子很惊奇,“真能如此?!”
“这倒不会,等伤口长好了,还能拆线。”
“大丫,这针线将伤口缝好了,那线不就长到肉里面了啊?!这怎么行?!”
“流璋,别闹,外婆其实我们也就是想试试···”林纯将暗卫的事情说了一下,沈茹嫣和裴老爷子才缓和了脸色。
裴老爷子也是紧皱着双眉,一脸的不赞同。
“胡闹,大丫,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要在人身上缝针,这···”沈茹嫣很激动。
“世子妃,不如你在我身上试试吧,不就缝个伤口嘛,我受的住!”流璋自告奋勇,却把沈茹嫣和裴老爷子吓得不轻。
裴老爷子和沈茹嫣面面相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小事。
“我怕来不及,等大夫处理好伤口,那个时机最合适!”林纯很忧伤。
“纯儿,不如去抓一只鹿或是羊来试试?!”天铭羽不想看到林纯失望。
林纯傻了,是啊,这古代还不知道有没有麻药,这要是在人身上缝针,还不得疼死,唉,怎么办,怎么办?!
“世子妃,这针线缝得多疼啊,就算这鸡晕了,估计也坚持不住吧!”
“额···羽,外婆说的对,咱们应该要止血,才能缝呢,不然这边流血边缝···”
沈茹嫣看着桌上摆的针线,“这鸡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呢,估计等你们缝好了,鸡也死了!”
“外婆···”林纯点点头,缩着脖子,等着被骂。
沈茹嫣看着桌子上的鸡,胸脯还在起伏,显然还是活着的,心里很奇怪,“大丫,难不成你们是想给用针线将这鸡的伤口缝起来?!”
“大丫,你们这是在杀鸡?!”
裴老爷子立刻走上前来,看到石桌上摆着两只鸡,不知死活,身上都有一道伤口,还在流血,只是伤口处的毛都被剪掉了。
流璋看了林纯和天铭羽二人一眼,见两人点头,慢慢的让开了身子。
沈茹嫣皱着眉头不说话,看着大丫点头,将眼神看向流璋。
“实验?!什么实验?!”裴老爷子睁大眼睛,心里期待,就知道大丫又有好玩的东西,幸亏自己来得及时。
“外婆,外太公,我和纯儿实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实验,这血是鸡血,如果你们看的下去,我们就···”
天铭羽低着头,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尖,心里没底,可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沈茹嫣和裴老爷子面前。
“外太公,你怎么也来了?!”林纯感觉有点苦哈哈,无奈的看着天铭羽,不知道怎么解释。
裴老爷子紧跟其后而来,一听到有血,立刻进了院子,“怎么会有血,谁受伤了?”
“外婆就是好奇你拿针线干什么来了,流璋,你让开,身后藏着什么呢?咦,怎么还有血?!”沈茹嫣惊呼。
“外婆,你怎么来了?!”林纯连忙用眼神示意流璋,让他把鸡挡住,要是被沈茹嫣看见,保不准以为几人不正常。
“大丫,你们在干什么?”看到流璋也在,沈茹嫣松了一口气。
沈茹嫣刚一来,就听到林纯的话,这下可好,误会更深了。
“这···羽,要不你来,我不懂肌理,再说你也不会让我给···”林纯故作委屈。
流璋哭笑不得的看着天铭羽,“世子,要不你来试试?!”
“世子妃,这针实在是太小了,我有点不习惯。”这拿剑的日子长了,突然改拿针,这不是自己找作吗?!
流璋捏着几乎感觉不到的绣花针,不知如何下手。
两只可怜的鸡被打晕了,林纯指挥着,把鸡伤口处的毛剪掉,然后把针线在开水里煮一遍消毒,示意流璋开始。
天铭羽和流璋眉头跳了跳,纯儿果真厉害,对鸡都···
“对不起了,你们是林家的大功臣,若是你们能活下,我保证以后绝不吃你们!”林纯对着两只鸡道歉和承诺。
两只活蹦乱跳的鸡被抓了来,流璋毫不手软的给了两只鸡一鸡一刀。
“给伤口缝合,最主要的是顺着经脉和肌理,流璋,你是练武之人,对人的身体应该很了解,一会你先在鸡身上试一下,若是能行,咱们就继续!”林纯跑回来,立刻给流璋和天铭羽灌输知识。
裴老爷子见沈茹嫣匆匆锁了针线房的门,追着大丫而去,心里越发的好奇,拄着拐杖,也悄悄的跟了上来。
总不能自己和老爷子说自己怀疑大丫要给羽世子缝亵衣吧,这老爷子还不得气的晕过去!
沈茹嫣面上带着急色,“爹,我先跟过去看看。回头儿媳让逸轩和您说。”
“怎么了?难道这丫头又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裴老爷子对林纯那是宠爱不已,凡是林纯干的事,想的主意,裴老爷子都很赞同。
“这倒没有,只是···”沈茹嫣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丫说拿针线干什么了吗?”裴老爷子很好奇,看着沈茹嫣,企图从她口中得知林纯的动向。
“额···爹,大丫来了,找我拿了几根针和两卷白棉线。”
“大丫来了?”
裴老爷子一直在楼梯拐角出听着,看到林纯笑着跑出悦雪楼,转身到针线房想询问沈茹嫣。
“羽世子在等着?!”沈茹嫣急了,这难不成还是从身上将衣服脱下来缝不成,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这怎么可以!
“嗯,外婆谢谢你,我先走了,羽还在等着我呢!”林纯说完就蹬蹬蹬跑了出去。
“大丫,你确定就只要白色的线?”
沈茹嫣不淡定了,大丫和羽世子虽说已经有了婚约,但毕竟还没成亲,这怎么能给他缝亵衣呢?!
这除了亵衣,也没什么东西是全白的线啊!
沈茹嫣傻眼了,选了七八根针倒是很不错,可是这线,怎么就选了白色的,还不是绣线,难道是要给羽世子缝亵衣?!
林纯从上到下观察着,选了几根细长的针,和两卷纯白色的棉线,棉线也是一粗一细。
“大丫,针线都在这里了,你自己选吧!”沈茹嫣指着贴在墙上的黑棉布,最上面一排排的大针小针,针下面就是各色绣线,棉线,颜色从深到浅,也是一排排整理的很清晰。
宽敞明亮,针线房除了一面墙壁连着一楼的厅堂外,另三面墙上都开了窗户,窗帘一拉开,里面就敞亮光明,针线活本就很费眼力,对眼睛的伤害也很大,若是房间里光线暗,肯定不行。
只要能让沈茹嫣开心,林纯自是大力支持,林家在清溪镇本就有一家绣楼,在家中建一间织室,自然很容易,需要的东西和物件,绣楼里都有,林纯一声令下,针线房三天就整理出来了。
沈茹嫣自从开始给孩子们教针线活后,无聊的时间也变得很充实,林纯没有时间陪她,她也能很开心的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和孩子们玩的开心。
平日里,二丫和大妞都要来针线房,跟着沈茹嫣学习一两个时辰,学堂的几个女孩子也要过来学习,这也算是她们的功课。
林家的针线房在悦日楼一楼,本来是两个供丫鬟住的小卧室,后来打通,改成了针线房,主要是给沈茹嫣教家里的丫头们学习针线用,也是给沈茹嫣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沈茹嫣会意,面上带着微笑,心里的喜气已经快要溢出来了,“走吧,大丫,外婆这就带你去针线房,让你亲自挑选。”
“难得大丫今日如此有心,沈姐姐,不如你就带着大丫一起去针线房,看看大丫怎么选?”施夫人给沈茹嫣打着眼色,这选什么样的针线,往往就能看出来是要做什么,尤其是大丫手艺,凭着沈茹嫣的猜测,应该很容易就能知晓。
“额···外婆,我和你一起去,我自己选,可以吗?”林纯也不知道该用多大的针,但是想着把所有的针,和各种线都拿上一点,总该能找到合适的吧!
“大丫,外婆这就去给你拿,你要什么样的线?多大的针?”
沈茹嫣一听林纯找自己要针线,以为林纯是想要学习女红针织,心里异常欣慰,想到之前林纯学习绣花,没到三天就放弃,如今如此有精神头,有可能是想给羽世子做个什么东西,给他一个惊喜,这小女儿家的心思,沈茹嫣很清楚。
“诶,这···”林纯把天铭颢忽视的彻底,满脑子里都是快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好去给暗卫缝合伤口,不负天铭羽对自己的期望和认可。
悦雪楼,天铭颢好不容易脱身,回到房间看看余婉婷和孩子,眼睁睁的看着林纯如一阵风般,从自己身边跑过。
这几日,裴逸轩也是被前来祝贺的权贵们拉着不放,一直在山下和宾客们周旋。
“好险!”林纯拍着小胸脯,立刻转身,下楼,往悦雪楼跑去。
裴老爷子是什么人物,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穿了林纯掩饰的小心思,但也不点破,点了点头,回了楼上。
“外太公,没什么事情,我来找外婆拿些针线。”林纯不想让裴老爷子担心,仰着笑脸,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大丫,你外婆和义母应该是去看望太子妃娘娘了,怎么了?跑的这么急,发生了什么大事?”裴老爷子从楼上下来,感觉林纯有些兴奋,又有些着急和忧伤,总之感觉很奇怪。
“咦,人呢?”林纯一路狂奔,直接冲到二楼,可是敲着门,却不见回应。
“外婆,义母···”
“好好好,流璋,你去找···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与等我回来啊!”林纯想了想了,还是自己往悦日楼跑去。
“傻丫头,我知道你的聪慧,放心吧,咱们先找个动物试一下,如果可以,咱们再···”
林纯抬起头,眼中亮晶晶的,如何一个被老师赞扬认可的小学生一般,“羽,你···”
“世子,这···”
“纯儿,你详细说说,怎样用针给伤口缝合,需要什么东西?”
小院外,林纯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天铭羽和流璋。
“好的,世子。”安武也不多问,忙让大夫动手。
林纯知道自己失言,看向天铭羽,天铭羽知道林纯懂得知识比较特殊,给了林纯一个安慰的眼神,“大夫,你先给病人处理伤口,流璋,你出来一下,安武,你在这照顾着!”
“郡主,这针线怎么能···?”大夫看向林纯,一脸的疑惑。
“伤口可以用针线缝合起来!”林纯的一句话让房间里的人都惊住了。
“此人伤势颇重,失血过多,背后伤口上的腐肉必须都切掉,只是这伤口太大,风险也是···而且伤口处理后,只怕也不好愈合。”大夫叹息着。
天铭羽见到大夫的神态,眼中闪过几丝满意,看来这个大夫还算是个明白人。
大夫走到床边,见到床上的病人,也是吓了一跳,如此伤势,还有脉搏,真是不易,收敛了心思,静下心给暗卫把脉,也不多问,只一心尽职。
“老朽一定尽力,郡主且先宽心!”
大夫见林纯一脸和气,带着希冀和哀求,心里满意,平安郡主果然是平易近人,没有架子。
“麻烦大夫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力治好。”林纯上前请求。
“世子,药拿来了。”
流璋带着药,沈莹端着汤水和吃食,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大夫快快请起,先看看床上的病人,这些礼数都不重要!”天铭羽托着大夫的胳膊,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暗卫。
大夫听到安武的称呼,准备下跪给林纯和天铭羽行礼。
“老朽拜见平安郡主,拜见羽世子!”
“小姐,羽世子。”
“大夫,快请进!”林纯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安武带着大夫,两人皆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进了房间。
林纯点头,“嗯,先不说这个了,这个暗卫一路逃回清溪镇,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
“应该是,千家的暗卫虽然分工不同,但是他们个人之间都有独特的联系,或许是这个暗卫来过林家,上次南菱郡主不是来了家中一次,有可能是跟着保护南菱郡主,来家中见到了安和几人。”天铭羽分析着。
“我没事,就是有点不爽,难怪这个暗卫回逃到清溪镇来,许是认识安和他们吧!毕竟胡国到清溪镇的距离要近一些!”林纯心里别扭了一会儿,想着这笔账日后再好好找安和他们几个人算。
“纯儿,不要在意,他们对林家的心意你都看在眼里,当初离也是在乎你们姐弟的安全,在会如此安排!”天铭羽环着林纯的肩膀,轻声劝慰。
林纯心里有些不爽,总感觉自己被骗了一般,脸上的神情也不太好。
“安和几人包括余先生,本都是千家的暗卫,你第一次在千福缘画完图纸后,离就一直让他们几人,隐藏在你家山林里,暗中保护你们姐弟三人,后来你和千大叔说要招护院,离就让他们化暗为明,直接光明正大的保护在你们三姐弟身边,和千家暗卫的身份也就断了!”
“嗯?···”林纯歪着头,眼神中带着询问。
天铭羽恍然,“以前是,现在不是!”
“安和几兄弟是不是都是千家的暗卫?!”
“好的!”
“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林纯变得面无表情,叫天铭羽有些着急。
“纯儿,你想什么呢?”
“牛大叔是得了安武的交代,才来找的我们,这个暗卫也是到了他的院子里,难道···”林纯心中的真相破土而出。
林纯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只是自己怎么也抓不住。
天铭羽摇头,“不是,这是千家的暗卫,千家暗卫的右臂内侧都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只有我和离知道,这个暗卫是派到胡国的暗卫之一!”
“逃回清溪镇?!这难道不是你布置在林家的暗卫吗?!”林纯有些费解。
“这是跟着胡姬芯一行人到胡国的暗卫,许是发现了胡柯的什么秘密或是胡国的什么秘密,一路被追杀,逃了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会逃到清溪镇。”天铭羽语调平静,里面隐忍着怒气。
“呕···”林纯胃里翻滚,拼命的压下胃里的剧烈,定了定心神,适应着房间里的血腥气,不去看,也不去想暗卫身上异常狰狞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林纯快步走进房间,见天铭羽脸色不对,心里有些慌乱,眼睛一转,看到床上的暗卫,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身上恐怖的伤口叫人心惊肉跳。
“纯儿进来吧!”天铭羽没有给暗卫遮挡,直接唤着林纯。
“羽?!”林纯在门口试探的喊出声。
暗卫身上的伤口很明显是胡国的弯刀所致,血肉外翻,白骨见光,下手不是一般的狠。
天铭羽心中翻腾着怒意,胡国?!该死!
流璋颔首,大步离开。
“你先去找沈莹,将我们带的最好的金疮药和止血药拿过来,然后到厨房,让安婆子做一些补血的食物和汤水。”天铭羽一双幽暗的眸子中精光交织闪烁,面色阴沉,身上散发的气息让站在房间门外的,林纯都感受到了冰冷和畏惧。
“还不清楚,安武去镇上请大夫了,只是这背后的伤已经开始腐烂,恐怕···”流璋心酸难受,眉头成川。
天铭羽抬步进了房间,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暗卫,眼中旋风呼啸而过,“怎么回事?”
“纯儿先在门口等会儿,我进去看看。”
要是被世子妃看到了别的男人的身体,估计世子爷会杀了自己的,流璋心里害怕!
“世子妃止步,世子进来就好。”流璋看着床上赤着身子的暗卫,连忙喝止林纯。
“流璋,怎么回事?!”天铭羽和林纯一进小院,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两人心中大惊。
一盆温水被染红,流璋又换一盆,连着换了七八盆水,才将暗卫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只是伤口还在渗血,让流璋着急不已。
若不是林家正在宴客,想必暗卫也不用拼着最后一点内力,以免引人注意。
几处伤口均不致命,但是长期的奔波和劳累,加上失血多过,暗卫回到林家时,才被发现,尽管只是一道黑影,但对于受伤如此之重的暗卫来说,已经是到了极限。
上身交错着两道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刀伤,下腹被刺了一剑,但刺得不深,背上两处箭伤已经开始化脓。
流璋脱下了暗卫被血浸透的衣裳,打了一盆水,在柜子里找了几条干净的帕子,给暗卫擦洗伤口。
“要事?!”林纯看着牛大叔喘气的模样,心里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牛大叔,你现在厅堂里坐一会儿,喝点茶水,我们这就过去!”林纯和天铭羽皆面色严肃,匆匆而去。
牛大叔赶到初心楼,看到林纯和天铭羽二人,眼睛一亮,“小姐,羽世子,安武让我来叫你们去他小院里一趟,流璋在哪,说是有要事商量。”
什么对太子不敬,对皇家不敬的谣言不攻自破,大家看到林纯跟着太子殿下身后,忙前忙后,处处维护,一刻停歇的时间的都没有,和太子殿下说话的时候,也是举止端庄,颇有大家闺秀,一国郡主的礼仪风范,众宾客心里的疙瘩和怀疑都消失殆尽。
大家见了,都在暗中微笑点头,颇为欣赏,看待林纯这个平安郡主的眼光更加尊敬。
那天,林纯处处用心,面带微笑,话里话外皆是对天铭颢和余婉婷的恭敬和赞美,以及对两位皇孙女的祝福和对天阳国的爱护和重视。
达官贵人自是需要林纯和天铭羽等人亲自接待,权势之家来祝贺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回想第一天摆宴席时,来祝贺的什么人都有,乡亲们主要有安和和大山伯伯等人招待,免得林纯等人招待,让大家不自然。
初心楼,林纯和天铭羽携手下楼,准备下山送走最后一波宾客。
牛大叔得了安武的交代,自是知道不能耽搁,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快速上山。
天色已是傍晚,今日是林家最后一天摆流水宴,来送礼祝贺的客人都渐渐离去。
安武快速离开,到了山下,见到正在忙碌的牛大叔,交代了几句话,赶着马车,迅速往镇上而去。
“好,快去快回!”流璋鼻尖嗅到血腥味,知道床上的人定是受伤不轻。
黑衣暗卫已经晕了过去,安武将人抱进房间,“我先去镇上找个大夫来,你在这照顾一下,等人醒了,我们再问!”
“怎么回事?”流璋紧跟着跑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