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情,与大哥一同出去吧,今日二弟与六妹一同回来,晚膳想是要一起吃了!”钟离瑾起身,见钟离情还赖在床上不愿动,便无奈地弯腰蹲下身去,把她的一只鞋子拎在手上,摇了摇头看着她一脸不知在想什么入了迷的表情,将手伸进被子里掏出她的一只小脚,便为她穿起鞋来。
这事儿在钟离情小的时候,他没少干过,稍微长大一些,却不再做了,未想到,今日又这么自然地重温小时候的场景,钟离瑾脸上挂着笑,穿好一只,再从被子里捞出另一只脚来,此时,钟离情才算回神,然后就见自家大哥摸着自己的脚往鞋里塞。
脸色略微不自然,赶紧伸脚捅进了鞋子里,跳下床来,想起他刚才在自己耳边说什么一同用膳,二弟六妹,可不就是钟离昱和钟离菡吗?钟离凌天二夫人的孩子,而钟离瑾却是大夫人的唯一子嗣,可惜,大夫人在钟离瑾尚是年幼的时候便逝世了。
照这么一想,自己没见过亲娘,莫非也是很早便逝了?钟离情狐疑着有些想不通,暗暗猜测,怪不得钟离瑾对自己要特别些,可能因为自己与他,娘亲都早早不在了吧?
钟离情率先跨出门去,在门外等着钟离瑾,看着天色,希望晚膳不要太久,因钟离情有些迫不及待要去后山转转了。
“阿情,额头还痛不痛?”钟离瑾见她额头敷完了药,还有些红红的,有些心疼,别的姑娘家伤了脸伤了额头早大呼小叫生怕留下点疤,偏她毫不在意,不过,阿情长得好看,即便此时涂着药白白的一小片敷在额头,也不影响她的美貌。
“不痛了,快走吧,你今日让爹爹不高兴了,可别再迟了惹他不快。”拉着钟离瑾的袖子便朝中堂大厅中走去。
大大的圆桌前已是坐了好几人,徒留钟离凌天身旁的两个位置空着。
连那二夫人都没资格落座,钟离情即便早就知道有一个是自己的位置,此时也难免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有个长辈在,虽只是二夫人。
钟离凌天一见钟离情拉着钟离瑾而来,没看钟离瑾,微笑着对钟离情道:“过来情儿,坐爹爹旁边。”
钟离情只得撒了拉着钟离瑾的手,奔着老爹的方向而去。
一落座,钟离凌天不禁又道:“要是你日日都能这么乖巧地准时陪爹爹用膳,爹爹便就知足了!”
二哥钟离昱在对面一笑,自是听得出钟离凌天语气中的揶揄,钟离家七小姐日日流连青楼,可没有人不晓得的。
钟离情暗暗翻了个白眼,钟离凌天便掰过钟离情的脑袋,看她额头上贴的药膏,钟离瑾给涂的,钟离凌天自不会不放心,只是看看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这边闹腾才完,那边钟离瑾才优雅落座。
钟离情将自己当做以前的小七,腆着一张笑脸,对着桌对面的三人甜甜道:“二娘,二哥,六姐,让你们久等了!”
二夫人是个长相秀丽的女子,立即就回道:“小七还是这么嘴甜,我们并没等久,不过刚落座罢了!”
“七妹,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钟离昱指着钟离情的额头,闪着略带邪气的眼睛,状似无意问道。
钟离情还没回,钟离瑾便冷言道:“在后山思过摔着了。”
只一句,便让几个都禁了声,挑明了是这从来不罚钟离情的家主大人将钟离情罚去她最怕的后山上思过去了,还因为在后山,摔着了受伤回来,钟离瑾的语气犹是不大好。
听着这话,钟离凌天轻轻咳了一声,有些内疚,只是自己亲子就这么冷冷揭发出来,也是让他不太好过。
钟离情觉得自家大哥一定还在为去学院这事烦忧烦躁,所以脾气不是太好,凭白惹得一干人都氛围怪怪的,这饭还怎么吃下去?她还要不要偷偷溜去后山和亡灵作伴去了?
“不是,就是下山走得急,擦破了点皮而已,已经快好了。爹爹大哥,先吃饭吧,二娘他们刚回来,吃完好好休息要紧。”钟离情刚说完,一直未说话的钟离菡便举了筷子开吃了。
钟离情暗暗大赞一声配合,也开始用起晚膳来,桌上两个姑娘兀自开动,其它几个大男人也不好再冷着,这场面才算渐渐暖和起来。
“父亲,快到学院开学之日,我有意去凌天学院。”钟离菡突然出声,似乎有些吃饱了,便放下筷子,向钟离家主交待自己的意向。
“凌天学院,确实不错,是法师学习的圣地。”钟离凌天回了一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钟离昱正是在凌天学院,两兄妹互相照顾着也挺好。
钟离情默默喝着汤,任他们谈论学院的事,反正不管是什么学院,都与自己无关,且钟离情之前根本不关注学院的事,他们说的这个学院,钟离情是丝毫没听过,便随他们去了。
“大哥准备去哪个学院?”钟离菡随口一问,因钟离瑾在钟离家年龄算是最长,虽只有几岁的差别,也是早该到了去学院的年纪,偏偏一直不入学,今年该是要去了吧?
钟离瑾放下筷子,淡淡道:“不去,就在府中修炼。”而后将目光扫向默默全神贯注喝着汤的钟离情,眼神柔和。
别怪钟离情没工夫管他们说的什么,只顾喝汤,因钟离情在异世时常辟谷,真心没多少机会吃吃喝喝,况且修真要戒口欲,哪能放肆吃下五谷杂粮?如今这般一大桌子菜,这些人又好似胃口小得很,难免钟离情把控不住,要好好地一个个尝尝。
钟离瑾似乎也发现了她今日特别有胃口,隔着一个钟离家主,便将钟离情夹过几次的盘子里的菜,一一又给她布好在一个小碟子里,送到她面前,钟离情来者不拒,全都塞进肚子。
钟离凌天见钟离情吃得欢,方才听见钟离瑾又一次强调自己不去学院的怒气也有些被平息,摸了摸钟离情低着的脑袋,满是慈爱,将桌上的汤又给她舀了一碗放在她嘴边,这才回转视线去看钟离瑾,“瑾儿,你今年必须去学院,圣樱学院的导师也已发来邀请入学函,不可再拖了。”
钟离瑾冷着脸,不出声。
钟离凌天又道:“情儿自有我这个爹爹照顾,你莫以她为借口。”
钟离凌天早看穿了自己大儿子的心思,断绝了他的借口和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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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更文,话不多说,还在作者君怀里的亲们,抱一个,此心无垠,爱你们一万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