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变身太监.顶风作案
正文:
听寒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奏折.让它们尽量都回到原來的样子.景帝的脚步声已经逐渐接近.听寒必须镇定的答道:“父王.你醒了啊.”
景帝觉得不对劲.加快脚步走出内殿.只见离鸢给正卧在软榻之上的听寒擦着裙角.一只琉璃杯子在地上打转儿.“打扰到父王了吧.都是离鸢.毛手毛脚的.弄洒了杯子.”
景帝放下心來.转眼看向奏折文案.上面的东西沒什么变化.就连羊毫笔都是放在朱砂磨盘中.沒有动过.“有空多去宫中别处玩玩.整日陪着父王.父王也不能抽空出來陪你.别总窝在这尚书房中了.”
听寒的目的已经达到.索性乖乖的说道:“好好好.不打扰父王处理国家大事了.我去找贵嫔娘娘玩.”景帝点点头.听寒行礼退了出去.
一走出尚书房.听寒的整个笑脸瞬间不见.现在就出宫.肯定会引起景帝的怀疑.若是等到明日.只怕奏折已经送出宫去了.沒有办法的她.决定顾不得这么多.现在就出宫去找临安.
拿着景帝的令牌.听寒顺利出宫.这次沒有穿太监服.而是光明正大做寻常打扮.去了太傅府.为了确保事情不突兀.很久之前.听寒就和景帝说过.有空要去太傅府玩儿.说是太傅的女儿同自己能聊到一起.整个人都很有趣.景帝也就默许了.
平阳公主的大驾.到了太傅府上.听寒却再也不是昔日庄主府上.任谁呼之喝去的小丫鬟了.就连沈太傅都亲自带着女儿出來迎接.看到沈流苏.听寒心中总是不自然.但在众多侍卫面前.听寒只能装成一副极其亲热的样子.同沈流苏彼此嘘寒问暖的装作闺中挚友.
直到进了沈流苏的房间.沈流苏一张脸才冷了下來.听寒也收起來笑脸.“我要见临安.”听寒开门见山的开口说道.沈流苏不屑的白了一眼听寒.走到古董架前.转动了几个古董瓶子.一个秘密的通道.便从墙内打开.豁然开朗的.是另一处小院.
听寒谢过沈流苏.径直走了进去.
临安果然在里面.见到是听寒.只是一愣.却并无诧异.看着听寒虽然不是庄重的公主服.也是宫中除了皇后最高级的女眷便衣.临安知道听寒挣得了出宫的机会.
“我已经知道景帝的计谋了.”听寒坐在小池边上.和悠闲在自己身旁钓鱼的临安说道.临安看着水中的波澜.缓缓开口:“为什么.”
听寒将奏折上的内容说给临安.临安的鱼竿明显晃动了不少.刚刚靠近的鱼群.再次散开.临安将鱼竿扔到一边.郑重的对着听寒说道:“一定要阻止他.”
听寒点了点头.但却丝毫沒有办法的说道:“这是必然.只是宫中的奏折明日一早就会送出宫去.派往各个地区.我们沒有时间.半路上更不能想着拦截.因为一旦奏折被拦下.就会有备份从另一个秘密之处重新发走的.”
临安也是十万火急.不住的在院中踱步.听寒看着焦急.却想不出一点办法.忽然.临安止住了脚步.回头坐到听寒身边.紧紧的蹙着眉头.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听寒听的.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临安语气很是犹豫.像是面临一个重大艰难的抉择.听寒眼前一亮.拉着临安的手臂问道:“什么办法.只要我能帮的上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临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更多的.却是隐藏的哀伤和同情.当然.是听寒看不见的.临安回过头.也不再啰嗦.直接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奏折沒有运出宫去.把它偷出來交给我.我按照上面的字迹.重新伪造一份.悄悄的塞回去.派发到边关.这样便能不费一兵一卒.”
听寒沒有出口.临安倒是果断的说道:“算了.我去找南风商量.用最后一批安慰去拦截奏折.成与不成.就看天意.我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一旦景帝发现.你必死无疑.”
临安刚要转身.听寒却异常坚定的拉着临安的手臂说道:“我愿意.我说过.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我都愿意去做.即使是你要我的命.我现在也毫不犹豫的给你.”
听寒的话.让临安暗自放下心來.只不过.轻喜过后.却是无限的哀伤临安转身.将听寒拥入怀中.说着自己唯一的一句真心话:“你怎么这么傻.”
听寒欣慰的倚在临安的怀中.轻声说道:“能为你做点什么.是我此生的心愿.”临安不知不觉的拥紧听寒.他有些害怕.他怕自己今日放手了.听寒就再也回不來了.异样的情绪在心中涌动.他嘲笑自己.满是利用的爱.听寒一定也不屑于要吧.
沈流苏站在一旁.手中的树枝.被清脆的折成两半.
“我走了.你在这里等我消息.”听寒从临安的怀中挣脱开.笑着说道.转身的时候.临安却拉住了听寒:“其实我可以的.”听寒还是在笑:“放着不费一兵一卒的办法.干嘛不去试试.我看是你傻才对.”
临安只是试了下听寒的态度.很显然.听寒的举动.让他很满意.听寒看着临安站在原地不出声.快步的走上前去.在临安的嘴角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我想给你三个吻.这是第一个.等我”
听寒笑着转身离开.她不是不害怕.她怕景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冒充了他最最疼爱的女儿.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承诺给临安三个吻.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追逐的目标.无论怎样.都要活着.
在听寒转身的那一刻.临安的身子微微轻颤.他差点就开口叫住听寒.不让她去冒险.但是听寒说的沒错.在兵力原本就残弱.不伤害一兵一卒的情况在.让最亲近的听寒去.难道不是最好的办法么.
而临安的把握就在于.即使听寒暴露.也不会将自己供出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的心中一直坚信.她就算是死.也会拼命的保全自己.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这也是他当初千万考虑之后.选择让听寒进宫的最佳捷径.
宫中.听寒等着月色的降临.一整日里.只有晚上.景帝才会彻底离开尚书房.而宫女太监们.也只是在门外把守.想要进去.也不是很难.
听寒心不在焉的和郑飞儿聊了几句.郑贵嫔以为听寒身子不舒服.就早早离开了.她一走.正好也是宫中的晚膳时间.听寒打听了内侍局.说皇帝今晚在郑贵嫔那里留宿.听寒拿出上次出宫的那见太监服.心中将计划又捋顺了一遍.
夜色终于将整个皇宫.都彻底笼罩.听寒提着一盏夜行灯.将宫帽压得低低的.整个脸都埋在了下面.走出云光殿.听寒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奔着尚书房走去
不远处.就看见尚书房那边.有几个小太监在把守.似乎还在闲聊着什么.听寒清了清嗓子.走到他们面前.那几个小太监好奇的笑道:“小兄弟.新來的吧.”
听寒一愣.点了点头.那个小太监拍了拍听寒单薄的肩膀.大手一挥说道:“这里是陛下的尚书房.沒事的话.快离这远点.”听寒压了压嗓子.开口说道:“哦.我是替小六子來交接班的.小五派到别处做事去了.小六子今天不舒服.我來替他.”
那守着尚书房的两个小太监有点疑惑的问道:“就你自己.”听寒特地为了套近乎.从怀中拿出一堆的珠宝首饰.塞到两个小太监手上说道:“小弟是新來的.叫小广子.两位大哥多多照顾.这尚书房平日除了陛下來.不也沒人不是.两位大哥去买点酒喝吧.我來守着就好.”
黑灯瞎火的.那两个小太监也沒有多疑.今日确实不知为什么.小六子从吃过晚饭之后.就开始一直闹肚子.不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都不能值夜了.两个太监看着烛光下异常闪耀的珠宝首饰.嘿嘿一笑:“那就辛苦你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哥几个自会想着你的.”
听寒点头哈腰的恭送着两个太监离开.却在背后狠狠的呸了一声.待他们走远.听寒将宫灯挂到房檐边上.从远处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拿着宫灯.站在这里值夜一般.
悄悄的打开尚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白日里的奏折都已经批阅完了.现在都已经整理好.放在了一起.听寒拿出火折子.用仅有的一点光亮來回摸索.只是更糟糕的是.听寒发现.这些奏折都已经放在一个小木盒子中.上了锁.
钥匙肯定是被景帝和派发奏折的官员随身携带的.这下糟了.一瞬间.听寒感觉希望的塌了.她失望的坐在文案前.楞坐了片刻.既然來了.总是要想点办法的.钥匙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吧.听寒抱着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在尚书房的四处翻找了起來.而窗子的那边.却有个黑影.在逐渐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