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忠国带人.來到了之前我们休整的位置.
“汪汪汪”
军犬疯了一般的往前窜着.士兵在后面拽着他.跑了十几米远的距离.军犬突然停下.随后蹲坐在了这个位置.士兵伸手一扒拉.顿时喊道:“报告.有发现.”
米忠国快速赶过來.士兵指着草地说道:“液体是尿这个应该就是追踪器.但已经掰开坏了.他们刚才.应该就在这儿做的休整.”
“扩散搜索范围.看能不能找到特勤尸体.”
米忠国快速喊道.
“米队.这里发现血迹.”
另一条军犬狂叫了两声.士兵再次举手喊道.米忠国步伐趔趄的跑过去.蹲在树根地下.弯腰一看.伸手摸了摸土壤.随即手指一片鲜红.
“你们懂.子弹打在身上.血液喷溅会形成这种图案么.”米忠国快速冲士兵问道.
“这个不好说.你看这个土壤明显被人动过.上面浮的这一层土.已经被人清理了.现在剩的这些是渗到土层下面的”士兵摇了摇头.
“让军犬捋着这个血迹追追看.”
米忠国站起來说道.
“好.枪刺.嗅.”
士兵回了一声.指着地面开始让军犬熟记气味.
“技术组的.把这个带血的土壤装袋.回去做DNA比较.”米忠国再次喊了一声.
“是.”
技术组的人拿着小朔料袋.过來开始装土.
米忠国现在想找到我的尸体.十分急迫的想找到
两条军犬熟记味道以后.开始夺命狂奔.猛干了七八百米以后.突然停下.米忠国追过來一看.彻底傻B了.
前面是断崖.下面是澜沧江流域.气味断了.军犬已经沒办法继续追踪.
“操”
米忠国原地转了一圈.异常焦躁的骂道.他真的不确定.我到底死沒死
“怎么办.米队.”技术组的警员问道.
“你看一眼追踪器上.他们往哪个方向移动了.尸体回头在搜索.先找他们人吧.我还有一个特勤在他们手里务必要救回來.”米忠国快速说道.
“追踪器显示.他们在往山下逃窜.”
技术组的人回道.
“你用图片传输方式.共享给其他围捕的单位.大家现在就按照追踪器上的位置围过去.不能让他们下山”米忠国快速说道.
重新整理了一下.众人再次展开追捕.
……
而米忠国根本不知道.此刻他的另一个特勤胡朔.已经埋在了这绵延的大山之中.童光北亲手埋的
开枪打死了胡朔以后.童光北拿着胡朔的追踪器还有监听器.就开始往山下跑
凌晨三点钟
童光北所逃窜的区域.已经彻底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围死.包围圈越來越小.犹如一帮老虎.欲猎杀童光北这只.脱离了狼群的孤狼
三点五十分.一组五人的武警.在山脚处的石堆旁边.偶遇偷着埋伏的童光北.随即发生交火
三点五十五分.传回來消息.
武警一死一重伤.童光北小腿挨了一枪.继续向北逃窜
四点二十分.交火再次打响
这次武警有所准备.无人伤亡.童光北抢了一把只有三发子弹的85式.顺着山下的河沿.掉头往南跑去
此刻.米忠国可以确定.两次遇袭都只有童光北一人露面.由此可以推断出.童光北团伙分散着跑了
而且.基本可以断定.另一个特勤胡朔已经遇害.要不童光北不会拿着他的追踪器.还有.童光北的意图也很明显.拿着追踪器吸引火力.准备殊死一搏
米忠国此刻已经知道.他的刑警队长算是干到头了.上级要求他撤出追捕.但他表面答应.暗地里拿着枪.依旧跟着追捕部队.要拿童光北
第二日中午.
山脚下.废弃的某工厂里.童光北狼狈不堪.鞋已经跑丢了.他光着全是淤泥和血痕的脚丫子.胳膊上缠着衣服上.扯下來的破布条子.走进了工厂内部
“噗咚.”
进屋以后.童光北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呼哧呼哧喘了两口粗气.拿着枪拄着地面.自语的说道:“操.他.妈.的不跑了.累了.”
“扑棱.”
就在这时.屋内一个六十多岁的流浪汉.躺在棉絮裸漏的被褥上.叽里咕噜的坐了起來.木然的看着童光北.愣了半天问道:“你干啥的啊.”
“呵呵.”童光北被这么一问.顿时笑了.反问了一句:“你干啥的啊.”
“你有枪”
老汉扫了一眼童光北.顿时打了个机灵.起身就要跑.
“亢.叮.”
童光北毫无征兆的开了一枪.崩在了棚顶的铁栏杆上.荡起一阵火星子.
“來.坐下.给我当会人质”
童光北随口说道.
老汉身上挺埋汰的.跟童光北现在的情况有一拼.哆哆嗦嗦的看了童光北半天.无奈的走了过來.坐在了离童光北一米半左右的位置上.
“有烟么.给我一根”
童光北的胳膊还在流血.将近一天一夜的长途奔袭.他这个岁数已经到了极限.身体疲惫的不行.一动都不想动.
“有烟屁.”老头从兜里掏出了几段不算短的烟屁.
“行.能抽就行.给我整根.”
“有大云的.有苏烟的.还有黄鹤楼的.你要啥的.”老汉仿佛感受到.童光北对他沒啥恶意.所以放松了不少.
“呵呵.”童光北咧嘴一笑.伸手随便拿了一截烟屁.
二人抽着烟.坐在室内.一段很短的沉默过后.
“你犯啥事儿了.”老汉盘腿而坐.拇指和食指夹着的烟屁.已经烧到了棉花.他呛的直眯着眼睛问道.
“掉脑袋的事儿.”
“警察抓你呢.”
“嗯.马上就到.”
“那你咋不跑呢.”老汉不解的问道.
“跑不动了.來了.就拼了.”童光北摇了摇头.抿嘴说道.
老汉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门外警笛声音响起.数不清多少武警和警察.围住了废弃的工厂.某市局局长也到了现场.米忠国站在最前面.特警端着防爆盾牌.拉成横排堵住了门口.
“喊话.不出來.打进去.”局长铿锵有力的说道.
“报告.我已锁定嫌疑人的位置.但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狙击手在对讲系统中说道.
“……怎么还有人质会不会是同伙伪装的.”局长一愣.
“不像.资料中沒有这个老人.看穿着好像是流浪汉.”狙击手快速回道.
外面的警察正在商量着对策.
“哗啦.”
屋内的童光北撸动枪栓.透过全是灰尘的窗户.向外扫了一眼.回头冲老头说道:“谢谢你的烟.我不拿你说事儿.我出去.”
“童光北.你已经被包围了…….”
外面的人开始进行了无用的喊话.
“别喊了听着烦.”童光北皱眉喊道.
“童光北.我是XX市公安局局长我想跟你谈谈…….”
“沒啥谈的”童光北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他子弹已经顶上了膛.迈步就要往外面走.烟也抽了.歇也歇了.该走的时候.那就走吧.
“啪.”
老汉突然拽了一下童光北皱皱巴巴的裤脚.随即说道:“大兄弟.你别着急.听我说一句.”
“说啥.”童光北愣了一下.
“……你看看我都混成这样了.吃吃沒有.喝喝沒有.但不也赖活着么跟你说点酸的.与那些突然死亡的人相比.我们其实挺幸运.有机会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回想回想以前.在心里能很重要的人.好好说声道别.这样挺好…….我现在宁可捡破烂.赖活着的动力是啥.是因为.我天天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是我最后一天.我得好好活着……所以.我捡了八年破烂.还是沒饿死……你说是这个理儿不.”老汉出声劝道.
童光北听着这话.怔在了原地.
……
五分钟以后.童光北扔掉手枪.抱头走出了工厂.十几个武警将他按在地上.胳膊都掰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
米忠国很激动的走过來说道:“童光北.你也有今天”
“你就记住.我童光北死后.这三个字.依然能吓住你们公安系统十年”
童光北趴在地上.嘴角上扬的说道.
此刻.悍匪被捕.犯下无数大案的他.将等待法律的审判.
后來我听跟他押在一起的犯人说.童光北在羁押期间.表现的非常老实.手工作业是蝉联仨月监号第一
但三个月后.一审判决下达.童光北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沒有上诉.欣然接受.
行刑那天.童光北摘下带了三个月的手铐和脚镣.走上了静脉注射的行刑台.缓缓闭上了眼睛.
从此世上少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悍匪.但我们的社会好像并沒有什么改变.那些贩.毒的依旧在贩.毒.那些拉.皮.条的一样在拉.皮.条……
人死了.罪恶也就消除了.他不是一个好人.也沒必要去铭记.我们想起他.当个故事听就可以了.
童光北.享年四十三岁.
讽刺的是.他曾经贩卖活体.器官.但死后.眼角膜.肾脏等身体器官.又全部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