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的严冬还未结束它在天地间的表演.诸子百家的各路豪杰却再次接到了首领传达的消息.这次的消息很简单.就只有短短八个字:北上荒漠.劫杀星魂.
但就是这短短的八个字.让他们这些人连一个像样的年都过不好.阴阳家.似乎是他们如今最大的敌人.无论是道家还是墨家亦或者是儒家.都对阴阳家充满了记恨.
阴阳家这些年真的树敌太多了.无论是诸子百家里的哪个组织.似乎都对阴阳家这个庞大的组织充满了敌意.
而作为阴阳家左右护法之一的星魂.他身后的耀眼光环更是让人嫉妒.
对于劫杀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诸子百家的人并沒有觉得什么不好.
赵国.邯郸城.
"招聘琴师.…"白云望着眼前的一个舞姬馆有些发呆.他出來半个月了.身上的钱财已经用尽.而他自己.也不想做那种劫富济贫的勾当.只能想着赚点钱救急.而且他最近打听到了雪女的踪迹.她好像频繁出现在邯郸城里.虽然白云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停留.但白云却非常高兴.有了主要的目的地.总比胡乱瞎找的好.
也许在这里他就能够找到雪女.还有墨麟儿的踪迹.
不过这个舞姬馆似乎惹了什么大人物.他來这里已经三天了.但这个招聘就是沒有人接.这绝对不可能.他知道邯郸城里的琴师绝对不少.但为何都沒有來这里.看样子这里.有什么诡异.
不过白云只是为了安身吃饭.他并不怕得罪什么大人物.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东皇太一和嬴政更难缠的大人物了吗.答案是否定的.他连那两个人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这邯郸城里的人.
"站住.这里不是你该來的地方.滚…"白云正打算进门时.门口的护卫就将他拦了下來.他们怎么看白云都觉得他身上不会有什么贵族气质.更别提是钱了.
也许这个邋遢小子是那人派來找麻烦的.看样子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我是來招聘琴师的.如果你们想招的话就进去通报你们管事的.如果不招琴师.我立刻就走……"白云看着这座舞姬馆空洞洞的门口淡淡地说道.
这座舞姬馆沒有名字.似乎这是非常反常的事.但就是这么座沒有名字的舞姬馆.却不得不让他这样的大人物委身相待.沒办法.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好像自从墨麟儿离开后.天机一百零八楼就完全关闭了起來.而他这位宗主.沒有了紫薇令他就什么都不是.
现在他别说是从天机楼里拿钱.就是进门都进不去.沒有了紫薇令.除非他将那里的人全灭口.否则他还真拿那些被天机宗门洗脑的弟子沒有办法.
"你.你是琴师.…"两个护卫仔细打量着白云.他们怎么看怎么怀疑.
已经七天了吧.这告示贴出七天了都沒有人來应聘.其实他们也知道.舞姬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如果不是他们这里的老板还有些名望的话.估计这里早被拆平了.不过这样一來又能怎么办.他们原來的琴师在外出时死于非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对方做的好事.而沒有琴师的舞姬馆.是沒法开始营业的.
不过好像邯郸城的琴师都听到了风声.这么多天居然沒有一个人敢來.哪怕他们已经将月收增加到了二十金.依旧沒有人來这里应聘.早知道普通琴师一个月能够赚到十金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怎么.琴师一定得很体面吗.你们是招琴师还是招夫婿.…"白云嗤鼻一笑.这个世界上.似乎从來就不缺少以貌取人的家伙.哪怕是他曾经见识过不少.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事.
"好个言辞锋利的小子.你随我进來试琴吧.如果你有真材实料.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題.你叫什么名字…"舞姬馆内突然传出个冷冷的声音.白云抬头一看.原來是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看她的模样和语气.似乎就是这里的主人无疑.
不过这个女子裙子上有很多墨点.这让白云觉得非常奇怪.
"忘忧…"白云微微一笑后.随着这女子走进了楼阁里.
这座舞姬馆很大.似乎比之妃雪阁还要大.由此可见这里的主人地位肯定不低.但白云却非常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对手能够让这座舞姬馆都难以招架.
或许有趣的事.会很快就出现了呢.
白云淡淡地望着这里的布局.随着女子径直來到了个珍珠屏风后面.在这里.正摆着一架看起來很不错的弦琴.但让白云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弦琴不是七根琴弦.而是很少见的八弦.
"八音问情.似乎这具琴不是凡品吧."女子还未言语.白云便叹气道.
这具琴让他想起了仙乐问情曲.而随后他就想起了雪女.如果用这样的琴和雪女琴萧合奏的话.那真是人间美景.
"忘忧先生果然是懂琴之人.小女子听琴有礼了.先生请…"听到了白云的话.听琴再也沒有了点轻视之色.这个邋遢青年不简单.似乎他身上有着别人难以比拟的特殊气质.
也许.这个青年就是上天派下來的救星.不然她恐怕过不了三天就得关门了.舞姬馆沒有琴师无法营业.手下人就过着白拿奉录的日子.入不敷出.她这里迟早得关门大吉.
"客气."白云轻轻坐到桌案前.双手慢慢放到了琴弦之上.
他已经很多年沒有弹琴了.但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生疏.虽然他无法做到高渐离那种以琴入道的境界.但他自诩能够超过当世大部分琴师的技艺.更何况.他还能够将真气灌注琴弦之上.让众人感觉到音波入魂的触动.这是雪女交给他的.特殊的音攻之法.只不过他还从來沒有试过将其转化成让人沉迷的特殊感觉.
白云坐下后.整个舞姬馆的伙计和舞姬都将目光放了过來.她们很奇怪.为何一向冷静的老板居然会带一个模样邋遢的青年來这里.不过当她们看到白云将双手放在琴弦之上后.顿时恍然大悟.
"铮……"
琴声幽幽.如同高山清泉流坠于石上.又如同天地自然的律动.虽然这种琴声非常平缓.但众人却听出了不同的感觉.
有热烈.有婉转.甚至还有人从琴声之中听出了丝丝伤感.这种琴艺.是她们以前从來未曾听说过的.
一曲落下.余音绕梁.或许这世间已经再也沒有什么曲子有这么美了吧.
众人此时此刻看着白云目光完全变了.完全沒有了一丝轻视.
"先生大才.小翠.带先生去特等居所居住.一切用具都按我的标准來…"听琴对着白云欠身施礼.她现在对白云完全放下了心.听这个人的琴声就知道这是个才华横溢的失意青年.如此人才.绝对不会是对手派來的卧底.至少她不会蠢到派这么一个人才去对手那里做卧底.这实在是屈才.她相信有了这位忘忧先生.她的舞姬馆肯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而那个对手.就让他去死吧.
"客气.我有些奇怪.为何这座舞姬馆沒有名字…"白云起身淡淡问道.
他本來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这里实在是让她觉得怪异.
"这.唉.实话和先生说吧.我们原來的匾额坏了.原本小女子请了个书法大师为我们提名的.但后來那位大师却出了意外.以至于现在.我们的匾额还在厅中放着.先生看.那就是了…"听琴看着白云疑惑的脸色苦笑道.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距离他不远处就有一个空的匾额.上面什么字都沒有.而且在匾额旁边.早就已经准备着笔墨.看样子这位老板娘打算自己动手.但她却迟迟沒有下笔.这也就可以解释她裙子上的墨点.是怎么來的了.
"这里以前叫什么."白云拿起毛笔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匾额.他觉得自己是得做些什么.毕竟他是來这里打工的.如果老板因为什么事无法开张的话.他这个员工也难辞其咎.更何况不过是写几个字的事.这对于他來说是很简单的事.
"过去已经成为了过去.先生请为我们取一个名字吧."听琴望着白云淡然的眼神.她突然有些触动.
这究竟是怎样笃定的一双眼睛.看他的神色似乎对书法也很精通.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有这种才能.
她现在是越來越看好白云了.
"也好."白云微微一愣.但随即就反应了过來.紧接着他拿起巨大的毛笔对着这张金边匾额写上了三个大字:飞雪阁.
此飞雪非彼妃雪.但却比妃雪阁更加贴近眼前的场景.此时正值冬天.虽然邯郸沒有燕地的白雪皑皑.但天空依旧飘舞着点点飞雪.这里叫做飞雪阁.也的确合适.
飞雪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宛如苍龙逐日凤舞凰飞.看得众人赞叹不已.
"來啊.将这匾额挂上去.今夜飞雪阁正式演出.先生.有劳了…"听琴微微欠身.再次向白云施礼道谢.
“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