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突然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很愚蠢.至少以他的智慧不该问出这种话.
雨蝶这些年的日子里过得好不好他完全可以预料到.可现在.他突然觉得非常愧疚.因为他.已经不是白凤了.
"凤.你这些年沒有來找我.是认为我已经死了吗…"雨蝶看着白云.她觉得白云变了.不只是模样.就连他的心也变了.虽然她知道每个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难白凤却变得太快.快到连她都有些接受不了.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她刚刚坠入到地狱深处不久.她就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她一直寻找的人.
可现在.她突然有些后悔.难道我坠入地狱深处所换來的结果就是心爱的人另有所属了吗.命运.原來真的很残酷.
白云无奈一笑:"是的.我曾经受过一次重伤.等我醒來后我就忘记了很多东西.我只记得那场大火毁灭了一切…"
这是实话.曾经他真的忘记了很多东西.关于白凤.他也只是在曾经看过的动漫里才大概地了解了一些.
但关于白凤的过去.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并不愿意带着自己的记忆去背负别人的往事.那样就会太过残酷.白凤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他现在越來越好奇了.但眼前这个女子.却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那些原本已经消失的记忆.
"看起來.你真的忘了很多.这不怪你.只要你记得我就行了.你曾经答应过会回來找我.然后我们就去一个沒有纷争的地方过属于我们的生活.这些.你还记得吗…"雨蝶想尝试着让白云记起那些过去.只有他真正想起了那些事.她才能够继续和他在一起.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是吗.可我却什么也不记得了…"白云苦涩一笑.这种承诺对于他來说真的很沉重.他就知道夺舍别人会有报应.但沒有想到这个报应來得这么快.
白凤曾经做过的承诺.现在却要他來偿还.这究竟是谁在占有谁.他在意外之中占有了白凤的身体.可白凤却在不知不觉中占有了他的心.这种结局.不是他想要的.
"我会让你想起來的.就像这琴声.曾经你最爱听的琴声.以后我每天都会弹奏两遍.直到你想起來…"雨蝶抱着琴微微一笑.和白云擦肩而过.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只需要等待.等到白凤彻底想起她.曾经的她并沒有这种智慧.但自从她坠入到最黑暗最可怕的地狱深处后.她就领悟了一切.
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雨蝶相信以她的智慧.这个优秀的男人肯定会属于她.谁也无法夺走…
"谢谢."白云沒有回头.而是对着空气轻轻说道.
雨蝶沒有逼迫他想起那些往事.也沒有逼迫他背负起曾经的誓言.这种善解人意的女子.真的很好.白云突然有些明白.为何白凤会喜欢上这个女子了.这样一个完美的佳人.谁不会喜欢呢.
风过天寒.不知道多久之后这里就会落满纷纷扬扬的雪花.雪.或许是这尘世间最美的风景了吧.
只可惜这里不是燕国.只有燕国的雪在他眼里看起來才是最完美的.
"蝶舞凤鸣青山远.誰问红尘几多忧.白凤啊白凤.你可是将了我一军啊.星空无语.明月依旧.可我失去的记忆.还能够找寻得回來吗…"白云就这么站在城楼之上淡淡地看着天边的点点篝火.
匈奴人似乎很喜欢黑夜.每个黑夜他们营地里的篝火都是那么美丽.几处篝火.一片欢歌笑语.或许这就是草原儿女最美的地方吧.但这一切.都与他无缘.自从呼曼带兵南下时.他就注定和白云会成为敌人.而对待敌人.是沒必要仁慈的.
"传我令.空中部队集结.这天也快亮了.我们得给草原的朋友们一份大礼…"白云冷冷一笑.看着天空的明月说道.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匈奴大军肯定会再次发动攻击.与其让敌人酝酿激情.倒不如给他们一盆冷水.
他很想知道.当一场火灾遍布大营以后.他们是否还有那种进攻的激情.
"是."逆流沙的弟子迅速离开.他们这些人可是全天候"保护"白云的.自然不会在任何时候缺席.
为了主上的大事.哪怕是白云拿他们当传令兵.他们也认了.
"逆流沙.呵呵."白云咧嘴一笑.拿逆流沙当传令兵.恐怕卫庄也摆不出这种谱吧.不过可惜了.我不是卫庄.在卫庄眼里逆流沙或许是个很好的帮手.但在他眼里.只能当传令兵.谁让他们已经升级到随叫随到的地步了呢.
逆流沙的效率很好.沒过半柱香就从关内飞出了大片黑影.这些公输家族的飞行机关兽的确可怕.更可怕的是白云还给它们配备的一大串燃烧罐.
当一群机关蝙蝠飞到匈奴军营的上空后.点点星火就从天上掉了下去.这点点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火光掉到匈奴军营的大帐上以后.顿时爆发出了惊人的威力.
"火油罐.易碎.易爆.需要轻拿轻放.注意.千万不要遇到明火.还有什么來着.哦.适合偷袭……"白云嘴里念念有词.丝毫沒有注意到他身后的班大师和徐夫子正满头黑线地看着他.
这个家伙是不是有毛病了.要不让端木蓉给他看看.……班大师和徐夫子无语地对视两眼.纷纷离白云远了几步.他们生怕白云的神经病会传染给他们.
"嗯.你们也是來看戏的.…"白云看到身后突然增加的几个熟人.顿时收起了刚刚那腹黑的模样.
这几个墨家的大佬不会是因为看到公输家族的机关兽出动才來这里的吧.真不愧是竞争对手.果然很专业.
"嗯.老头子睡不着.所以出來看看烟火.怎么.碍着你了吗…"墨家的一行人非常无语.他们为了不影响到白云.都将自己易容得面目全非.就连他班大师.也不得不拆了自己的机关手.这让一向以机关手为生的他觉得非常不适应.
"沒.怎么会呢.您老人家能够大驾光临这里.我真是那个什么然后生辉來着…"白云学着班大师的语气回答道.
"噗嗤……"端木蓉掩嘴一笑.她发现几天不见.白云的幽默感是越來越多了.只不过那讨人厌的性格还是沒有变.
"你.你.你…"班大师气得胡子都翘起來了.他可从來沒有被人这么调侃过.当然.天明那个傻瓜蛋不算.
"我.我.我.我怎么了.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得了口吃了.真是未老先衰啊.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放心.我绝对治不好的……"白云抱着胸嘿嘿笑到.
这个老人家.似乎有些火气过盛.这可不好.上火可是种病啊.
"哈哈哈哈哈…"众人被白云逗的哈哈大笑.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徐夫子也微微翘着嘴角.显然白云的话把他雷得不轻.在场众人之中.唯独班大师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耷拉着脸纠结着.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和白云斗嘴那是找虐.至于和他拼命.额.还是算了吧.老头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难得的娱乐场面打断了白云心中的忧伤.在这种时候谈谈人生理想.顺便看看敌人着急上火才是真正的生活.
他可不是白凤.那种天生忧郁的气质他可是做不出來.
和城楼上的欢乐气氛相比.匈奴大营就显得愤怒很多.那些从天空飞过的怪物不但投下了可怕的燃烧罐.而且还是专挑大帐烧.尤其是在这种干燥的天气里.草原的帐篷几乎是见火就着.更别说还有火油了.
虽然敌人的火油罐沒有多少.但一旦燃烧起來却是场大灾难.更可恶的是这些怪物好像专门和他们过不去.这里放一个那里投一个.弄得救火的人都快跑断了退.
"小子.你不会觉得这点火就能让他们元气大伤吧."班大师看着渐渐被扑灭的大火.他觉得白云好像是在做无用功.这么点火.估计几十个人都烧不死.难道白云指望烧敌人几顶帐篷就能够吓跑他们吗.班大师觉得自己有必要对白云的智商从新估量.
"我什么时候说这火能够烧死敌人的.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太舒服了.所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而已."白云撇了眼班大师.递给他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
"额.你.你闹这么大动静只是让敌人忙活忙活.你.你…"班大师指着白云.浑身颤抖道.
他发誓.他从來沒有遇到过这种无耻的人.
"当然.你以为呢."白云撇嘴道.
"我……"班大师彻底无语了.至少他觉得天底下不会有这种极品.只是让敌人不安稳他就出动了最强大的偷袭团队.这世间还有比他更无聊的人吗.沒有吧.
这个白云.真的很让人无语.至少他是做不出來这种事的.
"好了.表演看完了.明天我请大家看大制作.那时候.希望你们不要惊讶…"白云拍拍手.转身迈步离开.今夜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让人纠结了.他不得找点乐子看看.只是这种乐子真的能够掩饰他内心的忧伤吗.或许会.或许不会.
记住一件事或许很容易.但要忘记却不太难太难.同理.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