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得到和失去都会让人觉得惋惜.而当一件你需要的东西离你而去时.你往往会觉得不舍.但天机剑的离开.却让白云连思考的时间都沒有.茫茫天地.他又该去何处寻找.白云不知道.但他却被天机老人给扫地出了门.和他一起离开北斗驻地的.还有化了便装的雪女.
"你真放心把麟儿妹妹交给那个老头儿吗.我看他不怎么靠谱."雪女打着雨伞走在白云旁边.看着白云这种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许无奈.
目前两人正在去往墨家新驻地的路上.北斗和墨家的驻地虽然很近.但却并沒有在同一个地方.毕竟这两个组织并不那么熟悉.同住在一起难免会出现问題.但她为了照顾白云.已经暂时放下了墨家首领这个职位.对于她來说.墨家有她沒她情况都一样.但白云这里却不同.如果白云不是墨家的巨子.她肯定会离开墨家的.
所以.她做了她认为最好的选择.
"别担心.师父他老人家的虽然脾气有些怪.但他的本事却是沒得挑的.把墨丫头交给他老人家我很放心.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个秘密啊……"白云瑶瑶头.叹了口气.
世事就是这么无奈.原本他以为可以放松几个月了.可沒想到上天却不愿意让他这么自在逍遥.这一系列层出不穷的事.让他这种淡然的心态都有些忧虑.
苍龙七宿究竟是什么秘密.为什么天机老人闭口不言.还有阴阳家是不是已经得到了铜盒里面的消息.白云感觉自己这些人的未來一片迷茫.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柄剑.墨眉.
"你就别瞎担心了.阴阳家就是得到了秘密又能如何.不是还需要钥匙吗.主动权还是在我们手中的…"
雪女无奈一笑.
"也许吧."白云抬头看着满天细雨.眼中的忧虑却怎么也化不开.雪女不是东皇.她不会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别说是东皇太一.就是他.也能用一百种方式让别人交出手里的东西.因为他们能够把握人性的善恶.从而利用他们所能利用的一切.
东皇太一.卫庄.张良.甚至是天机老人.这些人当中.哪个不是老谋深算的人.而他白云.更是从千年之后來的人.他要想周旋于这些人当中安身立命.他就得比这些人的城府更加深才行.
英雄会利用他人的赞扬成就自己.而枭雄却能利用人们的一切.
这就是两者之间.最根本的区别.
雨.一直下.丝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白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的水会漫过他的脚踝.但他却不愿意用轻功避开.人的一生之中.是有很多事都无法避免的.就像他的宿命.
"到了.我们进去吗."雪女看着林子里的几间阁楼对着白云询问道.他们已经來到了墨家驻地外.但看白云的样子.好像沒有进去的打算.
"不进去了.我们去桑海城."白云看着阁楼上望过來的墨家弟子.打算就此离开.墨家的那些事.他都交待得差不多.现在去和不去也沒有什么分别.他现在只想去桑海城看看石兰.还有那两个小子.其实他最想去见的人是躲在小圣贤庄的张良张子房.
也许这位谋圣.能够帮助他寻找天机也说不定.因为天机老人说过.凌虚剑和天机剑是对兄弟剑.都是从周天子姬发的那个时代传下來的宝剑.
只是后來的场意外.让天机折断了.天机宗也是花费了几百年的时间积累.才找齐了重铸这柄名剑的材料.
"那好吧."雪女伸手示意那边的弟子不用过來迎接.她径直打着伞护着白云往桑海城的方向走去.白云的近况很差.自从他受伤后就一直是那种苍白的样子.而且由于担心墨麟儿.他的内伤更是沒有好转.
现在的白云.恐怕连她都打不过.
两人只是在墨家驻地外站了片刻就往桑海城的方向走去.他们沒有注意道.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高渐离和盖聂两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这里.
"小高.你还是放不下吗."盖聂看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两个人影.侧目对着高渐离叹道.整个墨家都知道高渐离喜欢雪女.可他们也知道雪女心有所属.如果高渐离不能放下这不属于他的感情.这对他们三个人來说都是种伤害.
"放下.不曾拿起.何谈放下.雪女说得对.墨家不属于她.她对于墨家來说.只是个过客……"高渐离拔出水寒剑轻轻一挥.一截寒发就掉落在了泥泞的地上.
他沒有看掉落在地上的长发.而是转身往回走去.盖聂看着地上那半截轰然冻碎的乌黑青丝.眼睛骤然一亮.
"挥剑斩情丝.萧萧易水寒.这.才是真正的易水寒啊……"盖聂幽幽一叹.高渐离居然以情入道.达到了半步道境的修为.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虽然盖聂无法预料未來.但现在墨家至少又多了个高手.墨家的几个人之中.除了他.现在高渐离也是半步道境.如果雪女学会了控制体内的道境真气.她也会是个半步道境高手.
"这个时代.高手好像不值钱了.看來天变的确改变了什么…"盖聂望着天空喃喃自语.他虽然不会占星望气之术.但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之中发生的悄然变化.
这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因为在他们进步的时候.敌人也沒有停滞不前.这就像是两个人在下棋.只要一步稍微走错.结果就会全盘皆输.
"你在替小高担心.…"端木蓉來到盖聂旁边看着他无奈道.这个盖聂还真是闲不住.什么事都有他的影子.也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迷糊.居然会喜欢这个人.
盖聂那天的话的确对她触动很大.她知道盖聂说出那些话很不容易.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她才真正接受了盖聂.
"感情.真是件让人无奈的事.也不知道这件事对小高是好是坏.好像过几天就得和道家会面了吧.得让大家准备准备.好像罗网的监视越來越严密了…"盖聂丢下这句话后.悄然转身离去.
他和端木蓉之间的关系真的有些奇怪.若即若离却又彼此相爱.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和端木蓉表现得比较平淡.
"呵.感情.你这木头也懂感情.…"端木蓉满头冷汗.盖聂怎么突然就变得忧郁了.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吧.
这个世界果然是善变的.就是盖聂这家伙也不能避免.
……
"等等.那里好像有个人."白云和雪女刚走到桑海城外的官道上.白云就盯着右边的树林皱眉道.
如果他的感知沒有错的话.那个人手中的剑正散发着他熟悉的气息.这种似曾相识的气息让他有些奇怪.他可沒有在这个世界上见过这种气息.唯一的解释就是灵台的那个世界.
"人.在哪儿."雪女看着四周复杂的地形.她可不觉得这里会有人.而且白云看的那个方向是片小树林.谁会沒事往那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藏.
不过白云说有.那就肯定有.
"看看再说."白云握紧墨眉.带着迈步來到了这片小树林里.他的感知果然沒有错.这里真的有个人.不过是个快死的青年.
这个青年也就二十多岁.青年面貌冷峻.全身都是血迹.白云不知道这个人刚刚经历过什么战斗.但他现在已经昏迷了过去.不过在这个青年的手中.一柄造型奇怪的剑正紧紧握着沒有撒手.
"这剑.你是步惊云."白云眼睛瞪得老大.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熟悉了.但这怎么可能.他记得自己灵台世界的人和剑都是魂体.怎么现在有了实体了.而且能让步惊云这种高手都伤成这样.那伤他的人又有多强.
白云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未來.
"步惊云.是你朋友吗."雪女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青年有些疑惑.这人的伤好像是被一剑剑划出來的.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能让他变成这样呢.
"算是吧.把疗伤药拿來.我看看能不能救活他.如果不能.就是他的命…"白云有些无奈.现在回墨家驻地找端木蓉救这个小子恐怕來不及了.白云想从步惊云口中得到些秘密.所以不能让他死.至于找无名问.他觉得还是不去的好.无名那个家伙和他的转世身一样的爱装酷.找他去问还不如自己去查.
"这是最后一颗了.你.唉."雪女拿出端木蓉特制的疗伤圣药.她本來打算给白云吃了治他的伤.可现在看來.恐怕得便宜这个陌生青年.雪女不知道她最近怎么了.以前她不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的.
也许在心爱的人面前.女人总是会变得非常小气的.
"救人要紧."白云接过丹药.小心地给步惊云喂了下去.
不得不说.端木蓉在医道方面的修为真的不错.她的疗伤药刚喂下去不久.步惊云就慢慢醒了过來.
"你.是你.咳咳.沒想到第一个找到你的人居然是我…"步惊云曾经和白云战斗过.自然感觉得出这个人身上的熟悉气息.虽然白云的样子变了.但他身上的那种独特气息是变不了的.
"你这是怎么回事."白云盯着步惊云身上的剑伤询问道.
"咳咳.淘汰赛打得太过激烈.我只是被十几个人给包围了而已.不过我沒有你惨.除了三位使者.你最好不要在沒有能力的时候遇到其他人…"步惊云冷冷地笑了笑.血红色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为什么.淘汰赛又是什么.还有.你们到底有多少人…"白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題.这些都是他迫切需要知道的.无名肯定在这件事上隐瞒了他很多事.现在也只有步惊云能够告诉他这件事的真相.
"有些事我不能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來到这里的剑客有三万三千三百余位.这就是场淘汰赛.失败的人只有死.第一局淘汰三万人.无论是意外还是被人所杀都会死.而这成功的三千三百多人之中.又会进行第二场和你的淘汰.最终只能活三十三个……"
步惊云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
"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用."白云眉头紧皱.虽然他知道湛泸在布什么局.但这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三十三个人.三十三柄传世神剑.而这三十三个人之中.不可能都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剑客也有机会.所以他们想尽量杀一些自己人和这个世界的绝世剑客夺取他们的署名宝剑.这样一來他们就更有机会成功.而我.就是这次的目标…"步惊云冷冷笑了笑.他现在既然还活着.他就要让那些人感到后悔.
"那我呢.他们为什么针对对我.难道这也是布局的一部分.…"白有些意外.好像这些事和他沒有什么关系吧.
"不.你恰恰是最大的目标.因为你是它选择的人.而不是它唯一选择的人.所以.谁杀了你就可以代替你…"步惊云盯着白云.就像是在看着个猎物一样说道.
他说得很明白.白云是选择者.却不是独有的选择者.他们这些人当中除了那三位控制局势的使者.其他人都能出手.这就像是场生死游戏.他们就是这场游戏的裁判员.谁杀了白云.就能取代他.
"湛泸…哼……"白云冷冷一笑.好像湛泸总是在给他找麻烦.
"哈哈.你节哀顺变吧.希望你能够笑着活到最后…"步惊云难得地笑了笑.那表情就像是在看马戏团的小丑.他可以想要白云被那些人找到后的下场.因为湛泸找來的人可不都是好人.
如果湛泸找來的人都是好人.那还怎么会有淘汰赛出现.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么善恶之分.有的只是人心的贪婪.
贪婪.始生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