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伟剑紧紧握在手中.范伟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旋转.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为何自己那么弱小.为何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为何自己这个时候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死去.
“我不想死……放了我吧……求……”
被押出去的男子不停地呼喊着.可是还沒有喊完要说的话.就已经声嘶力竭.他被按在地上.左手被割出一道伤口.鲜血缓缓地流出來.而下面.是一个大瓷碗接着缓缓流出的鲜血.
他似乎感觉到了.昨天还亲眼看见同在铁牢之中的一个人在他面前死去.那个时候他就特别害怕.不知道那个人临死前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那种痛感是怎样的.
男人沒有闭上眼睛.直到最后一刻.都是面目狰狞地瞪大了眼睛.
铁牢之中的人一个个呆呆地看着他.每个人眼中都是恐惧.然后变为麻木.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要死的人会是谁.或许就是自己.
黑暗之中的范伟缓缓地闭上眼睛.再也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他的心跳也平缓了下來.
炼药洞之中有太多黑衣人.范伟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來头.断不能轻举妄动.也不知道炼药洞里面的那个炼药鼎里面到底是在炼什么药.而且到底是什么人在操作着这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范伟的身后突然传來脚步声.他双眼瞬间冷却了下來.急忙一跃而起.瞬间腾上了石壁之上.身子付在石壁只上.一双眼睛幽幽地往下看.
“庄主吩咐下來的事情.你们办得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而这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范伟屏住呼吸.低下头.看着缓缓从他身下走过的人.看不清走进來的那两个人的模样.而又觉得声音熟悉.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在那里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回秦右使.一直照着庄主的吩咐去做.不曾有过松懈.”其中一个人谦逊地说着.
范伟微微蹙眉.这一个声音虽然不熟悉.但是他似乎听出了一条讯息秦右使.那不是夕阳教的秦仁义吗.
范伟这才回想起來.已经曾四次见过秦仁义.一次是明悬剑失窃之事.在夕阳教见到过他.一次就是夕阳教之人突袭白夜城的时候.一次是在白原山庄.他们误会夏云洛背叛师门之时.还有一次是在白夜城.白秋露的婚礼之上.他跟随潘荣武而來带走了岑龙升.
范伟虽然与秦仁义交锋不多.但是也算是有过会面.后來听说秦仁义背叛了夕阳教.跟着曾经一直伪装成尹冥的潘荣武.而范伟自然是不知道潘荣武等人的目的是什么.一直躲藏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在这里遇到了秦仁义.而秦仁义在这里.是不是也说明岑龙升也参与了此事.
范伟忍不住激动.那个弑师之人就在这里吗.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此时在这里遇到秦仁义.对他來说是多么激动的事情.那秦仁义在此.就说明这里的高手如云.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取胜的.再则.范伟自己也很想知道.在这里杀人取血之事.不知道与蜻蜓谷有沒有关系.是蜻蜓谷被这些人俘虏了.还是蜻蜓谷的人纵容着这些人.
下面的二人早已经走进了炼药洞之中.范伟也轻功而下.又回到了一开始躲避的地方.静静地看着炼药洞中的一切.
在那山洞的炼药鼎之上.果然吊着一个如莲花的灯盏.范伟微微蹙眉.那个应该就是严善平所说的灯了吧.那一盏灯对于那些人來说应该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一定要拿到那盏灯.这样就可以阻止他们继续害人了.
“不过眼下这里高手众多.我一个人难以敌对.下次再找机会过來取走那盏灯.而且我还不知道那个让我们进來的福伯是什么人.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这几天我要在蜻蜓谷摸清这一切.”
范伟想着.便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迅速瞬步返回.
“莫萱姐姐.你说我师父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來啊.”
房间内.严善平一边打瞌睡一边歪着头问着莫萱.
莫萱点着灯.不停地拨弄着灯芯.心里自然是很担心.也很着急.但是此时此刻.自己也做不到什么.范伟这次去到现在算起來也不算太久.但是却让她感觉过了很久.
严善平的房间原本在隔壁.与范伟同房.但是他今晚似乎受到了惊吓.所以从回來到现在.他就一直跟着莫萱.两个人都睡不着.一直坐在灯前等待范伟归來.可是这会儿范伟还是沒有回來.而严善平都打瞌睡了.
“似乎是很久了.也不知道他在磨磨蹭蹭着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回來.难道他真的要让那些在山林之中沐浴的姑娘孤独.”莫萱喃喃自语道.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范伟的声音从旁边的窗户响起.莫萱与严善平惊喜地向窗前望去.
“师父.”严善平失声喊道.“你终于回來了.”
“我不回來能去哪里啊.”范伟的身子从窗外“唰唰”地就进到了屋子里.
他的眼睛看向莫萱.一脸不屑道:“怎么.刚刚我似乎听到你在说为我担心的话.”
“你少臭美了.既然回來了还不快点把炼药洞中的事情说一下.还有时间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莫萱一脸的别扭神情.
“唉……”范伟叹了一口气.“刚刚那个场面算是惊心动魄啊.我与里面的人來了个生死对决.我费了自己全部功力.才将那些人杀得个片甲不留.出來的那一刻.我终于可以仰天长叹.山林中沐浴的神仙姐姐们.你们不用守寡了.”
“啪”
“啊……”
随着一声拍打的声音响起.同时也响起了范伟惨烈的叫喊声.莫萱一个冷不丁.又给他的肩膀添了一个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