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发到手里才过去几天呐,军里可就被顶上突然秘密的整军往北调,在营地里连屁股都还没坐热乎的军里被拉出来翻了不知道多少天山头,而且一路上还见了鬼似得全是山路,那真是走的弟兄们骂声载道;顶上在搞什么!我们是野战军!话说鬼才在山沟里缩着脑袋当他妈王八呢!
等军里快累趴下的时候才跑到了新驻地,不过这新驻地偏的可以,弟兄们兜里装着上面奖下来的大洋却啥都买不到,真的,你有钱都没用,因为要到离驻地最近的城镇都得翻山越岭跑百十里地,可这路上还有风险,山路上曲溜拐弯弟兄们一不留神全栽沟里去了,好几个摔的不轻的现在正躺在病号营里疼的直哼唧。
顶上几轮搞下来之后,整的弟兄们都在底下乱骂;这上头是哪个王八蛋让我们御林军休整的休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来了!是不是军里钱没送到让他们故意下套坑我们的!
就连蒋毅也不知道现在上头正抽哪门子风,把御林军全军上下盯得紧紧地不说,还非得要全军都呆在驻地,没有命令谁都不许离开驻地,而且还下令全军弹药按战时标准下发,让军里每个弟兄拿的都是战时弹药配发量,只不过弟兄们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弹药都糊涂了;
“上头不是说要我们休整吗?可这架势是要打大仗啊?问题是我们呆在这能打谁?戡乱?剿匪?你上面要咱们出门揍谁好歹给个准信成不,也让弟兄们有个准备,这莫名其妙的又是发弹药又是大戒备的,干嘛呢这?”
满肚子牢骚的丘八典型代表王亚武喝多了如是在酒桌上嚷嚷。
可牢骚归牢骚,军里现在所有的哨位全是双岗双哨,游动哨前出警戒哨暗哨一个都没落下,谁知道这稀里糊涂的是咋回事。不过全御林军上上下下谁都不敢松神,除了上床睡觉以外,大白天里无论是谁那都得全副武装,弹仓压满武装带扎好,身上还至少要有四个满弹桥的储备弹药,否则军里只要抓住图轻谦不带弹药的拖下去就是一顿军棍;我他妈让你偷懒,万一碰上袭击了你自己嗝屁不说,连累着旁边的弟兄也要倒霉!
这年头,越小心越好,要不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不过军里这回惨了,好多私活都没得干了,全军都被困在这山坷垃里动都没得动,要不然人家虎义营全营早就被派出去踩点了。现在好了,不光虎义营,连福宝营也被困在这穷山窝里,没地方扩展业务的福宝营只好满山遍野的跑来跑去,就差没把山给掀过来抖抖了,可这地方别说满清鞑子大墓了,连他妈个坟头都没有!
要说也是,荒山野岭的好几百年连个人毛都没有,到哪给你挖几个坟让你刨去?老实说这地方到了晚上拍鬼片最合适,拍出来能让贞子了啥的都华丽丽的滚到一边玩泥巴去,啥玩意?奇遇大墓?还是人家王侯将相的?谁说的,你他妈在逗我!
只是全军最倒霉的当属后勤辎重团,那山路曲折十八弯的运送次粮草简直要拔了人三层皮,而底下的丘八们却还在一个劲的嚷嚷改善伙食;妈的,我们趴在山沟里个把月都没见到肉腥了,你们这些子个脑满肠肥的混帐不会是把伙食的钱全他妈给私吞了吧!
结果被折腾的实在撑不住的后勤团也是费了老鼻子劲,不知道走了哪条门路才搜刮到大大小小百十头牛和为数不多的米酒,可御林军这么多人怎么分啊。正好旁边略有缺员的军直属锋锐营营长荣烈脑瓜子一转,悄悄拉着蒋毅说了几句,蒋毅一听连称妙极,几个军师长一商量,干脆下令御林军全军大比,各部以营为单位,选出十个人不拿家伙和锋锐营空着手对打,谁最后打赢谁喝酒吃肉,反正在国军精锐军中,大比实在是太普遍了。
底下的宁虎想喝酒吃肉想的都快疯了,打赢了就有大小十头牛,十头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不沾荤腥嘴都快淡出鸟来了,只不过台顶上锋锐营那十个黑铁塔般的壮士实在是打不过,你锋锐营的头汤也忒他妈冲了点吧。
不死心的光头蹲在台下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咱泥腿子有泥腿子的道,草莽出身的虎义营打架从来不缺歪招。宁虎想了想,把手下那三个最能打的头头叫到一块,对这三个头头的直言相告;
“想喝酒吃肉不?”
“想,大哥,咋不想,这破地方可他妈坑惨我了,除了石头子之外其他啥都没有。”
“这鸟地方,我都忘了大哥和咱弟兄们上次喝酒吃肉是在多早前了,不过他先人的绝对够早。”
头头们倒着苦水,要喝酒,要吃肉。
“顶上那十个货咱们四个打的过吗?”
三个头头听到宁虎发问,扭脸往台上一看,立马嘴歪眼斜,脸都挤一块去了。
“打不过,大哥。”
最实诚的宫明抽着脸说道。
“虎义营连咱们在内最能打的十个临时搭伙上去肯定打不过那几个货,你们也不再仔细看看,锋锐营最能打的,咱虎义营打不过的几个猛货都在那个台上,咱们找个傻缺先替着挨这几个猛货打,咱们再趁机挑其他的软柿子算账,酒肉不就都有了?”
“大哥妙计!”三个头头一听能喝酒吃肉都乐了,乐着乐着,这仨苦逼就乐不起来了,大家伙脑壳里头又都没掺水,这傻缺到哪找啊!全御林军战力坐第二把交椅的虎义营都打不过那几个猛货,毕竟那十个可是整个御林军战力坐头把交椅的锋锐营中的最强者,啧啧,其他人跑都来不及,还敢上去找抽,脑袋有毛病吧!
郁闷的三个火枪手突然看见宁虎手指头一撇,三个人顺着大哥指的方向一看,只见福宝营的土狗也在眼巴巴地瞅着台下那些酒肉发癔症,那样子不是馋的是什么?
三个火枪手看的心里直打鼓,福宝营刨人祖坟是把好手,可这直不愣登的上去跟锋锐营对打,那不是去挨揍是什么?估计那几个猛货一只手就能让土狗他们统统跑天上转圈去了,居然要靠他们去拖时间,能整的成吗?
“真真气死我了,你们这三个榆木脑袋,又不是让他们非得要赢,只是让他们先上去吸住那几个猛货,咱们再趁机去揍轮上来的怂货,现如今咱御林军谁都想喝酒吃肉,他福宝营吃得上吗!咱虎义营又不坏这个心眼,让他们上台挨打的十个弟兄外加土狗师父地龙一起和咱们吃肉喝酒,土狗孝顺,肯定想和他师父一起喝酒吃肉,他们肯定会入伙!”
宁虎对着手下几个大当家恨铁不成钢的教育着,三个火枪手马上明白了,跑过去找土狗商量,人家土狗当然想和师父一起喝酒吃肉,只不过福宝营对上锋锐营那铁定会被揍成猪头,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他妈都别想翻案。
等土狗一听仨头头的话,咬咬牙,跺跺脚,嘴里骂着娘,下定了决心;“他妈的,入伙,干了!”
很快,福宝营里最能打的九个弟兄就被找来了,土狗把计划明打明的告诉给这几个弟兄,如果不上去挨打,虎义营就打不赢,得不到酒肉,那咱们也一样是啥都没有,如果上去挨打,虎义营就能打赢,那咱们几个就可以跟着喝酒吃肉。九个能打得弟兄一听,挨顿打就能有酒肉吃喝,这笔账也确实划算,肚子里没油水的弟兄们当即同意,愿意上台挨打,反正打不过锋锐营简直是太正常了,就算说出去也不丢人。
土狗十人很有勇气的最先挑战,堆在那得各个营一看,我*操!邪乎了,这福宝营敢上去跟锋锐营对打?我们都他妈的没看错?
最多有三分钟,鼻青脸肿的土狗他们就毫无悬念的被十尊黑铁塔暴打一顿扔下了台,还没等锋锐营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旁边虎义营传来震天欢呼;
“喝酒!吃肉!喝酒!吃肉!”
“大哥威武!虎义营威武!”
锋锐营一看,自己另一个台上的人全都被揍趴下了,宁虎对着正蹲在那喘气的九个虎义营弟兄问道:“咋样?”
“大哥英明!”
“哈哈,大哥,能喝酒吃肉了。”
虎义营一哄而上,举着十大金刚,抱着酒坛子牵着大肥牛欢呼着跑了。
恼火的锋锐营及时堵住了这个漏洞,后面两个尾随而至想钻空子的营顿时被痛揍一顿扔下了台。
地龙在台子脚下看着被打成了猪头的土狗他们气的直蹦,明知道会被打成猪头还敢上,不是猪头是什么?不过地龙一听土狗说出缘由,不禁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土狗的脑袋啥都说不出来。
当天晚上,虎义营全营架着篝火,喝酒吃肉。虎义营喝的迷迷糊糊的弟兄们发现,似乎营里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一个花胡子老头,十个肿着脸的弟兄也在围着篝火吃喝,好像老大和头头们都还向他们端了酒。虎义营的弟兄们晃晃脑袋接着吃喝,自己八成是喝多了认错了人,不管他,接着喝,这大半个月都没沾酒肉了,老大和头头们好不容易才打来这些好嚼谷,不好好享受那可就亏了。
当天晚上,虎义营的弟兄和福宝营的吃肉喝酒享着福,压根就不知道还有十一个营长正在往军部跑,要和锋锐营打官司把人抢回来。要知道,这十一个营都是上去打赢了锋锐营的猛营,可谁想到他锋锐营趁机一个营十个上台三个刮走,正喝酒吃肉的营长们听到消息火燎屁股的窜了过来,一定要去找锋锐营要人,这可是各个营长的宝贝,上台的都是全营最厉害的军官们,一下子丢了三分之一,营长们不急才怪。
而那些没打赢的营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笑话,嘿嘿,老子打输怎么了,老子打输是没能喝酒吃肉,但老子营里一个兵没少啊!等这十几个营长跑到军部一看,锋锐营上校营长荣烈就坐在蒋毅旁边喝着茶,等着他们上门来闹腾。
“哎,诸位啊,先别急,先坐下喝口茶。诸位不厚道啊!我们锋锐营平日问各个营要兵时,你们藏着掖着不舍得交,那几个最好的,最精锐的兵都被自己藏了起来,哈哈,今天都漏馅了吧。”
“我们锋锐营从不把事做绝,十个中我们只要三个,虎义营不能动,咱们打家劫舍,踩点旋摸全靠虎义营,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营长们被气的发晕,冤枉啊!那哪是兵分明是军官呐!自己啥时候也没敢干过藏着掖着的事啊!吃了大亏的营长们渐渐回过味来了,感情这一开始就是锋锐营开了个骗场?自己还他妈傻乎乎的蹦着跳着往里面钻?哎呀我的妈妈呀,就那十头牛都换跑了我三个军官?别说十头牛,一百头我都不换啊!亏死我了呀!
营长们后悔的捶胸顿足,这时,一个声音从营长堆里传了出来;
“我们这些傻蛋营长,全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