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嫖聊完,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设计这一切的人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小狼和孟心蕊。起来很容易,但要结合实际情况就变得很难很糟糕。
首先围困我们的巨鬣狗就是个大麻烦,这就像是被敌人包围的第一道防线,我们想冲破这道防线就目前而言,几乎是不可能。而且我觉得对方一定在出口处设置了第二道防线,这是最基本的设定。如果我是对方的人,我也会这么去做,也许为了保险起见,我还会设第三道防线。
越想我越加的苦恼,不但自己想不到办法出去,我甚至开始担心,对方现在已经通知到了小狼。因为对方在做这个局的时候,一定是什么都准备好的,也许只要我们一进关门沟,那边就已经想办法通知小狼和孟心蕊了。
老嫖见我还在苦思冥想,便说道:“小七,别再想了,留点精神,我们在树上的日子还长呢。”
“老嫖,你说小狼现在会不会已经被骗入局了”我问道。
“不能,展昭没那么傻。”老嫖见我还有疑惑,又说道:“其实你也别把对方想的那么精,如果展昭那么容易入局,那就没必要困我们在树上了。”
我想了想也是,可能是我太神经了,越想越极端。
“小七,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咱们指不定要在树上呆多久呢。”我有点不解,老嫖解释道:“咱们在树上呆的时间越长,证明展昭的智商越高。”
“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日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这么和你说吧,只要展昭不入这个局,我们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所以我们被困的时间长短,就是审定展昭入局的时间长短。”
“如果他一辈子没入局呢”
“那你就准备死在树上吧。”老嫖坏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展昭一定会入局,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来破这个局。”
“破你妹破,别他娘的瞎想了,去吃点东西。”老嫖到背包那里去拿吃的。
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老嫖有点不对头,他始终都没想过要破这个局,总是说让我等待,这不像是他做事的风格。虽然老嫖有时也很懒散,但是遇到问题绝对不是轻言放弃之人,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总是做出等待命运的样子,丝毫没有要抗争的想法。
他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想法,我甚至开始怀疑老嫖是不是对方的人,怎么总是希望小狼入局,难道我们自己把局破了不好吗
我知道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所以真的神经过敏了,不然不会冒出连老嫖都怀疑的想法。
现在天已经变得大黑,我们在树上简单吃了点食物,然后排了一个轮流守夜的值班表。当然这个值班表里不包含瘦猴,因为他身上有伤,所以他现在的任务就只有好好养伤,而我们则轮换着守夜。毕竟巨鬣狗还守候在不远处,鬼知道它们晚上会不会对我们搞奇袭。我现在是怕透了这种动物,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们杀了它们同伴,而结下不解的仇恨。
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看山林里动物对仇恨的认知程度,一旦你伤害到了它的同伴,或者是伴侣,那它势必将复仇到底。虽然眼前的巨鬣狗是人养的,但是一旦把它们的仇恨点激发出来,就算是喂养的主人来了,也未必能控制得住它们。
巨鬣狗的眼睛在黑夜中是发光的,离远了看很像是魔鬼一般,特别是在它们移动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幽灵飘浮在空中,极其阴森恐怖。好在我们已经知道那是巨鬣狗的眼睛了,不然在深夜里看到这种情况,还真能吓到我们。
给我排的守夜时间是上半夜,我知道这是老嫖故意的,这算是一种照顾吧,因为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就可以去睡了。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并不孤独,因为所有人都没有睡,直到老嫖告诉我去睡吧,我才感受到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睡。原来被绑在树上睡觉真的很难,至少对于我来说很难,我习惯了平躺的睡姿,更习惯了不被约束的睡眠动作,但是在树上,只能坐着睡觉,并且是要把自己绑在树上,这的确很难让人入睡。
也许睡眠的困难对于我来说还能克服,但是在树上方便,真心好尴尬。如果憋着可以永远不用方便的话,我真想在树上一直憋着。可是人有三急,不是憋着就行的,所以无论有多么尴尬,还是要去解决三急问题。
不过这也让我真正领悟到了一句话,以前真没觉得这句话哪里受用,现在突然发现这句话简直就是为我设计的真理。“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我现在真正领略到这句话的精髓之处,只要你不去看别人,就会以为别人也没在看你,所以无论做什么尴尬的事,都不会觉得尴尬。
我是在天已经快亮的时候才睡着的,所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在树上的第一觉,睡的很累,醒后感觉全身的骨架像是被冰封了千年一样,特别的僵硬,几乎每动一下都能听到骨骼发出的声音。
一白天的时间,我没事就看看不远处的巨鬣狗,它们像是石雕一样,除了偶尔动一下,就是坐在地上看着我们这里。
看着它们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不免让我有些奇怪,它们不会饿吗我一直没看到它们吃东西。虽然这个季节的太阳称不上是烈日,但是它们坐在那里一白天的时间,竟然没有喝水。这种动物真的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只能说是训练这些巨鬣狗的人真的很厉害,竟然能把巨鬣狗训练到如此程度。
我是多么希望这些巨鬣狗能够集体跑到其他地方去吃食,或者是集体到某个河边去喝水,这样我们才能有机会下树逃出去,如果它们始终这样盯着我们这棵树,那我们下去的几率就是零。
白天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在树上也探讨过如何逃脱,但是始终没有探讨出一个百分百成功的方案,几乎所有的方案都有百分之九十的风险,成功率仅仅在百分之十。这绝不是信口开河的数字,这是经过我们一一分析而得来的概率。当然其中还有一点极其重要的因素,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伤员,瘦猴现在逃跑速度几乎是零,就算他勉强能走,也只是走走而已,要想跑起来几乎是不可能,所以就这一点,便大大减少了我们逃脱的概率。
当你整天坐在树上,没有事情可做的时候,你会发现时间过的很漫长。我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度日如年,相反老嫖倒是在树上很悠哉,他把几根绳子绑在了一起,做了一个吊床,躺在吊床上时不时还哼着小曲,一副来度假的模样。
他现在的样子是我最接受不了的,不过他倒是活雷锋,一天的时间给我们每个人弄了一个小吊床,只不过用光了我们所有的绳子。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消耗,第二晚他们都睡的很早,可能是有吊床的原因吧,总之看上去都睡的很香。我依然还是守上半夜,原以为还是平平常常的夜里,却让我看到了惨目忍睹的一幕。
不远处的几只巨鬣狗开始慢慢的向我们靠近,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老嫖和王金刚叫醒,本来以为巨鬣狗过来是为了攻击我们,可是没想到,它们没有上树,而是将树下被打死的巨鬣狗拖拽走一只。
接下来的场景实在不忍形容,它们竟然开始撕咬同伴的尸体。原本我的手电光一直在照看,但是场面实在太血腥了,就没有再照向那里。直到白天的时候,我们看到那只被拖拽走的巨鬣狗,只剩下一个狗头,和残碎的皮毛。
这一刻我理解了,不是巨鬣狗不知道饿,而是它们解决饿的方式,有点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