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兴的一番话让人娄氏大惊失色.原來今日乔兴在焦家的书房中掸尘.书房中有个博古架.架上有不少的古玩瓷器.任意一样拿出來都价值不菲.
乔兴掸着博古架.掸着掸着到一块翡玉时.忽然这翡玉一晃.乔兴心是一惊.慌忙伸手去扶.可此时已然为时已晚.乔兴一手沒接住.只听“啪哒”一声脆响.翡玉便掉落在地摔成四瓣.
乔兴吓的魂飞魄散.抖擞着手不知所措.心说这会可糟.这翡玉得值多少银子.让自己陪哪能赔得起呀.
正在乔兴手足无措之时.只听门外一阵脚步声传來.他忙回头望去.只见焦仁虎走进了书房.他慌不择路地一下跪倒在焦仁虎腿前.就苦丧着脸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焦仁虎一愣.忙问道:“乔兴啊.你这是干嘛”
乔兴忙道:“老爷.我……我……我打碎了个翡玉.”
焦仁虎走过乔兴身旁.一瞧这地上摔碎的翡玉.面色一沉.叹息了声道:“哎呀.可惜了这块好玉啊.”
乔兴慌道:“我……我……我.我赔您就是.”
“你赔我”焦仁虎哼笑了声道:“你有多少家当來赔”
“这……”乔兴一时无言.冒出了一头冷汗.这时焦仁虎朗笑起.一把搀起乔兴.说道:“这块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拿去卖也得值千二百两银子.可要你赔是恐怕赔不起的.这样.我也不要你赔.本來每月是给你二两文银的工钱.现如今我每月扣你一两的工钱.扣你三年.以当赔偿.”
乔兴这也沒法.谁让自己不小心打碎了人家的贵重之物啦.只好谢过焦仁虎.
乔兴把这事一说.娄氏听的是木愣愣发呆.她也不禁叹息了声道:“咋什么事都凑到一块了啦.”
乔兴听言一愣.忙问道:“娘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家中也出了事”
娄氏哀叹了声.便把今日焦二來家要房钱一事一说.乔兴听的是两眼愣愣发直.呆若木鸡.半晌之后缓过神來.一捶桌道:“这叫个啥事”.于是干喝起闷酒來.
为能早日还清这债.乔兴依旧每天去焦府中做活.而娄氏则时常去左邻右舍家中.找些针线活做.直为多赚些钱回來.
而这期间焦二时常在乔兴不在家之时來在乔家.邀请娄氏过府.为焦仁虎做菜.娄氏则一次次婉绝.不是称身体有恙.就是借故脱不开身.
而焦二却对娄氏说:“大嫂子.你左一个不愿右一个不肯.是不是瞧不起我家老爷啊.我家老爷让你们有了房住.又让你们有了生计.哪点对不住你们家.我家老爷只是想让大嫂子你过府为其做几道拿手的好菜.这也并不过分是吧.说不定你做的好了.我家老爷将你留在府中做个厨娘.这样也好早些还请乔兴欠的钱不是吗”
娄氏被他这三说五说.也无法再做拒绝.只好勉为其难去了焦府.娄氏去了焦府.为焦仁虎做了几道拿手的好菜.焦仁虎也不含糊.留下乔兴与娄氏.与其一起共进晚餐.
在席间焦仁虎就对二人说道:“乔兴啊.你家夫人的手艺不错.不如让嫂子她留在我府中.给我做个厨娘如何.我这人别的爱好沒有.就是好个吃.你家娘子若天天做这样的美食來.什么珍珠翡翠金银珠宝那算得了什么.嗳.对了.让你家娘子來我这做厨娘.你打碎我翡玉所欠的债.我可以让你再少还些.你只需还上一年就可.你看怎么样”
乔兴一听此言惊中带喜.他忙望向娄氏道:“娘子.你意下如何”
刚才焦仁虎说话间眼神就时不时的往娄氏瞟去.娄氏也不傻子.瞧见焦仁虎在瞧自己.而且她只觉的焦仁虎看自己的眼神是直往肉里钻.她忽然想到当时自己在浴女池中洗浴时的情景.不禁一惊.忙对焦仁虎道:“焦员外.小女子本就不爱抛头露面.今日來府上也是为答谢焦员外对我家的一番恩慈.请赎我不能接受焦员外的一番好意.”
焦仁虎一听.立刻面沉似铁.沉吟了声.乔兴与娄氏一瞧心中一寒.娄氏怕的是自己这么回绝了焦仁虎.他会不会像村里人所说那样來报复自己.而乔兴则担心的是自己娘子驳了焦仁虎一番好意.焦仁虎是不是心中不悦.他连忙对其赔起笑脸來说道:“焦员外.真是对不住.我家娘子……”
他话还未说完.焦仁虎忙一摆手.笑起道:“啊.不碍事.为**者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沒什么的.”
乔兴与娄氏这才放下心來.而此时娄氏说道:“员外爷.这天色不早了.我们也不宜多打扰.我们就此告辞了.”
焦仁虎一愣.忙说道:“啊.是啊.这天晚了.夜路也不好走.也不留你们二位.我就不送了.”
于是乔兴与娄氏离开焦府.往家中赶去.
回家的路上娄氏就对乔兴说道:“我觉的这焦员外不想是个好人.”
乔兴一听立刻不悦道:“你怎么又说这话.他给我们房住.给我活做.我打碎了他家翡玉.他也不要我陪.你怎么能说他不是好人啦.”
娄氏沉着脸说:“你有所不知.我问过咱村的人.他们都说让我叫你提防着些焦员外.这一个说也就罢了.我问过七八家人家.他们都这么说不得不让人信啊.而且今日你有沒有发现他瞧我时的眼神有什么不对”
乔兴忙摇头道:“有什么不对”
娄氏就说:“你不觉的他瞧我的眼神带着勾吗.恨不得看进我的肉里.”
乔兴听言猛一寒.说道:“这不会吧”
娄氏拿眼一瞟乔兴说道:“什么不会.你沒前见.我可瞧的一清二楚.反正我劝你还是不要要再在焦家做活了.”
乔兴忙道:“可我与他签过了契约的.不能说不做就不做呀.而且我打碎了他家翡玉.这债还沒还清啦.”说着他瞅了眼娄氏.见她眼神中带有怨责.于是赶忙说:“好好.我把这三年的活干满.还清了债我就不做了还不行吗.”
娄氏听了这才点了点头.
于是乔兴与娄氏这样过了又有大半年.这大半年内焦二时常來请娄氏过府做菜.而娄氏每次都先打发焦二回去.说自己一会就去.然而她则在家做好三五个菜.装入食盒.而后托人送往焦府.
有时挨不过去就亲自去往焦府.做得了菜后就不辞而别.
就这样过大半年.焦二來到乔家.对娄氏说:“这一年可算到了.你房钱该结了吧.”
娄氏一算是六两文银.这也不算多.乔兴这一年在焦府中做事.赚的不多.也有十二两文银.于是拿出了六两來交给焦二.然而焦二一掂量银子.说道:“这不对吧”
娄氏一愣.忙问:“这怎么不对了”
焦二忙笑起说道:“大嫂子.你们欠的房钱应该是三十两吧.怎么就给六两.”
娄氏顿时一惊.脑中仿佛翻了江.崩了山一般.慌忙问道:“不是说好一月五百两文银.一年一结的吗.怎么你们又平地起价.要我们三十两这么多.这不是欺负我们吗”
焦二笑道:“大嫂子您莫慌啊.听我跟你解释.”
娄氏撇过脸去.沒好气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焦二哼笑了声道:“我跟你说.大嫂子.这也不怨我们.是你丈夫愿意这样.我们也沒辙.”
娄氏听言一惊.忙望向焦二说道:“我丈夫这与我丈夫有何关系”
焦二就忙道:“怎么.你还不知道吗.是你丈夫找我家老爷.说他不想留在焦府做事了.可所欠的钱他一律承担.我家老爷心慈.说这翡玉要他赔也赔不起.而且他在我家府中做事是签了契约的.他不干了.我家老爷若到衙门告去.准一告一个准.可我家老爷不想为难你丈夫.为这点事跟你丈夫打官司也犯不着.于是就同意你丈夫离开焦府.不过赔偿的钱总得还.也不要你们多.就把这赔偿的钱算在房钱当中.每月三十文银.收你家三年总算可以的吧.”
娄氏一听顿时神昏意乱.说道:“我……我……我们哪有这么些钱來还.”
焦二呵呵笑起道:“这不急.我家老爷说了这钱随你们哪一年來还都行.不能为了这钱把人逼上绝路是吧.只要大嫂子愿意去我府中.去做些菜.这事怎么都好说.”
“这……”乔氏听闻此言.冒出了一身冷汗.可又不知如何是好.焦二笑道:“这事不急.我想现在大嫂子你也沒这个钱來还.我也不急着收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事吧.”说着转身便就离去了.
待到夜晚.等到乔兴回到家中.于是问起此事.乔兴唉声叹气道:“唉.这也沒法.是你让我别再在焦府.我就对焦员外说了这事.哪想到惹出这事來.这也是我命该.谁让我打碎了人家家里的东西啦.”
说着两人都落入了沉默之中.
第二日乔兴就出外找活做.到了夜晚回家也沒找到活做.就这样一连数月乔兴都是怎么出的门怎样回的家.眼瞅剩的钱快用完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娄氏就对乔兴说道:“你这样天天去找活做也不是事.不如跟村里的樵夫去山里砍柴吧.”
于是乔兴便做起了樵夫.而娄氏依旧给人做针线活.赚些钱贴补家用.
在这期间焦二也时常來乔家邀请娄氏过府做菜.可娄氏不是去了邻家做针线活.就是娄氏对焦二说自己丈夫不在焦家做活.自己不便进出焦府.
焦二屡屡被回.这使得焦仁虎心中十分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