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一副好说好商量的口吻,池贤羽连唇边的笑意都裹着超好的耐性和态度。
“你!”陈晓虹立即瞪大了眼睛。
陈晓虹全身的警觉一下子都调动了起来,死死盯着面前年轻男子似笑非笑的脸,像是看着一个降临人间的魔鬼一样!
陈晓虹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将碗里剩下不多的温水全泼到池贤羽的面上,咬着牙恨恨声大骂:
“流.氓——你就是个流.氓!臭流.氓——”
池贤羽很平静地抬手擦拭一下脸上的水渍,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随后他勾唇,诡异地笑了,答:
“……我要是流.氓,那你可就是流.氓的师傅了。别忘了,可是你教坏的我。”
低沉粗噶的嗓音扬起,好听的要命,却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对策’!
“胡说!你……”
陈晓虹气急败坏,拿着碗的小手猛然一扬,似是想砸他出气。
可紧着她就犹豫了,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人砸死了!
陈晓虹最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借助胸腔内腾起的满满空气来达到抚平愤怒的作用,并垂手将碗和小勺放回台几上。
当她再度回望病床里的池贤羽时,她的手指攥紧又放开,空灵的声音如山涧清泉,又冷又冰:
“池贤羽,你就是个疯子。你想激怒我让我跟着你疯?做梦吧臭小子。”
“……臭小子?”
池贤羽似乎玩得很高兴,闻言后低低地笑着。
可他的眼神,却因为她眼眸中闪现的冷漠而变得幽暗,像是兽般崩漏吞噬之心一一
“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所谓的姐、弟、恋,我很清楚,你不用拿这个词来提醒我。”
“哦?”陈晓虹立即嗤鼻冷笑:
“你要真是清醒,你就更该知道,现在是鬼才跟你姐弟恋!”
冷笑,在她的眸底如墨汁般渐渐扩散。
她稍稍靠近他,语气是淡淡的疏离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恨。
“是吗?”池贤羽眯眼。
一贯含笑的眼眸微微内敛了一下光芒,随即又一番话溢出薄唇:
“不过老女人,我的疯我的混,可都是你带出来的,是你毁了我的纯洁,现在你真不打算负起责任?”
池贤羽再度勾了唇,一秣好看的弧度在唇角妖娆盛开,眼底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柔情,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子狂邪之气。
陈晓虹的心陡然漏跳了一下,然后是狠狠地揪疼,只因池贤羽一句话,轻易就戳中她心底里最深的隐痛!
陈晓虹极力压抑着,一双小手再次攥紧又放开,接着攥紧……
“……是,我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责任要负,我们不是互不相欠了吗?”
终于,陈晓虹好不容易维持住表面上的冷静和镇定,冷声质问病床里的年轻男子。
此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多少带些不自然。
池贤羽听了这句话后,低低的笑声更加浓烈了,眼神闪烁着星子般深邃的光,深不可测——
“谁说我俩互不相欠的?你记错了!”
“现在是我欠了你不是吗?我欠了你很多呢,多得我需要用一辈子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