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凌仙终于还是走出了洞府。
之所以出来,并不是耐不住寂寞,难以适应枯燥乏味的修炼生活,而是他的丹药,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了。
不论是五行锻体丹,还是增加灵力用的丹药,全都所剩无几,而以凌仙的资质,若是没有丹药辅助,修炼根本就是寸步难行的。
既然如此,凌仙当然不会闭关浪费时间,是时候出来,好在这一年辛苦,他的收获也足够丰富,不仅将《先天炼体功》修炼纯熟,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筑基中期的境界,也彻底稳固。
如此一来,凌仙的实力,突飞猛进了何止倍许,虽然依旧远远及不上金丹老祖,然而若是对上假丹境界的存在,则有战而胜之的把握,普通筑基后期,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这话听起来离谱,但凌仙自问,并没有多少夸大之处。
只是接下来该如何做,则让凌仙有些头疼了。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想要修炼迅速,必须有大量的灵丹妙药可供吞服,否则,再怎么努力打坐,效果都是微乎其微的。
而灵药难得,偏偏自己需要的数量,还大得离谱。
就拿炼体丹来说,要十颗为一组,加入灵泉辅助,才能炼制出锻体丹这样的宝物。
注意,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的,换句话说,自己每得到一颗锻体丹,就需要消耗炼体丹三十颗。
这也是为何,凌仙上次,明明得到大量丹药,却这么快,就所剩无几掉了。
这还仅仅是炼体的丹药,用于增长灵力的丹药,情况亦是相差仿佛,凌仙若想修炼迅速,那么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
诚然,比之同阶修仙者,凌仙富有许多,然而想想这么多丹药,他也一阵头疼。
修仙修仙,拼的就是资源,而恰恰因为自己灵根差得离谱,所以修炼所需要消耗的资源,亦比同辈多得多。
个中苦楚,唯有凌仙自己心里有数。
换一个人,说不定就放弃了。
反正成为筑基期修仙者,也有两百年的时间,可以逍遥快活。
然而凌仙不会这么做。
修行之事,如逆水行舟,分毫也退缩不得。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就一定要成为最强大的修仙者,筑基算什么,接下来,自己一定要走上金丹之路。
再多的荆棘,也无法阻挡凌仙前进的脚步。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管有再多的艰难困苦,自己也一定要克服。
至于丹药难得,一时片刻,倒也不用太过焦虑什么。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丹药之事,急也急不来,需要从长计议,慢慢留意线索,相信,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凌仙心中如此想着,突然,一阵喧哗声传入耳朵。
凌仙听得清楚,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错愕,这里可是天味宗总舵,谁敢在这里不知死活?
以凌仙的性格,原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然而今天不同,经历了这么久的修炼,他闲得发疯。
小心不等于懦弱,偶尔看看热闹也没什么。
心中如此想着,凌仙不动声色,悄无声息的像着那喧哗声发出的地点飞掠而去了。
并不远,就在山脚而已。
凌仙今非昔比,这点距离,自然是转瞬之间,就到了那里。
山脚之下,好大一片空地,数十名修士正在那里聚集,泾渭分明的站在两侧,中间两名男子,指挥着一口青色飞剑和一口红色飞刀互相追逐,两件灵器在半空中缠斗、不时有撞击声传入耳朵。
这些人年龄不一,老幼各异,但修为却低得离谱,皆不过炼气,连一名筑基期修士也没在这里。
而看他们服饰,皆是天味宗弟子。
其中左侧的七八名修仙者,人人脸上皆带着悲愤之色,凌仙虽然认不得,但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应该与自己一样,是隐泉峰的弟子。
而右边的,穿的衣服大同小异,如果没有料错,多半是来自其他山峰的修士。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只是一群炼气期弟子的冲突,但凌仙也没有轻易现身而出,他决定先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灵器撞击的声音不停传入耳朵。
又斗片刻,左边的少年法力不足,明显开始手忙脚乱了。
“我认输,认输。”眼看打不过,他也没有硬撑什么,开口认负。
按理,事情到了这里,就应该告一段落,毕竟是同一门派的修仙者,又没有深仇大恨什么,就不该生死相搏。
而右边的,是一容貌粗鲁的中年男子,听了少年的话,果然也点点头:“那好,胜负已分,我们一起收手。”
“好!”
少年自无异议,数到一二三,便收回灵器,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那中年男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手中法诀一变,朝着前方点出:“疾!”
话音未落,那火红飞刀厉芒大做,突然前方疾驰下来了。
“姓吴的,你干什么?”
隐泉峰的弟子们无不又惊又怒,然而变起仓促,别说他们,便是隐藏在暗处的凌仙,也反应不及。
“啊!”
一声惨叫传入耳朵,那少年居然被斩断了一条手臂,人便向后倒去,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凌仙目瞪口呆,随后脸色阴沉下来,修仙界多腥风血雨,然而同一门派出手,总有顾忌,一般都是点到即止,像这样出尔反尔,恶意伤人的,以前别说亲眼目睹,听都不曾听过。
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于眼前了,虽然那受伤的少年凌仙并不认得,但好歹同是隐泉峰的修仙者,凌仙感同身受,如何不怒。
如果换一个脾气火爆的,多半就此冲出,凭借筑基期的法力,将那中年男子打成猪头,然而怒归怒,做事情还是很冷静的。
这件事情不合常理,难道背后竟有什么隐秘?
这是凌仙第一个想到的问题,他并不怕事,但也不想自找麻烦,总而言之,先将事情的原委曲折弄清楚。
所以凌仙没有马上冲出去,而是竖起耳朵,想听听发生了这一幕,对峙的双方,又会有什么说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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