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九十五章 血脉
“你没杀她?那雪儿妹妹这一身内伤怎么来!”那女人突然吼道!
“锦衣,不可如此态度。”玉澈沉眸说道。
“凭什么,玉澈师兄,你平日可是很疼雪儿,现她死这么惨,你为什么不将这个女人关起来,反到替着她说?她不过是一个过来求救外人!”那玉锦衣显然没想到玉澈竟然开口帮着眼前女人,顿时瞪着眼睛不满说道。
“她不是外人!”
玉澈声音有些冷淡,十分不悦,小姑姑出谷时候不过十五岁,那之前与其说他们是姑侄关系,倒不如说是像姐弟,自然对安月也有很深厚情感。
而且这件事若真是和安月有关,那也顶多算安月旁观看而已,安月功夫他还能不知道?
安月身份这医仙谷只有玉澈和老祖宗知道,其他人都只当他们是玉澈外头遇上朋友,顺便带过来为他们治病,所以此时一个个也都是冷眼旁观,甚至对安月有几分敌视。
玉澈有些替安月心痛,若是小姑姑世,她自小生活谷中话,那肯定也是众星捧月身份!
“她怎么就不是外人了!”那玉锦衣不依不挠说道。
安月眼神划过她动作、神态,没从她眼中看出一点忧伤,若是她真为这个女孩子讨公道,此时也不该满眼都是算计味道。
只不过,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这女人出手吗?
环顾四周,安月发现,这医仙谷似乎对似乎很尊师重道,俨然有一种处帮派之中感觉。
安月还沉眸思考,却听玉澈不紧不慢说道:“她是玉溪小姑姑女儿,身上流着嫡系血脉,就算她不会医术,按理说这医仙谷也该是有几分地位。”
这医仙谷人各个姓玉,并非是因为同宗同族,而是因为他们多半都是孤儿,收养之后改了姓氏,这是医仙谷规矩,是想让他们时刻记住他们都姓玉,就该亲如一家,不争不斗。
而医仙谷真正玉姓嫡系,则是相当于主子一般存,虽然这医仙谷年轻一辈对着玉澈口口声声叫着“玉澈师兄”,但其实真正该叫应该是“澈少主”才对,而安钩月血脉,也足够让这些人恭恭敬敬叫一声“少主”。
那玉锦衣心里大惊,顿时身子都僵了起来,谁能想到一个一个突然前来求药人竟然和医仙谷有这么大关联?
顿时,玉锦衣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冷飕飕。
“老祖宗,这位夫人真是玉溪师妹女儿吗?”顿时有个看上去四十岁女人站了出来。
整个正殿一片寂静,全都等着老祖宗回话。
那玉锦衣是睁大了双眼看着上头,希望听到自己想听答案。
“没错,这孩子却是玉溪女儿。”片刻,老祖宗说道。
话一落音,整个正殿人都震惊起来。
玉溪是谁?如今已经当上了师父人无一不知,对他们来说,玉溪真就如同一泉溪水一般,清澈、娇贵,是晶莹透骨,让人听之心静,望之凝神!
曾经,这医仙谷中,玉馨好比是骄傲孤冷寒冰,而玉溪则好比柔入心脾春雨,没有人不喜欢她,因为她太纯净,这医仙谷并非是一个没有私心地方,但是对着玉溪,没人能用上那片私心,因为看着她,你会自惭形秽,会让你不想污了她眼睛……
只是,玉溪这个纯净毫无瑕疵人竟然一夕之间消失医仙谷中,那段时间,整个医仙谷好像少了一股生机,几乎没人高兴起来,而现突然告诉他们玉溪女儿这里,让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丫头,你告诉我,你娘呢?”那先站起来女人冲了过来,对着安月急切问道。
安月有些惊讶,她甚至可以看到这个女人眼睛里泛出晶莹,那诚恳态度是根本装不出来。
顿时,安月对这个女人也有了意思好感,眸色微敛,道:“她……应该是已经不了。”
不了?
一瞬间,好似五雷轰顶,那女人竟差些昏了过去。
安月连忙扶住,只见那个女人刚刚站稳,便摇着她双臂,两行清泪落了下来,道:“她怎么会不了?玉溪离开医仙谷时候还不到十五周岁,算起来现也应该只有三十三岁左右,还那么年轻怎么会……你告诉我,她是因为……生病了,还是被别人害了……”
被这女人一晃,安月似乎感受到她语气里悲伤之意,想必之前和这副身体娘亲有着很深厚感情。
“她,是被人害死。”安月有些不忍说道。
那女人眼睛闪过一道浓烈戾气,果然!
玉溪怎么说也是医仙谷人,就算她医术算不上高超,可那该有自救能力还是有,但是,玉溪为人太过单纯,也只有被人害死这一个能解释理由。
整个正殿顿时沉入了一种悲愤气氛中,这里坐着或站着,几乎都是和玉溪有过交流人,或是长辈或是朋友,对这个突如其来消息,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这些年没找到她人,所有人都存着一种美好幻想,想着玉溪恐怕是外头遇上了可心男子,二人相敬如宾过着甜蜜日子。
可谁也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
此时,开会意义似乎都被这些人忘记了,那长着媒婆痣玉锦衣也被忽略掉了……
“是谁害她!”那女人说道。
安月有些惊讶,看了这老祖宗和玉澈一眼,见二人并未阻止,便主动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玉溪出了医仙谷遇人不淑,被那安国公凌辱,不过这一点虽然可恨,但是没有这事发生也不会有她存,不过这玉溪确应该是个心地十分善良女人,经历了那样事情之后还是着大努力护住了安钩月,甚至赔上了性命。
玉溪虽不算精通药理,但是若是想处理掉没出世孩子,肯定是易如反掌,但是她却没有。
这从头到尾发生事讲完之后,眼前女人几乎气发抖,不止是她,就连座一些医仙谷说得上话人也都是脸色紧绷,各个愤怒之极。
玉溪他们眼中好比天之骄女,竟被那个有了妻室安国公凌辱了!不仅如此,后竟然还死他妻室和玉馨手中!
虽然安月对玉馨事情只提了一点,但是座人都不笨,怎么会感觉不到其中怪异之处!
玉溪之死定然和那玉馨脱不了干系!
“老祖宗,请恕玉瑶以下犯上,玉馨残害亲妹,我等就算追至天涯海角也定要让她以命相抵!”那女人突然跪下来,对着那帘子后头老祖宗说道。
玉馨怎么说也是嫡系,是主子,这玉瑶话若是以往,算是大不敬。
不过,玉瑶此话说完,周边将近三十个人也都跪了下来,同样说道。
安月有些震惊,万万没想到安钩月娘亲他们心中竟然有如此分量!他们神色没有一个是敷衍,安月感受得到那股浓浓悲愤,浓烈恨意。
那帘子后头静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玉馨早已叛逃出谷,虽有玉姓血脉,但已非我族类,即日起,黑玉令下,天涯海角追杀玉馨,天下各国,袒护玉馨之人便是我医仙谷死敌!”
一股不容反抗威严袭来,安月竟莫名感觉到一股震惊与尊敬,那黑玉令,应该代表是这医仙谷高权利!
早就听玉澈提过,自古名医几乎都出自医仙谷,而医仙谷弟子救过人数不胜数,有王侯将相,有平民百姓,可以说他们看上去没有任何权利,但是实际上早已笼络了人心,只要振臂高呼一声,便有无数人响应。
今日,她似乎才感受到了医仙谷这股无形力量!
老祖宗说完,众人恭敬俯身,“谨遵老祖宗旨令!”
医仙谷是治病救人地方,可是此刻竟然给安月一种好似黑暗组织一般印象,他们不再是像之前那样一个个慈眉善目,一个个笑眼盈开或是痴迷医术,而是转变十分冷静,从那恭敬样子来看便知道,这种漠然态度也是他们必备规矩之一。
不禁有些汗颜,老祖宗果真是个厉害人物,竟然能将医仙谷这帮医痴或是毒痴们训练好似杀手一般。
“那老贼尸首哪里?”那女人突然问道。
老贼?安月愣了一下,片刻转过神来,这玉瑶指应该是安国公吧?
“已经抛尸乱葬岗了。”像他那样罪臣,死后没挫骨扬灰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只见那玉瑶微微失望,咬牙切齿样子好似要去那乱葬岗将人找出来鞭尸一番,不过这安国公怎么说都是安钩月父亲,这玉瑶再恨也会拿出一丝观望看了看安月反应。
安月说出乱葬岗之后,那理所当然样子顿时让玉瑶有几分欣慰,虽然她有着那老贼血脉,但是还好,对那老贼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若是她护着那老贼,她玉瑶就算是和老祖宗杠上,也会将安钩月赶出医仙谷。
“你娘亲与我关系很好,亲如姐妹,你该叫我一声姨。”玉瑶说道。
安月眉间舒展,很是尊敬,她本就对这个玉瑶有几分好感,如今她这么一说,安月顿时叫道:“瑶姨。”
“好。”那玉瑶眼中闪过一滴晶亮,越看安月越觉得与玉溪有几分相似,怪不得自她进了这正殿之后,便有种亲切感。
“我们医仙谷向来等级分明,虽然你娘还有你玉澈表哥他们都从来不会计较身份,但是我们自己心中有数,你叫我一声瑶姨是给我面子,而我自然也不能冲着你这晚辈身份便忽略了你血脉,就算老祖宗没说,我们也知道,你算得上我们主子,今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好好回去休息。”玉瑶说道。
自古主子弄死两个奴才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医仙谷这些人出身都不是官家贵族,而是清一色孤儿,与其说他们是来这医仙谷学医,倒不如说他们被医仙谷收养,他们理当伺候医仙谷真正主人。
无论是谁,从进了医仙谷开始,便会被教育一番,要告诫他们,无论外界如何声名鹊起,都要记住自己本源,记住自己身份,绝对不可以冒犯医仙谷尊贵血脉。
安月有些吃惊,当即看了玉澈一眼,只见他眉头一松,显然是等着这个结果。
怪不得他要说出自己与医仙谷关系。
顿时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件事完全可以就这么结束,但是她不喜欢被人冤枉感觉。
当即转了头,看了看那名黑痣女子,又对着玉澈说道:“你们医仙谷人会给活人诊病,那可会给死人看?”
玉澈一愣,“你想知道让我给她验尸?”
“正是。”安月道。
刚才来了之后,也没来得及解释,玉澈便将自己身份扯了出来,但是毕竟这里是医仙谷,不可能连一个人死因都查不出来。
“莫非你怀疑她是中毒而死?”玉澈又道,若是中毒莫说要仔细查验了,几乎看上一眼便能发觉不对来。
安月摇了摇头,相信这玉锦衣自己也没这么傻,一群前辈师父面前下毒。
“看看她除了受了一掌之外,还有没其他外伤。”安月简单说道。
玉澈见她现依旧要查验清楚,顿时也有些明白了,恐怕这事应该也不是西陵归所为,否则安月不会好好自己找麻烦。
只见那玉锦衣微微咬着唇,双手紧攥,看上去十分紧张。
安月但笑不语,就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样耐性。
玉澈对安月话自然会好好履行,不过他毕竟是男子,若是要好好验尸恐怕是要脱了玉锦雪衣服,于是这工作便由玉瑶代劳,而这尸体也被搬到了正殿屏风后头。
片刻,只见玉瑶脸色阴沉,走到玉锦衣面前,二话不说赏了一个巴掌。
“瑶师姑……”那玉锦衣慌张叫道。
“可是你干好事?”玉瑶心中愤怒,没想到一向清净,规矩甚严医仙谷竟然还能出现这样事,如此行径,和那玉馨有什么区别!
“瑶姨,可查到了什么?”安月问道。
玉瑶恨不得将这玉锦衣直接拉出去收拾了,可一听安月这么问,只好先说道:“还好你先告诉我人毛发之中容易做手脚,我刚才对着锦雪头顶查了查,竟然让我发现了一根银针,锦雪是内伤,却不好好治疗,反倒被人用银针插了死穴!”
若不是安钩月先提醒,她还真不一定会想到这种害人方法。
人头颅骨不软,但是他们医仙谷医术中包括了针灸一门,不过对头部施针情况并不多,只是没想到玉锦衣竟然拿着这点利用。
安月也觉得有些心惊,这个玉锦衣看上去不到二十岁,而昨晚她倒是觉得她对这已经死了玉锦雪确实有几分关心,只是为什么还能下此狠手?
不仅安月这个对着医仙谷不甚了解人怀疑,就是玉瑶也是心里不明白。
玉锦衣虽然比玉锦雪大了四五岁,但是二人同时进谷,而且连改名字听上去都像是亲姐妹一般,而这二人是常常形影不离,若说玉锦衣去害玉锦雪,还是有很多人是不信。
“说吧,为什么?”玉澈也皱着眉问道。
医仙谷平日虽然有斗医比赛之类,但那都是切磋,而且向来是不允许有人谷中不合,莫说是害人性命了。
那玉锦衣双手颤抖,身子哆嗦了几下,她以为安钩月只是一个普通求药之人,这样大家自然会相信她话,将所有罪名都推到这个女人身上,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玉溪师姑女儿,是与老祖宗血脉相连贵人!
“噗通”一声,这玉锦衣跪了下来。
就冲着她之前冒犯了安钩月这一点,她就已经达不到她目了!
“我不想杀雪儿,是她要跟我抢……”玉锦衣哭着说道。
安月皱眉,这医仙谷还有什么好争抢?
“你们师父出事,你二人原本是要改投师门,可是与这个有关?”玉瑶问道。
“玉瑶师姑,您医术我们这一辈儿都知道,而且您手下徒弟又少,多半徒弟都已经出师,若是投到了您门下肯定会被好好教导,学东西自然也比别人多,可是您向来不喜欢收太多徒弟,这次又说好了只会选一个人,我年纪比锦雪要大,天资也没她好,不会讨人喜欢,肯定是选不上……原本,原本我已经断了念头,可是昨天晚上锦雪受了内伤,我脑中就突然想,要是她死了,没准您就直接选了我了……”那玉锦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后悔,满眼通红,眼泪连成串掉了下来。
安月别过头,即使她有万般理由,也不该犯了一次错误之后,还将这错误改加到别人身上。
她安月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她可以肯定得说,她动手杀人都该死,而且她不会去连累无辜人。
而这个玉锦衣太过自私,哪怕是让她顺利当上玉瑶徒弟,恐怕将来也会做出什么祸害人事,普通人做坏事也许可以称之为坏人,但是若是一个大夫想要做坏事,那便是恶人。
身其位,却其心不正。
玉瑶脸色难看,甚至冷笑了几声,道:“你倒是知道用小聪明,可你恐怕不知道你这小聪明害是自己,我原本想着锦雪性子不踏实,不如你用功努力,想选了你,可是没想到你自己断了自己后路,甚至连累了别人……罢了,多说无益,若是牵扯到是别人,我便会主动将你处置了,但是这次你却牵扯到了玉溪女儿,你自己向老祖宗和她赎罪吧!”
玉瑶袖子一拂,直接扭头向自己地方站了回去,那玉锦衣直接傻了眼。
玉瑶师姑想收徒弟是她,可是她却为了这位置先杀了锦雪,又陷害安钩月……
顿时,心灰意冷……
安月觉得,她这眼里对那位置错失伤痛比杀了玉锦雪伤痛要多,原本那还有一点同情心思也都收了起来。
“老祖宗,锦衣知道错了!锦衣知道错了……”
帘子后头,良久才道:“玉澈,这等小事就由你处理了吧。”
那老祖宗声音倦懒,众人一听便知她是觉得困乏了,顿时各个行了礼退了下去,玉澈则道:“赐毒。”
安月赞赏了点了点头,这老祖宗让玉澈处理原因显然是要让他去掉那份仁心,不要一味包容,若是这件事情没有牵扯到安月,恐怕这玉澈应该只会让人将她关进医仙谷地牢,但是现却是直接要了这玉锦衣性命。
玉澈也有底线,杀人这种事向来不是很美观,他一般都不屑为之,但是若是有人骑到了安月头上,那可就不一样了……
那玉锦衣面如死灰,被人拉了下去,不可能再有活命可能。
只是安月没想到,这才来了医仙谷第二天,就闹出了两条人命,莫非她这是走哪克哪?
“你昨晚……陪着西陵归……泡温泉了?”玉澈微微有些脸红,问道。
“嗯。”安月点了点头。
玉澈无奈,要不是老祖宗已经走了,这话他还真不敢问,毕竟老祖宗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那想将他和安月凑一对想法还没有熄灭呢。
“注意点。”片刻,从玉澈嘴里迸出了三个字。
他是大夫,若是对别人肯定脸不红气不喘直接说道:不要纵欲……
但是对安月,说这话却是有些怪怪。
安月哪里听懂,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道:“注意什么?”
玉澈脸色加不自然,干咳了两声,然后佯装着淡定说道:“他这身子才刚刚有所好转,你们……你们平日少接近一些……”
接近?安月微楞,瞬间眼睛瞪大。
玉澈这是让她和西陵归禁欲吧?
顿时有股爆笑冲动,也不知道为什么,玉澈这张脸说出这样话,她这心里就觉得好笑,丝毫没有害羞感觉,好像是压根没把玉澈当成男人一样。
玉澈大窘,几乎没怎么考虑便走了出去,外头青鹰抱着兜兜等着,他索性带着兜兜去逛了起来。
安月笑嘴抽,青鹰那张扑克脸有些微动:夫人这是又和玉澈打情骂俏了?要不要告诉爷捏……
经过了这小小插曲,安月谷中地位却是提高了很多,不过这医仙谷毕竟是以医术和毒术著称,这些人虽然看着自己目光很尊敬,但是有些年轻人,没有安钩月那个娘情分,就显得有些倨傲了。
毕竟安月这些人眼里什么都不懂,他们敬她身份尊贵,但是却嘲讽她无能。
安月也懒得管,西陵归毒素还没清完,总要陪着他才行,要不然以西陵归这霸道性子,要是太久见不到她,没准连身体都不管了,便直接医仙谷乱闯一通找人。
西陵归温泉泡到第七天结束,终于从那温泉之中走了出来。
虽然这温泉泡时间很长,但是西陵归身上竟然完全看不到一点水肿情况,甚至那皮肤比之前都好了一点,让安月都有些嫉妒,而他精神,是瞬间恢复了以往那般威风凛凛模样,对着别人一脸沉寂冷漠,而每每转头看着安月,却立马成了一脸柔情,或是一脸风骚。
安月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还能有这么多面,简直比变色龙还要变态。
既然西陵归身体好转,安月自然也准备告辞,不过这老祖宗突然几日没了踪影,倒是让安月焦急起来。
毕竟,没有老祖宗同意,这整个医仙谷谁都不敢放他走。
而且随着老祖宗一起突然不见得人还有兜兜,她总不好将兜兜丢医仙谷自己走人吧!
这老祖宗毕竟是长辈,而且别看兜兜脾气不好,但是那小眼睛精明很,知道要对着谁笑逐颜开,所以安月陪着西陵归时候,兜兜除了和玉澈、青鹰呆一起之外,多数时间都是和老祖宗一起。
又等了将近十天,这一老一小才现身。
安月看到兜兜一瞬间,顿时整颗心都要揪了出来。
如今兜兜一双眼睛显得十分可怕,颜色幽蓝,就连那头发隐隐都泛着另一种光泽,只不过唯一正常是兜兜见了自己依旧两腿撒泼,跑了过来。
“老祖宗……”安月心中忐忑,总觉得兜兜这种转变并不是什么好事。
“西陵归答应我要十年之内吞并周围国家,但是我却不好相信,你们二人如今都是百毒不侵,我若想留个后手自然只能从兜兜身上来了。”老祖宗淡然说道。
安月瞳孔一缩,西陵归是周身一阵寒冷。
老祖宗对二人反应似乎毫不乎,依旧坐她位置,神色悠然。
安月镇定片刻,道:“可否请老祖宗明示?”
老祖宗眼里闪过一丝欣赏,道:“我让兜兜吃了我炼制补药,对他体质和悟性都是有好处,不过这补药他这身子可支撑不住,如果十年之后还不让我帮他化去药性,恐怕便会吐血而亡。不过,若是丫头你肯留医仙谷嫁给玉澈,我现便可以让兜兜将药性全部吸收,让他得了偌大好处还不用担心生命危险。”
安月嘴角一抽,敢情这老祖宗心里还想着这事……
低头看了看儿子,又抬头看了看西陵归,有些无奈。
若是嫁给玉澈,相信玉澈为人应该不会动她,只是将来想出医仙谷恐怕没门,而且她也不想耽误了玉澈姻缘,重要是,西陵归是个醋坛子,恐怕会把玉澈杀了。
可若是让儿子顶着危险身体到处跑,她却又担心……
“你确定十年之内,他不会出任何问题?”西陵归咬牙切齿,只是这个老太婆个安月有着很深关系,他自然也要忍耐,不能发作。
“兜兜说起来也有我们玉家血脉,我怎么会让他出问题?只是十年之后,你若是不遵守约定,到时候就只能拿着安钩月来换儿子命了。”老祖宗依旧无情说道。
西陵归沉静片刻,道:“好。”
安月眼皮一跳,只听男人又耳边轻道:“相信我。”
简单三个字让安月心中顿时安稳了下来,西陵归是谁?一个连名字都让人恐惧人!
顿时,安月眉间也松了开来,对儿子说道:“臭小子,今天起给老娘认真点,帮着老娘挣钱,还要帮着你爹打仗!”
好吧……儿子,你辛苦了……安月心中默叹。
“我爹?能叫爹爹吗?”兜兜现又长了一点个头,比之前又聪明了一点。
安月笑了笑。
“亲爹吗?”兜兜又道。
安月和西陵归都是嘴角忍不住一抽,儿子这话问,太有水平了!
安月依旧这接着笑,可兜兜瞬间懂了,他这干爹爹就是亲爹爹!
“爹爹!”兜兜直接抱上了西陵归大腿,巴巴叫道。
西陵归脸色一柔,将兜兜直接抱了怀里,简单“嗯”了一声,不过以兜兜对西陵归了解,哪能感觉不到西陵归此时心情,顿时那小脸也不皱了,“吧唧”一口冲着西陵归脸上亲去,顿时,晶莹口水沾了西陵归一脸,安月顿时一股笑意憋心头。
西陵归平日是爱干净了,若是沾上了别人口水,那肯定要去温泉再泡上几天,可是此时,只觉得一股悠然惬意袭上心头。
这老祖宗心里也是无奈,原本想将安钩月留下来当谷主夫人,但是瞧着这一家三口“誓死不离”模样,竟也使不出办法,偏偏对着安钩月和兜兜是狠不下心肠,虽然现给兜兜留了一丝危险身体里,但是毕竟是她意孩子,是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和老祖宗商量完,安月欲言又止,直到一家人坐上了马车,才对着老祖宗说道:“老祖宗,晚辈希望您长命百岁。”
说完,二话不说窝车里,只让兜兜和老祖宗挥了个手。
那老祖宗黑着脸,也只有安钩月胆子这般大,生怕她提前死了会让兜兜没得救,真让她有种哭笑不得感觉。
玉澈原本想留医仙谷,但是安月害怕兜兜身体都突然出现情况,便强拉着他再次出谷,兜兜显然没有受这双幽蓝有些可怕眼睛影响,依旧腻西陵归身边,大步子后头跟着小步子,寸步不离。
离开医仙谷,一行人便直接回了南口村,也只是用信鸽给皇上传了个口信,说明西陵归现身体。
安月离开南口村已经整整三个多月时间,一回来便赶上了收成。
夏天阳光浓烈,稻子成熟也,而安月这稻田涨势是喜人,虽然没有现代稻穗颗粒饱满,但是却比这古代农村全部都强,再加上她施肥方法十分准确,那因为病虫灾害而毁掉庄稼是少之又少!
饶是徐老爷子见了这么多年庄稼也没见过一次安月这收成!
安月南口村整整消失了三个多月,当初青鹰回到南口村接走玉澈时候,老爷子就想到是出事了,不过没想到出事是西陵将军,而不是安钩月。
如今安月好好站老爷子面前,顿时让那原本因为庄稼有些精神抖擞身体加健硕了起来,走起路来都十分有劲,看安月心里也高兴,而徐素素身体虽然没有大好,但是力气也一天天恢复,是可以下床了,恐怕离痊愈那天不远了。
只是让安月没想到是,李金动作倒是,才成婚了三四个月,赵莲心就已经大了肚子,而她脸色是红晕晕,整个人都胖了一圈,比起以前那极度营养不良样子不知好了多少。
整个村里,这一天都热闹了起来。
如今大家常常聚一起吃大锅饭,感情自是比以前好了许多,吵嘴情况是几乎没有,整个村里气氛是每天都乐呵呵,这些老人孩子看上去也健康多了。
到了晚上,由村长和李金他们张罗着,让一村老小给安月请安。
没错,是请安。
当初安月收了这村子,大家图就是土地价格高,可是没想到现整个村子焕然一,而且盖上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东西。
按照安月要求盖出大食堂中,村民聚集着,那赵村长喝上了两口小酒,面色红晕晕,冲着安月方向便踉跄着走了过来了,走到安月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只听那嘴里咕哝着说道:“安、安夫人,我赵全这辈子、没服过谁……不过我服你!咱这村子现各个过比镇子上人还、还好,我这个村长现是里外有光,不过、不过我赵全以前对不住你,还想、还想处置你来着,这里,我给你道个歉……砰!砰……”
安月眼睛都要瞪了出来,她知道这个村长现是真对自己心悦诚服,可是如今他借着酒劲这么一磕,用了不少力气,被人硬扶起来之后那额头竟是红彤彤一块,恐怕明天是要红肿。
不过这赵全这辈子也就干了这么一件让她心里憋笑事,虽然避过了他大礼,但是他嘴里话还是接受了。
“夫人,我也敬您一杯,我这又娶了媳妇,又得了孩子,可真该谢谢您!”李金趁着人乱哄哄正热闹时候,一股气血冲上心头,也对着安月说道。
那眼里竟然还有些红丝。
李金原本是溪头村村长,靠着打家劫舍过日子,自从跟了安月,这日子确实好过多了,不仅填饱了自己肚子,那家里两个弟弟和一个老母亲也都是沾了光,不止如此,那整个溪头村生计都依靠安月园子里,让他怎么能不感恩戴德?
这恩德恐怕他一辈子都会记心上,不敢有忘一天,若是忘了,这老天都不会容他。
“好了,你们心意我都领了,你说这吃一顿饭各个都这么矫情做什么?还大男人呢!”安月一笑,杯子一举,一杯酒下肚。
李金骚脸红,整个大食堂男人都朝着他哄哄笑了起来,不过大家都没有恶意,毕竟谁心里没有那点感激安月心思?
众人争争抢枪给着安月敬酒,原本安静坐着西陵归还会帮着她挡一点,但是眼尖已经发现西陵归和安月关系,立马对着他一杯杯灌下去,不听说着,要照顾好东家,照顾好夫人话,西陵归碍于安月面子,硬着头皮将那些酒全喝了,不过他虽然酒量很好,但是一不注意,安月那边便已经一杯杯豪饮了下去,他那张脸黑不能再黑。
被一群男人、女人、老婆子围着灌酒,可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受到。
酒宴结束,大家该说话说完之后,才舍得放安月和西陵归离开,此时西陵归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头脑还是依旧清醒,再被这晚上凉风一吹,是浑身燥热都被吹散了。
不过,安月情况可就不大好了。
老爷子等人看到她身边有着西陵归,也不好出手照顾,纷纷各顾各,留下安月一人一脸迷离之态冷冷坐那大食堂门口石头上。
西陵归何曾见过安月这般耍赖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安月也不哭不闹,一双小眼睛眯着,小手指对着西陵归勾来勾去,等那张完美无缺脸被勾到了眼前,顿时“吧唧”一下刻了上去。
若是安月这吻销魂一点他倒是觉得有些享受,可主要是安月那动作神态十分霸气,让西陵归顿时明白了儿子那时不时暴露出来怪异举动是怎么来了!
“西陵归。”
安月坐大石头上,晚风习习,腿边长纱微动,红晕脸蛋透露出一股媚态,那嘟着嘴唇是有着让人无法回绝诱惑,不过西陵归此时根本亲近不得,因为他这身子一靠近,女人诡异动作便好似一个八爪鱼一般吸了上来,虽然挂自己身上是好事,但是安月那动作实热火,他还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有把持住,将女人就地正法。
码完字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额,原本还以为今天撑不住会少点,没想到码着码着就跟打了激素似,一万字结束了~哈哈
我是好人我万~
我要当好人~
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