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 是几天的时间,整个黑风会的上上下下似乎都已经知道迟愉已经“不受宠”的事情了,于是,原本的准会长夫人的头衔就这样的没了,她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迟 愉不在乎别人的白眼,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她在乎的是,苏武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
“麻烦 你通报一下,我想见一下苏哥。”
站在门外,迟愉的神情平静还有几分的无奈。如果是以前,苏武允许她去任何的地方,纵使他们正在开会,迟愉闯进去的话,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可是现在,无论她去哪里,都有人在拦着她。
前前后后的差距就像是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一样,这样的转变也不过一瞬间而已。快的让她分不清,究竟是以前是在梦中,还是现在才是在做梦。
“对不起,迟小姐,苏哥已经交代了,他不想见你,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想象之中的回答,她不记得有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每次不是被挡在了门外,就被在接近他不到十米的距离时,被他的随行人员给拦下了。
而苏武的视线,甚至连余光都不曾从她的身上扫过,那一刻,那种被针刺痛的感觉她不知道该说给谁听。
每天,她都在勉强着她自己吃饭,明明没有任何一点的食欲,她还是要吃。因为,她知道,肚子里的宝宝需要吃饭。于是,她每天都尽量保持微笑,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情。
可是,她的那一份苦竟然不知道该对谁分享。
她坚持着,坚持着想要跟苏武聊聊,不需要别的,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解释,问一个为什么。
可是,他却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曾给过她。
而她真正的死心是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
坐在房间里,耳边传来的却是女人那一声声叫床的声音,这声音来自隔壁,而隔壁是那天跟着苏武一起回来的女人的卧室。
那不小的响动,让她从头到尾升起了一阵又一阵恶心的感觉。
手轻轻的握起,指甲很是用力的嵌进了手心中,她垂眸,看着那依旧是平坦的小腹,“宝宝,也许我们该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她简单的将她的东西打包,来到英国,她带的东西并不多。
出门时,来到苏武的房间外,再次的询问了一句,“苏哥还是补愿意见我吗?”
“对不起,迟小姐。”
迟愉轻轻的点头,少了那些许的哀伤,却是多了那些愤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爱过一年的男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难道,这一年的记忆真的都是假的吗?还是他也是那么的容易移情别恋。
“那你告诉他,我回国了,谢谢他曾经给我带来的美好的回忆,还有,我跟他,再也不见。”
狠绝的话语,在那几个字落下之后,她毫无留恋的转头,却是没有看到站在门内,那已经流泪的男人。
虚掩着的门,苏武轻轻的推开,望着迟愉那冰冷的离开的背影,心却如同刀割般的难受。
再也不见,那句再也不见的背后到底该承受多么大的代价啊?
只见那婀娜多姿的西方女人也从房间里走出来,望了一眼迟愉的背影,又看向苏武,语气中多了几分叹息的味道,“苏哥,你现在去追她,还来得及。”
苏武却也只是轻轻的摇头,“我给不了她安全感,给不了她幸福,回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才是她正确的选择,那才应该是她的人生,而不是这样的被我拖累。”
“可是你一定要采取这样的方式赶走她,她可真的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扶着栏杆,迟愉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苏武的视线中,空荡荡的远处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影子,“可如果不这样,她不会走的,只要她会幸福,我不在乎她恨我。”平复了心绪,苏武才将那飘向远处的视线收回。
出去的一个月,再次的经历了一遍那枪弹的生活,当他看到一个女人因为心爱男人的死去而哀伤的哭泣时,他恍然的明白,如果有一天,躺在冰凉的地上的这个人如果是他的话,那迟愉一定会很难过吧。
他突然明白,他不该就这样的毁了迟愉的一生。
而这些,迟愉不明白,也不知道。
“这些日子一直让你陪着我演戏,你也辛苦了,好好调整一下,回到你以前的工作岗位吧。”
“是,苏哥。”
空荡的走廊里,苏武就这样一个人站了好久好久,倚着栏杆,感受着背部那冰凉的气息,连同着那颗心也一点点的变冷,就好像是被拉入了永无止境的地狱一般。
彷徨,踌躇,无奈,还有心疼,这是他不得不选择的结局。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恐怕她跟他之间这辈子真的永远都不会见面了吧。
迟愉,你一定要幸福。
心里默念了一句,那是他对她最大的祝福。
从这里离开的迟愉并没有立刻的回国,而是找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渔村住了下来,安静的养胎。
七个多月后,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才开始了回国的路程。
抱着怀中的婴儿,看着那个长得如此漂亮的孩子,她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可是,欣慰过后却是满满的哀伤。
她知道,迟家容不得这样的一个孩子,如果被发现的话,这个孩子的下场恐怕会很惨。更何况是未婚先孕,只是凭借着这一条,她就会将迟家给彻底的打垮。
“雪颖,对不起,也许,你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妈妈对不起你,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好好还你。”
哭着流下眼泪,看着怀前在笑的孩子,她的心疼到了极致,却是斟酌再三之后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将生日、名字写在了怀中孩子的衣服上,然后,她悄悄的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就哭着离开了。
她的人生,因为苏武的关系放纵了那么一次,而这一切,她以为在她放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彻底的画下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