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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周丹萱挑选的内衣款式有些保守,又厚又大,很不适应时下的cháo流。
肖海想让她买那款淡红sè的,半透不露,说露吧,几乎看不到什么,说不露吧,影影绰绰的还能看到点影子,这样的内衣穿起来才叫xing感!
好在与周丹萱七八年没有联系,关系不是很熟,如果是刘娜,他会毫不犹豫的提出合理化建议,买下那一款,女人把衣服买来,就是穿给男人看的吗,特别是内衣,男人的眼光永远正点。
周丹萱在男区挑选了一件衬衫和一条休闲裤,塞进肖海的手中,微微一笑:“你的衣服太旧了,换上这套试试吧。”
“丹萱,你给我买衣服,很……很不合适吧。”肖海对吃穿从不挑剔,能够遮体保暖就行。女生给男人买衣服,这让他有些丢面子,特别是边上还有张蕊在,正虎视眈眈地瞧着他。
“没有几个钱,让你试你就试,怎么婆婆妈妈的。”
周丹萱一瞪眼,肖海吓得手一哆嗦,急忙拿过来进了试衣间,不一会儿穿戴整齐在镜子前一照。
“我了个草,这还是我吗,这就是刘德华第二、张国荣在世吗?”肖海很自恋地感叹一句道。
人们常说,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了套新行头,小电棍果然长了七分的人气,如果头发再理一下,手脸再好好洗一洗,也算是一个小帅哥。
“这套衣服我们买下了。”看到长了七分帅气的肖海,周丹萱掏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
“丹萱,怎么能让你破费,多少钱,我这有。”肖海把手伸进了衣兜摸钱。今天幸福至极,美女给挑选衣服还付款,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周丹萱摆摆手笑道:“钱就不要提了,提钱伤感情,张蕊,买好了东西我们去吃冷饮啦。”
肖海还想说什么,服务员已经拿了银行卡去了吧台,一千二百元迅速划走了。
肖海倒吸一口气,他nǎinǎi的,这套衣服在家门口的集市上也就一百二十元,县城就是一千二百元,不就多了几个小牌牌吗,至于吗。
冷饮是女生的最爱,一提吃冷饮,张蕊立即来了兴致,匆匆买完衣服后来到冷饮店,分别要了冰激凌和雪糕,还有冰点,三个人吃的不亦乐乎,浑身直打颤。
肖海十分纳闷,冷饮也是含有一定能量的,两个人居然吃了四份之多,一点也不长肉吗?
吃完冷饮去交款时,周丹萱掏出一张卡,七十五元顺利刷过,然后风一样的飘出店外。留下傻子一样的肖海,手里紧紧捏着五十元钱的票子,他以为五十元已经足够了,还会找给他十块二十的,他nǎinǎi的,吃几块破冰居然要七十五元。
“走吧,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资格泡丹萱。”张蕊一捅肖海后腰,两只手指在后腰上很小心的拧了一圈。
“蕊蕊同学,泡她没有资格,如果泡你呢?”肖海嘴里说着话,却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姑nǎinǎi下手就是重,再大一点力就把肉拧掉了。
“泡我吗,哼哼,不是不可以,上次偷窥我的帐还了再说。”张蕊腾出另一只手,去拧他的耳朵。
肖海一闪身躲过白皙小手,如脱兔一般迅速逃走了。这姑nǎinǎi还拧啊,再拧真的掉肉了!
刚跑到超市店门口,肖海便看到周丹萱与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说着什么,地上扔着一些破瓷片,看样子是什么东西打碎了。
“怎么了丹萱,发生了什么事?”肖海跑上前去寻问情况。
“我刚才向外走,这位女士直着冲我撞过来,把手上瓷瓶打碎了,说是我撞的她,要我赔五万块元,真是不可理喻。”周丹萱很生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把事情的经过简要一说。
“你胡说!”中年妇女大声反驳道:“分明是你撞到我身上把瓷瓶打碎了,这可是我的传家宝,拿到超市供顾客参观展览的,有人出八万块元购买我都没舍得卖,要你五万已经便宜你了,你是他男朋友吧,她出不起你来出,这事解决不完,你们谁也走不了!”
中年妇女双手一伸,做了一个拦截的动作。她的破锣嗓子一嚷,好事者立即围上来数十人,有热闹不看,白白浪费了一双眼不是。张蕊也急忙跑过来,站到周丹萱身后,寻问事情的原委。
周丹萱双手一摊,把事情的经过向四周围观的人大声讲了一遍,引起顾客们的一阵sāo动。
“哎,今天又有倒霉蛋了。”有人幸灾乐祸。
“姑娘是外地人吧,给几个钱赔个不是走人算了,省得心烦。”
有好心的老大爷老大妈规劝。
“是啊,姑娘,认倒霉吧,赔几百元了事,我从中给你说和一下。”有个青年提出建议,态度非常诚恳。
中年妇女脖子上挂着手指粗细的金链子,在太阳底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她双手叉在水缸一样的腰上,横眉立目,嘴里喋喋不休,述说着她的宝贝多么珍贵,祖宗传下来近千年,具有难得的考古价值,打碎之后让她无法回家交待,上对不起坟里的列祖列宗,下对不起摇篮里哇哇啼哭的子女,五万块元太少,还要追加两万元,必须赔我七万元!
肖海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碰瓷听说过,没有实际见到过,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瓷主一般不对穷人和本地人下手。下手也白下,毕竟县城就屁股大的一块地方,关系网很密,通过千丝万缕的关系,转来转去就会转到认识的人身上,弄不出几个钱不说,还会丢人又显眼。
周丹萱不是本地口音,衣着也十分光鲜,怪不得她今天被选中了。
肖海制止了青年好心,这样的好心人一般都是拖儿,与中年妇女是一伙的。
他四下扫了几眼,微笑着走到妇女面前道:“大嫂不要着急,有什么话咱慢慢说,您打碎的是什么东西,我想看一下,如果确实值这个钱,钱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听到这话张蕊就是一愣,拉了拉他低声道:“她可是要五万元,什么破东西值这么多钱啊。”
肖海摆手制止了张蕊,他就不信了,一个破胆瓶她敢要五万块钱。
“小伙子,还是你通情达理,今天我算遇到好人了。”中年妇女立即蹲下身,将几块大的碎瓷片拿起来拼在一起,解释它是哪个官窑出品的,釉彩是怎么弄上去的,这是官窑的独特手法,世上仅存一件。
肖海把瓷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举到太阳光底下照了照,正sè道:“大嫂说得对啊,这就是宋朝官窑出的胆瓶。”
中年妇女一挑大拇指夸奖道:“小伙子,你真识货,今天认识你就认识对了,这样吧,那两万大嫂给你免了,给我五万块钱就行了。”
肖海很谦虚的一笑:“谢谢大嫂的夸奖,也谢谢大嫂的慷慨,只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哪一点?”中年妇女有些纳闷。
“前面少了两个字——仿制!”
一听这话,变得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呱嗒一下把脸子又吊了起来,脸上的横肉抖了三抖,厉声道:“小伙子,夸你两句找不到北了是吧,还装起了行家,你说仿制,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仿制?”
肖海拿起破碎瓷器的瓶底,冲大家亮了亮,大声道:“大家都来上眼,鉴定瓷器不仅要看釉口,还要看釉底!大家看,瓷器的釉sè浓厚,颜sè艳丽,没有时间积淀的厚重,这就不是古董瓷器的表象。同时,在“仁宗十二年”五个小字的边上,有绿豆大小的一个孔印,孔印上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字,如果仔细辨认一下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字。”
“什么字啊?”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观看,有人好奇的大声问道。
“这是一个‘钱’字。”肖海把瓶底向大家又亮了亮。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围观者的一片哄笑。
肖海也笑了起来,继续道:“通过大家的笑声,就可以知道这只胆瓶的出处,它们是桑北县钱大窑的作品,这一瓷器的市场价,不会超过七十块元。”
钱大窑三个字一出,又引起围观人的一片笑声。
钱大窑何许人也,仿制古代瓷器的名家,全中国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今年七十多岁,家住桑北县。老人仿制古董十分内行,但他有一个毛病,就是不管仿制什么,都要留下自己的记号,告诉世人这是他的仿制品,不要以他的作品在瓷器市场鱼目混珠,以假乱真,这一怪僻使得他有财不能发,有钱不能赚,至今还住在三间破旧的房子中。
“小比崽子,你……你胡说,你再胡说,小心老娘宰了你!”中年妇女抖了抖满脸的横肉嚷道。
肖海对中年妇女笑道:“我尊重你管你叫一声大嫂,我尊重你,给你包赔七十元钱,如果你不想得到尊重,一分钱也没有,丹萱张蕊,我们走!”
中年妇女肚子一挺挡住去路:“怎么着,小b崽子,话没说清楚就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