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老爷他们没让贱人等太久,贱人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飞奔过去,又怕是服务生,于是作出一副上流人士的表情,才把门拉一道缝,赫然是队长老爷的脸。
贱人嘴巴一咧,在他叫人之前,老爷一手抻开门,抬脚踹在贱人肚子上,踢得他一声吭不出来,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后面进来的众位队友都很鄙夷的哼他一声。
财迷走在最后一个,他蹑手蹑脚的关门落锁,充满爱心的扶起贱人走到客厅中间,“瞧瞧这小子的花边衬衣,跟厨子上次买的那一箱酒差不多价钱吧?”
原本正在参观这高级套房的众人瞪着眼睛抡着拳头又围上来,“你小子居然这么享受!”
贱人抱头求饶,“小点声!小点声!隔壁都有人!这衣服是猫女买的,她说住在这里安全。”
“少都推她头上,你不会要便宜房间啊?”男人们压低嗓门说话的样子像密谋什么事情似的。
“猫女说便宜房间太吵,影响休息,是她要的这房间。”
“你的意思这都是猫女的主意你一点意见没有?”
贱人很无辜的摊手,“本来就是嘛,我当时发烧烧得昏沉沉的,任她摆布了。”
“喂,说来你小子运气真是好,这么大的城市,你俩竟然就能在个破巷子里碰上。”
“其实是我先看到她的,她被一群看热闹的挤得站不稳,要是我不拽开她,她还得被边上的男人摸个遍呢。”
“哼,敢占她便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血牛憨厚大笑,“她可凶悍了,什么事都没干呢,敌人居然就放下武器投降了,最后还是给干掉了。”
“对了,你们被带去哪了?她在哪里找到你们的?”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只知道有个黑法师直接从我们身上拿走了一切情报,又让那些手下把我们一顿好打,才让人带我们去野外准备处理掉。就在我们以为死定了的时候,突然一声猫叫……”娃娃夸张的深吸口气,“一瞬间我以为听到了主的声音,然后才反应过来是谁来了,那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众男人们深有同感的深深点头,这种死里逃生的经历能在心里铭刻一辈子。
白彤彤在卧室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洁干净,凝结出水球洗去满身摸爬滚打的灰尘,换了衣服才出来见人,男人们列队以军队的礼节向她道谢。
财迷拿出之前打劫回来的好酒,众人从酒柜里拿了酒杯,白彤彤贡献出她自己吃的小零食,一群人就坐在客厅地毯上,一边喝酒一边低声商量着明天的行动。
原本要抓的熟食店老板已经被阿黄干掉了,老爷他们的被俘又泄露了大量有价值情报,而且是被黑法师直接获取的,连小时候几岁还在吃奶、几岁偷看女孩子裙底的秘密都让别人知道了。
这趟任务到此已经是盖上了失败的印章,虽然对他们来说,每次出发前都有失败和死亡的觉悟,但才刚到目的地就落入敌人的圈套,这败得太彻底太憋屈了,为了最大限度减少泄密带来的影响和后果,既然已经找到了幕后主使,当然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回去了也好交差。
“房子上下都搜过了,能找到的文件全带走了,屋主姓多戈尔,本城有名的做进口生意的商人,对他干的恶心事倒是个天然掩护,就是不知道他们从我们身上拿到的情报是不是已经送过河了。”娃娃说道。
“这得抓到人才知道了。”俊男撩着自己的头发。
“嗯,那我们明天早上要早点过去,赶着他们刚回来的时候下手,要是让他们先得到家里出事的消息,可能会逃跑,如果逃过了河,我们要追过去就难了。”老爷说道。
“他们今天去参加宴会,就算明天上午动身回来,最快也要中午前后才能进城,我们在午饭前赶到豪宅附近埋伏起来大概就可以了。”麻绳说道。
“我觉得守住两处街口就够了,他们的马车上都有家徽,然后,就靠阿黄出力了。”厨子搓着双手,伸长脖子看向沙发,但被扶手遮挡,没看到阿黄。
“大白天的在街上动手?”血牛攥紧拳头,“我是无所谓。”
“出城去等比较容易一些吧?”小头略加思索的挠挠脸,他纤长的手指真好看,“阿黄从那个土系法师身上弄到家主去哪里参加宴会的情报吗?”
白彤彤冲阿黄吹了个短促的口哨,阿黄立刻跳下沙发来到白彤彤身边,趴在她腿上,白彤彤拿出梳子给它梳毛,一人一猫默默的交流了一会儿。
“阿黄说家主去的是巴齐耶镇的康瑟尔家族。你们知道怎么走吗?”
“巴齐耶镇?那是个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啊。”财迷两眼放光,“颜色亮丽的避暑度假小别墅。”
“知道是吧?那不如我们明早退房直接赶去,或许能从被窝里把人带走,再不济也能连人带马车全部劫走。”
男人们低着头,吃吃的闷笑起来,纷纷夸赞这个主意好。
“他对自己的手下太放心了,明知抓到了俘虏了,还敢大意的出城参加宴会。”刀疤抓起酒瓶给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加了点酒。
“那个庄园是他一贯干坏事的地方,估计是没被人找上门过,时间长了成习惯了,完全忘记了什么叫万一。”白彤彤冷笑。
“明天我们好好的让他知道什么叫万一。”老爷咬牙切齿誓要报仇,大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商定了明日出发的时间后,众人分头休息。
次日天色蒙蒙亮,大家就退房撤离,阿黄暂时跟在老爷身边,白彤彤依旧一身高级女仆装束,给了门僮大叔一点小费,向他打听到前往克的科夫城外赫赫有名的富人镇巴齐耶的路程,最佳办法要么搭邮递马车,要么自己去车行雇长途马车。
白彤彤道过谢,走向百米开外等着的自己人,这几分钟时间里他们居然就买到了早饭吃的面包。
“那个门僮讲不清具体怎么去巴齐耶,只知道如果乘坐邮递马车的话,现在出发九十点能到,从北城门出去。”
“邮递马车?多少年没坐过了。”男人们多数时候都是打扮成行动自由的佣兵,对邮递马车感到很陌生。
【如果是邮递马车的速度的话,我大概知道镇子离城市的距离了,走吧,找个僻静地方。】阿黄轻挠白彤彤小腿。
白彤彤点点头,“走吧,阿黄知道了。”
大家闪起一条小巷,眼前一黑,再能重新视物时,已经站立在了一片野地里,但是前方不远处有条马车轮子长年碾压出来的车道。
阿黄先跑向车道,嗅了嗅,人类们眼睁睁的看着它沉入地下,而他们则脱去身上伪装身份的衣服,换上各自的皮甲。
换装完毕后阿黄又冒了出来。
【镇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太好找了,小别墅上都有名牌,但是仆人们起床了,而且有魔法师和魔兽的气息,弄得我没法靠太近,也没用地听术。】
“我们这次地遁很精准。”白彤彤弯腰喂了阿黄几粒零食,“别墅也找到了,仆人都起床了,另外还发现了魔法师和魔兽的气息,接下来怎么办?”
“突然变这么复杂了?!”魔法师和魔兽,这太出乎意料了。
“昨天阿黄没在豪宅里发现有魔兽出没的痕迹,这魔法师和魔兽可能也是别墅主人请来的客人,但是我们就不能进屋掳人了。”
“没关系,我们的目标总要回克的科夫,如果这条车道是回城的唯一干道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边吃边等好了。”厨子无所谓的耸耸肩,任务做久了,对各种突发情况早就不在乎了。
阿黄晃着尾巴轻轻的NYA了一声,看上去它也很赞同这个主意。
于是大家找了处灌木和野草茂盛的地方,捡石头当凳子坐着,拿出刚才买的面包和酒,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
财迷偷偷塞给白彤彤一个空间袋,说是昨晚那一窖美酒的分配,而且也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白彤彤没有废话的接过扔进戒指里,都没看一眼里面有哪些酒,她觉得她把女主人卧室的保险箱洗劫一空都没告诉他们,这酒分多分少她都无所谓。
阿黄自己去远处捕猎觅食,吃得肚子滚圆才回来,蹭在白彤彤手边求抚摸,顺便告诉她一个最新消息,【魔法师和魔兽从镇子的另一个方向坐车走了,显然不是城里人。】
“我们可以进镇子了,魔法师走了。”白彤彤拍打着身上的面包屑,站起身活动手脚。
男人们伸着懒腰陆续站起来,收拾了一地东西,回到车道,并沿着车道慢慢的往镇里走。
根据刚才商量的行动方案,如果碰到了正好出来的多戈尔一家人,就直接拦下来。要是有对话的机会,就声称己方是强盗,提了多戈尔就走,让家属回家凑赎金。
要是没有对话机会,就直接劫了人走,其他的不管。
白彤彤翻出惯用的沉睡卷轴拿在手上,调动风系元素,拦截马车由阿黄负责。
大家故意放慢速度,阿黄又借着草丛的掩护跑到前面去察看情况,车道上偶尔有农夫经过,看到他们也只以为是一支穷到叮当响的低级佣兵团。
迎面的出镇方向陆续驶过两个家族的马车和骑马的护卫,把狭窄的车道挤得满满当当,大家只好走在野地里,尖锐的野草边缘隔着裤子都刮得皮肤生疼。
“什么时候我们也能驾着豪华马车出去做任务就好了。”娃娃挠着发痒的手背不无羡慕的看着身后已经远去的高档马车。
“什么时候我们能随随便便使用定向传送卷轴就好了。”财迷瞪了娃娃一眼,“都是一次性用品,我宁可选卷轴。”
众人哄笑不止,白彤彤突然提醒大家注意,“前面又有马车过来了,截下来。”
大家迅速扑倒在草丛中,稍等片刻后,一辆同样是精工细作的豪华马车和四个护卫从镇子方向驶来,阿黄突然从车道当中竖起一道石墙,挡住那些人的去路。
车夫和护卫们紧急勒马,一阵马鸣声之后,马车和马匹都稳了下来,白彤彤的攻击又到了,她调动风系元素帮她压缩空气,不用咒语,直接打出空气炮,顷刻间将四个护卫打下马,在地上滚了几滚就都不动弹了。昨晚上她就是以这招干掉豪宅里的护卫的。
干掉了四个人,车厢里才传出来主人家回过神来的喝斥声,而车夫因为目睹了刚才的一幕,给吓得尿流屁滚的从驾驶座上滚下来。
白彤彤向车夫扔了个沉睡卷轴,等着车厢里因为得不到回音而不耐烦自己走出来的多戈尔一家五口人,一群人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在发现地上已经毙命的护卫和车夫时发出的惊声尖叫。
女人和孩子们立刻就慌乱的抱在一起,年幼的孩子哇哇大哭,家主多戈尔让妻子带着孩子先去路边,他则回车厢拿武器,打算步行回镇里。
这正好给了白彤彤机会,她向着家眷扔了两个沉睡卷轴,女人和孩子们立刻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老爷他们则一拥而上,冲向马车,发现情况不对的多戈尔抓着他的细刺剑想要迎敌,却被士兵们赤手空拳一顿痛揍,只有脸蛋是好的。
等他们打完,发泄了满腔怒火,白彤彤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给已经没有人形的多戈尔喂下一支药水,吊着他的性命,别半路上死了。阿黄用爪子偷了他一点血液舔了舔,拿到了他全部的秘密。
马车和马匹自然而然被士兵们接手了,阿黄带着大家跃过巴齐耶镇,跑到了通往地界边缘的干道上,白彤彤与他们分手道别,目送他们走远,她才与阿黄直接回到城里,在别的街区找了个中档旅店住下,专心准备她在这里的任务。
至于巴齐耶镇外车道上呼呼大睡的多戈尔太太和孩子们,白彤彤早就把她们忘到脑后去了,等想起来已是当晚的睡觉时间,也就自我安慰的认为一定能被镇民救下的,不用太担心。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埋头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