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听到了开门声,静静怎么还回来?我一骨碌地爬起来,迎上去。静静已经打开房门。“呵呵,臭豆腐,你手脚好快啊!一天不到就移情别恋,居然和别的女孩同房了,你好大的魅力哟!”静静看着床上的小酒窝,对我冷嘲热讽。小酒窝侧身背对静静,又没有开灯,所以静静一时认不出是谁。
我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随即拉着静静往门外走。关好房门,我拉着静静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小声地说:“她是小酒窝,她是奉了你的命令跟踪我的。”静静发飙了:“小酒窝?我让她时刻不离你左右,并不是要你把她弄上床的啊!”我反驳:“怎么叫时时刻刻啊?不是包括连睡觉都不分离吗?”静静冷笑着说:“你狡辩!正因为我这么说了你就来一个顺水推舟了,是吧?”
“是你先做了初一,我才做十五的!哼,还说我移情别恋!何况,我们是同房不同床,就像你我以前一样!我和小酒窝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相反,你!哈哈哈!”我越说越激动,竟一时忘记了贵妇人和小酒窝她们正在睡觉。静静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小声点啊!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
我满脸嘲笑道:“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你已经嫁为人妇了,明天就披上婚纱了,难道你还想跟我私奔么?”静静没有理会,而是把我推出了门。静静关好大门,走了几步,对我说:“对,我巴不得跟你私奔,跑到一个没有人烟,无人知晓的地方,你耕田,我织布,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静静,太好了!你真的那么想吗?”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是的,我真的那么想!”我一阵狂喜。
“我就想,你是不会离开我的!”我恨不得立刻拉着静静的手,连夜私奔。
“但是,豆腐,如果我离开了,我妈妈怎么办?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等我照顾呢!难道我们能忍心扔下她不管吗?”
我答不上话了,呵呵,又被静静忽悠了,白高兴一场!“爱情是自私的,但总不能不顾他人的死活吧?何况,这个他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吴梦像幽灵一般,从花丛中突然冒了出来。这个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要不是我万念俱灰,对什么事都麻木不仁了,肯定被她吓个半死!我很不好气地对吴梦说:“你怎么躲在暗处啊,光明正大一点好不好?”
吴梦被我这么说,也不生气,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仍不肯依她,质问:“我能不生气吗?你竟然要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毁身于一个臭不可闻的糟老头,让静静的脸面往哪里搁?她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呵呵,豆腐,尊严?如果一个人连生存的可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尊严可讲呢?人要是想要尊严,必须先能够活下来,哪怕是苟且偷生!”吴梦语气生硬起来了,说。“好吧,吴梦,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进去收拾一点东西再回去。”静静见我们针锋相对,连忙想调开吴梦。吴梦哪里肯依,继续说:“七尺男儿的韩信,为了生存,不惜向一位老太太讨饭吃,那时,他有面子吗?有尊严吗?但他还是伸手乞食了。如果他死要面子,死要尊严,甚至像一些伪君子一样,要所谓的名节,渴死不喝盗泉之水,他还有后来的千古功业吗?现在,人们谈到韩信的乞讨、胯下之辱时,有谁还说韩信不要脸,没有尊严呢?古往今来,人们总是把韩信的故事当佳话来传颂,又有谁把他当笑话来讥讽?豆腐,你不能怪静静心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如果你强大一点,静静今日就不会落魄到这种地步!豆腐,你是一个废物,废物无权享有爱情!”我不再理睬吴梦,转身问静静:“那个混蛋臭气熏天,难道你受得了吗?”
静静没有回答,显然我触到了她的痛处。倒是吴梦很积极:“久入鲍鱼之室而不闻其臭,慢慢就会习惯了。豆腐,静静受不受得了,现在已经跟你无关了!你不要假惺惺关心她了,你这只是小男生的伎俩,难道静静还像以前那么傻?还因为你几句甜言蜜语而感动?你省着吧!“够了!吴梦!你也太过份了!”静静居然呵斥起老同学来。吴梦一愣,感到很委屈,说:“静静,我是为你好。好吧,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打车回吧。”吴梦说完,悻悻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奔驰”。
“豆腐,夜深了,外面有点凉,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静静拉着我的手,说。要是以前,静静拉着我的手的话,她的温暖立刻传遍我全身,我的心血立刻沸腾。但是,现在,一个即将成为别人新娘的人拉着我的手,我感到特别别扭。想甩开,又怕伤了她的一片好意,不挣脱,又很不自在。
也罢,我且看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走着瞧。我像是一条被拴着的狗,由静静牵着,主人到哪我到哪。我的命运就掌握在静静的手里了。我以为静静会找一个热闹的地方坐下来,这样她就可以避免我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对她有非分之想。因为,众目睽睽之下,豆腐我纵有色心也没色胆。不曾想,静静竟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了下来,她不会跟我开房吧?静静转头看了看周围后,径直带着我走了进去。天哪!她要跟我偷情?!
不会的,且看田静静耍什么花招?“有总统套间吗?”静静问。服务员看看我,又看看静静,说:“有是有,只是要两万元一晚啵。”两万?!抢劫!我倒吸一口冷气!别搞错吧!都够我租一套地段不错、两房一厅的房子的一年租金了!静静连眼都不眨一下,就甩出一张银行卡,说:“快点!别废话!”哇!士别尚需三日才可刮目相看,而田静静和我分别不到一日,就从一个周身牟闷(注:身无分文)的寒酸女,一跃成为一掷万金的豪门少奶奶了!不是这个世界变化快,而是我的脑筋转不快!我贴着静静的耳朵低声说:“嫁入豪门的阔太太真的不同啊!我这个穷书生今天总算大开眼界了。”静静嘴角一笑,很得意地说:“使乜讲!”(南宁白话:还用说?)
“先生,小姐,请!”一服务员前面引路,帮我们摁了贵宾专用电梯。服务员一路带我们上了十九层,为我们打开房间,说:“先生、小姐,请进。”说完,轻轻为我们把房门关上了。哇色,房间里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游泳池,冒着热气。我伸手一探,不冷也不热,刚刚好。
“豆腐,想和我鸳鸯戏水么?”静静突然抱着我,深情地问。喂,我不是在做梦吧,日思夜想的美女居然跟我开房,投怀送抱?羊竟然主动投食狼口!管她是梦非梦,先疯狂一夜再说。现实得不到享受,梦里多少也可以得到一点安慰啊。我兴奋极了,脱口而出:“好!好!”静静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柔声地说:“豆腐,想我么?”我非常激动,血管扩张,说:“想,静静,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