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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拆迁款 救命钱(2)

    前台小姐一见静静,一个劲地点头哈腰。静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前台小姐见状,趴到地上,又是跪又是拜,嘴里不停地说:“我不知天高地厚,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你扇我耳光,踢我屁股都行。只求你原谅我。”静静感觉好笑:我何时成了泰山了,呵呵。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王总匆匆忙忙地走出来,指着前台小姐说。前台小姐吓着了,显然她没想到情况严重到被炒鱿鱼的地步,抱着王总的大腿,哀求道:“王总,看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下回不敢了。”王总毫不留情地说:“没有下回了!走吧!”前台小姐见乞求王总无效,又转过来哭求静静:“我的姑奶奶,你行行好,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上有多病的老母,瘫痪的老爸,下有正在读大学的弟弟,读高中的妹妹,倘若我没了工作,他们怎么活啊?!我求求你发发慈悲,替我求求情吧。”

    静静见她说得那么凄凉,为难了,说:“我只是一个来你们公司办事的外人,哪能说得动你们王总呢?”前台小姐见静静松口了,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地说:“你一定能的,只要你肯开金口,我们王总一定会听你的。我在公司三年了,第一次看到我们王总对人那么毕恭毕敬。就算是上次,接待市长,我们王总也没有像对你那样客气。”静静,也不知道前台小姐的话是真还是假,更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管用,只觉得刚才还无比高傲的前台小姐此时有点可怜。静静心软了,对王总说:“王总,这事因我而起,她家的境况又很不好,你是不是大发慈悲饶了她?”王总瞪着前台小姐,狠狠地说:“我说出的话从来没有收回过!这次要不是静儿求情,我决饶不了你,起来吧!”

    前台小姐见王总饶了自己,痛哭流涕,放开王总的大腿,对着静静“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鲜血直流。静静弯下腰,扶起前台小姐。王总说:“别理她,我们走吧。”静静想想母亲还在病床上等她,就对围观的人说:“她流了好多血,你们把她送到医院包扎一下吧。”

    静静随王总从五楼下到四楼,来到财务科。财务科的人一见到王总,都纷纷站了起来,向王总问好。王总很生气,质问道:“你们经理呢?到哪去了?!”全科室的人吓得颤抖,一个胆子大一点的人回答说:“他刚刚出去。”王总说:“给我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一人打通了电话“喂,经理吗?王总找你。什么?你有事回不来?!”王总一把夺过话筒,喝道:“你给我马上回来!什么?走不开?我只能给你10分钟,10分钟后还不见人,你就不用回来了!”说完,“啪”的一声挂了。

    全科室的人,见王总这般架势,都战战兢兢。手脚灵活的赶忙小心翼翼地搬过椅子,让王总和静静坐下。聪明点的泡了两杯茶,端到王总和静静面前,然后各就各位。整个科室的人,除了有人为了给王总添茶水而久不久动一下外,其他人都静静地站着,谁也不敢坐下来,也没有人敢哼声。时间滴答滴答滴地过去了,王总的茶水也喝了一杯又一杯。10分钟到了,经理还没回来,王总猛地拍案而起,大叫:“好小子!反了?!”随即指着角落里一个吓得直打哆嗦的人说:“你!到工程部拿把斧头来!”那人领了命,仓皇跑了出去,有人吓要哭出来了。

    不一会,拿斧头的人慌慌张张地回来了。王总一声不哼地夺过斧头,走到保险柜门前,举起斧头,一下,两下,三下地砍将下去,发出“磅——”“磅——”“磅——”的声音。可是,保险柜实在是太坚固了!竟然毫发无损。王总见撼不动,气急败坏地踢了保险柜一脚。他转过身,满脸愧疚地对静静说:“静儿,不好意思了,拿不到财务经理的印章,到银行领不了钱,没办法。”他换了一口气,继续说:“你明天再来吧,要不,我身上有两千元现金,你先拿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两千元对妈妈的病来说,虽然做不了什么事,但多一分是一分,静静很受感动地接过钱。她没想到,流里流气的王总,竟然是一个讲义气、热心肠的人。

    听静静这么说,我心里很惭愧:王总对我们那么好,我居然还骂他乌龟王八蛋,太对不起人家了。拿不到拆迁款,回南宁阿姨也没钱动手术,只好等第二天再去找王总。第二天,静静早早就去了,财务科经理没有回来,盖不了财务章。下午,静静继续去,还是等不到经理。王总找人打开了保险柜,但找不到财务印章。此后几天,静静都去了,王总也自始至终地陪着静静,但都没有结果。王总说已经撤换了财务经理,但要重新刻章、办理手续,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劝我们先回南宁,他一领到钱,第一时间就汇给静静。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出院时,医生吩咐:路途遥远,病人身体非常虚弱,恐怕不能受此颠簸。六个多小时的路程,最好让病人在睡梦中度过。我们找到位置后,静静就让妈妈吃了安眠药躺下,不一会儿,阿姨就睡着了。我问静静:“妈妈平常身体怎么样?”静静说:“妈妈身体很好,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里疼哪里痒的,即使是发烧感冒,过几天就没事了。怎么就突然有这种怪病了呢?想不明白。”静静很困惑。

    我也想不明白:“这就奇怪了。一个人要是有什么大病,平时一般都会有一些病症预兆的。而且听说白血病多是遗传,哦,对了,静静,你外婆家以前不会有谁得过这种病吧?”静静说:“没有啊,我外公外婆祖父祖母虽不能长命百岁,但都是七八十岁才寿终正寝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说不定是医院误诊了!我想起来了,几天前,我看到一则报道,说某省的卫生部长说:‘目前,我国医院诊断疾病的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四十已经很不错的了。’也就是说,阿姨的病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是误诊!”静静也突然明白过来,说:“对啊,我也看过这篇报道。当时我就感觉现在的医院很荒唐。”我附和说:“对,我们要多找几家医院检查,害人的医生!阿姨一定是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