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又近了春节。这段时间很平静,虽然不是阳光灿烂,但也无什么风雨。我依然没有牵到静静的小手,但我能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真的很快乐。放假前一天,静静买了一大堆年货,家里几乎成了糖烟店。我笑着对静静说:“美女,你嫁给我就是给我父母最好最大的礼物了。见公公婆婆不用那么客气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也免了。”
静静道:“谁说要送给你父母?自作多情。这些年货是买给我妈妈的。”
“哦,我明白了,送给未来的丈母娘。”我假装恍然大悟,得意地唱起歌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
静静摇摇头,说:“哎,一不小心就被你啃几口豆腐,吃豆腐,真是名副其实,拿你小子没办法。”
我厚着脸皮,得意地笑了。
“呵呵,有办法!豆腐,这些年货除了留一两包给我们外,全部给我打包。明天不用请车,你就坐在摩托车后,扛着去火车站。”
我提出抗议:“晕,美女,你有没有搞错?这些东西好几十斤,你想压扁我?”
静静对我嘴角一翘,说:“这是对你的最好惩罚!看你以后还想吃我的豆腐?”
“哦,豆腐,我忘了一件事,你先转过身去。”静静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我乖乖地转过身去。电视电影里,凡是出现这种情景,都是惊喜的。呵呵,静静会给我什么惊喜呢?
“豆腐,你最想要什么?”静静神秘地问。
“废话,虫使文阿贵乜?(还用问吗?)”后一句“想要得到你”我不敢说出来。我正幻想着静静从背后抱住我,然后疯狂地亲我。
“铛——铛——铛——。请你向后转!”静静兴奋地说。
“手机?”尽管我有点失望,但还是可以接受。
“为了补偿你春节不能回家的损失,给你!”静静双手奉上。
“不要!”我假装生气。
静静凑近,睁着怪眼观察我,问:“真的不要?”
我点点头,肯定地说:“真的不要!”
“好吧!”静静说完,拉开窗门,威胁道:“再问一声,不要我可扔了!一二”
“要!定情信物我怎么不要呢!”我边说边冲过去抢。静静也不挣扎,笑眯眯地让我缴了械。对于我把她送给我的手机说成是定情信物,静静也不置可否,只是非常暧昧地对我笑着。沉默就是默认,呵呵。
春节没有回家,让哥哥向父母撒了一个谎言,说我要加班,其实是我要和静静回桂林给未来的岳母拜年。当然了,说是岳母,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静静心里未必这么想。
时隔不到四个月,静静家所在的这条街冷清了许多,到处是残垣断壁,每一幅墙上都写着大大的“拆”字!满街挂满了标语,其中有一条特牛:搬得早,幸福美好;搬得迟,子散妻离!
我发现有一家贴出一幅春联,令我震撼。上联:防蛇防鼠防干部, 下联:保家保街保房屋,横批:房毁人亡
再见阿姨,我大为吃惊。阿姨比国庆时消瘦了很多,也没那么精神了,她和门前的街道一样给我一种沧桑感。
正在吃年夜饭,突然有人敲门。阿姨自言自语:“大年三十的,谁啊?”说着,就要站起来。
静静早已站了起来,走到楼梯口,边走边说:“妈,你坐着,我去开门。”
静静下了楼。门开了,只听一女声欣喜地叫了起来:“哎呦,我的大美人,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你盼回来了。”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俊俏了。”又一女声说。
“这就是田婶的女儿?哇色,真的漂亮,果然名不虚传。”听声音是一个中年男人,听口气却是一个放荡公子。
“是啊,叫田静静,她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哦!王总,流口水了吧?喏!纸巾。”说话的应该是哎哟尖叫的那个女人。
“阿姨过奖了。走吧,我妈在楼上。”是静静的声音。
“这么早就来拜年了,他们真有心。”我对阿姨说。
“呵呵,黄鼠狼给鸡拜年。”阿姨无奈地摇摇头,说。
我很纳闷,阿姨何出此言?
“哎呀,区长、主任、王总,这边坐。”阿姨起身让座。我也站了起来。
“田婶,这位是”一个年近六十的女人问。听声音应该是刚才尖叫的那个女人。
“哈哈,忘了介绍了。他是我家女婿,小池。小池,这是区长,这是主任,这是王总。”阿姨向我一一介绍。我微笑着,点点头。显然,阿姨和他们是老相识了。
阿姨已经把我当她家女婿了,哈哈,静静,母命不可违哦。我得意地瞄着静静。而静静似乎对我的反应早有准备,乘人不备,白了我一眼。
“哇,斯斯文文的,和静静很般配,真是郎才女貌。”叫主任的女人啧啧称赞。郎才女貌?说我这个郎只有才,没有貌,我可以接受;而说静静只有貌,没有才,我跟你急!
“田婶好福气,什么时候抱孙子啊?。”区长恭维道。
“呵呵,快了,快了。”阿姨快言快语。我连静静的男朋友都不是,怎么抱外孙就快了快了呢?阿姨啊,你不要让我有其名而无其实啊!赶紧督促你女儿嫁给我吧。
静静也许猜透了我的心思,悄悄地靠近我,在我的手背上捏了捏。我明白她的意思:让我认了。让我认了,干嘛你不依了我呢?
“田婶,我代表我们公司来给你拜个早年,希望你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王总说着,把一只手提纸袋放在沙发上边。
呕!一股恶臭劈头盖脸地扑过来!这臭味,就像死老鼠发出的腐臭味,令人恶心!我和静静还有阿姨都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鼻子。而区长和主任没有一点反应。嘿,怪了,是她们两人的鼻子失灵了?还是我们三人反应过敏了?
“妈,你最近散老鼠药了?”静静一边问,一边东张西望,企图寻找死老鼠。
“咳,咳!”阿姨干咳了两声,瞪了静静一眼,说:“哪来的臭味啊?乱说。”阿姨嗅了一下,吸了两口气,转身对王总说:“王总,劳你费心,谢谢了。你来给我拜年我已经很高兴了,哪用你这么破费呢?”
诶,臭气怎么没了?莫非刚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