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究竟谁对谁错？
“是我！”叶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清楚自己为美继娜隐瞒的原因，就像他不明白美继娜奶奶的话一样。
“是小凡呀！”美继娜奶奶的声音中难掩她的失望，她一定很希望站在她窗前的人会是她的孙女，美继娜吧！
在这一瞬间，叶凡几乎要脱口而出，将刚才看到美继娜的事情，告诉美继娜奶奶，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知道告诉美继娜奶奶这件事究竟是好还是坏，所以他总重选择了沉默。
“进来吧！”美继娜奶奶的声音再一次从房门内传了进来，叶凡依言推来了房门。
和自己现在住的房间不一样，美继娜奶奶的房间很朴素，或者说是简陋。灰的发白的床单和被子，破损的桌椅，不齐全的茶杯，比自己住的房间要破旧了许多。
“坐吧！”美继娜奶奶没有转过身，她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发呆。
“你一定很好奇，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美继娜奶奶并不像是说给叶凡听，倒像是在说个自己听一般。
“你猜，小美今年多大了？”美继娜奶奶突然抛出一个和前面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也就是十五六岁吧！”想了想，也选择了一个比较接近自己心里答案的回答。
“呵呵，你错了！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多了，再过一个星期，她就三十岁了。”美继娜奶奶虽然在笑，可是声音却在哭泣，又像是在忏悔。
“怎么会这样？”叶凡真的想象不出来，美继娜就算是化了妆，可是从她的身形和声音，以及被掩盖在妆容下的脸，她都不可能会那么大！
可是，美继娜奶奶有没有骗自己的必要，那么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这就是美继娜会这么恨美继娜奶奶的原因。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造的孽！”美继娜奶奶痛苦的声音传进叶凡的耳中，让他全身一震，这样一个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自己孙女的事情？
“当年，美继娜只有十一岁，她是那样的可爱，善良，可是这一切都毁在了我的手中！”美继娜奶奶接下来的话让叶凡都觉得难以接受。
“当时，城主看上了隔壁家的蓝雅儿。她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漂亮，年方十七，上门求亲的人数不胜数。”
“而城主，却是个快六十岁的老人，有哪家的人愿意自家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葬送在一个老头儿的手里？”
“所以他们就来求我，求我将蓝雅儿藏起来。我当时也是可怜他们做爹娘的，所以也就同意了。”
“但是，城里的官兵找不到蓝雅儿，就四处查探，我家自然也少不了。当时我就看着他们向着蓝雅儿藏身的地方走去，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这时，美继娜来了，她跑到我的面前，奇怪而又天真地问那些士兵是谁。我当时想，这些士兵没有见过蓝雅儿，而美继娜有那么小，就算是被抓了过去，也不会有什么事。”
“所以，我就告诉那些士兵，美继娜就是蓝雅儿，并且告诉他们，蓝雅儿长得比较嫩，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那些士兵果然相信了，将美继娜抓走了。”
“士兵一走，我就让蓝雅儿赶紧和她的家人一起离开了，然后就在院子里，等那些人将美继娜送回来。”
“谁知道，我等了一夜，美继娜都没有回来，我开始担心了，所以就去城主府门前打听，却什么也打听不到。”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我还以为自己的孙女以及那个被城主刺死了，她又出现了，却是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同时还有城主的人跟着、”
“我当时就傻了，这还是我的孙女吗？”她当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我当时以为是受了刑，等到那些人都走了，我帮美继娜换药才发现……
“才发现什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美继娜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时她正冷笑的看着叶凡和美继娜奶奶，“怎么说不下去了？那我替你说吧！”
“那个城主是个变态！他就喜欢我这个样子，所以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是不是蓝雅儿，我那一个月就明白了什么好似生不如死。”
“你能想象，我是一岁那年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吗？是在被城主一边鞭打一边侵犯中度过的！我当时只有十一岁，却明白了什么叫做“性”！”美继娜说到这里，忍不住就笑了，只是她的眼泪不知为何也跑了出来。
“我恨你！”美继娜突然用手指着她的奶奶，“当时那些士兵抓我的时候，我那么大声的喊你救我，可是你呢？却没有看我一眼，只关心藏在柴房里的蓝雅儿！”
美继娜的表情有些歇斯底里，只是叶凡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她的确是该很，只是这恨不应该是对美继娜奶奶的，更应该是那个城主的！
“城主很喜欢我，他不时的就喊人将我接到府里“坐坐”。”美继娜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同时他还让人给我吃了一种药，先是延迟我的生长，到后来我就不长了，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叶凡这才明白为什么美继娜明明已经快三十岁，却还是这副样子了。
“像撑住这样的变态还真不少，他将我送给其他人玩，有时还和他的儿子孙子一起玩我，多有家庭氛围呀！”美继娜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叶凡只能静静地听着。
“然后我就惊奇的发现我长不大了，然后那些人就告诉我，他们成功了，我再也不会长大，也不会变老，他们就可以一直玩下去了！”
“我原本以为你会来救我，可是事实上，你只是躲得远远的，不停地哭泣。你以为哭泣可以解决什么吗？”美继娜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在这一刻，叶凡有些不明白了，美继娜究竟是好是坏，美继娜奶奶又是怎么样的人？原本他以为美继娜奶奶是对的，是好人。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错了，美继娜奶奶的不闻不问伤害了美继娜，她错了，那自己呢？叶凡有些迷糊了，这个世界不应该黑白分明吗？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世界好不真实？
后来的事情叶凡已经没有影像了，因为美继娜很快就有离开了，被一顶轿子接着离开了，走之前她还嘲讽的说道：“你现在认清她是怎么样的人了？”
叶凡回到自己的屋里，还可以听见美继娜奶奶的了哭声，心烦气躁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觉都睡不着。
“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于错。”伊拉贝尔不知何时又来到叶凡的房间，她将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坐到叶凡的面前。
“伸手！”伊拉贝尔很明显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可是她却什么也有说，就像是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我知道，可是不明白为什么美继娜奶奶什么都不做。”其实这才是叶凡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明知道美继娜在受苦，美继娜奶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又知道了？”伊拉贝尔冷笑一声，重重的将医药箱盖上，站起身，“多动动脑子，脑子不行就多动动嘴。”
叶凡一开始还没有明白伊拉贝尔的话，而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说的话，才明白过来，伊拉贝尔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只听一面之词。
叶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美继娜奶奶的门口走去，他知道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很可能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心结，一直缠绕着自己。
“咚咚咚”叶凡敲响了美继娜奶奶的房门，见里面没有声音，叶凡就将们给推开了，只见美继娜奶奶还是老样子的坐在窗口，动都没有动。
“奶奶？”叶凡是这喊了一句，美继娜奶奶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叶凡又向前走了两步。
“小美，她走了？”美继娜奶奶终于出声了，只是她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的苍老了，而她缓缓转过来的脸上，似乎有一团黑气环绕。
“嗯！”叶凡是亲眼看着美继娜离开的，只是他明明可以看得出美继娜奶奶的伤心，去看不出她的反抗。
“小凡，你一定很失望吧！”美继娜奶奶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干瘪的说道。叶凡不想要骗她，又不愿意伤害她，所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
“是呀，怎么可能会不失望？”美继娜奶奶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做得这么过分，她一定恨死我了，我是该死呀，可是我死了，她怎么办？”
叶凡发现美继娜说过那段话之后，精神就变得有些不正常，有些疯癫之象：“美继娜奶奶，你醒醒！”
叶凡用力的摇了摇美继娜奶奶的肩膀，可惜效果并不太好，美继娜奶奶的眼中依旧没有神采，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伊拉贝尔！”叶凡知道伊拉贝尔没有走远，急忙追了出去，果然在一个转角的地方看到了伊拉贝尔的身影。
“快和我回去！”叶凡一把拉住伊拉贝尔的手臂就要将她拉回去，伊拉贝尔一惊，手臂一会就将叶凡的手甩来，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