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请问能给我一杯葡萄糖水吗?我血糖偏低。”花怜摸索着走到了前台,不好意思地对前台文员说道。她不会放弃说服冷天煜,让他同意唐熙回冷氏工作的。唐熙对她那般好,唐熙最看重的工作,她一定要替唐熙挽回。不过目前她要先补充一点糖份,抑制低血糖症状,才能继续和冷天煜交锋。
“你稍等。”
前台一听花怜说患有低血糖,不敢迟疑,马上替花怜准备葡萄糖水。
很快地,前台文员把一杯加了葡萄糖的温开水递给了花怜,花怜道了谢接过温开水,有几分急切地喝了起来。
一杯葡萄糖水喝进去,就如同吸毒的人毒瘾发作,猛吸一口毒品一般,精神马上就开始恢复。
“花小姐,你好点了吗?”前台文员关心地问着,看在花怜是唐熙朋友的份上,花怜又是个盲人,除了冷天煜之外,大家都对花怜挺照顾的。
听着前台文员的问话,花怜确定了对方所在的位置,她把杯子递还给对方,温和地笑了笑,道着谢:“我好很多了,谢谢你。”
手里空了,花怜知道对方拿回杯子了,她才摸索着想拿起自己的拐杖,前台文员知道她的意图了,马上就帮她把拐杖塞到她的手里。看看花怜,前台文员忍不住劝着:“花小姐,唐熙的事,我们都知道的,她没有错,但总裁都把她解雇了,没有人可以改变总裁的决定,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唐熙担心了。我想,以唐熙的能力及经验,想找到新的工作很容易的。”
“谢谢。”
花怜只是温笑着朝前台文员道谢,却不改初衷。她当然知道唐熙可以找到新工作,可她也知道唐熙更喜欢在冷氏集团工作。一直以来,她都帮不到唐熙什么忙,现在她都迈出了帮助唐熙的第一步,未得到冷天煜的真正答案,她都不会放弃的。
冷天煜刚才一再地给她难题,可到现在,他都没有说她输了呀,既然她没有输,唐熙就有希望回到冷氏集团工作。
“夫人。”
花怜忽然听到前台文员恭恭敬敬的叫声,紧接着,她闻到了浓浓的香水味,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蹬蹬蹬声响,由远至近,传进了她的耳里。
她不动,默默地站在原地,手里紧握着拐杖,静静地听着。
蹬蹬蹬……
脚步声从花怜的身边经过,不曾停留片刻。
香水味也越来越淡。
片刻后,大厅里恢复了平静。
“花小姐,夫人来了,你先别上去。”前台文员的声音再度响起。花怜重新找到了目标,她面向着前台文员,点了点头。
前台文员没有再说什么,花怜也不打扰她们的工作,静静地站在那里。
冷天煜回到了总裁办公室,就把自己丢进沙发里,然后郁闷地摸出了香烟,点燃了一支,狠狠地吸了两口。吸了两口,他又把烟丢进了烟灰缸里,狠狠地掐灭了。
郁闷的情绪得不到缓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郁闷。
“煜儿。”
办公室门忽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是一声带着些许嗲的女音传来。
郁闷的冷天煜一听到这道声音,俊脸马上就黑了下来,眼神变得异常的冰冷,神情也变得倨傲。他阴冷地扫向了不经秘书通报就自行推门而入的中年美妇,冷冷地质问着:“你来做什么?”
“煜儿,你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妈都看不到你,担心你,所以就来看看了。”中年美妇蒙如歌,满脸都是讨好,笑容慈祥得像尊菩萨。
可惜某人并不领情,没有温度的声音冷冷地甩回蒙如歌的身上:“煜儿不是你叫的,你也不是我妈!下次,我再听到你这样厚颜无耻地叫煜儿,自称我妈,我会割了天照的舌头。”
蒙如歌笑容一僵,眼里迅速地掠过了一抹不甘及怨恨,随即她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地说着:“天煜,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姨妈呀,姨妈也是妈。还有,你别动不动就拿天照来开刀,天照可是你的亲弟弟呀,身上流着和你相同的血液,天照可是相当的敬重你这位哥哥的。”
“滚!”
冷天煜倏地抄起了上午他拿来戏弄花怜的那盘仙人球,直接地朝蒙如歌当头砸去。
“啊!”
蒙如歌急急地躲闪,虽是躲开了仙人球的袭击,也吓得花容失色,更气得浑身颤抖,一边朝办公室外面退出去,一边指着冷天煜:“天煜……你……你,我要告诉你爸……啊!”冷天煜回应给她的是,大步地走到了办公桌前,抄起好几本文件直接朝她掷来,她虽然躲闪着,可这次砸来的东西多了点儿,有两本文件夹砸在她的身上,砸得她吃痛起来,再也顾不得指责了,逃命似的跑出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台前的秘书淡淡地扫了蒙如歌一眼,便垂下了眼睑,视蒙如歌的境况如不见。
刚才她是劝过夫人的了,夫人非要进去,还不用她通传,会被总裁砸出来,正常!
知情人都知道蒙如歌并不是冷天煜的生母,而是冷天煜生母前任冷夫人最小的妹妹。冷夫人在冷天煜十二岁的时候死了,听说是生病时被气死的。当年,蒙如歌一直羡慕姐姐嫁入了冷家,过着富贵的生活,所以趁姐姐生病之时,厚颜无耻地勾引了自己的姐夫,把姐夫迷得团团转,变得无情无义,抛下病妻不管不顾,只管和她恩爱。东窗事发后,蒙如歌一点愧疚都没有,还向姐姐提出要嫁给姐夫,说姐姐生病了,满足不了步入中年的姐夫,她是妹妹,由她代姐姐照顾姐夫最好不过了。
冷夫人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和自己的枕边人同时背叛了自己,背叛之人还无耻至极,气得病情加重,再加上丈夫竟然为了妹妹当真要和她离婚,又气又恨之下,她就这样撒手归西了。
冷天煜已经十二岁,虽然还不懂情,却也懂事了。母亲是怎么死的,他非常清楚。
在他母亲死后,不足一个月,父亲就和他叫了十二年的小姨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这件事在当年都震惊了整个A市。前妻尸骨未寒,丈夫就心急地娶妻妹进门,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大家在议论这对不要脸又没良心的男女之时,又同情起这位失去生母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