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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鬼
小个子确实无语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
之前还万里无云一片星光灿烂，转眼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这找谁说理去？！
既然已经这么大雨，那也别玩了吧，大家抓紧时间回家睡觉去，有借酒装疯也好办，直接推出去让他清醒清醒。
毫不手软收缴了各家手机，分别联系其家中派人来接领自家亲属，小个子借了大排挡雨棚往里一坐，狐疑上下看眼敖潜：“你从哪听说有雨？”
“敖哥会看风水。”风小小插嘴抢答。
小个子斜乜一眼过来，摆明鄙视风小小忽悠。
“好吧，其实他是气象学家。”
“气象学家工作就是做宠物兽医？！”小个子哼了哼：“我们山村待那一晚上，记得这位气象学家似乎还给山民家土狗治了个小病吧。”
“展哥英明！”风小小毫不脸红夸奖，然后自然而然忽略掉对方真正问题。
小个子也不勉强，大家都有自己隐私，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打发时间，等陆陆续续小车过来把各自家醉鬼都捞回去后，小个子拍拍屁股向几人告辞。
又过一会儿，小黑转了一圈后回来，身后群鬼已经只剩下一只，连手上招魂幡也不见了。
风小小几个带了唐芹正吃第二顿，准备等估摸着小个子一行人已经到家了再停雨，免得那些人来疯直接半路让车子调头回来。
见到小黑回来，一副要说话样子，风小小擦擦嘴一站：“我出去会儿。”
唐芹抓了个大虾顺嘴嚷嚷：“这么大雨你去哪儿？！”
风小小也顺嘴回：“放水！”
“……”**！这娘儿们怎么比爷儿们还不要脸？！
敖潜适时把雨放小点儿，风小小拽了杨砚外套往头上一搭就冲出去了，杨砚横过来一眼，唐芹还后面惊喜：“这雨是不是停了嘿？！”
“可能还要等会儿。”杨砚转回头，想想问唐芹：“干吃东西也无聊，要不要玩骰子？”
“不要，你骰神来着。”
“那扑克？”
“哈哈哈老子可是当年号称纸牌之王……”
……
风小小冒雨冲进附近一家离大排挡有个百来米小型24小时超市，门口抖抖头发，而后顺手把外套穿上，提了只购物篮进去，装作买东西样子走进比较靠里货柜。
这个时间外加大雨天气，超市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收银台当然有监视画面，但是这不影响说话。
装模作样货柜边慢腾腾抬头看东西，风小小放低音量问身边一直跟着小黑：“什么事？”
“两件事。第一，我把招魂幡插你店子屋顶上去了，那边灵气足也容易引鬼注目，回头那些鬼逛完街会那儿集合。”
风小小顿时一口小血憋心头欲吐不吐，堵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还有件呢？”
“还有件……”小黑把身边一直默默低着头鬼魂抓到两人中间：“这是我今天傍晚去拘回来那只鬼。”
又是麻烦上门。风小小只听了前半句就有定论，无奈：“我不负责阴间事情。”
女娲是造人，不是造鬼。风小小特郁闷这夫妻俩把自己当居委会大妈似折腾……捡了个生魂没法安排找自己，收了只鬼也找自己……
小黑没听到似继续：“他今天刚被车撞死，一口怨气没消，我和我男人镇不住，放城隍街不管话，过一阵子可能会成厉鬼，丢出去眼睁睁看他消散似乎也不大好……你有办法没？！”
风小小无语了：“死人有怨气不甘心是正常，但怨气大到连城隍都镇不住……虽然你老公是水货，但也应该没那么没用吧。”
小黑不满看风小小一眼，淡淡道：“不是我军太弱，而是敌军太强。”
“……那他到底有多大怨气？！”
小黑摇摇头：“不知道，我问了，但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跟小黑身后男鬼有四十岁上下样子，双手双脚被两道阴气绞缠而成锁链铐住，表情愁苦，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拖欠了工资农民工。沉吟几秒钟，风小小直接问当事鬼：“你到底有什么怨气没消？！”
“……”
“说出来我们可以想想办法，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风小小继续劝：“首先小黑他们会增加不必要工作量不说，你事情没有我们帮忙也是无法解决，阴阳有别，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中年男鬼终于有了反应，略带迟疑抬头看了风小小一眼，但还是没张口说任何事情。
风小小想想，拿手机拨电话：“敖哥？！你把雨停会儿，顺便看着唐芹别到处乱跑，叫二哥来xx超市接我。”
敖潜回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用看了，小唐被二哥灌趴下，除非有人来抬，否则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那你就看好旁边，别让城隍街上那些坏蛋靠近。”风小小改话头。
“嗯。”敖潜顿了一会儿，似乎和旁边人说了几句，然后转回来：“二哥马上就到。”没有说我们，而是单说杨砚。这表示敖潜已经听懂风小小意思，现她这里只需要一个二郎神，其他闲杂人等退散。
当然唐芹是醉酒中，但这种不必要险根本不用冒，谁知道唐芹真醉假醉？！就算真醉，谁保证他不会迷糊中听到一两耳朵？！
得到敖潜肯定回答后，风小小挂了电话，开始缓缓走动认真扫货。小黑拽了鬼跟风小小身后，慢悠悠问：“通天眼？！”
“嗯。”风小小肯定对方猜测：“这种讯问活还是二哥比较擅长，既然他不说，那我们就直接看。”
鬼抬头委屈看了风小小一眼，虽然还不明白她说这话意思，但大概也听得出来对自己不是好事。
小黑放心，也不再说话，拖着一只鬼陪风小小一起逛起了小超市来，偶尔还指点一下哪个牌子薯片味道比较正点……
十分钟不到，杨砚晃进超市，四下看了一圈，很发现风小小一行，径直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顺手往风小小篮子里先丢几罐啤酒，杨砚开口问。
“是小黑抓这鬼……好象挺棘手样子，都变成怨灵了，偏偏他又不肯说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杨砚嗤了声：“这样不识好歹直接丢出街去就行，老子通天眼就是拿来干这种事情？！”
“你都能拿通天眼作弊偷看骰子点数了，顺手再看下个人隐私有什么。”风小小瞪眼。
“不一样好不好，死物随便看，灵物思维看起来时候要费精神。”杨砚瞥眼鬼魂：“再说你看他那打扮，一身地摊货……”
“地摊货怎么了？！”小黑皱眉。
“地位决定眼光层面。”杨砚淡淡道：“如果是冤屈话，估计不用等以后，他现就不会安分待这里等你们心理辅导了，那么既然不是冤屈就是委屈……一个小市民能有什么委屈？！无非是孩子不上进了，老婆脾气越来越大了，儿子要结婚没钱买房子了……你们叫我用通天眼看这个？！”
鬼面对小黑冷脸，面对风小小循循劝诱都不为所动，面对杨砚越说越起劲毒舌却终于忍无可忍：“我家里挺和睦，并不像你想那样。”
“……”
一片沉默。
三人都有些意外此鬼居然肯开口了，惊讶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小黑寒着一张脸喝问：“你都成厉鬼了，还说没事？！”
鬼魂形态并不如人体稳定，因为没有肉身作为载体缘故，所以虚无缥缈纯灵体鬼魂也是容易被外界影响而产生性质变化。
当然，阳间比如说气候等影响对鬼魂来说并不碍事，比较麻烦是情绪、气氛、环境这类比较捉摸不定因素。
比如说戾气过重地方，鬼魂会受到冲击或干脆化为厉鬼，祥和之地或有人念经时则澄澈心神或干脆渡化……哪怕是善恶心态，对鬼魂也是有相当影响。
所以人们常说鬼怪善变，未尝没有这方面原因。
有时候厉鬼未必是自己真想为祸，而是到了那地步后根本就控制不住。管鬼现看起来确实是有理智，但这也不代表他之后就不会改变。
鬼也是刚死没经验，根本不知道这其中道道，一开始也就没把小黑说话当回事，只顾着自己郁闷去了，现回过神来见三人都是一副认真模样，终于有些纠结动摇：“不会吧？！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郁闷，不至于会变厉鬼吧？！”
“……”风小小也懒得罗嗦了，直接转头对杨砚道：“二哥，还是开一道通天眼吧，就当帮小黑个忙，万一真有大事呢？！”
杨砚也点头，点点额心闭眼再睁开，定神看了一会儿，而后郁闷：“我就说了不用开，他那个根本就不能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