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外面卫莹莹定定望着自己怒目而视,云舒心下一阵慌乱。若是旁时定不会怕她,可今天要是被她抓到就是那什么捉奸床了,还是自己和他二哥刚刚成亲傍晚,传出去可不得了。
而那卫禹似乎对此视而不见,依然坐桌边拿起酒壶一边倒一边喝,后甚至直接从茶壶嘴儿往他自个儿嘴里倒。
云舒心里着急不已,怎么还喝?怎么还不动啊?把你老婆拉走啊!难道真要她逮住自己被她误会?然后闹到前面喜堂上去?让满朝文武、全天下人笑话?就算毁了自己一世清名,他王家也得不了半分好啊!
这时,门外一个小厮禀报:“三少爷,老太爷让您过去!”
卫禹依然拎着酒壶猛灌,那小厮再报,卫禹突然将酒壶狠狠向那小厮砸去,酒壶擦着小厮耳鬓飞过,又往后飞出十几米啪一声砸花坛上摔得粉碎。卫禹红着眼大吼:滚!”
小厮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半路遇上匆匆而来王夫人,听了小厮回报,王夫人铁青着脸带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过来。云舒是心惊,遭了遭了,要是被王夫人搜出来自己惨,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四下搜寻,见旁边有扇窗户,赶紧跑过去,推开看外面却是偌大一个水池。前面王夫人已经进了门,对着卫禹劈头盖脸一番训斥,她很就发现了立屏风前一动不动卫莹莹,立刻叫人过来扶走卫莹莹,然后再进来就会发现自己了!
留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上一拼。她一咬牙挽起裙子爬上窗台,不小心撕拉一下,裙子似乎被挂住?她回头找到钉子。扯了几下,硬生生将裙子扯下来,同时留下一小块红布窗台上。
前面人似乎已经听到声音,正向这边走来,云舒着急得赶紧吊着窗台往池里滑,免得发出声音被王夫人人发现。
眼看她鞋子就要碰到水面,一阵清风吹过,云舒身子轻飘飘飞了起来。她顿时感觉自己如天仙一般,从来没觉得飞起来会这么身心舒畅。
片刻后,她被带着落到对面房顶上。“趴下!”一阵熟悉温柔声音。以难看姿势俯卧云舒转头去看,果然是小顺子,他身上还穿着大红喜服了。他呼吸吹得她鬓角微微发痒。云舒一阵脸红,突然又想起方才还卫禹房里,她赶紧道:“小顺子,我…我…”
“嘘!”小顺子做个噤声手势,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对面。云舒看看他。也向对面望去,正好看见卫莹莹冲到窗口前,捻起方才从云舒裙子上挂掉那一块红布大嚷:“母亲,你看,这明明是从女人裙子上挂下来,我没有冤枉他吧?”
王夫人拿起那条布看看。继而皱起眉头,卫莹莹道:“娘,那贱人肯定没走远。咱们立刻派人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王夫人依然丁和布片不说话,卫莹莹抱着她胳膊跺着脚撒娇:“哎呀,娘,啊。再不搜那贱人就跑远了!”
王夫人若有所思四下看看,后盯着正对面房顶。小顺子立刻按着云舒头趴下。卫莹莹见王夫人不动,便自个儿冲着丫鬟小厮们喊:“你们去给我搜,搜穿这红裙子女人,见一个抓一个,!”
“站住!”王夫人回头,瞪着卫莹莹:“胡闹,什么穿红裙子人?今天可是你二哥大喜日子,那娘子穿就是红裙子,还有她一众丫鬟及宾客友人,你这样大吵大闹岂不是让满朝文武看我们笑话?”
卫莹莹怔愣片刻,继而大骂:“好啊,我就知道那个小贱人不消停,我现就找她去!”
卫莹莹怒气冲冲跑出门去,云舒愣愣望着卫莹莹气势汹汹背影,心想她要找谁去?突然云舒耳边头发微动:“云舒,走了,咱们得些回去,否则要穿帮了!”
云舒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带着轻飘飘飞起来,几起几落,便跳下去,小顺子带着她步走进正上方屋子,吩咐道:“夜魅,,给云舒换衣服!”
“是!”眉儿和烟儿立刻上来,动作麻利把云舒喜服脱下来,又将早就准备好喜服穿上,云舒张开手配合,小顺子站一旁看着。
看到他云舒才想起自己换衣服,脸红道:“小顺子,那个……方才我…我是被迫!”
小顺子微微笑笑:“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都知道?云舒愣愣望着她,烟儿拉着她往床边去,眉儿帮她取了花冠,准备帮她理理已经凌乱头发,烟儿端着托盘一旁帮忙。可花冠才刚取下,院门口一阵骚动,两个丫头声音由远及近:“三少奶奶、您不能进去,三少奶奶……”
眉儿道:“来不及了!小姐,委屈您了!”她就那么把花冠往云舒头上一压,大红盖头往上一搭,盖头一理正,卫莹莹便啪一声推开房门冲进来。
眉儿和烟儿吓得双手赶紧从云舒身上拿开,小顺子转头看着卫莹莹,淡淡道:“三弟妹,你怎么来了?”
卫莹莹愣了一下,目光云舒和小顺子之前来回游移几回,继而冷笑一声,慢慢走向床边:“二哥,不怕您今天是郎官儿,您前面吃酒,后面娘子跑哪儿去了都不知道,别到时候娘子还没跟你洞房,就帮您戴顶绿油油大帽子,那就闹大笑话了!”
小顺子立刻黑了脸:“三弟妹,你怕是酒喝多了吧?莫要此胡言乱语,自己回去好好休息吧!”
卫莹莹又是一声冷笑,目光就云舒全身上下打转,特别是裙角,她围着云舒走来走去,就差拉起裙摆用放大镜一点儿一点儿找了。搜查无果她想了想道:
“放心,我清醒得很,二嫂已经进了门,我这个做弟妹自然要先过来问候问候。二哥,既然您这儿,不如现就挑开盖头,让我这个弟媳妇见见二嫂吧?”
小顺子皱眉道:“现还没到时辰,这么早挑盖头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按规矩二哥现应该前面陪宾客喝酒,可您现不也来了房吗?既然二哥迫不及待想见娘子,那就让我这个弟媳妇跟着饱饱眼福,也看看二嫂绝世美貌吧!”
云舒透过盖头,明显发现小顺子有些不耐烦,这卫莹莹毕竟是弟妹,要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于是她轻咳一声道:
“三弟妹,你不是跟母亲和大嫂亲自来城东看过我几次么?还几次嫌我乡下丫头上不得台面,长得普通平凡又土气,既然如此,你还想看什么了?大喜日子,你不会是来触我霉头看我笑话儿吧?若当真如此,我可是不依哦!”
云舒一边说一边自己拿着盖头两角慢慢嫌弃,缓缓露出自己下巴、嘴、鼻子,到眼睛出戛然而止。云舒眯起眼警告瞪着卫莹莹,卫莹莹离她只有十步之遥,自然把云舒相貌看得清楚,这确实是云舒无疑,还有她语气声调一样不差。
她愣愣立那里一脸诧异望着云舒,似乎把云舒当怪物一般。眉儿故意大惊小怪道:“哎呀,小姐,这盖头可不能掀,碰都不能碰,一定得公子来掀才吉利,放下!放下!”
云舒对着卫莹莹有些得意抿嘴一笑,缓缓放下盖头,心里暗暗庆幸,要是这女人发起疯来,一把抓了自己盖头,现自己头发乱得如鸡窝一般,那就要露馅儿了!
方才云舒那得意一笑又把卫莹莹给激到了,她瞪着云舒双眼喷火,恨不能立刻烧死她了事。眉儿见她脸色不对,便笑眯眯站出来,挡云舒身前道:“三少奶奶,还没到掀盖头闹洞房时候,三少奶奶如果想凑热闹话,不妨晚些时候再来如何?”
卫莹莹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后冷哼一声:“谁稀罕!”然后转身便往外走。
眉儿跟着她出去,亲眼看她出了院门气冲冲往她自己院子去,才赶紧回来关门道:“好了好了,已经走了,烟儿,把花冠取下来,这头发不好梳,咱们得些。”
二人把云舒摁到梳妆台前开始忙活,小顺子后面站了会儿:“既然这里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夜魅,从现开始,你必须寸步不离跟着云舒,知道吗?”
眉儿赶紧停下来行礼应了:“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顺子从镜子中看了云舒一眼,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云舒看着他背影直到房门关上,等他走出院子,才小声问:“眉儿,是不是你把小顺子叫来?”
“是,小姐,我们回来这院子里里外外空空如也,把我们吓坏了,没办法只有找公子,公子来转了一圈就说你还府中,让我们准备好衣服首饰,您一回来就给您换上。原本我们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公子果然找到您了。
对了,小姐,你这几刻钟都上哪儿去了?”